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超云跟着那紫衣少年在巷道里左转右转,来到一处很大的院落。
紫衣少年敲了敲门,很快便有一个看上去有些微微发福的中年人赶来开门。那中年人一见是紫衣少年,脸上显得十分恭敬,忙将二人请进院内。
这院落很大,而且十分冷清,不知道住的是什么人,这般大的院落居然连一个下人也没有,因为这唯一的活人看上去应该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紫衣少年和吕超云顺着中年人的指引来到一处客厅样式的房间,之后中年人端来两杯热茶,便关上门退去,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少公子,请用茶。”紫衣少年一摆手,让吕超云任选这两杯茶中的任意一杯。
吕超云随手拿起一杯,吹了吹热气,便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下去,他可真是渴了,从早晨到现在都没好好喝过一口水,加上一场恶战,口里早冒烟了。
紫衣少年见吕超云喝茶的样子,微微笑道:“少公子真是艺高人胆大,难道你就不怕这茶里有毒吗?”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吕超云看看自己说道,不过这一看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战袍已经被血凝结,原本软软的锦袍倒硬的像铁皮一样,穿在身上十分难受。
“呵呵,在下倒是忘了。来人啊,伺候少公子沐浴更衣。”
紫衣少年刚刚说完,突然开门进来两个侍女,刚刚这个院落里明明连个鬼影都没有,难道自己真的见了鬼?吕超云想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其中一个侍女伸手做引路状,吕超云壮壮胆子,他不怕什么神兽、鬼兽,但是他怕鬼,从小养成的毛病,恐怕他就是再强,这个毛病也改不掉了。
吕超云随着那两个侍女来到另一个房间,房间内放着一个大浴盆,这时浴盆里面是空空的,吕超云的心里面也是空空的,时间不过是深秋,但是吕超云觉得仿佛已是寒冬,阵阵冷风袭来。
两个侍女开始向浴盆里面加热水,不几趟的工夫,浴盆里面很快便注满了水。随后两个侍女便准备替吕超云宽衣解带,这时吕超云触碰到了其中一个侍女的手,热热的,那就应该不是鬼魂了,吕超云的心才稍稍放下。
吕超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人伺候他洗澡,当然除了他老妈和奶奶以外,不禁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升起,当他发觉自己的变化的时候,脸上不免泛起红晕。而这两个侍女仿佛已经早已习惯男人的反应,脸上并没有一丝变化,吕超云最讨厌的就是女人没有反应了,因此觉得十分无趣,便开始专心泡起澡来。
大约泡了有一个钟头的时间,吕超云才发觉自己竟然睡过去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浴盆里走了出来。那两个侍女一直就站在吕超云的身后,见吕超云终于泡好,急忙拿起衣物,为吕超云穿衣。
吕超云泡过澡,又换了新衣,精神也为之一振。这时他想起吕布,不知道吕布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外面的军队。
吕超云随着两个侍女又回到最初的房间,紫衣少年依然在那里静坐着,摇着手中的羽扇。吕超云真搞不懂这紫衣少年年纪轻轻的,却要硬装老成。
“少公子洗得可还舒服?”
“蛮舒服的,精神也舒爽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在下河内司马懿,字仲达。”
“司马仲达?!”吕超云没想到刚刚救了自己的人便是晋高祖司马懿,这也就说明眼前之人可能是自己夺取天下最大的敌人,吕超云不由得加强了几分戒心。
“原来少公子听过在下的名字,仲达深表荣幸。”司马懿依然是衣服优哉游哉的样子。
司马懿字仲达
武将类型:谋士
武将等级;S级
身份:在野
武力59,智力101(+4),政治76,魅力65
武功:无
道法:天罡斗阵术
必杀技:天罡灭魂
武器熟练度:戟10%,枪30%,剑45%,大刀30%,弓箭40%,扇145%
兵种:剑兵
阵型:玄襄之阵
计略:火矢、混乱、镇静、奇袭、齐攻
内政:商业、技术
口才:道破、曲义、挑衅、反论
称号:无
特技称号:军师,间谍
亲密度(与我):不认识
罡气等级:先天罡气三段
罡气类型:特殊——七彩麒麟罡气 果然是司马懿,果然强的离谱。
“你为何要救我?我们应该素不相识吧?”
