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洒下最后的一滴血，黯然离开，让黑幕笼罩了这个世界。黑夜中的森林依然热闹，各种生物开始自己嘈杂的夜生活，而帝国军的介入无疑给这里增添了另一份喧闹。
篝火又一次笼了起来，盖尔没有选择在盗匪的寨子里安营扎寨，而是带着一百多个士兵连同费昂在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休憩，百人队伍很快就清理出了场地，用训练有素来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但是费昂总是觉得这些军人似乎缺了点什么东西。
“费昂小兄弟……”盖尔刚开口说话却被费昂很不客气加上不耐烦的挥手制止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今后我的命就是你们的。”费昂语气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额，你还是那么直率啊！哈哈！”盖尔笑的很不自然，“那个，那个离开的家伙说的话你别在意啊！”
“没什么，事实而已。”费昂依旧不冷不热，“反正我都是要去军队谋生的，早点晚点都一样。”
“啊？难道你早就……”盖尔难得的吃惊了一次。
“找一个朋友推荐的人学点东西，混口饭吃。”费昂无聊的拨弄着篝火。
“你朋友是？”盖尔很想知道这个家伙的底细，但是没有用什么计策，开门见山，对聪明人还是直白点的好，不然太累，何况这个小家伙已经加入了自己这边，虽然他对整个系统还是完全两眼一抹黑。
“贝璀德贝尔丁，北方行省的。”费昂稍微停顿了一下，补充了道，“曾经的同门师兄。”
“哦？贝尔丁家族的小崽子啊？哈哈！那就更好了！都是自己人嘛！”盖尔睁着眼睛说瞎话，贝尔丁家族在地方军中是属于中间派，八面玲珑，没谁对这个家族有什么不满，人家低调的很，而且实力强大，怎么可能跟斯卡达拉这个疯子扯上什么大关系，顶多是点头交（注：见面只点头的朋友）罢了。
“好了，说了这么半天，你们是干什么的该告诉我了。别说你们是帝国军这么笼统，我没兴趣知道用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情。哦，对了，你们宪兵怎么跑出来剿匪了？”费昂终于是问出了应该问的问题，这让巴哈很高兴，他终于能把肚子憋着的话全吐出来了，这些天的禁口令让这大嘴巴都快疯掉了。
“哈！当然，当然，我会全盘告诉你啦！”巴哈一把抹掉胡子上沾着的烈酒，很开心的说，“老狐狸都让我闭嘴多少天了，今天总不用了吧！喂，老东西，你别那么看着我，有种你吃了我啊！”
“懒得理你这个混人！”盖尔看着巴哈挑衅的目光很没脾气，直接躺在篝火附近，舒舒服服的闭目养神去了，顺便还拿一个棉塞塞住了耳朵。
“咱不理这老东西，费昂小家伙，你怎知我们是宪兵的？”巴哈一把搂住了费昂的肩膀，却觉得这个家伙的体温比他那张脸看上去的温度还低，“我说，你不是病了吧？怎么这么凉啊？”
费昂很不喜欢被人这么接近，不过他还是没有甩开这个家伙沉得能压死头牛的胳膊，皱着眉头说：“徽章，帝国宪兵的徽章跟普通军队的差别我在书上看过。”
“还行啊，小家伙，知道的还挺多！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咱是奉了老大军令，来东方行省督战的，不过这些士兵们虽然是帝国中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但还没见过血，这不，我就领他们来这里过过水，去去新，以后才能用嘛！”巴哈很是得意的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老大最信任的人呢，就是我啦！所以这个差事才能落到我头上，其他人，哼哼，那可是全不行！”
“你的老大是斯卡达拉？”费昂觉得自己有点头痛。
