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多时辰后,任傲天已通过了坤元迷阵,从阵法中一出来,身后的迷阵便已消失,任傲天来到了一处宫殿般的的小楼前,周围繁花似锦,依山伴水,山青水秀,一切都显得极其淡雅,小楼中传出一阵悦耳的琴声,似乎有人在楼中弹琴。这难道还是在阵法中吗?任傲天用仙识来回扫描了几遍,依旧不能肯定自己是否已经成功地破阵而出。
小楼中抚琴之人手法相当高明,一首琴曲时而如同山间的小溪沥沥地流淌,时而如汹涌的大河般咆哮不止,时而是百鸟朝凤,时而又是金戈铁马,任傲天站在小楼前的庭院中静静地听着,良久之后,楼中之人似乎用手掌一抚琴铉,一声脆响,一曲终了。
任傲天在地球时,也曾习过琴,对抚琴并不算外行,但跟楼中之人比起来就差得太远了,这一曲让任傲天听得如痴如醉,直到楼中之人走到他面前时,任傲天才如梦初醒。
楼中之人竟然是个女子,而且是个绝色的女子,跟她比起来,沉鱼略显粗燥,落雁过于清瘦,羞花过于肥硕,而避月则过于小巧,多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肥,高一分过高,矮一分显矮,一双大眼,两道弯眉,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
任傲天并非不识风情的鲁男子,自修炼以来见过的绝色女子也算不少,但从没有见过如此绝美的女子,一时间有些看呆了,倒不是有啥绮念,完全是一种美的欣赏。这女子对着任傲天微微一笑道:“相公回来了,奴家等等好辛苦啊。”
“相公?奴家?”任傲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哪跟哪啊,忙躬身行礼道:“姑娘认错人了吧,在下是逍遥星修真任傲天,与姑娘并不相识。”
女子听了这话,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委屈地道:“相公才出门没多久就把奴家忘记了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任傲天都不由地心中一软,险些顺口就要安抚这受了委屈的绝色女子,幸好任傲天还算清醒,明白自己是谁,猛然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此地的:这儿是佛宗要地,怎可能有绝色女子出入?忙将功法运转起来,稳定住心神,冷冷一笑道:“好高明的阵法,险些就将在下绕进去了。”
女子一脸委屈地道:“相公这话是何意?奴家怎么听不懂,相公定是累糊涂了,奴家这就做饭去,让相公好生歇息一下。”柔弱的声音令任傲天稳固的道心都险些失守,忙运转功法稳定住心神,将目光从那女子的身上移开。
任傲天明知道这是阵法的幻象,却根本无法狠下心来辣手摧花,看着面前欲哭还休的女子,心头一阵烦躁,不知该如何处理。突然一段佛宗的修炼总诀涌上心头,任傲天若有所悟,打了个手诀,喝出一声:“哄”顿时整个空间开始晃动起来,一阵摇晃之后,眼前的小楼、鲜花、女子全部消失了,只剩下任傲天一人站在丛林深处。任傲天刚才那声“哄”正是佛宗功法中的真言诀中的一种,对于破除幻象有奇效,一试之下,果然将幻象破除了。
此时已能看见正在阵外翘首以待的盛正和因为等待而有些不耐烦的火儿,任傲天终于可以确定自己已成功地通过了阵法的考验,微笑着走出丛林,来到慈玄大师身边道:“大师,晚辈已侥幸通过了阵法的考验,所有的事就到此作罢了吧。”慈玄大师哈哈一笑道:“后生可畏啊,阁下是这数千万年来第一个通过乾坤阵考验的人,老衲佩服,言明宗之事就算揭过了。恩,道友来我华严宗不会仅仅是为了此事吧?”任傲天正要开口答话,一阵祥和的声音从山顶上传了过来:“逍遥道友请来老衲处一叙。”
承天峰高高的山顶上积满了皑皑的白雪,在春日的阳光下反射出绚丽的彩虹,雪线下一座雄伟的宫殿式建筑就是华严宗的长老大殿。慈玄大师让华严宗众高手在殿外等候,领着任傲天一行走入了大殿中。
大殿深处的靠墙处,有一位白眉老僧正跌坐在蒲团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任傲天一行,慈玄大师在一旁介绍道:“这是老衲的师兄慈明大师。”任傲天急走几步上前躬身行礼道:“晚辈逍遥星修真任傲天见过大师。”慈明大师微笑着说道:“逍遥道友不必多礼,且坐下来叙话。”任傲天盘坐在蒲团上,盛正侍立在身后,火儿则懒洋洋地趴在任傲天的身边。
