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张馆主一连拜访了数位官员,将马车上的金钱都送了出去,得到了那些官员的保证,心情愉快地坐在马车上向家中而去。突然马车一颠停了下来,张馆主疑惑地掀开车厢上的门帘,边探出头来,边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不走了?”可入眼的却不是他的车夫,而是一个蒙面的大汉,大汉手中拎着一把大棒子,对着张馆主当头就是一棒。张馆主能成为祈愿城中有数的高手,反应自然是很快的,一见棒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慌忙缩回脑袋,用脚踢破后车厢,人紧跟着从后车厢跃出,可不等他站稳身子,几根大棒子又呼啸而至,张馆主忙趴在地上,一个懒驴打滚想要躲开袭击。可惜的是一只大脚踩住了张馆主滚动的身子,紧接着数根大棒子对着躺倒在地的张馆主狠狠地击了下来。一连数棒,打得张馆主哭爹喊娘,但袭击者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不管张馆主怒骂也好,求饶也罢,只管劈头盖脸地猛打,张馆主虽是习武之人,身体比之常人强壮不少,也不过挨了数十棒子便昏迷过去了。袭击者一声呼啸,留下一地的狼藉和头破血流躺倒在地的张馆主,纷纷消失在夜色中。
任傲天将数张纸条交给一身黑衣的盛正,交待了几句,便向着王宫所在的北区而去了。盛正将纸条揣入怀中,瘦长的身子象大鸟一般在空中几个起落,跃入了一个张馆主拜访过的官员的家,小心地避开守卫的守卫,悄悄地摸入官员的卧室,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和一张纸条,将纸条串在刀上,将刀子扎在熟睡的官员的床头上,接着幽灵般地出了门,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中。过不多久,盛正的身影又出现在另一个官员的卧室中,同样的事又再次上演了一番,直到所有张馆主拜访过的官员的卧室都上演了相同的一幕后,盛正才面带笑容地回了兴武堂。
厉罗国是陵岩星上有数的大国,作为王国威严象征的王宫自然是占地极广,整个城市的北区几乎都是王宫的范围,其中宫殿巍峨,到处是楼台阁榭,高大的宫墙上灯火通明,不时有巡逻的士兵在宫墙上来回巡视。
任傲天站在离宫墙不远处的大树下,放出仙识,仔细地搜索宫殿中修魔者所在的方位。以任傲天的仙识水平,不过片刻工夫便已发现了修魔者的所在:这王宫中有三个修魔者,修为都不高,一个出窍初期,两个元婴中期。三个修魔者并没有在一起,那个出窍初期的在南边,两个元婴中期的在王宫的正中央。
任傲天收回仙识,站在大树的阴影中考虑了一下,决定出手对付那个出窍初期的休魔者——虽然那两个元婴中期的修魔者要容易对付些,但任傲天来此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修魔的功法,而不是来消灭修魔者的,出窍初期的修魔者虽然对付起来较为困难,但其所掌握的修魔功法应该会更全面一些。
任傲天并不打算潜入王宫,毕竟万一打斗起来,动静太大,就有暴露身份的可能,搞不好惹来修魔者高手的追杀,在这修魔星球上连躲都难以躲。任傲天站在树下仙识外放,确认无人在附近后,运转真元开始布设阵法。随着任傲天手诀的变幻,数道银黄色的真元力快速地在树下布置了一个三重迷阵,阻挡住凡人的视线,接着从芥子空间中取出蓝水星海底迷宫得来的四面旗子法宝,打出一连串的手诀在三重迷阵中布置下了四旗杀阵。
任傲天毕竟修为未复,接连布置了两个阵法后,能调动的真元已消耗的差不多了,忙取出一枚归元丹服下,盘坐于地,调息片刻才算是恢复过来,心中暗自苦笑:目前的真元水平也就只够布置这么两个小阵法的,唉,但愿这次能有所得,否则岂不是要老死在这修魔星球上。任傲天放出仙识找到那个出窍初期的修魔者的所在,控制着仙识的强度,显露出相当于元婴中期的神识水平刺探了一下正在闭目修炼的修魔者。这修魔者立刻被惊动了,感应到有人在窥视他,而且察觉到来人的修为并不高,只有元婴中期的水平,他也就没有惊动旁人,快速地起身向感应到的窥视者所在的地方飞去。
任傲天静静地站在迷阵的前面,面无表情地目视着从宫中飞出来的修魔者。修磨者奇怪地打量着任傲天,刚才明明感应到此人不过是元婴中期的修为,可现在仙识扫过对方,却是一片的空白,根本看不出此人的修为高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不敢大意,忙将体内的魔器——一把黑色的飞剑放了出来,全神戒备地看着任傲天道:“阁下何人?来此有何用意?”
