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灰色的火光照耀在二人身上,使得二人似乎成了一尊难以割舍的雕像,就这样沉睡下去,直到万年。
吕超云知道刚刚二人不过是一时动情,而且二人也不必为对方负责,但是不知不觉中吕超云对敏姬的感情潜移默化的改变了,但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变向何方。
敏姬躺够了,站起身来,看看炉中的火焰弱下许多,于是敏姬说道:“主人,敏姬要开始施法了,请主人移步。”
敏姬这并不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在驱赶或是躲避吕超云,因为她一开始便有言在先,当她最初施法时不允许有人在身边,即使是吕超云也不行,但是最初的施法过后则不限制。
吕超云点点头,穿好衣服后便出了敏姬的冶炼室。但是吕超云没发现,当他在从屋内出去时,敏姬深情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同于往日惹火的眼神,而是一种发自深心的感情,眷恋有之,深爱有之,那眼神太过复杂,并不是用言语可以说清道明的。
明月朗悬,夜风袭人,刚刚被欲火冲昏的头脑开始清醒下来。吕超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什么时候他学的像吕布一般在感情上优柔寡断了?还是因为那时不时窜入脑海中的倩影影响了吕超云对感情的判断?
吕超云觉得现在现在并不是自己做出决定的最佳时间,所以他决定用练功来打发时间,让事情缓一缓再说吧。
吕超云回到吕府内自己的房间,由于镇山的人现在都已经知道吕超云就是老族长所选的主公,所以吕府依然闲置着,甚至还有人来给打扫过。
吕超云运起先天玄气,气随意走,缓缓被吕超云渡出体外,形成一个巨大的光球,然后只见天地间的灵气便化作一阴一阳两道,开始随着吕超云吸收先天玄气的速度从天灵和涌泉二穴汇入他的身体。然后吕超云将吸入体内的先天玄气经由饕餮噬天壶改造过的经脉游走全身,那两道天地灵气也是一般。
如此往复了十二个大周天后,天已经亮了。
两日后,敏姬终于出关,并且带着新炼成的雷闪戟。敏姬将雷闪戟交到吕超云的手中,而吕超云竟然趁敏姬不注意时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以示鼓励。敏姬当时似乎如遭电击,楞在当场,这种感觉她已经很多年没有感觉到过了,有三千年了吧,,记得那时给自己这种感觉的人也是像吕超云一般血气方刚,壮志凌云,那时的敏姬以为自己找到了一生的归宿,然而…… 敏姬正想到这里,忽然感到一股热风从自己身旁刮过,再看去时,发现吕超云已经开始拿着新的雷闪戟开始练起武来。
新的雷闪戟已经不再是原先那难看的黑铁戟了,戟身上闪耀着青红色的光芒,隐隐可以看见电光火云流动。吕超云挥舞着雷闪戟,先天玄气灌注其中,只见吕超云的每一次切击都有暗红色火焰覆盖于戟身之上,忽然吕超云高高跃起,双手握住雷闪戟猛力向地面刺去,雷闪戟顿时化作贯天的长雷,电光闪烁。
吕超云片刻间已经掌握新的雷闪戟的用法,火雷之力已可以随心所欲,有了新的雷闪戟的助力,现在的吕超云绝对可以跻身超一流武将之列。
“主人,既然这是新的雷闪戟,就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不知道主人有没有什么好的主意?”敏姬轻摇莲步,走到正心满意足地看着手中雷闪戟的吕超云面前。
“本来想叫祝融雷闪戟的,后来一想赤炎兽已经叫祝融了,再叫雷闪戟这个名字的话,有些侮辱雷闪戟了。”吕超云说到这里,眼角余光瞥见祝融面色不善,急忙岔开道:“既然新的雷闪戟有了火神之力,使用时如覆火云,那就叫它火云雷闪戟。敏姬,你说好不好?”
“主人说什么都好。”声音仿佛加了蜜糖,听得吕超云真是心痒难耐。
“敏姬,你好好休息一天,然后我们就去寻找义父等人,看看能不能在他们到达河内张扬处之前赶上。”吕超云爱怜地看着敏姬,好像敏姬这一月来有些消瘦了,看来是由于施法过多造成的。
“敏姬不想休息。”敏姬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吕超云,说到这里又娇羞地低下头。
“好,敏姬说不休息就不休息,那我就去*做的事吧。”说着吕超云一手拎着火云雷闪戟,一手将敏姬拦腰抱起,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祝融嘴里发出一声轻哼:重色轻友,看错你了!
这时祝融的身边走过一只漂亮的小母狗,祝融两眼立刻就直了,屁颠屁颠地跟在小母狗身后上蹿下跳。那小母狗骄傲地昂着头,看也不看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祝融,长得那么丑,装作没看见,哎呀,真烦,哪来的野狗啊,还想霸王硬上弓?