“世上本没有朋友,接触的多了就成了朋友,少公子不这么认为吗?”
“我认为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少公子这么说的话,就把挺高雅的一件事给整庸俗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吕超云一介武夫,满手沾的都是血腥,这吟风弄月的风流事还是留给你们这些文人雅士吧。”
“其实若论杀人多少的话,武夫倒是最少的,相比我们这些谋臣,一个计策可能就会要了上万人性命,不过我们还只是其次,最多的要数那些个君王霸主,他们的一道命令便能送数以万计的人奔赴战场,为他们的野心流血牺牲,不管是敌方还是己方都是如此。”
“论口才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还是回答我的问题吧。”
“其实原因很简单,说白了,正是少公子刚刚所说的那样,不外乎利益二字。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不过是想在这乱世找一个明主相随罢了。”
吕超云一直注视着司马懿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点什么,但是司马懿的眼神清澈透亮,没有一丝的闪躲与不安。
“好像我最近变成了香饽饽,你们河内司马氏也想投靠我吕布军?”
“我要澄清的两点是,第一,我只代表司马懿一人及我的几个部下;第二,我要投靠的是你吕超云,而不是吕布。”
“作为蚩尤后人,你一点也没先祖的遗风啊,纵观魔派之人,有哪个像你这般甘心屈居人下?”
“蚩尤后人?我算是吧,不过那都是数千年前的派系之争,谁敢保证我司马氏一族里没有流淌着仙派之人的血?还有就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我只是良禽,即使我是凤凰,也终究要栖息在梧桐之上,而你就是我选择的那棵梧桐树。”
“二公子抬举了。”吕超云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司马懿内心的想法,这个人太难琢磨了,作为敌人绝对是一个让所有人头疼的对手,但作为友军,也是一个极其不让人放心的家伙,吕超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和司马懿之间的关系了。
司马懿倒是不急,只是摇着羽扇慢慢地等着吕超云的答复。吕超云看着眼前这个比现在的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年人,心底暗暗做出决定,要成为这个时代的最强者,如果连自己身边的人都驾驭不了的话,何以成大事?
“好,我答应你的投诚,不过我希望你不会后悔。”
“我当然不会后悔,想听听当世几大隐者是如何评价少公子的吗?”
吕超云不知道连不世出的隐者都已经知晓自己的姓名,看来他这几年在三国也没有白混,起码闯出些声名来了。
“大隐庞德公对少公子是极其称道啊,说少公子他日必是一飞冲天,龙行虎步,笑傲九州,乃不世的俊杰;水镜先生司马徽则说,君临天下,计日可待……”
“只怕我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而已。”
吕超云没想到自己现在的呼声居然这么高,好像自己就像是世界杯上呼声最高的卫冕冠军一般,不过自己眼前所坐之人却是一匹黑马,一个可以将自己掀翻在胜利彼岸之前的黑马。
“哈哈,试问这一年之内谁人声名响彻寰宇,除少公子外不做第二人想,杀李儒,剿张燕,战颜良,再加上今日以二人之力逃出张扬千军万马的包围,来日霸主之象已成,若还有敢轻看少公子一眼的话,不是嫌自己命长,就是他的目光实在是太短。”
“不知仲达可有我义父的下落?”吕超云不再问有关司马懿投效的问题,现在他想知道吕布是否安全。
“不久前我已得到部下传来的消息,说温侯已经成功突围,并且已经离开了河内,和自己的军队会合。”
吕超云得知吕布已经安全,心里算是放心不少,看来自己也得赶快离开河内,否则众人一定会担心自己。
司马懿像是看穿了吕超云的心思,“主公放心,权且在我这里小住两日,待风头过去之后,我自然会想办法送主公出城的。温侯那里没有得到主公被抓捕的消息,我想也不会太过担心。”
“仲达说的有理,那我就叨扰了。”
于是吕超云便安心在这座空旷的大宅里安心住了数日。
当日夜里,镇山老族长堂屋内。
“主公和吕布在河内受袭,主公下落不明,吕布已经成功逃出河内,现在向他处投奔去了。”鬼影向老族长禀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怎会如此?难道我们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风声?”老族长不敢相信以自己一族的情报网,居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一点消息,难道是自己的情报网哪里出了漏洞?