“什么叫你的老大！是我们的老大！哈！你小子被老子看上了，今后你生是咱宪兵的人，死是咱宪兵的鬼，跟我追随一个老大！你他妈多幸福！”巴哈在那里口若悬河的吹嘘，也没看到费昂难看的脸色。
临走之前的一个晚上，堪萨斯和贝尔丁曾经跟他谈了很久，其中就说过，千万不能招惹的就是宪兵——宪兵的总头子实在太生猛，那是皇帝都惹不起的主儿啊！而且，万万不能当宪兵！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宪兵在帝国的风光可谓是一时无二，难保哪些大势力不被触怒，万一惹上个什么事情，那可是全家都要被牵连的大祸事！费昂还记得贝尔丁心有余悸的跟他说：“小师弟啊，你千万千万千万别惹那个疯子啊！绝对绝对不要跟斯卡达拉扯上哪怕一丁点的关系啊！那个老家伙根本就是个疯子，他的手下也是疯子！我这么跟你说，举个管中窥豹的例子，别的国家的宪兵都是在战线后面看着军队冲锋的，而咱们帝国，哼哼，天啊，这个疯子的兵是让军队看他们冲锋的！斯卡达拉每次对那些敢当逃兵的处置，绝对是你想不到的严苛！甚至不少将军都因为这个挨了军棍，两个被处死，一个被满门抄斩的！千万啊……”
费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还真是跟宪兵扯上了关系，还不是一点点——最高负责人直属手下招募的对象，怎么可能跟那个老疯子保持距离啊！听着巴哈这个大狗熊的话，费昂觉得自己上贼船了。
“对了，小家伙，这次哥哥教你个学个乖！”巴哈不知道从哪里拎出了那只被射下的鹰，开始拔毛，“以后在战场上看到什么鸽子啊，鹰啊之类的，必须先干掉它们！细作、敌军的情报都指着这些鸟呢！不干掉他们，咱们的人不知道得死多少！来，鹰脑子归你，给你补补眼力，肉归我。真不明白你这个家伙怎么干掉这么多人的，连我那么慢的摔法都看不清楚，要是老大那你做示范，保管你死的时候都看不清他怎么出的手……”
又是一大堆唠唠叨叨，巴哈这个大嘴巴基本把能告诉他的都告诉他了，那些关系到帝国内部权力斗争的，军队调配的，兵力部署的机密之外，基本上是全说了。
“好了，巴哈，你喝酒去吧！”盖尔老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掉了耳塞，一脚踢在巴哈屁股上，让这个大狗熊跑到士兵圈子里去喝酒了。
“你想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现在我该给你安排个职位，让你安心工作啦！说吧，你想要个什么样子的职位？”盖尔笑眯眯的蹲在费昂旁边，看着他拨弄篝火，盖尔觉得好像费昂在戏弄一条火蛇。
“我随便，反正命是你救的，你让我现在还给你我就还给你。”费昂依旧专心致志的玩火。
“哦，这样啊，我看你好像还没什么特别的本事，这追踪很隐匿的功夫还不错，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给艾诺做助手，跟他学学这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一个兵种——斥候，你觉得如何？”盖尔看着微微点头的费昂，把双手靠在火苗旁边，有点发凉的指尖吸收着热量，感觉很不错，就像给自己注射一针强心剂。也许，费昂这个小家伙对于这风雨飘摇中的宪兵部队也是这个作用吧！
“那些俘虏怎么办？”费昂猛的停下手中的木棍，刚刚被拨弄的火苗竟然猛的蹿出了一丈高。
“你想怎么办？”盖尔席地而坐，搓着双手，“优秀的斥候应该给主将必要的建议，他的分析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杀了，免得也常梦多。”费昂干脆利落的站起身，目光森然的看着那群被困在一起的强盗们，那里有专人看管，而且几个隐蔽的地方还有实力不俗的暗哨。
不多时，三十多个强盗已经整齐的跪成了一排，一个个被绑的结实。
“各队正副队长出列，其余由斥候补充！”盖尔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一份威严。
