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俩吗?”一把粗豪的声音向令狐冲问道。令狐冲望着发问之人,这是一个身材相当高大的和尚,看上去已经有五十多岁的年纪,但是依然容光焕发,显得精神奕奕,他当然是曲洋了。刚才令狐冲听到曲非烟的说出他们的姓名时,神色上的变化,已经被他看在眼里。
“日月神教曲洋曲长老之名略有耳闻,真是想不到会在此见到。晚辈令狐冲在此拜见前辈,这次真的十分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令狐冲说完后艰难的坐了起来,就地向曲洋拱了拱手。日月神教,当今魔教的本名。
“原来你叫令狐冲,那么我叫你令狐大哥好吗,是我叫爷爷出手,他才救你的,你谢的应该是我哟!”曲非烟一脸可爱的说道。令狐冲对着她笑了笑,“随便你怎么叫我都可以。是你救了我吗?那我可要谢谢你这个真正的恩人了。可是你怎么会叫你爷爷就我呢?”
“那个老鬼的模样那么吓人,一看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而令狐大哥却不同了,模样就是好人一个,我当时认为救你一定没有错,所以才叫我爷爷救你的。”曲非烟一副煞有其事的说道。“我这副血淋淋的样子,自己怎么看都是不像是个好人,不知道小妹妹是着怎样看出我是好人的呢?”令狐冲不知为何和曲非烟很是投缘。
“你的伤很重,我帮你看看吧。”这时曲洋阻止了还要回话的曲非烟,右手电伸,已经搭上了令狐冲左手脉搏。令狐冲突觉一道内力传到自己体内,知道对方在帮自己疗伤,忙引导那道真气,依照华山内功运行的路线慢慢疏通经脉。
良久,两人的手才分开,令狐冲的脸色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苍白。
“你是华山弟子?岳不群是你何人?”曲洋眼神已经转变,没有刚才那么友善,原来他在刚才帮令狐冲疗伤的时候,已经测出了令狐冲的内功路子。“岳不群正是家师父。”令狐冲知道骗不了他,事实上也并不想骗他。
“看你也算个坦荡之人,比你师父强多了,希望我没有救错人吧。”曲洋望着令狐冲,犹豫一会,才在身上拿出了一个药瓶,“你身上的外伤并不要紧,敷上这些药应该就没事了,只是你内伤太过严重,伤势未好之前,千万别再跟人动手,不然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非非,我们走吧。”曲洋对令狐冲说完,转过头对曲非烟吩咐道。“曲前辈,且慢!”令狐冲见他们要走,忙喊道。“还有什么事吗?”曲洋的神情依然冷淡。但是令狐冲这时没有心思跟他计较,更何况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恭敬的说道:“前辈是要去刘家吧。”
“你怎么知道的?”听曲洋的语气相当震惊,这时当然的,衡山派是名门正派,而曲洋是魔教中人,他去正派中人聚集的地方,可不是可以随意张扬的事情,曲洋想不到对方会知道。“前辈,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有点事情想告诉您而已。”令狐冲接着就把他知道的筛选着,说了出来。
听完令狐冲的话,曲洋心中大惊,刘正风因为和自己的关系,要被左冷禅借机灭门!他对正派中人是相当了解的,这些人并不比自己这些魔教中人仁慈多少,那左冷禅更是出了名心狠手辣,心想:自己虽然和刘正风只是以琴箫为友,但是被人知道了难免会让人猜忌,刘正风正是因为担心这事被人知道才举行这次金盘洗手大会的,如果真如令狐冲所说,刘家被灭门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曲洋想到这,忙向令狐冲拱手道:“令狐小弟,这次真的多谢你的提醒,我现在就去通知刘兄弟。”说完,曲洋一提曲非烟,就向衡山城的方向飞奔。“令狐冲大哥,都说你是好人的啦,我们后会有期!”曲非烟望着令狐冲大声嚷道。
“一定!”令狐冲也笑着回应,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背影。长叹一声,自己对刘家也算仁至义尽了,担愿刘正风一家能化险为夷。令狐冲紧闭上眼,盘膝而坐,静静调息。自己体内的内伤令狐冲也想相当清楚,如果这次不认真调理一下,可能会给自己日后留下病根,所以暂时不再想其他事,专心运功疗伤。
是日清晨,令狐冲已经来到了衡山城回雁楼门外,望着衡山城的城墙,心中不禁一叹,自己还是太担心仪琳的安危,伤势只是稍稍好了点,就赶过来了,如果不是曲洋刚才帮自己疗伤,够不够力气来到这里都是个问题。
令狐冲拖着沉重的双脚,向楼上走去,那小二见令狐冲腰悬长剑,满身鲜血,知道是江湖中人刚厮杀完,很可能是来这里找人寻常的,这些人杀人不眨眼,心中害怕,也不敢上前阻挡,这样令狐冲径直走到楼上,他一看就看到了熟悉的两个人,一个是仪琳,另一个赫然是田伯光,此时田伯光正*着要仪琳喝酒,而仪琳却始终不肯。令狐冲心中暗叹:仪琳还是被他捉住了。
原来仪琳刚逃到衡山城外时,还没有来得及找自己的师父,就被田伯光追上了,那时她见到田伯光就腿软,别说动手了,所以三两下手脚就再次被田伯光捉住,后来被田伯光以脱她衣服相*,把她带到这里来,还要她喝酒,仪琳一个出家人当然不依。
“酒就让我代喝任何,田兄。”令狐冲的声音一出,马上引起了两人的注意。仪琳这时一看到令狐冲,心中又喜又悲,“令狐大哥,你怎么受伤了?”转而又向田伯光说道:“你不是说没有伤他的吗?”想来他从田伯光中听到了令狐冲的事。田伯光现在也一脸愕然,“令狐冲,是谁伤了你?!我俩还没有大战个五百会合呢?!”
“能让我坐下再说吗?站着很累。”令狐冲已经来到两人的桌前,半真半开玩笑的说完,就一屁股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举起酒杯,一干而净,“田兄,我现在有伤在身无法跟你较量了,等我的伤好了之后,再跟你大战一场如果?”
田伯光见令狐冲向自己下挑战书,昨晚跟令狐冲那一战还没有分出个结果就结束,他心里的确想再战一场,当然一口答应:“那是当然的,到时我一定会让你知道我这把快刀的厉害!”
田伯光见到令狐冲满脸疲惫的样子,但是他神情严肃,“你的武功不至于那么不济,到底是谁那么大本事,把你伤成这样?”“咳咳!”令狐冲连续咳嗽两声,“说来惭愧,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的武功比我高很多,如果不是当时有人及时相救,我这条小命就搭上了。”令狐冲和田伯光竟然像朋友一样攀谈起来。仪琳在一边越听越惊奇,不禁有点担心,这华山派弟子怎么和这恶人这么要好呢。
令狐冲说到有人相救时,想起曲洋和曲非烟,不禁望了望四周,不见有两人的身影,看来他们去刘家报信了,、但当他看到不远的一桌上坐着一个道士和年轻人时,心中不禁有点担心,不会是那两人吧,心中想着快点救人才行了。“田兄,你现在把这恒山派的小师妹给放了吧,不然我很难安心养伤,那么我们那一战就真的遥遥无期了。”
令狐冲终于说出了自己这一行的目的,到底能不能把仪琳就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