收入长的很厉害,虽然主要的经济收入都被聂鸿鸣为首的西区掌控着,但是单单自己手下的几家营业店的利润就够让人吃惊的,娱乐行业上的潜力很大,哪怕都是自己人开的之间都会有竞争,搞不好会反目,现在说什么都好,在过个三年五载的,谁会怎么样都说不准。任宇私下忖度着,现在的情势除了泽佲、张凯没有卷入进来,其他的人都分了一杯羹,到最后极有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与兄弟们翻脸。那句话很对,同患难容易,共荣华难,下个月郭晨就去广州了,这边的场子由自己和陈纯、韩庆平摊,聂鸿鸣会逐渐把东区的场子放到大家手里,交给我们打理,看来这条路还要继续走下去,这毕竟是泽佲用罪名换来的。东区的各大娱乐场所不时会有人来找茬,起初兄弟们都不太会应付,后来也就渐渐熟悉,有人闹事先让经理上,说不妥,直接带上一帮人上去搞,收拾完再说。道上还有很多规矩,不按着规矩来就会被淘汰,按着规矩来就会越陷越深,任宇很想跟泽佲好好谈谈,前景不容乐观啊!
陈纯和韩庆两人把金沙还有那家游戏机厅都交给了任宇,两人去了东区在那边发展,几乎平分了所有可盈利的店,一共不到十家,因为聂鸿鸣就给他们这么多,这些已经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的了,索性还有专业人员替他们打点,只是负责走个场,看看秩序和生意上的问题,渐渐熟悉了也就自然多了。服务员、工作人员、小姐们见到他们都得点头哈腰,这感觉很不错,为人上的滋味是很有吸引力的。
陈永依然帮着这些新老店铺供货,而且都是最低价,他也不打算赚兄弟们的钱,当然他也不差这三星两点。任宇偶尔去韩庆的那间游戏厅看看,因为他们的名气几乎没人敢去找茬,所以那边很放心,一有时间任宇就呆在金沙,市中心的那家深蓝网吧也放着,网吧能有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换硬件的时候去看看,都是些无聊的家伙成天泡在里面,没出息。
这天下午放学,任宇一个人去金沙坐了会儿,自己倒了杯人头马,喝了一口吐在地上,这味道太怪了,中国人喝不惯,又转身给自己来了杯名叫热带雨林的香槟,喝了一口便无精打采的低下头沉思起来。兄弟们原先还可以天天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经过那一场命案,却要东奔西走,现在大家都忙着自己手下生意见面的机会都很少,这叫疏远,原来混大了也会失去一些东西,那种东西叫感情。任宇为自己颇为成熟的想法好笑,还是古人说的对,丑妻、薄地、破棉袄,人生三件宝,现在想想这些哲学味道非常重的话很耐心寻思。酒吧的门开了,现在还没到上班时间,谁会来这么早,任宇抬起头朝着光亮处看去,是陈永。
“就知道你在这,怎么了?一人喝闷酒”陈永在吧台边坐下了,给自己来了杯人头马“那玩意儿真难喝”任宇回味着刚才的奇怪味道“它就是这么个味,跟伏特加一样,不同地域不同的风格,泽佲和张凯还要吸当地烟,喝当地酒,刚开始肯定不习惯”
“他不会喝酒的,我了解他”
“你说泽佲?”
“嗯,他在这方面还是属于严于律己的,他知道喝酒会误事,如果换做是我们,你会在外地喝酒吗?”
“看来他是准备在那边混出个名堂了,对了,他们的身份证办好了吗?”
