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汉杰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客栈外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有可能坐着汽车的军火供货商吉米,也有可能是日本特务们,秦汉杰两只手摸着盒子枪,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吉米在门外用英语说了几个单词,这是接头暗号。
“嘿,小子,是我,快开门。”吉米在外边迫不及待的喊。
“你可终于来了。”秦汉杰提着枪开门。
“天哪,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半年没见就换了一个人一样,要在路上我肯定认不出来,现在你打算住那里,我送你过去?”吉米穿着一身干净的西装,还套着一件风衣,头上戴着一顶礼帽,典型的外国人打扮,黎姑娘看了看门口的洋鬼子什么话也没说。
“先去你家吧,把生意上的事情弄完我再找酒店住,你看如何?”秦汉杰拿着自己的一口袋银元,给黎姑娘使了个眼色俩人就一起离开房间,吉米高兴的说:“你能去我家最好了,我也总邀请很多中国人去我家,不过吃饭的时候总是要我教他们使用刀叉,你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会英语会用刀叉的中国人。”
廉价的福特T型发动起来,直接开往吉米住的别墅。
“到家了,这个房间给你们用,有浴室随时可以洗热水澡,需要不需要我叫管家出门给你们弄几件衣服,你们俩穿的简直跟土匪一样,上街很容易被警察注意的。”吉米说完就叫来管家,秦汉杰点头同意。
黎姑娘和秦汉杰把钱扔在桌子上,黎姑娘就去浴室里洗澡,吉米家的仆人已经把睡衣浴袍送了过来,秦汉杰转身对黎姑娘说:“你去洗澡,我跟他先把钱过数,然后我们一起研究能购买多少武器。”
“好吧。”黎姑娘拿着仆人送来的衣服走进浴室。
秦汉杰把银元和黄金都摆在桌子上,然后说:“这是我在东北用命换来的,之前我还欠你一点点货款,先从这里扣除,我们之间做生意不用把银元和黄金兑成美元吧,现在可以给钱过数了。”
吉米是个老练的商人,虽然美国政府因为中国内战而进行了武器禁运,但是各国生产的武器依然可以从合法和不法的渠道运进中国,吉米是带头反对美国武器禁运的美国人,他认为中国战乱的原因不是武器,美国也是枪支自由的国家但是内战很快就结束了,这一切都跟枪无关,原因在人身上。
银元和黄金很快的清点出来,扣除一点秦汉杰以前未付的货款之外,还有大量的钱可以购买军火,秦汉杰说:“我需要M1921型这种枪,我对步枪不敢兴趣,滑膛枪也没意思,我从去年九月开始打仗,跟日本军队打跟土匪打,我现在已经不是个商人,是抗日义勇军混成旅的参谋长,我从实战中发现了不少武器的缺点,以前我卖武器的时候并不知道什么好用。”
“你要的东西可都很贵,M1921在市场上过时了,现在全是M1928A1的天下,只有纽约警察局才用M1919型,M1921一支价值两百多美元,跟买ZB26机枪的价格差不多,只跟轻机枪相差几十美元而已,仿制的伯克曼手提机枪才一百多美元,M1923很凶悍,你也用过,有两脚架和刺刀座,是个不错的好东西,还有M1928,我现在主要出售M1928,你要的越多单价也就越便宜。”吉米是个职业军火商,他对每个枪的性价比了如指掌。
“点四五口径子弹可不好补给,我知道M1921有九公厘口径的版本,我喜欢这个。”秦汉杰现在必须考虑补给,有好枪没子弹也不行,吉米说:“是的,M1928也可以改成点30口径的,中国很多点30(七点六三毫米)子弹生产线,去那都好找这个,民间点三八口径子弹也不少,我这里完全都考虑道了这些销售因素,不改口径我的枪卖不出去的,你要多少支M1928,现成的点30口径。”吉米库存货里有不少好东西。
“这些钱够买多少支就买多少,M1918轻机枪的子弹不好弄,暂时不买这个,我们在战场上最容易搞到的就是轻机枪,多个口径反而麻烦,即使改成79子弹的枪管,还是跟ZB26机枪没什么分别,都是二十发弹匣,总是要更换弹匣十分麻烦,射速太快有时候什么都打不中,以前我还是很喜欢这个机枪的。”秦汉杰放弃了喜欢的M1918轻机枪。
“子弹你缺么,留下一些钱买点子弹,我估计你们的手提机枪子弹奇缺,你们没有稳定的补给线,如果不缺子弹,伯克曼一样很厉害。”吉米拿出一张纸,开始计算这点钱足够买多少子弹和枪支。
黎姑娘穿着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计划好买什么了么?”
“差不多了。”秦汉杰抓抓脑袋,他的头上都快长虱子了,他波不及待的走进浴室洗澡,路上这几十天他洗脸的时间都少何况是洗澡,黎姑娘坐在桌旁,看着正在算账的吉米,然后用英语跟吉米闲聊。
“你居然会英语,太不可思议了,我知道在中国很多女孩是不能上学的。”吉米边算账边跟黎姑娘聊,黎姑娘说:“我在省城的中学上过学,有英语课和日语课,我都只学了一点,我家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我才有机会上学。”
“是这样?那你是秦汉杰的女朋友或者妻子么?”吉米直接问,黎姑娘喝着咖啡说:“我是他的同事,也可以算朋友,我在混成旅里担任副参谋长一职,只比他的官职小一点点。”
“天哪,让女人去打仗,是在太残酷了。”吉米不敢相信这个,秦汉杰洗了澡出来,就问:“这点钱到底能购买什么,我现在想知道确切数字,如果钱不够我可以继续去弄一些,北平城这么大还愁弄不到点钱么?”
“你打算怎么运输这些弹药,地面交通不可能,日军封锁了占领区和华北地区之间的地方,港口里的一艘船上有飞艇,我可以把货直接装在飞艇上,现在我的很多货物不在洋行里,我知道你会驾驶热气球,也去飞行俱乐部玩过,飞艇可比飞机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