这些下层军官在费昂看来，一个个虽然威风凛凛，却掩盖不住内心的紧张，看来他们这支队伍缺少的就是一份本该属于血战之师的彪悍了。
“所有都有，正式你们眼前的一切！”在巴哈将所有在场除放哨士兵之外的人整顿好之后，盖尔命令道。
接下来就是一大堆在费昂看来毫无用处的废话，但是这些士兵一个个目不斜视，听的格外用神——那堆废话的主要意思就是，你们以后要上战场，会杀人，会死人，要习惯这些血腥的场面才能活下来，所以，今天给你们上次杀人专业课。
等到盖尔喊处决的时候，那些斥候倒是立马动手，二话不说就让身前的强盗人头落地，鲜血喷出老高。可是反观各位正副队长就差了很多，一个个握着刀柄的双手剧烈颤抖——杀人与伤人是连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这些新兵的心理承受能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我说老东西，你怎么把这些怂蛋安排到老子手下了啊！杀一个人都这鸟样，这要是上了战场还不立刻当逃兵啊！真他妈的搞不懂，你脑子里装的东西是不是都变成大便了！”巴哈的话没给盖尔留丝毫情面，不过这两个人似乎也习惯了这种吵来吵去的活法。
盖尔脸憋得通红，开始猛烈的咳嗽，这把巴哈又给吓坏了，赶忙上前赔礼道歉，嘘寒问暖。费昂觉得烦，明明斥候都能做好的事情，这些队长怎么还在那里犹豫不决，军令面前还敢如此放肆——费昂现在给这支军队的打分骤然变低，外带对斯卡达拉这个疯子的评价又多了一个束下无方的罪名。
只见费昂蓦然的起身，抽出开山刀对准一个队长身前的强盗横着一摆，大好的一颗头颅就这么落了地，一腔子基本上都喷在了费昂身上，脸上。这突然的动作吓得那个队长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背对着篝火的费昂那对丹凤眼明亮如星，跳动的火光将他脸上的鲜血也照的忽明忽暗，那队长看到费昂这个鬼样子吓得手都得更厉害了。
费昂对着这二十几个人很淡然的问道：“谁还需要帮忙？”
他身后的巴哈和盖尔都笑了——能有一个不需要怎么训练就能派上用场的家伙入伙，实在是个大快人心的事情啊，尤其是在这个几乎都是新兵的队伍中。
第二天早晨，他们收拢了攻下山寨并在其中扎营的士兵，一同上路。
看着那边几个明显被拥戴，却脸色有些苍白的士兵，巴哈不禁感慨：“老大说的没错啊，表率的力量是无穷地，嘿嘿！”
“是啊！别看那几个家伙现在杀个人脸都会变色，我敢断言，日后他们在战场上不死的话，我们又要多几个将军了！”盖尔捋着自己的八字胡赞同巴哈的观点。
“恩，要我说费昂那小子跟艾诺还真是一对，平时基本看不到影子嘛！不过很可惜啊！”巴哈惋惜的看着自己坐骑旁边懒洋洋的白虎，“这个家伙就是不让我骑，还把我的马吓得直哆嗦，跟它主人一样是个刺儿头！”
“呵呵，现在你知道刺儿头讨厌了吧？我还告诉你，大人当年，还有一直以来的你，都是最最最典型的刺儿头的代表！现在才知道上司对刺儿头有什么感觉，你把这种感觉放大十倍，就是你当年的上司对你的感觉。”盖尔跟巴哈的战争有开始了，听得煞都困了。
“艾诺，你不觉得有点奇怪么？”林子中的某个角落身上缠着黑蛇的费昂问身边的中等身材的男人。
“什么奇怪？”那个男子很爱笑，一直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即使在他扭断别人脖子的时候。
“冬天已经到了，将军才开始练兵，这效率得多低？补给都是个大问题！”费昂皱着眉头注意着四周，跟艾诺一同前进。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艾诺笑呵呵的回答，“我看将军和盖尔大人对你给与了很高的期望，那么我跟你说这些也是应该的，呵呵。”
