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哥哥。”赵丽呼喊一声,猛地扑到了萧天怀中,紧紧地搂着他,失声痛哭道:“小天哥哥,真的是你。这么多年你去哪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
萧天一脸的伤感,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小丽不哭了,我这不是很好嘛。好了好了。”
突然,赵丽迅速挣脱萧天的怀抱,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是神色间却有些羞怯。
萧天一愣,但是很快便明白了对方的举动,不无感慨的说了一句:“小丽也长大了,已经是大姑娘了。”
刚刚因为看到一直思念的人,赵丽有些忘情,想也没想的就扑到了萧天的怀里。但是很快她便先到,现在两人已经不是孩子,不能再有孩子的举动。所以醒过闷来的赵丽立即跳出萧天的怀抱。现在听到萧天这么说,她更觉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内心深处,却暗暗的生出一种情愫。
赵丽比萧天小一岁,两人以前是邻居,经常在一起玩耍,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可是自从萧天的父母车祸身亡以后,说实话,赵丽的心情比萧天还要难受。尤其是明白了以后小天哥哥就要独自一人,没有父母的呵护,对他就更加的担心。
小小的赵丽曾经发誓,一定要照顾好萧天。可是没多久,萧天便没有留下一句话,悄无声息的和自己的师傅离开了。当她知道萧天失踪了以后,赵丽没少哭过。
“小天哥哥,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我和妈妈都很担心你。”定下心神后,赵丽便开始不停地念叨:“你也真是的,走了为什么不和我们说一声,害的我们都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了。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怎么也不给我们写封信?”
萧天愉悦的笑了笑,道:“对不起,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所以当年走的时候没来的急通知你们。不过现在好了,我已经回来了,这样你和王阿姨也就不用担心了。对了,王阿姨呢?”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原本还兴高采烈的赵丽顿时神情一暗。
见此,萧天心头一跳,急忙说道:“小丽,王阿姨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赵丽强挤出一丝笑容,勉强说道:“小天哥哥不用担心,妈妈很好,就是现在生病了。她就在屋里躺着呢,你跟我来吧。”
萧天不是傻子,当然看出赵丽神情中的强颜欢笑。他没有再问,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这?”可是当他一进屋,还是被眼前所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这哪里是个屋子。不过十几平米的地方分成了里外两间,不说里面的情形,光是看外间就已经让萧天心疼不已。
一个破烂的沙发,上面摆放着几件黑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不过跨步之间的距离,对面就是一台小小的电视,摆放在地板上,两根天线歪斜的支撑着。再往里,是一个红木桌子,很久很破。上面摆放的东西很多,有菜板、发黄的暖壶、碗筷,还有一台不知道还能不能走的老式摆钟。
更为惨烈的是,屋顶还有一个大窟窿,风一吹过,就会扇动桌子上的碗筷叮叮乱想。
“对不起小天哥哥,家里有些乱。”说这些话的时候,赵丽眼中明显有泪水在打转。
萧天心头一沉,低声问道:“小丽,王阿姨呢?”
“在里屋躺着呢。”
萧天也不管那道布帘已经黑的出了油腻,掀帘而入。
“王阿姨。”萧天一步便跨到床边,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握住王阿姨的手。
在他的印象中,虽然虽然日子很苦,但是王阿姨始终是以一种乐天的精神看待生活。但是家庭的负担却也让王阿姨那高大的身躯瘦弱不堪。
可是此刻,在他眼前的王阿姨,已经完全成了一个皮包骨。不到五十的年龄,却苍老的有如七八十岁的老人。她的手没有一点肉,透过褶皱的皮肤,萧天可以清楚地摸出每一个骨节。
她双眼紧闭,呼吸微弱的躺在床上。眉宇间偶尔微微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显然正在受着病痛的折磨。
“小丽,王阿姨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会成现在这个样子?”萧天几乎是用吼的。
赵丽的眼眶越发的红了,低声说道:“今年过完年,妈妈就感到胸口不舒服,但是她却硬撑着,直到有一天疼的不行了,摔倒在床上,我才带着她去看病。到了医院一检查,妈妈,妈妈被诊断为肺癌,而且,而且还是晚期。”说着,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萧天深呼了一口气,低声道:“那怎么不住院治疗?”
“妈妈不同意,说治疗也没有用,只是浪费钱。”赵丽低泣着摇了摇头道:“而且,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就算是有钱,妈妈也不会用的。俊成今年上高三了,眼看着下半年就要上大学了。”
俊成就是赵丽的妹妹,萧天的记忆中还有他的印象。
“难道就让王阿姨这么忍着疼?”萧天无比心痛的说道。
“不这么忍着又能怎么办?”赵丽无比伤心的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啊。本来这里要拆迁,妈妈说或许能够得到一笔拆迁费。我琢磨着有了这笔拆迁费妈妈的病和俊成上学应该就有着落了。可是,市里面来的文件说只给现成的房子,根本没有钱。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会有拆迁补贴,能够分出一套房子就不错了。妈妈本打算把房子卖掉,可是房子要三年后才能盖好,而且我们又没权没势,所以分得的房子位置不是很好,根本就卖不出去。”
她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我原打算向大学申请休学出去赚钱,先让俊成能够上了大学再说。到时候条件如果可以了,我在继续念大学。如果实在不行,我就不上了。”
“什么休学、不上大学了。”萧天突然怒声道:“以前我不知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现在既然我回来了,你该上学就上学,钱的事情不用你*心。”
说完,他一把将躺在床上的王阿姨抱了起来。
“小天哥哥,你干什么?”赵丽连忙上前阻止道。
“干什么?送王阿姨去医院。”萧天甩开她的手,命令道:“你也跟我走,我们不住在这里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说了跟我走。”萧天十分强硬的说道。
“那我至少也要收拾一下东西吧。”
“不要了,全部要了。需要什么,我们买新的。”
当赵丽看到萧天的宝马车时,吃惊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就算她们再怎么穷,宝马的标志她还是认识的。
“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不上车?”萧天对着呆立在一旁的赵丽催促道。
“小天哥哥,这是你的车?”赵丽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萧天一笑:“怎么样,还看的过去吧。如果你喜欢,小天哥哥改天也给你买一辆。哎,赵丽,你怎么晕倒了?”
……
“医生,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叹息道:“肺癌晚期。你们要有思想准备,可能活不过一个月了。”
听一声这么一说,赵丽立即就哭了。萧天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医生问道:“那能不能够减轻病人的痛苦?”
“方法倒是有,可是费用太高了。”
“有方法就行。”萧天神情一凛道:“费用你不用担心。我要你用最好的药物,最好的设备,一定要让病人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感觉不到任何痛苦。”
“好的,我们会尽全力的。”
“小丽,不要太伤心了。”萧天轻轻扶着她的肩膀:“我想王阿姨如果醒过来,也不希望看到你难过的样子。这样的结果我们早就有了准备,所以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我们一定要让王阿姨开心。”
“知道了。”赵丽擦拭了一下泪水,坚强的点了点头。
“好了,你现在这里陪着王阿姨。我出去打个电话。”
萧天轻轻走出病房,慢慢的带上房门。此时,他的脸色很冷,冷的让人可怕。
他拿出手机,随手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后,萧天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阳,是我。你去给我查清楚津霸公路周围一带所有负责拆迁的混混,查清楚他们的具体地址。我要这些人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对,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