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臭蛋和农民一道回来了,农民手里拎着鸡、鸭还有猪肉、羊肉,身后还跟真两个年轻人抬着崭新的桌子、椅子和几坛好酒。盗飞光吩咐他们将桌椅放置在自己的卧房内,随后给两个年轻人付了银两。
臭蛋和农民两个人,用木盆端来一盆水,在房间内用抹布擦拭一番。几个人走到屋内,盗飞光四下里看了看。虽然屋子很简陋,但是经过细心彻底的收拾之后,却也有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盗飞光满意的摸了摸刀疤。
傍晚,农民妻子种田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些蔬菜。盗飞光赶快将蔬菜接过来,也走进厨房里帮忙。农民的家里从来还没有这么热闹,盗飞光和他们也打在一块。他心里想着美事,心情也舒服多了。人心情好了,就像吃饱了的老虎,看到美味也不再扑上去咬了。盗飞光就是这种人,一旦心情好起来,那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盗飞光的脾气很多变,有时候暴躁起来如猛兽一般,有时候高兴起来你就是骂他两句他也陪着笑脸。更何况,农民两口还给他陪着笑脸,他更高兴地合不拢嘴,边干活还边在农民夫妇旁边打着屁。
盗飞光一边洗着青菜,一边看着忙碌的夫妻俩,这两个农民穿着朴实,男的长的不算英俊却很勤劳,女的长得不算清秀却踏实。看着两口子刨着鱼鳞,切着肉块,一个干活一个打下手,相当的默契,相当的有情意。盗飞光不觉得又看了一眼臭蛋,这让臭蛋无奈的拍了拍脑门。
不过,盗飞光脸上却依然挂满了笑容。臭蛋看着盗飞光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老大在监狱里收自己的那一天,那一天老大也是笑的像现在一样开心。
记得那天在号里得罪了一个恶人,那恶人长得是凶神恶煞,身后经常带着几个犯人。自己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脚,恶人一脚踢在了自己的脸上。脸上传来钻心的痛,却咬着牙挺着,恶人打过之后不解气,又让小弟上来揍自己。
那些人越打越来劲,臭蛋忍着痛不敢吱声,最后是盗飞光带着几个人,将那恶人教训了一顿,并让臭蛋以后跟着自己混。臭蛋知道,虽然他只是为了在监狱里打出地位,却也救了自己,心中对盗飞光便充满了感激。
那天晚上大哥的脸上就是挂着这种笑容,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夸着自己是个硬汉。臭蛋想着想着,看着盗飞光诙谐的笑了起来。
四个人一起干活,事半功倍,不一会儿,便将饭菜做好。几个人从厨房里走出,在院中水盆中洗了洗手。盗飞光告诉农民夫妻,让他们捞出饭菜先吃过之后就回房休息。农民夫妻两个很听话,回到厨房中捞一些饭菜,坐在院中美美的享受着。
农民和妻子坐在一起吃着饭,农民不时的看着盗飞光,脸上挂出一种朴实的笑容。他们遇到了臭蛋和盗飞光,似乎也是遇到了自己的福星。农民自从有了那两匹枣红马,干起活来省劲不少,两口子的笑容里充满了感激。
盗飞光、道:“刘兄弟,你们两口子天天破衣素食,不觉得生活平淡吗?”
两口子对看一番,农民、道:“盗兄,我与妻子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却是生活的逍遥自在。夫妻之间只要谁也不嫌弃谁,相互恩爱,便会无比的幸福,非常的快乐。”
盗飞光心中对这两口子多了一份羡慕、便道:“刘兄弟这话,说的倒也挺有道理。”
农民拍了拍胸膛、道:“妻子不嫌弃我穷苦出身,那便是我感觉最欣慰的。”
说完农民看了一眼盗飞光和臭蛋、又笑道:“我看两位也要赶快成家为好。”
说完,他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往妻子碗中夹了一块鸡肉。妻子见状诙谐的笑了笑,也夹了一块烧鹅送到丈夫的碗中。
两个人看到农民吃饭的时候,不停的往妻子碗中夹着美味,一种温馨的感觉让在监狱里度过多年的臭蛋,无比的羡慕,也让他想起了赵伶。不过,却让盗飞光想起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盗飞光的妻子,盗飞光在入狱之前,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他很清楚的记得,自己脸上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就是这个狠毒的女人在自己脸上划的。也是因为这个狠毒的女人自己才会下了大狱,而且这个女人是他亲手杀死的。从此,盗飞光暗暗告诉自己,女人只能用来当做发泄的工具,不能给她们太多的感情。
想起这些不愿想到的事情,盗飞光猛的摇了摇头。看到农民夫妻在院中吃过饭,做出一些暧昧的动作,迟迟没有进屋。他突然显得非常愤怒、喝道:“你们两个刚才没有听到我的话吗?还不赶快滚回你们的房间。”
农民夫妻两突然间,被盗飞光说出的一句话,吓出一个踉跄,灰溜溜的将饭碗盘子拿进厨房,粗略的刷洗一番,便回到自己的卧房不再出声。
盗飞光的心事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臭蛋,因为他感觉这种事情说出来是一种耻辱。而臭蛋刚才也在想着赵伶,想着心事。突然间,听到大哥发出这么一声怒吼,不解的看着盗飞光。
臭蛋、道:“大哥,你怎么了,怎么突然间发这么大的脾气。”
盗飞光不屑、道:“没什么!”
