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费仲毒计诸侯共伐
费仲归来满风尘,嘴歪眼斜见血痕。
狼狈为奸施毒计,发兵陈塘四路军。
无心等三人将法力提到极点,千里之路,眨眼就到。进得陈塘关,见到一切并无变化,无心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无心的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自负即使圣人面前,也不难逃脱。李靖殷氏等人法力虽然已经不浅,但是相比那些厉害人物,还是有很大差距。此时的境况,圣人女娲既然已经插手,就不能再奢望封神之战,能按封神演义既定的路线发展。无心改变了封神的很多环节,势必也会因此多出许多意外,万一女娲恼羞成怒,出手对付陈塘关,才是他最担心的。毕竟自己老巢在此,父母亲朋在此,这也是他放弃继续与碧霞仙子抢夺琵琶精的直接原因。太过激怒女娲,自己倒没什么,可这合家亲人朋友,还有陈塘关管的一城百姓,却不能不考虑啊。
微子启、微子衍进到李靖帅府,众人赶忙前来拜见。微子启见到苏护、杜元宪、梅伯俱都在此,仰天大呼道:“苍天有眼啊,天佑忠良,我成汤一脉出此无道昏君,有负忠臣,有负天下百姓啊。”苏护道:“二位殿下来此,臣等深感欣慰,所幸天不绝我等,才有哪吒侄儿横空出世啊。”杜太师又道:“二位殿下,如今妖狐祸乱宫廷,纣王对那妖孽又言听计从,朝歌百姓为了满足他的酒池肉林,苦不堪言啊。那胡妃对一众大臣既生杀心,恐怕也不会就此罢休,我们得想个办法才是啊。”梅伯叹道:“纣王如今早没了君臣之义,偏信胡姬,造炮烙害大臣,只恐此事可以自我梅伯始,却不会至我梅伯终啊。如此下去,大商危矣。”李靖插嘴道:“两位殿下,如今之计,恐怕只有北海平叛的闻太师才能有惩奸除恶的本事啊。”微子衍附和道:“李将军说的是,这纣王虽然昏庸,却也怕老太师一人啊。不如据实以告纣王昏庸之事于闻太师,请老太师班师回朝,靖妖锄奸。”原来这纣王尚还幼小时,就拜奇人闻仲为师。闻仲乃是通天教主座下高徒,一身法力深不可测,有移山倒海之能,更厉害的是天生神目于两眉之间,能发雷电,端得是威力无比。纣王当年还是寿王时,与武成王黄飞虎俱得闻仲悉心教导,一身武艺也是了不得,这纣王当初才有托梁换柱之能,不想这寿王走了狗屎运,那帝乙竟因此对他另眼相看,再加上老相商容、上大夫梅柏、赵启等上本请求策立东宫,不多想便将王位传给了他,长殿下微子启、二殿下微子衍宽厚仁慈,俱都谦让,又加上闻仲在朝中的威望,这才让能寿王风风光光地成了纣王。
众人商议完毕,乃由微子启执笔,修书一封于闻仲,请闻仲回朝,以正宫闱。本来这北海平叛也不是非闻仲不可,武成王黄飞虎就完全有这等能力,只因有闻仲在朝,纣王没有胆量胡作非为,故此纣王才使了心机,派闻仲出征北海,却留下黄飞虎在朝。闻仲心知肚明,碍于君臣之义,也不挑明,自去北海也图个心净,若是强留纣王眼前,君臣猜忌,反为不美。却不成想,天意莫测,北海叛王未靖,朝歌先乱自内生。
