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孽苗
铸铛蒸羊2015-10-25 02:433,644

  窑洞内的电闪雷鸣,清晰地传到了外边,瘦猴听得直咽口水,当他听到窑洞内虎吼声和舒爽的长吟声激烈交织时,终于受不了了,抓着裤腰带转向了草丛,嘴里骂道:“你们巫山会襄王,害得老子撸干炮!”

  红眼狼和冷鱼在静静地等着,不大会,瘦猴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有动静吗?”冷鱼问。

  瘦猴带着龌龊下流的怪笑说:“年轻人到底火力壮,跟打夯似的,炕都快弄塌了!”

  “再去,但不许惊动他们!”冷鱼朝瘦猴一摆手。

  瘦猴转身走了。

  “出去走走!”红眼狼朝冷鱼说。

  窑洞外月光如水,清辉迷漫,上了土台,红眼狼说:“茶是媒博士,酒是色媒人,啧啧!老先人们都是咋总结的呢!咋这么有道理呢?看看,这月亮多亮,金黄金黄的,跟个烤熟了的玉米饼一样!”

  冷鱼嘿嘿一笑:“再加上‘醒春散’,那效果不是吹呢,能让和尚蓄发还俗,白头贞妇晚年失节,何况是个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没有人能忍得住啊!”

  红眼狼朝冷鱼假装正派地说:“不过那是人家的家务事,咱们管不着!”

  “那是自然,要不咋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咱们不是清官,连官都不是,咱们是土匪,这就更不能管人家的家务事了!”冷鱼说。

  “张明炯呀张明炯,你在干什么呢?打死你都想不到,你的自留田里,你娃正在替你深耕细打磨,把种子洒满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也不吃亏,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唉,反正肉都烂在一个锅里!”红眼狼朝着张家堡的方向扬脸说道。

  “这就叫老牛前边嚼,小牛后边啃,反正都是那窝草!”冷鱼看着张宝令的住处说。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鸡鸣,天蒙蒙亮了,瘦猴步履沉重地来到红眼狼面前:“爷,完事了,整整半晚上,一回接一回,跟吃了春药一样,真不知道咋那么大的邪火呢?现在他们睡着了,跟死人一样,打炸雷都不会醒!”

  “你是不是趴在窗户看了。”冷鱼歪着头问。

  瘦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他们干还不兴咱看!”

  “下去吧!”冷鱼一摆手。

  瘦猴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走了。

  “爽快!走,咱们回去睡个好觉,晚上想想,咋样和各路当家的议事!”红眼狼对冷鱼说。

  阳光越来越强烈,李晴晴揉着眼睛醒了,突然,她发现自己浑身酸软无力,跟一堆烂泥一样,“哎呀!怎么是你?”看着和自己紧紧相拥、一丝不挂的张宝令,李晴晴惊叫起来。

  张宝令迷迷糊糊地说:“叫啥呢?困死了,我再睡一会!”突然,他觉得自己着手之处滑腻异常,睁眼一看,头‘嗡’地一声,李晴晴那白缎子一样的身子一丝不挂!而且自己的一只手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捂在她胸前!

  当他放开手时,李晴晴挣扎拽过一件衣裳遮在胸前,又抓过被子捂住下身,低声地抽泣着:“这都是啥事嘛!这都是啥事嘛!”

  张宝令也找自己的衣服,赶紧想穿上,谁知一着急竟然将裤子穿反了,又脱下来穿好,这才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怔怔地看着李晴晴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酒喝多了,我也不知道!”

  “我以后可咋见老爷呀!让老爷知道咋办呀!”李晴晴哭得满脸是泪,这下弄得张宝令手足无措,站在那里直发呆。

  口干舌燥的张宝令在喝过一大碗凉水后才冷静下来,看着犹自低泣的李晴晴,他一咬牙跺了跺脚:“我弄下的事我担着,你不要害怕!”

  “我咋能不害怕呢?这种事如果老爷知道,以他的脾气,不把我沉塘才怪呢!”李晴晴想起张明炯那张威严的脸和张家的家法,浑身颤抖起来。

  张宝令沉默了,这种乱伦之事如果让父亲知道了,不打断自己的腿才怪呢!打断腿都是轻的!“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心里不停地问着自己。

  “你说咋办嘛?”李晴晴含泪问着。

  “都是那帮驴日的土匪,非要喝酒,谁喝过那么多酒呀!都是酒惹的祸!”张宝令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上,懊悔不已。

  猛地,张宝令站了起来说:“晴晴,你先穿衣裳,我到外头看看。”说完后他轻轻地打开窑洞门,伸出头向外看了看,没有人,他这才出了门顺手关好,然后蹲在门口思索起来。

  窑洞内李晴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穿好衣服,她暗想和老爷做这事根本没有这么累,为啥这回累成这样,连站起来都要扶着桌子,她哪里知道,在那种虎狼之药的刺激下,整整一个晚上没闲着!

  “进来吧,你个死人!”李晴晴朝门口轻声啐道。

  张宝令听着李晴晴的声音,暗想这感觉咋跟以前不一样,绝对是两个味!

  他哪里知道,男女间一旦突破了这层关系,所有的一切都会随之改变,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

  进屋后关上门,张宝令看着别有一番韵味的李晴晴,暗想:“日怪了!她咋看着比昨天还好看!”