臭蛋以为盗飞光怕农民两口子,搅了自己的好事,才会如此,也不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坐在院中抬头望向天空,此时已经繁星密布,天色也已渐晚。臭蛋的对着天上缺了一小块的月亮,盯了很久。
突然,盗飞光、问道:“臭蛋,你有没有想过回咱们的年代?”
臭蛋叹息一声,然后摇了摇头、道:“老大,在那里我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在哪里生活都一样。”
说完臭蛋注视着盗飞光、说道:“你呢,老大?”
盗飞光脸上突然挂出些许不快、道:“你都没有什么牵挂了,更何况我了。”
臭蛋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记得出狱那天臭蛋回到家,发现家已不再是自己的家。他便照着老大给自己的地址去找他,到了老大的家中,他看到盗飞光家中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家中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死气沉沉的味道,似乎老大的家中常年累月没有来过什么人。想到这种境况,臭蛋已经了解了不少,自己的老大真的在自己的年代里,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
臭蛋冷冷的笑了几声、又道:“老大,看起来咱们两个还真是同命中人。”
盗飞光听到之后也自嘲似地笑了几声、道:“只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才能走在一起。”
臭蛋又叹息一声、道:“确实啊!像我们这样的人,已经被自己的年代淘汰了。”
盗飞光听到臭蛋说起淘汰两个字,冷哼一声、道:“虽然,咱们在自己的年代已被淘汰,但是,咱们要在这个地方做出一些事情,来证明咱们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价值的。”
臭蛋听到之后,突地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他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大居然说出这么一句有哲理的话,不由得用钦佩的目光注视着盗飞光、道:“对,咱们一定要活出价值,活出属于自己的价值。”
两个人达成了某种默契,终于爽朗的笑了起来,看着天空的繁星,两个人心中似乎对自己的前途,又有了一番新的定义。正在两人笑的爽快之时,院外也传来了阵阵爽朗的笑声。两个人细听,原来是司马懿来了。赶快走出院子,站在门口接待这位贵客。
司马懿被盗飞光和臭蛋请到了他们的卧房,两人赶快到厨房里端来好酒好菜,三个人围着桌子开怀的喝酒吃菜。
盗飞光将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边咀嚼着边、道:“司马兄弟,今日中午我在你家中喝的有些高了,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真是不好意思啊!”
司马懿听后忙摆着手、说道:“哪里、哪里,我看盗兄分明是一个爽快人嘛!”
盗飞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刀疤,赶快给司马懿斟上一杯酒、又道:“司马兄弟真是爽快人,听我臭蛋兄弟说,司马兄弟更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人。”
司马懿看了臭蛋一眼、忙客气道:“臭蛋兄弟过誉了。”
臭蛋听后、笑道:“司马兄太谦虚了,司马兄不仅博学多才,还有一个美貌的妻子,小弟真是羡慕不已啊!”
司马懿听到这里叹息了一声,盗飞光见状不解、道:“兄弟,为何叹息?”
司马懿摇了摇头、道:“虽然贤妻长得样貌出众,却对我似乎太不了解。”说完司马懿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盗飞光又赶快给司马懿斟上一杯酒,好奇的、问道:“司马兄弟,为何这样说。”
司马懿义正言辞的、说道:“大丈夫应审时度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只是贤妻不知道这些而已。”
盗飞光听后看了臭蛋一眼,臭蛋摸了摸脑门、道:“司马兄,为何这样说?”