任傲天刚进入长老大殿时就已扫描过慈明大师,以任傲天如此强大的仙识水平竟然也看不出这慈明大师究竟修炼到了何等境界,心中大为讶异,(要知道任傲天的仙识水平虽然因为封印的关系减弱了百分之九十,但是在这修真界却还没有他看不透的人除了那些仙界来人,这修真界中还是第一次有人能抵挡住任傲天的仙识扫描,而眼前的这个修佛者却能挡住自己的仙识扫描,怪不得在各个修者之间,往往修佛者的灵识最强)想到这儿,任傲天心中明白面前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僧必定已是修为大成即将飞升佛界之人。
任傲天盘坐在蒲团上躬身道:“慈明大师,晚辈冒昧上门是想向大师求教一下佛宗总诀,不知大师能否指点一二。”
慈明大师微微一笑点头道:“老衲先给道友讲个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凡人生在一个乱世之中,眼见民不聊生,到处是兵荒马乱,人命轻如草芥。他身为一个小国的王子,忧心天下苍生,想要改变这人吃人的世界,于是他开始探索天道,希望能从天道中得到答案,于是他遍访名师,游历天下,可始终没有找到答案,这让他异常难过,于是他避世独居,日夜思索,苦苦地探寻着天道的所在。有一天他在山中遇到了一位上山打猎的猎人,见到猎人手中抓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野兔,心有不忍,便开口劝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你何不放过它呢?’猎人哈哈大笑道:‘阁下说得轻巧,放过它,那我自己不就得饿死,它是生命,我也是生命,我的做法又有何不对呢?’王子答不出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猎人走远了。王子没能救下野兔,心中很是难过,便坐在林中的大树下苦苦思索着猎人的话。终有一天他豁然开悟:众生无贵贱,善待他人便是善待自己,只要人人从自我做起,这世界一定会有天下太平的一天。为了宣扬自己的思想,他再次奔行天下,感化他人、宣传自己的理念,经过他坚持不懈的努力,跟随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对天道的理解也越来越深刻,终于有一日他成功地飞升而去,直接成神,而他的后人也一直追寻着他前进的路不断地向着天道进军,这便是佛宗的由来,而那位王子飞升前留下的最后一段话便是这佛宗的总诀。”
任傲天在地球也曾研习过佛经,对佛经的故事并不陌生,慈明大师所说的故事与佛经故事中佛祖悟道的故事大同小异,任傲天也曾怀疑地球的佛教与佛宗似乎有联系,但没有得到证实,况且两个宇宙又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也不曾想到要从佛教的教义中寻找答案,可听完慈明大师的话,任傲天心中勃然一动,想起了那首著名的佛偈,不由地脱口念了出来:“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慈明大师不再说话,只是微笑地看着任傲天,而任傲天则已沉浸在一片空明之中,无我无他,脸上似笑非笑,心情极度放松,强大的仙识开始内敛,真元与魔元以及黄色光球的能量在仙识的作用下开始融合,良久之后,似乎一声巨雷在任傲天的耳边震响,任傲天丹田处的元婴猛地一个膨胀,转变成了青色。
任傲天终于渡过了走火入魔的危险,真元与魔元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真正的混元真元,修为也到达了渡劫后期大圆满,并且根基十分稳定。
任傲天稳定了下内心的激动,环视了一下左右,却猛然发现自己依然在大殿中,但周围竟然空无一人,原本坐在对面的慈明大师和身后的盛正都不见了,火儿也不知到那去了。心中一惊,忙手诀一立,默算了下时间:这一次入定竟然过了整整一百多年。不由地摇头笑了声,站起身来,走出了长老大殿。
任傲天刚走出长老大殿,一道火红的身影快速地闪现在任傲天身边,呵,是火儿,火儿飞快地绕着任傲天转了一圈道:“大懒虫,终于睡醒了。”任傲天伸手摸了摸火儿的大脑袋道:“火儿,又到哪去淘气了?”火儿摇了摇大脑袋道:“才没有呢,我就要渡劫了,你再不醒来。我可就要走了。”任傲天仔细一看,果然,火儿的修为已经是渡劫后期大圆满的顶峰了。
由于火儿渡劫在即,任傲天也不打算在万佛星多停留,准备寻个没有凡人的星球让火儿安然渡劫,便向华严宗掌门慈玄大师辞行,这才得知慈明大师已经飞升佛界了,临走时留下了句话给任傲天——有因必有果,因果总相连。任傲天思索了好一阵子也不解其意,不得不暂时搁置在一旁,心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所有的事情等自己飞升仙界后就会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