艾诺顿了顿，打发走身后的几个士兵回去报告一切安好，只留下了费昂一个人，也不管这样做并不符合斥候传讯的条例规定，开口道：“先来说说这行军打仗吧！首先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这个很简单了，当然是斯洛帝国，这是毋庸置疑的，打了这么多年，大仗小仗加起来真是个可怕的数字呢！”
“可是不是只有上次的北方行省的一次战役么？”费昂隐约觉得历史书又跟他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哈！那劳什子，还不是枢密院编写的？圣上让他们怎么写，他们还敢不听？”艾诺在沿途做了隐蔽的记号，方便后面的人跟上，“事实跟历史是不一样的哦！费昂小老弟，史书上是不是说现在是个和平的年代，歌舞升平，盛世繁华啊？”
看到费昂点头，艾诺继续道：“去他妈的和平年代！歌舞升平倒是真的，只不过那是在豪门深宅之中，这边疆战士几百年来根本就没有停止过！”难得的严肃了一点，也不管费昂紧锁的眉头，艾诺自顾自的说着，“那次战役只不过是我们最失败的一次而已，北方行省的半壁江山都沦陷了，这要是再不记载，全世界都会知道我们在造假，尽管有点政治经历的家伙都知道历史是最不可信的事实，但也要让黎明百姓们以为他们生活在幸福的世界中啊！”
“那么就是说，每年我们帝国都会招兵，就是为的这个？”费昂顺手做了个陷阱，留下只有自己人才懂得的标志，跟上了艾诺的脚步。
“当然啊，不然你想，每年帝国退伍军人才多少，招兵又是多少，这么算下来，如果都在是在编军人的话，我们总共的兵力岂不是要超过千万了？”艾诺笑呵呵的看着费昂，示意费昂跟着他爬到树上去。
“你是说？”费昂觉得这个数字太吓人了，实在不敢想。
“是啊，每年战死或残废的军人都要超过两百万，我们招兵的人数减去退伍的，刚好够扔在战场上。”艾诺找了一个大树杈舒舒服服的半躺在上面，点燃了一支烟，发给费昂一只，费昂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抽烟。
“这么多人？帝国内部不知道么？”费昂刚开口就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傻。
“内部？哈，小老弟，你说的是谁呢？像你这样的平民百姓谁会知道呢？每天的劳动就能让他们无暇顾及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哪里有空理会呢？像那些地方大亨，又有谁会不知道呢？不过如果你是他们，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那些底层的人么？等着他们暴动？”艾诺吐出一个烟圈，“要知道啊，我们马尔斯帝国的可是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国家，死些人分摊到全国各地，也没多少了，谁会没事注意这个呢？”
“可是，正像你说的，帝国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知道这个？那些退伍的军人不会说么？怎么可能守口如瓶？”费昂觉得这实在是一件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
“帝国军情处，司法处，特勤处，还有圣上他老人家自己的一些私密部门是干嘛吃的呢？全国各地，甚至斯洛帝国都有眼线，谁敢造谣生事，开口的时候摸摸脑袋，看看还在不？”艾诺细细品味着那支烟，“还好我们这里还算是安全的，我执勤的时候还能抽支烟，不然大便都得小心翼翼的处理干净，那种日子，你经历过就知道了。”
费昂发觉话题有点扯远了，问艾诺：“那么这跟我们现在练兵的联系是？”
“盖尔大人说你很聪明，自己想想看，我总不能把什么都告诉你吧！”艾诺指了指自己快要空了的烟包，“如果你肯把它填满我也告诉你，怎样？”
费昂无奈的摊了摊手，道：“那要等到我们抄了下一个寨子才有了，我可没抽烟的习惯，怎么会常备这个？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时间紧迫，需要在春天之前训练出能上战场的士兵？”