转眼间,祝融和那只漂亮的小母狗撕咬在一起,慢慢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不见踪影。
五天之后,吕超云和敏姬终于看到了吕布的部队,看来他们终于在他们抵达河内之前赶上了。二人见过吕布之后,便跟着大部队继续向着河内进发。
三日后,吕布大军的前方斥候已经可以看见河内城。于是吕布下令军队在河内城外十五里处安营扎寨,他带着吕超云还有张辽等几位将领先去拜会河内太守张扬。
河内太守张扬早早听说吕布率大军前来投奔,于是在城外相迎。吕布和张扬客套一番之后,张扬说自己已在城内设宴,为吕布父子二人接风洗尘。吕布见张扬没有邀请自己的随从将领,也不好相强,于是让张辽等人先回营寨,待他和吕超云与张扬谈妥之后再做定夺。
张辽等人只好纵马回去,只留吕布二人随张扬进城赴宴。张扬是在自己府中设的宴,张扬的府邸很大,一点也不逊色于袁绍的府邸,但是吕布和吕超云一路走进内堂却没看见一个使唤丫头,院落里显得有些萧条,也有些肃杀。
张扬率先走进内堂,主客分别落座,桌上已经事先摆好佳肴,酒杯中也盛满了酒,似乎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
“温侯能够屈尊到我张扬处,这是我张扬的福分,来,让张某敬温侯和少公子一杯。”说着张扬一饮而尽。
吕布正待举杯,吕超云却忽然说道:“张太守,你桌下什么东西掉出来了?”
张扬面色一变,急忙以手向桌下探去,手上碰到一处硬物,才略略安心,幸好自己没有冲动,不然事情恐怕就败露了。
“贤侄,是拿本太守开玩笑吗?这桌下哪掉出什么物事?”张扬尴尬地笑了笑。
吕超云刚刚那一下不过是试探罢了,但是没想到张扬居然会如此轻易就中招,“桌下是没什么物事,不过堂后的人影可是不少啊,要比你院落中的人还带有杀气。”
既然吕超云已经看出张扬的破绽,那么就不妨再试他一试,如果他心中没鬼的话,到时再想个理由解释就好,若是他早有算计的话…… “嘿,人都说温侯公子英雄出少年,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这里是朝廷的诏书,命我河内太守张扬缉拿二位,我也是奉命行事,到了阴曹地府且莫怪我张扬。”张扬说着将酒杯往地上一摔,埋伏在张扬府邸的五百死士鱼贯而入。
“动手前,我有件事情想问,烦请张太守予以解答。”吕超云并没有动,吕布也只是把手放在了盘龙方天戟上,由于吕布和吕超云一直都是兵器不离身的,所以张扬一开始为了取得二人的信任也没强求二人解除兵器。
“少公子请讲,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朝廷是如何得知我父子二人会来投奔张太守呢?”
“哈哈,这功劳就要全记在军师贾诩的身上,他料到二位在离开袁绍之后一定来投奔我张扬,所以才让我再次设下鸿门宴,等二位自投罗网,怎么样少公子可死的瞑目?”
“我父子二人没喝你的夺命酒,你认为可以杀得了我父子二人?”
“我就不信你父子二人再能,难道还能以二人之力逃出我的天罗地网。给我杀!”
说着张扬便被冲上来的死士挡在了身后,吕超云猜想他一定是趁机逃跑了,想用人海战术困死他二人,毕竟这是在张扬的地盘,而吕超云和吕布也只有两个人,即使再强也强不过千军万马。
张扬埋伏在府邸外的五百人,皆是他花重金豢养的死士,他这一次可以说是下了血本的。这一次只要他杀了吕布父子不仅可以声名大噪,而且朝廷还答应封他为侯,食邑千户,名利双收,何乐而不为。
这五百死士皆是不要命之徒,不然也不能称其为死士。即使像面对吕布和吕超云这样强悍的敌人,他们也没有半分惧怕,不顾一切地冲上来,不顾一切地挥刀。
这五百死士皆是清一色的*上身,左手拿着盾牌,右手拿着朴刀,虽然口中没有半分声响,那骇人杀气就足以气震寰宇。
吕布和吕超云以背相对,或许这样的人武艺不是很高,但是最让人头疼的是他们不要命,没听说过一句俗话吗?叫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而且是一下子冲过来五百个不要命的,任谁都不敢掉以轻心。
桌上的珍馐佳肴散落于地,瞬间被踏成一团黑泥。吕布和吕超云见当前的死士将要近身,于是二人极有默契地互换位置,盘龙方天戟和火云雷闪戟同时挥出,强大的罡风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漩涡扫向前排的死士,瞬间第一波死士便被吕布和吕超云拦腰截断,鲜血内脏洒出,与地上的黑泥混淆在了一起。
但是第一波死士至死也没人发出一声,甚至是轻微的呻吟,屋里依然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死士向前的脚步声证明这些人还活着,当他们的脚步停止时,就已经变作一具死尸。