“嗯,余峥昨天就给我了”说着任宇把手放进上衣的内口袋里,拿出两张身份证递给陈永“呦,一个秋风一个张三丰,这名字好,个性!”陈永笑着说陈永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他的脑子里对每个人的看法都很清晰,他今天来找任宇也不单是纯粹为了聊天,一定还有什么话要说。任宇喝完了那杯香槟,陈永正准备给他倒点人头马被他挡住了。
“永哥,我今天陪你喝,我想戒酒,算不上戒,是忌,最后一次喝酒我想喝点咱中国的酒”任宇的表情有些失落,说不出是因为什么,陈永知道他心里一定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所以也不勉强,只是不解地问他为何要戒酒。
“丑态都是酒后暴露出来的,而且喝完酒就开始口无遮拦,小一点会惹人不开心,大一点会让兄弟反目,我不想再喝了,我要需一颗清醒的脑袋”
“以后很多事都要在酒场上完成啊!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草率”
“永哥,我仔细的想过,不是一时的决定,相信我”
“好,那咱今天喝个痛快!”
“不是在这里,回去喝”任宇笑了笑说“滨海公寓?”
“哈哈,那头人头马交给你了,我买一瓶白的去”
两人在公寓里喝了个大醉,都仰躺在沙发上懒得说话,陈永刚躺下就打起了呼噜,任宇拍了拍他大腿没反应,握着拳头朝着大腿肌肉上猛砸一拳,陈永噔的一下坐了起来,跟没事儿人似的看了看任宇,两秒钟后才发现大腿已经一阵酸麻,任宇把他拉到洗手间洗了脸,也不算清醒多少,就是没了睡意。
“永哥,你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大家会变吗?”
陈永不看任宇,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墙壁,他一定是在想,想答案。
“当然了”
“会变成什么样?”
“人模人样,哈哈哈”
“哈哈哈哈”
“宇啊!别参合陈纯他们的事,别管!”说着陈永一摆手,眼睛是闭着的,差点碰到茶几上的玻璃杯。
“嗯,为什么啊?”任宇靠在沙发上无力的问“别问!你别问!钱让人变坏啊!哈哈哈”
……
醒来的时候是凌晨三点,陈永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空调一直打着屋子里的气温很暖和,任宇晃了晃脑袋,看着还剩小半瓶的白酒笑了笑,陈永已经把他的人头马干完了。他回屋拎着一张毛毯盖在陈永身上,走到阳台,吹着冷风,清爽了许多,虽然后脑勺还有点晕。
手机响了,谁这么晚还打电话,泽佲看了看来电乐了,那哥们儿肯定是失眠了,果然,电话一通就听到任宇精神抖擞的声音。
“喂”
“失眠了?”
“呵呵,不是,下午跟永哥喝酒,刚醒”
“喝了多少?”
“我大半瓶,他一瓶”
“你们是不要命了,他呢?”
“打呼噜呢,还说梦话”
“如果没错的话还还能听到磨牙声”
“呵呵,对了,你说的那家搏击馆怎么样?教练如何?”
“还不错,教练比较沉稳,有点实力,上次我带着其他同学去跟篮球班的打球,那些打篮球的烂啊!基本没战术,论身体也不行,我们队里的人比我高比我壮的多了去了”
“你还有心思打球啊!”
“那次被教练批了,不让我带队了”
“活该,张凯呢?”
“睡着了,还有一女的”
“他到哪都那样,你呢?”
“我什么,我你还不清楚”
“我知道了,精神恋爱,是不是?”
“哈哈哈,对了,小璇最近怎么样?”
“听小储说还好,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她也差不多习惯了,距离产生美,我不大相信”
“我从来就没信过”说着泽佲打了个哈欠“还是不打搅你了,睡吧,别祸害太多南方妹子啦!”
“看情况吧!呵呵”
“挂了啊!”
