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雪结束后,浩王向通圣大夫询问天落金雪的意思,通圣大夫答道:“天有异像,必是人间有异事。事难则昏天黑地,飞沙走石,草木无光,走兽惊奔,又或大雨不绝,终雪不化,天干不止,地裂不合,此为大难。事喜又则仙女散花,鸟兽齐舞,腊梅春放,天或金,或红,或蓝,或绿,或有云气成型,扶风成音,谓为大喜。臣观今日有仙女散花,有金光盖天,实乃一件大喜之事呀。
浩王听了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喜气哈哈大笑,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笑声向通圣大夫又问道:“大夫可知这喜事是何事。”通圣大夫这个职位是世袭的,现任的通神大夫的祖宗倒是个学究天人的大神学家,但到了这为不知道多少代的孙子手中,除了小时为了应付父亲学了几笔字,看了几本传家密本外,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问他这天兆是喜是忧还可以若要他再答出是何事可就真的是难为他了。
好在纨绔子弟大都有几分歪才,这通圣大夫拿出拍自己老婆马屁的本事道:“这祥瑞不生在南亦不在北,他生在九州正中,昌都城上,可见这祥瑞所应之物必然在我昌都城内。而昌都城乃吾王龙卧之所,陛下的王者之气掩盖整个昌都城,所以这昌都城只有陛下家中的喜事才能透过王者之气的掩盖上大天听,降下这祥瑞。
浩王听了也不想想对方话中的无稽之出,反而觉得准确之极,脸上笑意更是明显,“照爱卿的意思,这祥瑞是寡人的家事。”
通圣大夫见浩王那兴奋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个马屁怕的很响很好闻,心中越发有了讨好的主意,他道:“是极,是极,陛下只要看看今日王宫内有什么喜事发生便知这祥瑞是什么了。”
浩王召来王宫总管询问王宫内的喜事,可是在王宫总管的脑子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引起这么大的祥瑞的喜事,想了半天想到了平日唯一对他笑着说话的王子:十一王子。刚巧今日便是十一王子的十五生辰,心中有了定计,道:“启奏陛下,臣思来想去皇宫内最大的喜事只有十一王子的十五生辰。”
“小十一!”浩王笑着说“就是三岁能歌的小十一。”浩王近来记性越来越不好了,除了几个大些的,争得你死我活的大些的王子们,小点的真的没什么印象。浩王思道:“虽然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却也不曾听闻过他的什么坏事,他既然能引出这么大的祥瑞,将来必定重整我大浩,让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闭眼。”浩王想着又用目光扫了扫底下依旧有些震惊的臣子们“这么大的祥瑞,量他们也没胆子反对,更不敢从中作梗,也罢,我的小十一,希望这顶王冠不是天送给你的。”
当天中午,一脸诧异的十一王子在和一群朋友庆贺生辰时得到了他想都不敢想的消息“浩王在当天下诏,册封十一王子贝日河为王太子,群臣拜服,无一反对”他贝日河因一场金雪坐稳了王太子的位子,比他大王子哥哥经营了二十年还要稳的位子。”
五日后,浩国各地传来邸报:金雪的范围遍及全国。
截止两年从最边远的梦国传来的奏章得出了一个吓人的结论:有人的地方就有金雪,此次祥瑞是大大神成神后最大的祥瑞!
这只是浩王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上到十二上武家,下到成千下武家,凡是习有内功者都被一道神秘劲气击晕百息到千息不等,从此祥瑞多了个别名:金雪!
--------------------------------------------------------------------------------------------------------------------------------------------------------------------流临昏沉的摇摇了自己有些发胀的脑袋,从剑仍进水坛的那一刻起,他直觉自己似乎被人拉住颈椎给提溜起来,随后他明白被提溜起来的不是他而是他潜伏在他体内的某样东西,再然后他就昏了过去,直到醒来。
待脑子稍稍能清醒,流临飞快的盘坐在地上运了一个周天的功才感觉周身清爽,有了行动的力气。他起神一看,师傅,师公,欧志子都倒在地上,不过气息平稳,应该是和自己一样昏了过去。
流临想上前去将他们摇醒,一个声音制止了他“先别摇醒他们,不然我还要费些功夫弄晕他们。”这个声音极为熟悉,流临脑子一转,便想到这是昨天那个神秘中年人的声音。
“前辈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让我邀请师傅他们。”流临头痛的看着这个似乎和自己有莫大渊源的疑似圣人。
中年人不管流临的问题,自顾自的道:“啧啧,一个这么小的屋内竟然聚了两个假圣人,要是地方官员知道了你说他是供两个香炉还是一个香炉呢!”