吕超云向上挥起一戟,一道气劲飞出,这条直线上当前的三人便被劈做两半,但是很快露出的空隙又被冲上来的死士重新填满。
“杀出去!”吕布低声喝道,他知道若是再这般战下去,迟早二人会力气用完被困死在这屋里,因为这五百死士不过是先头部队,为的就是困住吕布二人,并且大幅度浪费二人的体力,为后来的河内守军创造有利条件。
但是想从这群死士面前杀出去谈何容易,他们就是一堵墙,一度有血有肉,但是没有痛感和畏惧的会动的墙。对待这些死士不能有任何怜悯之心,只要这些死士还没有死,他们便会用自己残缺不全的身体缠住吕布二人,即使他们已经神志不清。最初吕超云就吃过这样的亏,差一点被那些重伤的死士摔倒在地,从那之后吕超云下手在不容情,务必要求一击必杀。
吕布回手一戟,以戟柄击退冲得过于靠近的死士,然后迅速轮圆盘龙方天戟,天魔罡气所过之处,一片血雨。吕超云战天十八式之第十三式击出,七戟连环砍出,形成一道绚烂的火云,近身的十数名死士顿时殒命。吕超云没有吕布那般强悍的战力,时间久了,只能以不惜体力的招式攻向身边的死士,已经顾不得还有大战等着他们了。
河内城外十五里处,一骑飞马赶到,看服饰是吕布军的斥候。
张辽急忙迎上,他刚刚才回到营地,甚至连屁股还没坐热。只听那斥候禀报道:“将军不好了,河内城门紧闭,温侯父子已经被困在城里了。”
张辽情知不妙,急忙找到吕绮玲等人分别组织军队杀向河内,欲救吕布二人出来。但是吕布军不过仓促应战,根本就没有攻城器械等辅助,被城门上一阵箭雨便射了回来,看来想在须臾间攻破河内城只是妄想罢了,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吕布父子吉人天相了。
正在张辽等人无助之时,一道火光冲天而起,没入河内城中,那是祝融异变后飞入城中救主而去。
吕超云用火云雷闪戟砍掉一个死士的脑袋后,一股鲜血喷在了他的战袍之上,他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个人的血染在自己的战袍之上了,只知道自己的战袍是血一般的红色,黏黏的粘在自己身上。
此时吕超云和吕布距离门口只剩下大约一丈的距离了,二人的脚下尽是尸体,是些死士也知道不能让他二人逃出这个房间,所以在最后时刻几乎是以血肉堆成一道墙,他们并不是来杀吕布二人的,而是专程来送死,为的只是多阻挡二人一秒半秒。
死士们的付出终于得到回报,河内的守军陆续冲入张扬的府邸。
吕布这时沉声对吕超云说道:“超云,让为父看看你魔破天地练到何种程度。”
吕超云会意,吕布这是要做最后一搏。在场的人只见吕超云和吕布二人身上光芒乍现,身形陡然间长大数倍,眼前好像立着两尊天神的塑像,更准确的说是两个乱世的天魔,狰狞着面孔,挥舞着手中的利刃,所有的人在他们面前仿佛就是草芥。
盘龙方天戟和火云雷闪戟雷光闪动,紫色电龙缠绕,雷声震耳。二人同时一声大喝:“魔破天地,杀意无双!”
吕超云和吕布的合击必杀技,试问当今天下何人可当?电光火石间,二十戟连续挥出,两个大大的魔字化作嗜血的恶魔,杀进人群之中,一呼一吸之间,以吕超云二人为中心半径两丈之内无一活口,只剩下满地的死尸。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五百死士尽数歼灭,再看吕超云二人,吕超云受了些皮肉伤,而吕布不过呼吸显得有些沉重,身上几乎没有伤痕。
吕超云二人不敢再做耽搁,若是等刚刚冲进来的守军达成合围,那么刚刚的必杀技就等于白用了。吕超云二人对视一眼一跃冲出内堂,这时埋伏在内堂屋顶的短工手,手上一哆嗦十数支羽箭便飞了出去。
因为他们埋伏在屋顶已经很久了,当张扬摔杯为号时就拉紧弓弦,只要吕超云二人冲出内堂就将他们射成刺猬。然而他们虽然看不见内堂里厮杀的惨烈情状,但是从偶尔传出的尸体倒地,或是兵器相交的声音,他们可以感觉到阵阵寒意。
所以他们当中有人忽然见到有人影飞出,心中一紧,羽箭脱手而出。当然他们根本没来得及瞄准,羽箭只是惯性地射向前方,但那正是吕超云身形滑过痕迹上的一点。十数羽箭大多落在空处,只有一支羽箭射向吕超云的背脊,吕超云头也没回,火云雷闪戟轻轻一磕,那羽箭便原路返回,刚刚那个弓手则倒了霉,羽箭深深没入他的咽喉之中。
“冲出去,分开走!”吕布对吕超云喊道。
到了院落内便空旷许多,这更适合于施展大开大合的战天十八式,没有了刚刚内堂里那种压抑的感觉,吕超云心情顿时觉得一畅。
而这时外面马的嘶鸣声传来,不过那不是赤兔马,也不是踏雪驹的鸣叫声,看来外面还有大队的骑兵在等待着吕超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