在泽佲看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凯跟陈永有点像,都是那种喝完酒就想睡觉的家伙,也确实是有点没心没肺,但说来也奇怪,偏偏是对女人上,两人都很又招,相对于同龄人比较成熟的招,而且是屡试不爽。电话挂上了,任宇在那头呼呼睡着了,泽佲就没那么困了,睡意全无,算了,也不吸烟了,干脆把烟也戒了吧,这想法太突兀太草率,不行,为了阻止戒烟,现在就得点上一根,泽佲想起晚饭跟张凯俩人在一家饭馆吃饭赠送的火柴,火柴一划,嗤啦一声,火光闪亮。张凯居然被细微的动静惊醒了,一问才知道是起来上厕所的。
张凯从厕所出来看了看泽佲又想了想,才问“你怎么还不睡?”
泽佲指了指桌上的火柴盒“想试试火柴”
“好!”
张凯也点上了烟,哥俩大半夜地坐在沙发上抽烟,天不冷,还打着空调,屋里跟屋外的气温每多大悬殊,也不开个灯,黑灯瞎火的俩大老爷们儿坐着吸烟,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似乎是在故意较劲儿,坐了一会儿张凯憋不住了,伸手开了电视,泽佲大笑把张凯吓了一跳。
电视节目无聊至极,不是花屏,就是比花屏还没意思。泽佲拉着张凯下去溜达,张凯不愿意赖在沙发上,最后索性抱着沙发扶手,说这二半夜的下去干嘛。
“看看去,有看头”
“什么?”
“来了就知道了”张凯自然抵不住诱惑,窗外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他半信半疑地披上大衣,睡衣也懒得换,裹在里面就跟了下来。两人在寂寥的街头溜达,路灯下的人影被拖来拖去,跟人一样被社会挤来挤去,每一个摸爬滚打的人都不好过,可是也没办法。离小区不远的街道上,一辆私家车在路边停了下来,响了下喇叭,从路边冒出一个人影钻进车里。
“那是干什么的?”张凯问“卖毒的”
“这个点还是比较安全的”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想干?”
“呵呵,这个来不了,我还想多活两年”
“给你讲个笑话,说一个老板五年前在广州花了50万买了套房子,养二奶,每个月给二奶5000块,五年之后,也就是现在她和二奶分手了,房子卖了320万,这一算,白玩女人5年,还赚了240万”
“哈哈哈,有意思”
“我们察觉不到经济上的巨大变化,说白了,我们不缺钱,所以不晓得那些生活艰辛的人是怎样的一种生活,但是有一点,一个人只要有尊严就可以活的堂堂正正,没有尊严,什么都是虚的,当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也是有道理的,接下来咱就是来悟出这些道理”
正说着街边跑来一群人,从两人跟前跑过去,手里都拿着家伙,铁棍、砍刀什么的,很明显是刚刚动了手,现在正逃离现场。
“这地方也够乱的”张凯感慨道“有种的人多了,不管什么人命却只有一条,用人啊!”
泽佲打了个哈欠,却没有回去的意思,张凯也对这深夜感了兴趣也不提回去的事儿,两人找了个长椅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一会就看见那些卖早点的人们推着车子赶到街边,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张凯打破了寂静,他问了泽佲一个很值得思索的问题“你把张崇志一家三口都摆平了,事情这样就算完了吗?他生前那一帮兄弟会怎么想,会怎么样,我们都不清楚”
“是啊!他们会来找我报仇,这点我可以肯定,所以究竟回不回去我也一直在考虑”
“依我看,你还是别回去的好,万一哪天你落单情况就不妙了”
“嗯,看看吧!但不管怎么说那里还算个主场,得打回主场”
“对!泽佲,我觉得咱们得开始在这混了,别再低调了,我都快憋死了”张凯抱怨起来他和郭晨都是典型的事痞子,什么事都能拉出来打一架,以前郭晨在的时候,不少事他俩就解决了,现在剩他一个,一个巴掌拍不响,不过这么一想泽佲就乐了,兀自笑出声来。
张凯忙问“怎么了?”
“我想起以前你和胖子两人去打架,办事还挺利索,现在剩你一个了,想惹事也惹不出来了,不过很快你们就能继续了”泽佲笑眯眯地看着张凯张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又一本正经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