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我是骑兵团的,鬼子打过来我们一路往山海关跑,长官说上边不许抵抗,我们的长官也不听就跟小鬼子打起来,我们死了很多人,带队的长官又听说警察都往锦州跑,黄将军要带警察打小鬼子,我们的队伍也往那开,我只是想回老家看看父母,长官就说我要当逃兵,他们还要枪毙我,后来弟兄们求情就不枪毙我,就把我绑在这里让我反省,我真不是逃兵,我恨小鬼子,他杀了我们好多弟兄,我家在黑河,我想回去看看再跟小鬼子玩命。”
“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信我么,我可以带着你回老家,但是不是现在,你要先跟着我打几天小鬼子,我管饭但是不发军饷,你看行不行,你要同意就跟我走,我现在给你松绑。”张道远抓住个兵倒霉的时候准备拉他入伙,他太需要帮手了。
“管饭就行,我打小鬼子不是图那几个军饷,我跟你了。”上士觉得眼前这个人面相不错,一定会兑现他所说的话,秦汉杰微笑着把宝剑递给张道远,他心里还笑这个当兵的,自己当跟班每个月是一百大洋,那可不是容易贬值的纸币,这小子居然不要工资。
“不许反悔,你要说话不算数,我的宝剑不认人。”张道远当着保护自己的那些土匪露了一手,他晃动宝剑上前一步就砍向被绑的士兵,就见宝剑寒光一闪绳子落地,被绑的人一点伤都没受,还没等众人看明白呢张道远宝剑还鞘后扔给了秦汉杰。
被救的上士十分感激:“谢谢警官。”
“叫什么名字?”张道远背着手问。
“我叫张山,大伙习惯叫我张三。”
“好,以后你就给我当卫兵,上车吧。”张道远回到马车上,车里就他们三个人,秦汉杰还提着冲锋枪坐着自己的马车。张三看着漂亮的马车问:“警官,您也是要去锦州的么?”
“你是骑兵呀,我这里有马,但是没有标准的骑兵装备,这步枪就先给你用着,等弄到了全套装备咱们就好好教训一下不守规矩的小鬼子。”张道远点点头看看这个新收的跟班,他正打算继续前进可麻烦来了,他刚准备上马车就感觉脑袋后边有声音,一个物体飞快的挂着风向他飞来,他是从小练武所以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听声音不对他赶紧低头,一块石头砸在马车上,幸亏没砸到玻璃上否则这车就不舒服了。
“谁扔的石头?干嘛乱扔东西,他妈的你找打呀?”秦汉杰站在他的运货马车上对着石头飞来的方向就骂,但是并没有人回答,一块土坷垃直接飞到他的脑门上,土坷垃碰到硬的东西立即变成一堆土面儿,秦汉杰一边吐出嘴里的土一边骂:“别给脸不要脸,出来,不出来小太爷开枪把你打成筛子。”
话音未落两块小石头打在秦汉杰的两个手腕上,疼的他立即松开端着冲锋枪的手,他被打了三下也没看见打他的人什么样,有经验的张道远和张释信意识到这不是敌人,但是也不怎么友好,要是敌人直接扔手榴弹了还扔石头做啥,要是朋友也犯不上这样,肯定是他们有点矛盾的同道中人。张道远转身看着石头飞来的地方,马上作揖然后说:“那位朋友开玩笑,有话可以出来说。”
“张道远别在这儿装大瓣蒜,你作什么揖,按你的身份应该给我趴地上磕大头。”说话的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声音十分洪亮,这不是拿嗓门喊出来的,是靠深厚的内功发出来的声音,这声音跟铜钟一样响亮,张道远知道自己有麻烦了,准备走进树林里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找他的别扭。
张道远拿上宝剑大步走进树林里,张释信也全副武装手里提着冲锋枪身上斜背着手枪套,背后还背着他的宝刀,他们还没走进树林就听里边的人又说,“你小子还长本事了,领着个从庙里跑出来的和尚给你帮忙,你们俩也够一对儿的,还带着全套的家伙,不服气你俩一起动手。”
张释信听到那人说话浑身只起鸡皮疙瘩,那人一句话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揭了出来,他的确是庙里出来的,他师父是个武功高强的和尚,这个事情知道的只限于很小的范围内,现在被陌生人说出来他也奇怪此人怎么知道自己的出身?他们俩走进树林里发现空无一人,俩人提着家伙四下寻找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张道远,你小子跪下给我磕几百个响头,然后苦苦哀求我给你个痛快,我就让你少受点零罪,一下把你打死,你看怎么样。”