任傲天只是笑着却并不接口,修魔者见任傲天笑而不答,不禁有些生气,喝道:“阁下不开口,那就恕在下无礼了。”言毕,手诀一立便准备发动进攻。任傲天见状,立刻向后飞退,修魔者见任傲天要逃,忙追了上去,可这修魔者刚向前冲出就落入了迷阵中。此时任傲天的仙识已经极其强大,他站在迷阵前的目的就是为了放出仙识来阻挡修魔者的探测,这也是任傲天受伤后,无法修炼真元,所悟得的仙识妙用的一种。
那修魔者一落入阵中,立刻发现不对:周围的景观居然不见了,四处都是雾蒙蒙地看不见任何东西,灵识也受到阻碍,根本无法探测出一丈远,这绝对不是修魔者能布下的阵法。修魔者心中一动,想起了些事情,立刻掏出一枚玉玦,运转魔元,将玉玦捏碎。
任傲天此时也在阵中,见这修魔者捏碎了玉玦,心知不妙:这修魔者是在发信息求救。待要阻止却也来不及了,心道:麻烦大了,此地不可久留,必须尽快解决对手。见这修魔者自捏碎玉玦之后便站在原地,放出法宝,全神戒备,却不胡乱闯阵,任傲天暗骂了声狡猾,不得已也放出傲天剑,手诀一立,傲天剑化成一道金光射向这修魔者。
这修魔者的灵识受到阵法的阻碍,无法及时发现来袭的飞剑,直到飞剑临近了才察觉到,急忙也放出魔器试图挡开飞剑。这修魔者的修为比之任傲天目下所能调用的真元要高出两个境界,可仓促出手却无法最大限度地调动魔元,而他的魔器不过是中品魔器,比之任傲天的傲天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一下硬碰,修魔者吃了个小亏,他的黑色飞剑立刻被任傲天的傲天剑撞飞,而任傲天的傲天剑来势不减,还是射向修魔者。
修魔者见飞剑来得凶悍,忙纵身向一边飞开,想要避开飞剑的袭击。可修魔者刚向边上飞去,就发现不妙,四道金光毫无征兆地从迷雾中急速射出,修魔者就连躲避的念头都来不及转,就被这四道金光击中。这正是任傲天预先布设好的四旗杀阵,此阵威力极大,发动之前又没有任何征兆,乃是杀手之阵,就算分神期的高手被这阵法暗算了,都非得受伤不可,更何况阵中的这个修魔者不过是出窍初期,哪里能挡住这四旗杀阵的威力,立刻被四道金光打得鲜血狂喷,人还未落地就已陷入昏迷之中。
任傲天走到躺倒在地的修魔者身边,拈了个手诀,一招影印术印在修魔者的头上,片刻之后已将其头脑中的信息全部复印了出来。任傲天站在阵中沉思了一下,接着手诀一挥,傲天剑化成一道金光射向昏迷不醒的修魔者,将他的魔婴刺了个对穿,接着手诀一翻,一道三味真火烧向修魔者的尸体,将修魔者烧成灰烬。
任傲天处理完修魔者的尸体后,手一招将修魔者的魔器收入芥子空间中,打算有时间研究一下魔器的炼制,紧接着手诀连发,将四旗杀阵和迷阵撤除了,转身向兴武堂走去。
任傲天回到兴武堂时,孙承武和十三鹰都已等候多时了,一见任傲天回来,都围了上去,各自汇报行动的结果。能痛揍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张馆主一顿,还能威吓高高在上的朝廷大员,这等好事令众人都开心得很,只是孙承武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师傅,这样做能行得通吗?弟子还是有些担心。”任傲天微微一笑道:“没事,你且按我说的去做,自然可以安稳地经营你的武馆。”停了停又道:“大家相聚一场也是一种难得的缘分,你们师兄弟之间今后要相互扶持,互相帮衬,为师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大家师徒一场,到今天也该分手了。”
众人正高兴间猛然听到任傲天要走,个个如凉水淋头,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沉默了良久,才由孙承武问道:“师傅,您为何要离开,难道是弟子们做错了什么吗?如果弟子们做错了事,您指出来我们一定改。”任傲天笑着说道:“人生无不散的宴席,聚散都是缘分,你我师徒缘分已尽,是分手的时候了。”万铭突地眼眶一红,哽咽地问道:“师傅,您还会回来吗?”任傲天微微一笑道:“也许会,也许不会,就看缘分吧,为师走后你们要勤加修炼,也好有所成就。”一直默不作声的盛正走到任傲天面前跪下到:“弟子无父无母,无所牵挂,想一直跟随师傅,还请师傅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