再说黄飞虎被无心一阵狂风吹倒尘埃,暗暗心惊不已,心道这苏全忠之厉害就已经是自己平生仅见,不惟力大戟沉,而且迅疾如风,没想到身后的小娃娃哪吒更是厉害,仅一阵狂风就将自己吹跌在地,不能反抗,若是与他对阵哪有得胜的道理啊。也难怪敢来朝歌天子眼皮底下劫天牢,果然是一身非凡本领啊。听他们师兄师弟相称,那在他们之上的师父还不知道多厉害呢。感叹之余复又叹息纣王昏庸无道,如此人才,俱都不为王用。
那边纣王此时,正在忍受火伤之苦。雉鸡精虽然受了无心几次冲撞,烧了一身鸡毛,却不曾受到重伤。挨到无心所化的火球走后,急挣起身子,先扶起胡姬,度过去些法力,帮胡姬平复了伤口,这胡姬才跌跌撞撞的跑到纣王面前,扶起纣王道:“臣妾无能,不能护驾,还望大王降罪。”纣王忍痛答道:“美人慢说降罪,还请快些施仙术与朕解了疼痛啊。”胡姬一边装模做样,一边暗使眼色给雉鸡精,雉鸡精会意,运起法力,帮纣王去了火伤。纣王赞道:“爱妃仙术神妙啊。”胡姬道:“陛下,臣妾仙术虽然神妙,可臣妾如今修行尚浅,敌不过那火球啊。还请大王广招奇人,查出那火烧臣妾殴打君王的一男一女是谁主使,与臣妾及一众宫人报仇。若不能杀掉元凶,只恐以后永无宁日啊。”纣王咬牙切齿道:“这些日子,连连发生怪事,先是苏护合府失踪,接着是杜元宪午门被劫,前日金銮殿上又有怪圈砸碎炮烙,救走梅伯匹夫,想必与今日这火球及那一对男女乃是一般人马所为,只是不知乃何方神圣,竟敢如此辱君,待闻仲太师回朝,定要讨伐与他,来个众罪归一,灭他九族。”嘴上如此说,心中却道,那女子如此美艳,比之于女娲胡姬还胜三分,就这么杀了她着实可惜。这昏君,如此境地,尚自念念不忘美色。活该他亡族灭国,自焚身死啊。
次日,纣王升殿早朝,百官朝见礼毕。纣王乃问群臣道:“昨夜天降异象,火球当空,众卿家可知道是何妖孽作怪?”百官唯恐获罪,闭口不敢言论。武成王黄飞虎暗道,昨日之战,旷世激烈,那么大的响动,纣王及满朝文武岂能不知,今日佯装如此来问,怕是正如李靖三子所说啊,我黄家断不能因此获罪,急上前启奏道:“禀陛下,昨夜火球当空之时,臣曾追出与其交手,乃是冀州侯苏护的一双儿女,不知何处拜了仙师高人,练得一身好法力,臣不是对手,被其打落尘埃,至今全身酸痛。与他二人同行的还有微子启、微子衍两位殿下以及陈塘关李靖的三子哪吒。”纣王听闻,这才想起被劫走了自己的两位皇兄,却只关心那绝色女子,暗想原来她是苏护之女啊,不正是自己走失的妃子么,新仇旧恨顿时涌上心头,乃怒道:“好个苏护匹夫,既不肯献女侍君也就罢了,还敢与李靖勾结劫走皇兄,殴打武成王,想必前番劫走杜元宪梅伯的也定是他,如此大逆不道,不杀此贼,朕寝食难安啊,朕欲发兵攻打陈塘关,捉拿叛贼苏护李靖等,众爱卿谁肯带兵出征?”黄飞虎道:“陛下,如今那苏护父子今非昔比,我等恐怕难以力敌啊。不如等闻太师回朝再做计较。”纣王见无人能担此任,心中不快,恹恹地散了早朝,乃回寿仙宫与胡姬密谋去了。