“你是谁你想怎么样?”张释信端着打开保险的冲锋枪寻找目标,他感觉这个声音不是平地上出来的,似乎是从上而下的,难道这个家伙藏在树上不成?“小和尚,你装什么装,别以为你在庙里学了十几年功夫就感觉了不起,你那几下都白给,别在这里咋呼,咋呼几声也没用,你蹬蹬腿就死了,我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没生出来呢。”
“有话可以出来说么,用不着这么吓唬我们哥俩,我们是被吓唬大的么,有什么事情出来当面讲明白。”张道远身上带着好几支手枪还提着宝剑,但是他压根没想动家伙解决问题,现在不是跟同胞殴斗的时候,自己还想早点去黄长官那里报到呢。
树上忽然跳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也是一老一少,俩人从树上下来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两只脚轻轻的落地,张道远和张释信俩人就有点害怕,这俩人的轻功比他们俩都好,别看他们俩刚认识的时候踩着房顶上的瓦片互相追逐,其实轻功也一般,只是他们很少遇到比他们强的所以显得俩人很不错,中国这么大练武的太多了,比他们厉害的也太多了。
看见这两个人张道远明白是什么事情,他看中年男人的相貌和打扮想起来听说过的一个人,此人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他姓冷而且还是个侠客,因为除暴安良杀了不少恶人所以人们都叫他冷大侠,旁边那个年轻的女的没错的话是他女儿,如果不是他女儿他干嘛刚才说那些话,这个女的张道远认识,名字叫做冷霜,这个女的他抓过,以前他当警察的时候遇到几个杀人案,被杀的都是横行一方的地痞无赖以及黑心的财主,别看是个女孩可下手非常狠,你除暴安良就除暴安良,不要过度使用武力,以她的本事伸手一拳就可以要人命,何必把人大卸八块呢?经常还把些人杀了以后脑袋挂在外边吓人。
那个年头社会非常黑暗,那些坏人常常勾结官府让官府给自己撑腰,黄世仁一类的东西满大街都有,一点也不奇怪,他们做了坏事你要想打官司让他们伏法那是做梦,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不要顾及法律,你折腾不过他们的保护伞所以不如直接干掉他们,侠客的手不狠也不行,你暴打他一顿他还雇人调查你,警察还帮他调查你,只有彻底解决才是问题。张道远不是不赞成行侠仗义,只是觉得太血腥太暴力,可能他受自己师父的教育多了,总感觉没必要杀声害命,把人废掉不就行了,给他们个教训就拉倒。就因为想法不同所以他积极追捕杀人凶手,只是他现在不是警察了没必要过问这些事情,眼前的那个女孩就是冷霜,小名也是‘侠客’,他几次把冷霜给堵住,用枪打人家也用枪,你在市区里抓人动用枪支容易伤害无辜,所以经常动拳脚解决问题,不过冷霜跑的很利索张道远没抓住过她。
“跟你有什么可讲?你就是官府的走狗,你打没打过我女儿?”冷大侠开始过问这个事情,这都是几个月以前的事,张道远也不回避,很利索的回答:“我不是走狗,我是警察,我打你女儿是因为她拘捕,他还袭警,我当然要动手,不动手我白挨打呀?”
“你小子还挺硬,我也不是第一次听我女儿说你打她,好几次了吧,我本来不想管,可你再一再二的抓她也太过分了吧,你别以为自己有几下子了不起,在我看来你这样的太一般,过来十个我照样揍趴下,今天我就教训一下你。”冷大侠要给女儿出气,因为她女儿自己没法给自己出气,她最多打个平手以后逃跑,她打不过张道远。
“你放屁。”秦汉杰骂着就冲了过来,他其实不会武功但是会打架,他从自己马车上的行李包里找见自己的几个家伙,他拿着棒球棍和高尔夫球杆就跑过来,这都是他在美国喜欢玩的东西,回国以后也经常带着,就当时娱乐工具,不过殴斗的时候可以当武器,但是不容易被人当成是凶器,他把高尔夫球杆轮圆了往冷大侠的脑袋上削,那球杆的头可是硬家伙,跟脑袋碰上肯定脑袋倒霉,冷大侠看都不看他,抬起一脚踢过去,秦汉杰还没打到人家,胳膊就被踢中了,他撒手扔下球杆就闪到后边。
秦汉杰现在不想两个东家跟个糟老头废话,早点把他们打发了就完事,他现在还有一件武器就是棒球棍,他照样轮起来冲向冷大侠,人家也不躲等他靠近了抬腿用脚瞪在他肩膀上,连人带棒球棍一起向后飞去,冷大侠打他就跟玩一样,根本没把他当对手。
“攒鸡毛凑掸子,看看你们身边的人,除了会丢人还能干啥?”冷大侠继续背着手站在那,张释信看自己的人吃亏了端起枪准备打张道远拉住他,“别人不动枪我们也不能动,我想你师父也不让你乱杀人吧?”
“我废了你!”张释信丢下枪拔出刀就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