  “傻看啥呢?想出办法了没有?”李晴晴羞红了脸,连看一眼张宝令的勇气都没有。

  “晴晴,我想其实也没啥?你想,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张宝令说。

  李晴晴低头一想也是这个理,只要他们两人都不说,那只有天知地知了,老爷还远在张家堡呢!怀着侥幸的心理,她低声地说道:“那就这么办,以后你可再不能喝酒了,免得酒后胡说出去!”

  一提到酒后二字,李晴晴的脸‘腾’地一下,红得跟晚霞一样。

  自此以后,红眼狼再也没有见张宝令和李晴晴,不闻不问,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只是李晴晴偷看张宝令时的眼神不一样了,温柔得能掐出水,张宝令看李晴晴的眼神则多了一份强忍的炙热和难言的冲动。

  年轻男女的青春就象两只似熟非熟的果子,各自挂在枝头时还相安无事,可是,一旦要落在一起,则会酿成醇香悠长的美酒;而要是烂在一起,那一定会变成一杯要命的鸠毒!

  下午的太阳暖洋洋地照着,李晴晴和张宝令坐在土坡上,李晴晴百无聊耐地拔了根毛草,痴呆呆地看着,张宝令一仰身躺在了散发着清香的草丛上,闭着眼睛,象狗晒球一样舒服地享受着太阳的温暖。

  这时远处飘来了信天游:哎……,狗冷嘴,人冷腿,鸭子冷了要下水。哥爱妹,妹想哥,想得太阳大又圆,想得月亮缺豁豁。拉着妹妹的手,望着妹妹的嘴,妹要让哥亲一下,变驴变马都不后悔!

  听着歌声,李晴晴忍不住歪头偷看了一眼躺着的张宝令,只见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有些干,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李晴晴不由得红了脸,赶紧扭过头,突然,她觉得一阵恶心,连忙起身向远处跑了几步,蹲下来拼命地干呕着。

  “怎么啦?”张宝令站起来跑到她身边关切地问。

  李晴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干呕,但又吐不出什么东西。

  “是不是吃了不合胃口的东西?”张宝令轻轻地捶打着她的背问。

  远处监视他们的瘦猴一见,急忙跑到红眼狼的窑洞里:“爷,不好了,张明炯的三姨太好象得病了,一个劲地蹲在地上吐。”

  “嗯?”红眼狼抬头看着向他报告的瘦猴,再扭过头来看着冷鱼,冷鱼也看着红眼狼,二人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瘦猴毕竟年轻,被二人的笑声弄得莫名其妙:“咋了?爷,军师,你们两个笑啥呢?”

  冷鱼忍了半天,终于憋住笑声,朝瘦猴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哈哈哈!”

  “笑啥呢嘛?我又没说错话,难道我脸没洗净,没洗净也不值得这么笑!真是怪球了!”瘦猴边说边摸自己的脸。

  红眼狼止住笑声后,对着天空说:“哪位过咱的神仙发的慈悲呀?是不是锤头兄弟们在天之灵暗中助我?我红眼狼这里先谢了!”

  “有种子不愁发芽,有苗不愁长大!大当家的,你说这三姨太太要是生个娃,那这个娃把张明炯叫爸呢还是叫爷呢?”冷鱼问。

  “你问我我咋知道!反正叫爸叫爷都没错,嗯,应该这样,在人面前叫爸,没人的时候叫爷,啊!哈哈哈!”红眼狼显出少有的幽默。

  “那要是张明炯和儿子都在时咋叫?”冷鱼摆出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

  “这个问题难住了我,算球子了!咱管人家那事干什么,爱咋叫咋叫,让张明炯和儿子商量去!”红眼狼说完又笑了。

  “也只有人家爷儿俩有资格商量!大当家的,是不是通知张明炯拿银元来把他们赎回去?”冷鱼说。

  “不!”红眼狼坚定地一摆手:“这哪成,这不刚种上嘛!连个芽芽都没露出来,到时候张明炯还以为是自己的娃呢!等些日子,等到那个女人显怀以后再叫他来领人,至于赎金嘛!不给都行!我就当是给那个未出世的娃娃的压岁钱!”

  “还是大当家的想的周到!”冷鱼说完后,闭上眼睛想了想说:“看来慈禧太后把那个陈啥贬为县令是错误的!人家那个《七笔勾》说的对嘛,‘圣人布道此处偏遗漏’,嗯,不应该是咱们红眼沟,而应该是‘圣人布道张家堡偏遗漏’。

  “你呀你!好了,别再把古人拉出来戏耍了!”红眼狼笑着用手指着冷鱼说。

  “你刚才到底咋了吗?一个劲地吐,又啥都吐不出来,现在又好好的跟个没事人一样!”张宝令用埋怨的口吻说。

  “呜呜……”李晴晴不答话,大声地哭了出来。

  “你看你!咋又哭上了,说话呀,你急死个人了!”张宝令急得抓耳挠腮。

  “我活不成了,我活不成了,都是你个死人做下的好事!”李晴晴终于哭着说出了话。

  “我做啥事了?”张宝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怀娃了!”李晴晴扑倒在草丛上,把脸埋在青草里哭着说。

  “啊!”张宝令一听,象被孙悟空用定身法定住一样,呆呆地站着,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李晴晴。

继续阅读:第19章 再过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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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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