“当我们得知这件事情的情报时,想通知主公已经晚了。”鬼影被重重黑布所包裹着,看不到他面部的表情,但是从那纯黑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一丝敬佩,“整个计划都出自于李傕军军师贾诩之手,他应该在接到袁绍呈报将常山赐予吕布管辖时,就已经开始导演这出大戏。贾诩那时已经料到吕布必然会和袁绍闹翻,并且也定是去投奔张扬,但是他并没有立即传发剿灭主公父子的诏书,而是在昨日将早已拟好的诏书以八百里加急从长安送出,送到张扬手里时正是今日清晨。而主公父子则是在午时前到的河内,当我接到此事的消息时已是下午的事情了,想去支援主公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鬼影一次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他从没有如此详细地向老族长汇报过任何事情,这是唯一的一次。
老族长也是深深颔首,虽然贾诩这一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计谋,但完全展露出贾诩惊人的计谋力,不但避过所有人的耳目,而且看其行事如此隐秘,他定是已经看出自己身边不全是可以信任之人,而且也看出吕超云和吕布潜在的威胁。
“贾诩,贾文和?!”老族长只是轻轻念着贾诩的名字,但是这个人已经深深烙在他的心里。
“多派人手,一定要尽快查处主公的下落。”
“是。”
鬼影说完闪身而去,只留下老族长孤单落寞的身形。千年隐忍,却不敌他人一条良策,看来今后的路还很漫长,还有很多没有算计到的因素将影响镇山一族的计划,镇山一族似乎有些狂妄自大了。不过这样才更有趣,或许魔派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想法,那就是经过远远大于结果。事成事败并不是他们最斤斤计较的,重要的是精彩的过程。
这一日,吕超云和吕布大闹河内的风波算是在河内城平静下来。张扬派军队在河内大肆搜捕了几天,没有见到吕超云的影子,看来吕超云定是不知何时也突围而去。于是张扬渐渐忘却了这件事,河内城门又恢复到原来畅行无阻的状态,几天前的严格盘查已经被渐渐撤去,只不过偶尔可以看到有几个小贩总是盯着人来人往的城门,并不像是在做生意,而是在监视着什么。
司马懿暗笑这些人的不专业,他已经为吕超云准备了一辆马车,既然盘查的关口已经撤了,那这几个业余的哨探根本不足畏惧。
吕超云在上车前,见司马懿并没有要随他而去的意思,便很是好奇。
“主公先行一步,仲达尚有些私人事情还没有解决,待仲达将这些事情办妥之后,定会前去寻找主公。”司马懿看出吕超云的疑问,回答道。
“那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好这些事情?”吕超云见司马懿的样子,这些事情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办好的。
“快则一年,迟则三载,司马懿定当去寻主公。”
“奶奶的糖醋里脊,还有这么长时间才来投奔,你现在这是买潜力股呢?不好还可以抛售是吧?”吕超云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却说道:“希望仲达能快些来投,届时定以第一军师之位候之。”
“仲达不敢,当今天下有经天纬地之才者俯拾即是,届时主公能以清茶一杯,主簿一职相奉即可。”司马懿身形一鞠,几乎成了九十度角,以表达他对吕超云的恭敬之情。“主公,仲达为了证明自己投效主公的诚意,已为主公备下一份大礼,请主公前去验收。”
吕超云看着司马懿,却不知其所说为何,看来也只有等他自己来揭晓了。
“那我们就来日相会吧。”吕超云说完坐进马车,马夫一挥马鞭,马车便开始摇摇晃晃着向前行去,渐渐已经看不到半点影子。
一道黑影闪过,垂首站立在司马懿身后。
“还没找到芷颜的下落吗?”司马懿声音里在不如往常的冰冷,而是仿佛一缕春风刮过料峭的寒冬。
身后的黑影沉默以对。
司马懿抬头望向远处的蔚蓝晴空,心底暗暗叹道:芷颜,你到底要躲到我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