艾诺打了个响指，嘴里叼着烟，声音却很清楚，“是这个样子没错，我们很着急啊！斯洛帝国比我们的北方行省还冷，这里的春天都快赶上他们的夏天了，所以他们极有可能在天气还冷着的时候就发动进攻，不着急不行啊！”
“这次一共才带来万人入山剿匪，手上能沾血的才几个啊？帝国那几百万大军……”费昂说着说着不说话了，他发现按照这个思路来看，情况很不妙。
“你也发现了吧！我们就是缺人，我们从帝都离开的时候是五万新兵，来这里过水，然后就上前线了。帝国缺人，没办法，每个能上战场发挥作用的士兵都是可贵的。”艾诺已经抽完了一支烟，刚想用烟尾巴对上点着，费昂手指一弹，一小簇小火星已经让香烟亮了起来。
费昂觉得自己掉进了麻烦堆，碰上谁不行，碰到了帝国部队，还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斯卡达拉手下，这次有的玩了。
两个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森林中特有的天籁之声环绕在四周。
情况有点不妙，两个大国的争霸之路上，费昂觉得自己撑死了算是一颗小石子，搞不好还要被哪个马蹄子才成渣滓。
“帝国现在很乱啊！”费昂在会合了后续部队之后开始前进，脑子里还会想着艾诺的一番话中透露出的有用信息。
帝国坐拥几百万大军，每年还招收这么多新兵，现如今还是无人可用，这是怎样的形势呢？西方行省自不必说，费昂用屁股想都知道，好战的兽人那边肯定是少不了防御的。南方行省那边正对深渊，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蹦出来多少个稀奇古怪的生物，也一定是重点防御的地方，那些怪物可没什么计谋之类的，哪里空他们就往哪里钻，搞得南方防线估计跟铁通也差不多了吧。北方行省，自己的老家，那里作为曾经的战败之地，也一定要重点防御，不然再来一次败北，大元帅估计要上吊了。相比之下，毗邻精灵之森的东方行省应该是轻松的多吧！听艾诺的意思，帝国似乎也真的没打算让这里成为主战场。可是，既然是这样，多了这五万宪兵能干嘛呢？预备队？预备队还用过水？
费昂隐约觉得好像有点问题，可是说不上。转念之间，他突然发现，这混乱的群山之间似乎有点小文章啊！
帝国坐拥几百万大军，随便抽出个领头也能灭了这些落草为寇的恶棍了，何必放弃每年大量的关税，不消灭这些匪徒呢？就拿这次巴哈领着的五万人来说，只要稍微花点时间，把这里从头清理一次也有可能吧？可巴哈的意思很耐人寻味——我们随便杀几个人就撤好了。
“对了，费昂小老弟，忘了跟你说，这片山脉可不普通哦！呵呵，你自己想想吧！”艾诺回身跟费昂笑着说，脚下不停，转眼就跟另几个斥候钻过了一片茂盛的树丛，只留下了费昂一个人在这边。
“这么说的话……太扯淡了！真是什么样的皇帝都有！”费昂也钻过了那片林子跟上了脚步……
“巴哈，你说费昂应该已经猜到这混乱山脉的个中由来了吧？”盖尔跟着巴哈在后面悠闲的骑着马。
“那个小家伙脑子有那么好用？当初老大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还不信呢，他怎么可能猜到！”巴哈撇着嘴。
“你以为谁都是你这个笨蛋啊？明明都告诉你这里是帝国新兵的试炼场了，你还撒泼顶撞大人，非让大人狠摔你一顿才不情不愿的相信，你说你不是贱皮子是啥？”盖尔那老狐狸又挑起了战争，两个人你来我往吵的好不热闹。
将可能是最繁华的商道之一的地方作为帝国试炼场，真不知道斯卡达拉和皇帝陛下这叔侄两人是怎么打算的。
费昂跟着这批新军一起过水，慢慢的开始融入这个圈子，他发现这里比魔法塔更适合自己，至少不用面对装腔作势的贵族少爷们了，生活，终于将手掌打开了一个缝隙，让阳光开始照在这个弃徒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