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九卫共有十八支军团,每支军团算一旗。而每旗是一万人左右。每旗又都会有一支游骑部。
游骑,在圣祖之前的历史上被称为轻兵,或者是斥候。即使到了现在,帝国大部分军官都会在私底下称呼他们为斥候,只有在正式场合上才会称他们为游骑。
是的,很多人都把游骑当作斥候来使用,唯一的例外是飞骑卫。飞骑卫的游骑在很大程度上跟轻骑相当,能野战、能攻坚,甚至能担任战场的主动出击任务。可那只是一个特例。
在飞鹰卫,游骑只是斥候。周瓯是飞鹰卫游骑部第三曲的曲长,字瑾阙。七天之前,他奉主帅皇甫圭之命进入大月州西部进行斥候侦查。
在战场上,斥候纵横敌营是任何一方都不能避免的事情。天大地大,即使有百万大军也不可能堵住斥候的脚步。当时与周瓯一起出发的是六个曲游骑,任务是侦查伊达城和斯康奴阜方圆四百里的兵力部署。他们以曲为单位,各展本领,穿越翰海进入大月州。周瓯带着自己的曲,不走翰海,而是从锡关河逆流向北,在*近康居国的边境上的锡关口转而向西,进入了大月州。然后径直南下,穿插到怛罗斯平原。
这一路他昼伏夜行,不敢让月氏人发现。沿途发现的平民一概杀死就地掩埋。幸好大月州本是大汉的领土,对于这一带有详尽的军事地图可用,倒是不虞迷路。只是这样一来时间上可能耗费了许久---整整七天,周瓯才抵达斯康奴阜西北面两百里的关夫里。
战争对民生的破坏是无疑的,特别是月氏这种小国在对抗大汉这种庞然大物时,更是会加倍摧残当地民生。整个大月州北部几乎没有多少人烟,壮丁都被抓去充军,剩下的妇女老弱都不可避免的要承担民伕的责任,承运粮草。若不是这一带是平原地带,锡关口又是一个小口,小部人马还能穿行,大军行动根本不可能瞒得过月氏斥候,周瓯都有心建议皇甫将军从这里绕到敌军侧背击之。
不过到了关夫里,周瓯的好运气用光了。他本以为关夫里离斯康奴阜还有两百里,应该不会有太多士兵,而他们随身携带的粮草已经不多,所以打算扮一回马贼,抢他一票。可当他派出两伙游骑*近关夫里城时,却从四周突然冒出无数月氏骑兵,纷纷大呼小叫着朝他们追来。
周瓯后来才知道,原来这关夫里可是斯康奴阜的后勤补给站,平时就驻扎着四部月氏军,而今天正好又有一支从西面护送粮草抵达这里的两部骑兵,总兵力足有六千余人,加上民伕辎重兵等,关夫里已经有上万可战之兵,已经算是重兵所在。周瓯不明就里的一头撞上去,差点被围歼。幸而游骑一人三马,箭术了得,见势头不妙转瞬即走,一路上还射杀了十几名追击的月氏骑兵,自己只有一人轻伤!
若论战果自然是辉煌至极,也体现了大汉飞鹰卫的骑兵的精锐战力。但周瓯很快发现自己好像被耍了。
月氏骑兵不是将他们赶跑就算,而是紧紧跟在他们背后。一直将他们往西赶。
周瓯只有一曲,一百名骑士,如何与拥有两千人的月氏骑兵正面对抗?更何况,从之前的激战中周瓯发现这支月氏骑兵也不似弱手,不论是进攻还是防守,又或者是骑术箭术都相当不凡,与大汉精锐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一百人若是被这两千精锐月氏骑兵围住,那力战殉国将是最好的结果。周瓯可不希望自己的弟兄们跟他战死在这里,再说他们是游骑,又不是轻骑或者重骑。飞鹰卫从来没有游骑跟敌人正面对决的传统。所以他一路狂奔向西。一人三马的速度体现出来,仅仅三天就将月氏骑兵甩在了一百里外。
终于,人疲马乏的周瓯等人在一个依靠着树林的小湖边停了下来。
“第一伙向西搜索警戒,第二伙向东查探,其他人就地休息,补充马力!”一停下周瓯就立即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游骑们虽然也疲惫至极,但依旧忠实地履行着命令。
周瓯牵着自己的战马来到湖边,松开马缰任马匹自行寻觅草料和水源,可是却发现战马立即远远地离开小湖,径自进入树林里啃食林中的青草。
不但他是如此,其他骑士的战马也都这样。
他正奇怪,突听已经跳进湖水中准备打水饮用的游骑将士纷纷跳脚大骂起来。
“小科,怎么回事?”周瓯快步走了过去,拉住第三伙的伙长翟科问道。
那翟科是个二十多岁的壮实汉子,此刻却提着水袋,皱眉苦笑,嘴里还呸呸地往外吐唾沫,骂道:“入他娘,曲长,这水是咸的,咸的无法下咽呀!”