这世界的规矩,无论是遇见真圣人(死了去了天外天的圣人,遇见真圣人一般是说遇见真圣人的传世之物)还是假圣人都需焚香跪拜,只有王者或是该圣人的长辈才不用如此。而焚香时规定除非是大神或大大神,不然只能点一个香炉。这对焚香的人来说两个圣人凑在一起真的很难决定供奉几个香炉(不知读者看明白没有,我自己都被绕糊涂了)
“前辈说错了,这地方官员怕是要苦恼时供一个香炉还是三个香炉才对呀。”中年人笑道:“也是,是三个圣人!不过真的祭拜起来供一个香炉就够了!”中年人挥去依旧散在水坛周围的水汽,露出了悬浮在空中的一把透着雪白光芒的宝剑“毕竟这只有一个真圣人呀”
流临听中年人承认可自己是真圣人,不由得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如果不知道对方是真圣人那如何嬉闹也无妨,一旦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常人就必须恭敬的伺候,作为假圣人的流临也要用端正的态度来和真圣人说话。这些和圣人接洽的礼仪也就只剩上武家和皇家还有记载,毕竟这世上已经几千年没有真圣人穿越天壁回到人间了。
“我说过我来只为了看看初生的流年剑,现在看见了也就满足了,可以安心的回我的天外天了。”中年人痴迷的看着那把悬在空中的长剑“好好待它,它是你也是流家的根。”
“好”流临答道,此时已然没有了中年人的身影。“这真圣人似乎知道我很多事情”流临想到“他将我送到龙府门口,想必也知道我是如何被天地生出。他提到了两次的流年剑应该就是今日这把神剑,想不到他竟然连名字都帮我取好了。”
流临走到悬浮的流年剑前,考虑了很久还是咬着牙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握向剑柄,流临轻巧的取下了长剑,没有困难也没有意外,流临在松口气的之余不免有些遗憾“如果我取下时这剑再放出万道金光就好了。”话还没落地,剑中猛然窜出一股真气沿着一道从未有真气运行过的路线奔开。
“我就猜到这剑没这么容易的拿到手里。”流临忍着剧痛郁闷的想着。因为流年剑的真气运行的路线从来没有开发过,经脉十分狭小,就好比是条小溪,现在被一股大江般的水流冲击,如此剧痛差点让流临再次昏了过去。
剧痛还在其次,更可怕的是只要不经过《混元道果》运气的经脉,那两股本源不同的真气会瞬间缠斗在一起,直到流临经脉爆裂而亡。
事已至此,流临只能安慰自己“反正死了还是上天外天,有什么好怕的。”
出乎意料,流年剑的真气顺着和《混元道果》完全不同的路线运行,就连运完一个周天后停留的位置也由不是上丹田,而是大约心口处的中丹田-------只存在于化生寺典籍猜想中的丹田。
真气只运行了一个周天便安分的躺在中丹田内,流临擦干额头上的汗水,自语道“折磨了本少爷这么久,可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样子了吧。”
当午的阳光下,剑的背面可以清楚的看清一排字:“寒山远景心难休我意长随步步愁不知何处寻雷鸟天涯处处有庐棚”。
“这不是宜儿赠我的罗帕上的诗句吗?难不成这罗帕仍进铁水中,字还能刻在上面,这剑也太-----”流临忽的想到,刚才那真圣人对剑的态度十分奇怪,会不会是他称我昏迷时刻在剑上的,以他的本事完全可以办到。
流临急急的对着阳光仔细的辨认字的细微之出,一年多来流临几乎日日都会忘这罗帕以解相思,对这罗帕上的字体,乃至每个细节都了如指掌,他想看看这剑上的字究竟是不是和罗帕上一摸一样。
折腾了一阵流临才确定这字的确和罗帕上的相同,基本能肯定是罗帕上的,他熠熠然的将长剑翻了一面,正面上没有如背面般有许多字,只有三个从未见过的(小篆所书,作者著)字,这字流临分明没有见过,却鬼使神差的读了出来:“流年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