司马懿突然目光定在盗飞光身上、道:“盗兄,今日中午,你所说的话可是发自内心?”
盗飞光听后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听臭蛋说司马懿以后会是曹*的重臣,思索片刻。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盯着司马懿、道:“中午我所说的话,的确是发自内心的。”
司马懿听到之后,看了看臭蛋又看了看盗飞光,在他们两个人的眼中,司马懿看到了一种肯定的态度。随后便“哈哈”的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静静的坐在那里想着事情,自己博览群书、研究兵法多年,终于深得兵法之奥妙。这些年来,在这河内温县也没有几个朋友。昨日,自己被一个不知名的无赖打的时候,是这两个人救了自己,心中不由得将此二人当做了知己。
片刻后,司马懿、道:“两位难道真的有投靠曹*之心?”
盗飞光和臭蛋听了之后,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司马懿连连点头。
盗飞光、道:“那是当然了,曹丞相天下无双,现在那个叫袁绍丫的也被他打败了,不投靠曹*又能投靠谁?”
司马懿虽听着这个姓盗的说话有些古怪,却也对他相当的看好,爽快、道:“盗兄和某,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说完,三人便哈哈大笑起来,司马懿说出的这些话让他们两个感到有些震惊,心里都暗暗的想着,这司马懿果然是与众不同。不过,爽快之余臭蛋又多了一些心事。
臭蛋、道:“司马兄,那为何观你岳丈听到我大哥说投靠曹*之时,似乎心中非常不满。”
司马懿伸出手阻断臭蛋的话、忙道:“唉!臭兄弟,我岳丈年迈眼瞎,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臭蛋摸了摸脑门、道:“虽说如此,不过,中午之时,我看到老丈听到曹*二子,似乎显得很愤怒。”
司马懿听后又端起酒杯跟二人碰了一杯,一饮而下。然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盗飞光和臭蛋,原来司马懿的岳丈在朝中任官,虽然官职不高。却亲眼所见,先有十常侍霍乱朝纲,后又有董卓乱朝篡政。随后十常侍被诛杀,董卓被剿灭,却又出了一个曹*,这些事情让他老丈人心寒,遂罢官回乡。
二人听后点头不止,连连称赞司马懿的老丈是个忠义之士。
司马懿见状、笑道:“二位,莫再称赞。其实依某所见,大汉气数已尽,古往今来,改朝换代之事,屡见不鲜。身为男儿,应做到审时度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臭蛋听到司马懿的话心中赞叹不已,没想到司马懿还真是不一般,眼光居然看得这么透彻。臭蛋、道:“司马兄,果真是心若明镜,能够善查时机。”
司马懿忙谦虚、道:“年轻之人,若是想要做出一番事来,就必须先要确定出自己的目标。”
两人忙笑着迎合、道:“那是,那是。”
说完,臭蛋、又调侃道:“司马兄,我观你充满了豪情壮志,却为何嫂嫂似乎对你不太满意!”
此时几人在说话之际,已经喝下不少酒了。司马懿脸上挂着一丝醉意、笑道:“我岳丈不要我投靠曹*,我又不好跟妻子表明此时。且贤妻为人有些贪财好势,平日里总认为我不思进取,不能给她荣华富贵,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两人听后,盗飞光不解的摸着刀疤。臭蛋想着事情,随后、问道:“司马兄,前些时日,我观嫂嫂病重,为何你不在家里照顾她。”
司马懿听后“哈哈”大笑、道:“贤弟有所不知,你嫂嫂见我整日里跑去风月场所喝花酒,心中对我十分不满。故,假装生病,引我回家。”
臭蛋心想,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却又在想着心事。盗飞光听完两个人的对话,心中一下更加的亮堂,端起酒杯又跟二人碰了几杯,均一饮而下。
盗飞光、笑道:“今晚,跟司马兄弟在一起喝酒真是爽快。”
司马懿也迎合、道:“爽快,爽快。”
不一会儿,盗飞光便又喝的酩酊大醉,这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趴在桌上面带笑容打起呼噜。司马懿和臭蛋见状笑了起来,司马懿临走之时告诉臭蛋,明晚还来这里谈心,臭蛋爽快的答应了。送走司马懿之后,臭蛋回到卧房粗略的打扫一番,便也躺卧在地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