周瓯一怔,抢前几步拿过水袋喝了一口,就赶紧把水吐了出来,心里倏然闪过一个念头,忙扬声喊:“不许倒水,把水给我节省起来!”然后又立即调头对翟科道:“快,拿地图。”
地图展开,周瓯埋头看了半晌也不说话,翟科却忍不住道:“曲长,我们是不是到了……”
周瓯终于抬起头,面色凝重:“是的,这里是咸海东面。妈的,被那月氏叛匪一追,咱们竟然跑了六百里。”说着他遥指着南边苍茫的大地道:“那里,就是昕府!月氏叛匪的老巢!”
翟科激动起来:“入他娘,这么顺利就到达昕府了?这一路上也没人围剿我们,看来他们这一带已经到了无兵可调的境地,曲长,要不咱们去捅他一竿子,将月氏伪王的王庭给砸了,砍了他的头回去报功!”
周瓯苦笑一声:“你想的太简单了。就算月氏这一带无兵可调,但昕府里怎么说也会有上万兵马的,还有坚城高墙,就我们一百人,怎么进去?后面还有两千月氏骑兵,距我们不过一百里……”
“那怎么办?这腹背受敌,曲长,你拿个主意吧!”翟科倒也宽怀,什么事就听曲长的就是。
想了良久,周瓯突然一砸地图,喝道:“妈的,豁出去了,继续往西!”
“往西?去哪儿?西海州?”翟科讶异地望着周瓯。
周瓯肯定地点点头:“不错。去西海州。”
真正的军人跟散兵游勇最大的区别不是在武力,而是在纪律和服从。周瓯的决定一旦作出,飞鹰卫游骑立即无条件服从,全军启动。
不过不打昕府并不代表周瓯会放过这样一个耀武叛贼老巢的机会。他们略作休整之后就立即全军向昕府大城冲去。
在*近昕府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昕府上空已经响起了叮叮当当的示警钟声。昕府毕竟是月氏国首府,就算兵力再空虚,万把人还是有的。何况王都军还有一旗人马在这里呢。
大汉游骑抵达昕府外围三里时,已经有无数月氏王都骑兵朝他们扑了过来。周瓯一声大啸,引兵往南,不再逗留这个危险所在。
在游骑们看来,能够引兵至此已经彰显了大汉军威。所谓的月氏国不过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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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本来是王宫奠基的重要日子,但却在今天发现了大汉游骑出现在昕府外围,这无疑是对李克定王权的绝大讽刺。
月氏国王临时王宫里,肤色黝黑,矮胖肥壮的国王怒容满面地朝堂下站着的众人冷言训斥着。
“……大汉游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经把孤这里当成了自家的后花园。查尔巴,你是枢密院太尉,难道还不能有所表示吗?还有桂格索,你这个京畿大将是怎么当的?仅仅一曲的游骑都拦不住,难道非要他们闯进孤的王宫之后你才肯对那些老爷兵下手整顿吗?阿巴泰,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十日之内必须再调派出二十万石粮草送到怛罗斯前线,孤厌倦了无休无止的对峙。”
阿巴泰、查尔巴、桂格索就是李克定的三大辅政大臣,月氏国的所有制度都照抄汉帝国,内阁制度也一样。阿巴泰是政务院丞相,查尔巴是检察院御史大夫,桂格索是枢密院太尉。
大汉游骑的*近让本就有些提心吊胆的李克定彻底爆发,一股脑的将自己的三个大臣都骂了一通。三个大臣只能维诺地低头认错。
看见他们三人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李克定心头的火苗又差点冒起来。这幅模样,又怎么有月氏国内阁大臣的样子呀?!什么都点头称是,遇错就认,认了又不改。李克定真是快被他们气死了。
其实怪不得这三个人,因为他们虽然贵为月氏国的内阁大臣,可是他们却没有实权。月氏国刚刚成立,时刻都面对着汉帝国的征讨,所以一切都是围绕着军事行动来展开的。也就是说这个国家从成立到现在几乎就没有什么政务要处理,除了征兵就是征粮,要不就是想办法加税。如此一来,真正的权力其实掌握在李克定私底下的幕僚团体---军部手中。
军部也是李克定模仿汉帝国设立的,主要成员有李氏家族的三个长老,还有李克定三个大儿子,以及查克按图和阿巴泰。可以说这是李克定私人说了算的团体,其他人根本没有发言权。
如今的月氏国成立已经快一年,可一直都是在吃老本,民生凋敝,经济惨淡,治下百姓已经无心耕种。阿巴泰还算是一个比较有能力的丞相,已经在昕府北面的咸海西岸安置了四十万百姓进行农田垦殖,不然明年昕府一地的粮食都不知道从哪里来。可是关于其他方面的施政意见,李克定却都搁置下来。比如建立教育体系,稳定民心,建立地方政权,维持地方治安等等。