胡姬一听其中有陈塘关李靖的三子,又想起碧霞仙子的话,顿时恍然大悟。心中暗道,李靖啊李靖,你纵子行凶,掳走苏护妲己,又夺我内丹,烧我皮毛,如此仍不肯罢休,昨夜竟欺上寿仙宫,痛殴王上与我,定与你个绝户毒计,断了你李家满门。乃与纣王道:“陛下,讨伐叛贼也不急在一时,费仲国舅仗去陈塘关为陛下选美未归,不妨等国舅仗回来再商议良策。”纣王无奈,只好暂忍怒气,等待费仲归来再商议毒计。
再说费仲被割了一耳落荒而逃,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领着那一千兵丁赶了七日,终于回到了朝歌。不等回府,先来寿仙宫面见胡姬,正好纣王也在。费仲跪伏玉阶前,口称:“陛下,臣有大事要禀。不及沐浴朝服进宫,还请恕罪。”纣王二人见费仲风尘仆仆,还少了一只耳朵,一脸血痕,满身疲惫,乃惊问道:“有何大事?可是李靖下毒手害的国舅仗?”费仲结结巴巴地道:“陛下,大事不好,苏护李靖反了,反了……割了臣的耳朵,还辱骂君王,扬言不日就要攻上朝歌啊。”纣王一听勃然大怒,道:“老匹夫如此,朕还如何能忍得住,定要捉他二人回来,费爱卿可有良策?”费仲道;“臣思考了一路,前番北伯侯崇侯虎曾拜于苏护之手,今番正好与他个报仇的机会,陛下再急诏西伯侯姬昌助阵,与武成王黄飞虎三师同伐,必可马到成功。”胡姬道:“舅舅还有所不知,前几日,苏全忠那厮来朝歌作乱,武成王斗他不过,吃了败仗。如此怎敢谈马到功成啊。”费仲惊道:“苏护匹夫还敢派人来朝歌作乱,这奸贼,假装献女,实则逃遁,又来朝歌做乱,死有余辜。不如号令天下四大诸侯,共伐陈塘,定能捉得老匹夫回来。”纣王也道:“费爱卿之言有礼。传朕旨意,四大诸侯,共伐陈塘关,定要捉回那苏护匹夫一家。”乃招奉御官,拟了圣旨,着人骑了千里马送往四大诸侯处。
北伯侯崇侯虎被苏全忠刺伤了儿子崇应彪,早就恨苏护一家欲死,今番得了圣旨,又是四大诸侯共伐,当下高兴地不得了,纠集兵将,连夜就奔陈塘关出发了。西伯侯姬昌却是叹息不已啊,心道,自己的一番苦心算是白费了,这大兵一动,百姓又要受苦啊。一面感叹纣王昏庸,一面又暗暗埋怨苏护一事未息又生一事。长子伯邑考自幼与苏妲己指腹为婚,听得纣王命天下四大诸侯共伐陈塘关,暗暗替苏护苏妲己担心。于是问姬昌道;“父亲,儿子曾闻圣人言‘兵者,不祥之器也,圣人不得以而用之’,今天子纣王动辄大兵出动,恐非吉兆也。父亲圣旨在身,不可以不去,此去,恐怕再不能化干戈为玉帛,想那陈塘关一关之地,如何能力抗天下四大诸侯合兵一攻,妲己全家眼看就要遭灭族之祸,前番纣王强夺她为妃,我已脸上蒙羞,今他父女为此不屈身死,我怎有脸面独活,还请父亲此去带上孩儿,让我与她见最后一面,也好陪她赴死,黄泉路上不至于孤单。”姬昌闻言,暗暗落泪,心道自己长子心地无邪,忠厚纯朴,却偏逢如此薄命。事情至此,不但苏护难有善终,百姓也因此受苦,这纣王昏庸无道,乃一切恶之根源,只是自己世代受大商俸禄,若是取而代之,不惟实力不足,也难以信服悠悠众口啊。西伯侯姬昌日日苦思,左右不得法,索性托病,修书与其他三大诸侯,只道自己身体有恙迟到几日。本来这诸侯共伐,路有远近,就难以同时到达,总要有个先后,晚几天,也算不得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