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又选了几名士兵重新回到客栈,此时天已经全黑,东方海已经喝醉了睡觉去,客栈内外全是步兵营的岗哨,为了不主动暴露客栈外的灯笼全部熄灭,房间内的窗户上挂着黑布,里边点着灯有士兵围坐在火炉前取暖。
几匹战马离得近了就听有人喊:“什么人,口令?”
“口令个屁,老子是骑兵营张三,你们营长呢?”张三翻身下马走进客栈,前院门口有好几个站岗的士兵,全部是长短两套家伙,长枪一律是手提机枪,短的都是带快慢机的盒子枪,阁楼上还有一个轻机枪班警戒。张三问岗哨,“你们步兵营不会是全到这了吧?”
“没有,我们也就一个排,现在轮流站岗免得出事。”
张三提鼻子一闻厨房里传来阵阵香味,“里边煮什么呢。”
“给弟兄们弄点解馋的,我们营已经轮流来此解馋,吃过饭的还要拿一点好吃的回去接济其他弟兄。”当兵的回答完把张三让进来,张三坐在靠近火炉的椅子上就问:“你们这些人吃饭给钱么,把人家饭馆吃倒闭了怎么办,店里的东西是不是都叫你们吃光了?”
“张营长,我们可都是给钱的,而且是高于市价给的,店里存货很多,现在天气还不热,等热了那些冻肉都消了那就不好吃了,我们这是帮他们。”士兵主动拿铁壶里的热水给张三泡了壶茶,张三又问:“人家这里有零钱找给你们?”
“这个您尽管放心,我们这几个月也没少赚钱,不在乎那几个零头,实在找不开就拿几个馒头回去当干粮,您尽管放心,我们绝对没有对店里的人有半点欺压,即使旅长来了我也敢拍胸脯保证的,您一天出来两趟一定饿了吧,要不我给您准备点宵夜?”步兵营的小班长很客气的问。
“弄点吃的吧,我不吃还有一班兄弟们呢。”张三几个人坐下来准备吃饭,店里值班的伙计端上来一些饭菜,张三手下的兵很多人长时间没见荤腥,见了好吃的眼睛直冒绿光,不过伙计都见怪不怪了。
张释信决定晚上单独出去收拾一个地主,尽量用自己的轻功进了院子,能偷点钱财那是最好,是在不行就血洗了财主家,把能拿走的东西都拿走,他带好了武器溜出宿营地,往下一哈腰准备用跑子功赶路,结果感觉有人拽住自己的武装带了,回头一看是个中年男人,抽着烟袋站在那,抓着张释信的腰带不松手。
张释信认识这个人,就问:“冷大侠您真是干嘛?”
“道我已经探过,不是这个方向,从这跑你就绕远了。”冷大侠松开他,抽了几口烟把烟袋锅里的烟灰磕出去,然后转身就跑,跑时还说:“你要跟不上我就说一声,我可以慢点。”
这不是明白的看不起人么,张释信一提气也运用气功飞快的跑着,他跑的时候还观察冷大侠,这个怪老头总是阴魂一样跟着他们的队伍,自己走那他们去那真是神奇呀,他的功夫怎么这么好为什么跑这么快,张释信暗中使劲想超过老头,他把内功使到了极限,跑的最快的时候也只跟冷大侠差一步,可就是追不上,俩人低头跑出去几十里地眼前忽然出现个村庄。
村庄的最中心处有一片高大的院落,院落的角楼门楼上挂着一串串蜈蚣灯和气死风灯,张释信看见能点起这么多灯的大户人家心里就明白了,这他妈又是个吸血鬼,把乡亲们弄个精穷自己过好日子,这样的同胞实在太多了也太可恶了,张释信还没进门看看财主家有多奢侈就恨的牙根痒痒,真希望带着卫队连过来血洗了财主家,现在各路义勇军救国军勒着裤袋过日子,这小子有钱也不赞助抗日武装,还在这里摆谱,找死呀,看来他后边一定有人,没有鬼子撑腰这家伙敢这么嚣张么。
“冷大侠,这家什么来头?”张释信忍着怒火问。
“还能什么人,你以为穷的叮当响还能卖国当维持会的会长么?要当会长起码有几个本钱吧,要在本地说了算,要有人有枪还撑的起门面才行,你看看这家如何,响窑盖的不错,要是白天你们派兵是不是要用山炮都把它轰掉,要么拿你们的平射炮炸了它,我看可以省下,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冷大侠说完打了响指,声音不大也没传出去很远,张释信就感觉两股风从自己耳朵后边吹了过来,两道黑影瞬间从张释信两边飞过,随后就进了村庄,很快的上了财主家的高墙。
对于从小练习少林功夫的张释信来说各种武术他都知道,按照出身他也是江湖中人,可不管是什么功夫要想练到让人佩服的地步是十分难得的,张释信知道冷大侠没什么手下,也没有自己的帮头,只有两个女儿跟他一起闯荡江湖,凭他们一家人的本事,捞到的钱财早就可以去上海过富翁一般的生活,可他们还是继续闯荡江湖,劫富济贫自不用说,单说帮助他们义勇军混成旅也不是第一次了。
张释信知道冷大侠的程序,先派两个女儿打前站,靠轻功上了墙然后制服所有带枪的护院家丁,然后进入家丁的屋子里收了他们枪,把睡觉的家丁全部抓起来,对于那些没有武器的家丁冷霜冷雪是不会伤害他们的,最后去财主的房间里把财主抓住,然后再控制他家的其他成员,一般有钱人家舍得买枪,家里一般藏着价值三五十块大洋的撸子,不把人都抓起来万一摸出枪抵抗可就麻烦了,枪声一响惊动了附近的鬼子就麻烦了。
张释信知道自己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一会大门就开了,他进去之后就可以决定财主一家的生死,可以带走他们家的粮食和钱财,部队的危机很快就会度过,这是混成旅第二次欠冷大侠的人情,这样的人情要欠多少,要欠多久呢,张释信不知道,不知道大哥张道远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