不是李克定不做,而是实在没有时间。李家三个儿子,大儿子李继风出使罗马,幸好结果斐然,罗马已经暗中派了一支军团进入西海州。二儿子李继用也战果显著,拿下了天险鸿蒙卫。但三儿子李继存却至今寸功未建,他带着王都军第一、第三旗去了怛罗斯,可到现在依旧是和汉军对峙。四儿子李继武就更别说了,只有七岁,根本不能理事,他的第四旗掌握在桂格索手中,也就是现在护卫昕府的主力,可是战斗力却堪虞。
千头万绪,李克定愣是从原来的二百多斤锐减到现在一百八十斤不到。他是个聪明人,也是个懂得进退的人,不然也可能造反成功。从现在的局面来看,李克定还是有能力的,算是半个成功人士。可如何能够真正将月氏国维持下去,他却没有了头绪。
怛罗斯平原的大会战每日消耗的粮草数以万石,再拖下去对月氏是百害而无一利。汉帝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能够撑住,月氏人却先要被拖垮了。罗马和阿拉伯都有偷偷卖粮食给月氏,但这种偷偷摸摸的贸易根本不能满足月氏的扩军需要。大汉帝国的强势外交让月氏快要陷入绝境。
汉军受限于粮草不能贸然进攻,但月氏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当家才知油米贵,李克定简直快要被怛罗斯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对峙搞崩溃了。今天又突然有大汉游骑抵达昕府,这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了。
三大辅政大臣的唯唯诺诺让他愤然卷袖离席,到了后堂,他对一个侍从说道:“让查克按图下令,赶紧把朵兰城堡的汉军解决掉,然后立即挥军东进参加怛罗斯会战。他的弗尔查骑兵也必须立即出发,哼,让他转告他夫人,孤受够了等待,让她别再挑战孤的耐性。最多五天,五天之后她若再不肯挪窝,那孤就亲自去请她!孤倒要看看,到底是她的定兴府兵厉害,还是孤的王都军厉害!”
侍从恭敬一点头,立即退下。
李克定肥壮的身躯里带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味道,两只眼睛不大,浓眉下的眼睛里闪过一股戾气。然后快步回到了后堂卧室。
在这里,有着西域地带很难看见的江南景致,小桥流水,怪石嶙峋,回廊曲道,极尽幽致。更可贵的是在后堂还有一片小竹林,竹林内有凉亭一座。
这妇人正是李克定的正妻,如今月氏国的江璃王后。而那个童子正是李克定的四儿子李继武。
看见李克定走近,江璃王后赶紧抱着怀中的孩子站了起来,姌姌道:“妾见过王上!”
李继武已经跳下母亲的怀抱,扑过去抱住李克定的大腿,奶声奶气地叫道:“孩儿见过父王!”
李克定之前那股雷厉风行的劲头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一片淡笑,他抱起这个可爱的孩子,道:“武儿乖,来,跟奶娘玩去!”说着把李继武交到奶娘手里。李继武也非常乖巧,朝父亲和母亲都行了一个弯腰礼,然后迈开小胖腿走开了。
待周围的侍从都走开了一点,江璃走到李克定身边,挽住他的手在凉亭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斟了一杯茶低吟细语道:“王上气色不佳,可是今日早些时候汉军游骑抵达昕府的事?”
李克定淡淡一笑,整个黑脸上都是无奈:“呵呵,百十人的游骑罢了,倒是无关紧要。真正让孤头痛的还是这千头万绪的国事啊!已是春末夏初,但真正恢复开垦的土地只有两成,大片土地抛荒,眼见今秋又要有大片的饥民出现……商贸经济又没有恢复,国库依然没能建立,现在还在使用李家内库的金钱,如此下去,孤实在无以为继啊!”
江璃将茶端到李克定面前,轻声道:“妾一介妇人,本无多大见识。不过也曾闻言,治国如烹小鲜。月氏想从汉人千年统治下独立出来,本就困难重重,王上乃是雄才霸主,岂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气馁呢?如今月氏已有大月、西海两州,略加经营定能一展王上心中抱负!眼前的困境也是无奈,王上还是宽怀些吧!”
江璃的软言细语的确让李克定心头的烦躁去了许多,轻轻笑着点了点头,端起茶一饮而尽道:“王后贤惠,孤能娶到你的确是人生最大的幸事啊!”
李克定定定地看着江璃,忽而握住她的手道:“王后可还记得孤当初上江家求亲时对你说的那句话?”
