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强分手后,萧天跟着余勇走了出去,来到了另外的一个仓库了。
这是一个大的修理车间,这么晚了,萧天看见还有不少工人在忙碌,他们似乎是在改装汽车,电焊的刺眼光芒让他下意识的避开了眼神。
顺着楼梯到了二楼,他站在栏杆上看了一眼上面,发现在一旁站着两个男人,都是一身简单的外套。
他们没有穿着这里地工作服,这让萧天很意外。
在这里一个星期了,萧天已经知道很多事情,除非是这里的自己人,外面的人都不让进到后面来的!
虽然心里有些不解,不过他很聪明,没有多嘴,而是跟着余勇走到了一扇门前。
“进去吧。”拍了拍肩膀,余勇看了他一眼。
萧天觉得有些差异,因为他的眼神中暗含着一种让萧天很不明白的羡慕。
不明所以的萧天推门进去,就看见八爷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单手拖着下巴,似乎在沉思什么。
“八爷。”萧天走到他的面前站住,低声喊了一句。
八爷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指着墙边的一张长沙发:“坐吧。”
这张沙发就在墙边,萧天坐下,身后就是窗户,窗户外面楼下,就是那些正在改装汽车的工人们忙碌着。
八爷先递了支香烟给他,然后微笑道:“在这里一个星期了,感觉怎么样?”
“……很好。”萧天很坦然的回答:“这里很好,大家对我也很不错。”
“嗯。”八爷笑了一下,然后随手从桌上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地大信封,轻轻丢给了他:“这是你的。”
萧天怔了怔,打开看了一下,都是一些证件,不由得抬头看了八爷一眼。
“你的合法身份。”八爷笑了,他地笑容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很平和,很有亲和力:“今后你就不是黑户了,就算上街遇到警察,你也不用怕了,你现在有了护照,签证,不用怕移民局的人了。不过你的签证是临时的,只有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帮你弄真正的永久身份的。”
“谢谢八爷!”萧天郑重看着他。
“你是瘸子弄来的,不管如何,我会关照你。”八爷淡淡说了一句:“我听说你昨天下午好像有些情绪上的问题?”
萧天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明白过来,一定是健身房的老大告诉了八爷。
说实话,这一个多星期来萧天早已经憋坏了。其实他早就想上来问问八爷,为什么八爷老是让他洗车,他来这里不是为了洗车的。
不过犹豫了许久,他最终还是忍下了。原以为今天来,八爷一定是有事找他,这让萧天多少有些兴奋。
但是现在八爷开口不提找他有什么事,这又让他心里有些失望。
听到提起昨天的事情,萧天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率说出来比较好。
“我是有些心情不好。”他看着八爷,目光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八爷。我跳海过来,海上也算是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到了这里,我是想能做点什么!不管如何,至少我不想只是在这里当一个小洗车工人干一辈子!这一个星期,我闷在这里干活儿,觉得……”
“觉得很没前途?”八爷笑了,他地笑容里带着一丝深意:“觉得日子很苦闷?”
萧天没说话,干脆来了个默认。
“年轻人啊。”八爷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深深看着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到窗户前面。
他背对着萧天,看着窗外下面忙碌的工人们:“你看见他们了么?”
萧天有些错愕,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看见了。”
“他们都是我的人!他们之中也有很多身手不错,肯打肯拼!也有很多和你一样。都是跳海来这里地!都有自己的一腔热血,想来做大事情的!他们现在都靠着我吃饭。给我干活儿……我八爷为什么能在加拿大站住脚步!因为我手下的这些东西,真心服我!他们每一个都能心甘情愿的为我出去卖命!”
他霍然转身,原本平和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森然的表情:“做大事!每个人都想做大事!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大事给你做?人人都想出头,人人都想上位!但是机会永远都只是很少很少的!你以为我们是美国政府?每天都全世界找地方打仗?打完阿富汗打伊拉克,打完伊拉克打伊朗?哪里有那么多大事给你做??”
他忽然叹了口气,摇摇头。低声道:“我老了……这些年,我这里进进出出,不知道多少人,有很多都是像你这样的热血青年,身手不凡,一个个心比天高,来来就想做大事,出人头地。可是最后有几个是活下来的?我看了太多了,也送了太多人进棺材……都是好小伙子啊!你们呢。每个人都想让我给你们机会,可是我难道很喜欢送你们去死么?”
他又换了个口吻,看着萧天:“你是新来地……毕竟是新来的!别忘了这点。我八爷手下要照顾地兄弟很多很多。有的人在我这里等了两年。三年,都没有机会出去做事!你才来多久?一个星期!就着急上火了?就忍不住了?没人谁比谁差!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估计我的这群兄弟里很难找到能是你对手的。可是,在我这里,兄弟们人人平等!我不会因为你是瘸子送来的,或是你很能打,就会格外对你相看!如果什么机会都让你去,那么我其他的兄弟们会怎么看我!他们又会怎么看你!你是瘸子送来的,我帮你弄身份,这些都是人情。但是做事情,不能讲究人情!”
萧天沉默了。他明白,八爷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这么做的确没有错。
是啊,别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凭什么自己一来,就让我上位出头?
萧天还记得余勇刚刚找他来时,在和李强分手的时候,李强和余勇看他的目光一样,都有些羡慕。他们应该也猜到了八爷找他来到底干什么,或许,他们也希望这样的机会能够落在他们的身上。
不过再怎么说,现在的萧天已经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他很想出头,很想上位。可是他又无法反驳八爷的话。不由得,一股失落事情写在了他的脸上。
看着萧天失落地表情,八爷忽然又笑了一下,拍拍他的肩膀,安抚了一下,道:“不过,你真的很厉害。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你的枪法,但是我相信,能够作为楚傲天的师弟,各方面应该都差不了的。放心,我还没老眼昏花,什么人有本事,我不会看不见。我说了,做事情不能讲人情。我只看本事!你真的有本事,我也不会让你的一身本事浪费掉!嗯……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有两个事情,第一个,就是把你的身份证明弄好了给你,第二个……”
他笑的有些神秘,看着我,温言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
闻言,萧天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