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笑眯眯地看着我:“不过你还是和我讲讲这个案子吧,我应该会挺感兴趣的。”
“能吗?”我掏出根烟征求云中的意见,他点了点头。
在一口浓烟下肚后,我说道:“这是今天春天的事,一切开始于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名叫张汉的拾荒者像平时一样到城北的垃圾站拾荒。据他本人的描述,自己干这一行有年头了,早就习惯了垃圾的怪味了,但是那天的味道在十米开外就已经把自己熏得受不了了。他这人好奇心很强,非想搞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味道,憋了口气硬是拔开了垃圾堆的一个口子,发现了一个黑色塑料袋,那就是味道的源头。他打开一看,整个人都吓得摔在地上了!居然是两只血淋淋的手臂!张汉就那么呆在那也不动了,后来被来垃圾站上班的工作人员发现了才报的警。几乎在同一时间,警方接到了一个男子的电话,自报姓名是王博,说自己的妻子被杀死在了家里!”
“哦,垃圾站发现的手臂是那个死者的么?”
我点了点头,“死者是被凶手残忍的分尸成数快。包括头颅,双手,双腿,内脏还被抠了出来,躯体部分被剁成了几块……当然起先警方不知道这些事,赶到报案人王博家中,只发现一颗女人的头颅被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卧室的床头柜上,现场一片血海,整个墙壁,床单,地毯全是血。警方当时看到头和手,就有预感可能是分尸案,于是发动警局人员四处搜索,很快就把其它的部分都找到了:双腿在一片水稻田里被当地的农民发现了,身体被切成了几块,被丢弃在闹市区的一家酒吧后巷的垃圾桶里。法医将这具身体找到后进行了拼接,发现许多重要的内部器官都不见了。一直到了几天之后,有人在赴西河下游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里面装着所有之前缺失的内脏。”
“额,那个”云中打断了正聚精会神讲故事的我,说道:“能详细点吗?”
“详细?你要怎么个详细法?”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
“譬如说发现第一部分尸体的详细时间,其它几个部分警方发现的时间差,内脏具体包括哪几个器官,尸体的切割手法是什么,身体被切成了多少块?等等等等……”
“喂喂喂,你不是认真了吧,”我喝了一口酒,“我只是想给你讲个故事打发时间罢了,你这么较真干嘛?”
“如果只是讲故事的话,额……你讲的很无聊。”他倒是真的毫不客气。
我的脾气来了,这丫的,要玩老子陪你玩到底,我二话不说,站起来穿上鞋就走下了楼。拐角跑到以前常卖报纸的报刊亭,和老板打了声招呼后就开始在旧报纸堆里翻阅起来,这家老板生活上很抠门,各种老杂志报刊没有卖完的都会留着给收破烂的赚那几毛钱,不过这次倒是帮了我。我几乎找到了所有与案件相关的报纸,还有一份有专题报道的犯罪心理学杂志。上面一层的灰。
回到他家,云中倒是一脸的无辜加意外:“你回来了?我以为你生气回家去了呢……”
“哼,你不是爱玩推理游戏嘛,今天咱们好好玩玩。”我把那一叠资料丢在了桌上,掏出一根烟,夹在耳朵上:“你要的所有答案都在这上面,全都白纸黑字写着呢,几点几分,地点的名字地址,连电话都有。”
这次我边说边指着报纸相关的文章,省的那家伙又鸡蛋里挑刺:“死者名叫林纹,女,三十二岁,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法医的验尸报告表明,她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发现第一部分尸体之前的夜晚,十二点至一点左右。”
“嗯,就是说死者深夜被杀,然后凶手在后半夜丢的尸体。”
“对,就是这样。”
云中睁大眼睛望着我,问:“报案的人是叫王博吧,既然他是死者林纹的妻子,那他应该是最有可能犯案的吧,大深夜的,一般人不是能那么轻易就进到死者家里去的吧,要是犯案的是自己的丈夫的话,那就容易的多了。”
“他是有不在场证明的,”我翻到报纸中记录的案件口供部分,“当晚王博是整整一个晚上都在一家名叫1943的酒吧喝酒的,从十二点半到天亮,七点左右,然后他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回到家,准备睡觉,发现妻子已经死了,当即报的案。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听说他当时是给吓疯了!报案的时候就语无伦次,最后被送到了医院做封闭式康复治疗去了。”
“哦,”云中咬着小拇指指甲盖,“他不是十二点半到的吗?十二点杀了人再赶过去酒吧也行啊。要是分尸的时候技术再娴熟点的话……应该来得及的吧。”
我摇了摇头,近乎是嘲笑一般的说道:“你没有仔细听我说啊,对,我承认他完全可以杀人,时间上一定充裕,但是他根本没有时间弃尸。酒吧与他家隔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程,杀完人后他要立刻开车,才能在十二点半到达酒吧。之后七点他再离开,到家就至少七点二十了,七点三十警局接到的报案,之后警察五分钟就赶到现场,他也因精神失常进了医院,一直到所有的尸体被发现为止。也就是说,他是根本没有时间可能把尸体分别丢弃到那么多个地方的。”
云中恍然大悟一般:“哎哟,是哦。”我总感觉他是装出来的。他接着说道:“还有什么嫌疑人吗?”
我笑了,“这个女人啊,平时生活相当的不检点,她的仇人多了去了,而且我看各个都有可能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