江璃一怔,美丽的眼睛也看着李克定痴痴道:“嗯,当然记得。王上的聘帖上写着:‘他日我若为王,你定为后’……若不是这句话,姐姐也断然不会同意妾嫁予王上的。”
提到江璃的姐姐,李克定眼神一黯,放开王后的手,轻叹道:“唉……你姐姐才具不输须眉,只是心中太多怨恨,似乎对孤不屑一顾……”
江璃急道:“王上多虑了,姐姐自从下嫁张……呃,查克按图大人之后就已经全心为王上的霸业考虑,定兴府向来出强兵,姐姐不是在那儿给王上拉出了一支堪比汉军的近卫么?”
“哼,可是这支近卫如今只听你姐姐一人的命令,怛罗斯会战在即,孤已经三番五次下了调令,让近卫军赶赴怛罗斯,可是直到现在,除了一部骑兵之外,孤没有看到更多的近卫士兵。王后,你让孤如何啊?!”说完,李克定又是一声长叹。
江璃眼神一黯,却不知道如何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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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姐姐正是查克按图的夫人,如今的定兴伯夫人张江氏,闺名江梦。
江梦和江璃都是昕府江氏的千金,而江氏在大月州已经五百年,是圣祖西征打下大月州后第一批定居此地的汉人。经过几百年的经营发展,江氏已经是昕府最大的商家,商号遍布全球。江家财力之雄曾有“半帝国”之称,意思是江家的钱足有半个大汉帝国国库那么多。江家富贵之名天下皆知。豪奢气派不输皇家。
江家倒了,江梦就算是半个家主,本来她并不同意自己妹妹嫁给汉帝国的官员,可正是李克定的那句:“他日我若为王,你定为后”让江梦应承了这门婚事。
江璃是非常了解自己这个姐姐的。江梦自小要强好胜,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她就经常穿上男装跟在哥哥身边到处奔波。从十六岁开始,江梦就已经学会打理家族生意。父亲甚至都有过将家族交给姐姐的念头,只是一个女子当家始终太过耸人听闻,所以只是让江梦辅佐哥哥江城。可是没想到江家一夜之间化为灰烬,几十代人,数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这对姐姐的打击是无与伦比的。
江璃记得在她们被官兵抓进牢中的夜里,姐姐曾咬牙切齿的对她说:“老天,你不要让我有翻身之日,否则我江梦定要亲手报此仇!皇帝老儿欺人太甚,就算拼却一死,我也要将这如画江山变成一片血海!!”
正是姐姐对汉帝国的刻骨仇恨,才让姐姐在李克定起兵之初就给予大力的帮助,并且利用江家几百年攒下的人脉帮助李克定四处串联,并且成功打下了这一片天地。在这个汉人统治近千年的地方,没有江家这个汉人大族的帮助想要立国是不可想象的。
姐姐倔强的不肯改姓,她依然自称张江氏。江璃知道,这并不是姐姐对汉帝国还有多少眷念,相反,她正是想保留自己这个汉姓,以江家的名义对这个煌煌帝国发出挑战!
放在三年前,江璃对姐姐这个几乎是疯狂的理想是丝毫不赞同的。但如今,月氏的确在姐姐的帮助下走到了今天,这算不算是一种天命?
江璃茫然。
女人啊,一旦恨起来绝对是可怕的。
再往深了想,姐姐未必没有当家作主,自成一局的想法吧?!
吓,女人当皇帝吗?
江璃倏然一惊,已经不敢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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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放心,妾会给姐姐写信,让她尽快促兵启程,万万不能坏了王上的大事!”江璃强自压下心头不安,款款对李克定道。
“嗯,孤对王后自然是信任的。孤还有一些政务要处理,就不陪王后了。”
“恭送王上!”江璃起身裣衽送别。
一送走李克定,江璃也没有了闲情雅意,赶紧奔回房间,提笔就给姐姐写信。
“姐姐见信如晤,今闻汝行掌兵权,督战西海。韬略所过,七尺愧然。然风云激荡,天下震动,王上窃念兵权之不一,怛罗斯一战事关月氏存亡,姐即已掌雄兵数万,行大丈夫之事业,当以大丈夫当之,天下重任、月氏国事更甚一家荣衰……”
写到这里,江璃觉得语气似乎太过生硬了,轻轻叹了口气,将信纸撕碎丢掉,重新蹙着秀眉款款落笔。
“姐姐见信如晤。妹深处宫中,无日不思念姐姐。殷盼之情笔墨难容。今姐姐身处朵兰,行杀伐之事,助王上立不世功业,素闻韬略所及,七尺愧然。妹闺中待字之日始便羡慕姐姐行事不让须眉。然,兵事连年,于百姓无益,王上有心早日结束战事与民休养,望姐姐能从此事上为王上多多谋划!妹妹私心窃念,还盼姐姐体谅!词言烁烁,不甚惶恐。妹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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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写完,一看都快十二点了。但总算是赶上了今天的日子。
呵呵,大家端午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