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前辈,何为太极?”寂无为谦声问道。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动之则分,静之则合……虽变化万端,而理为一贯。小友,明白吗?”张三丰和蔼的解释道。
寂无为心底更加的疑惑,“这,这说的是什么?”相当的不理解,不过还是听明白了少许,“这太极变化万端,其理互通……”
寂无为闭着眼睛,脑海里仔细揣摩着张三丰刚才说过的话,可是还是不懂,毕竟他的理解能力未达到这水平。
“你丫的,本剑童都听明白了,你真笨蛋!”剑童毫不避忌的出言打断他的思路。
“我真的不明白,到底什么是太极?”寂无为又像是问自己。
剑童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不明白就去问!是他搞出来的太极拳,你问他……”
寂无为点头同意,并且朝着张三丰恭敬一礼,请教道,“前辈,晚辈还是有点不懂,请前辈细解。”
张三丰依旧和蔼的笑了笑,随意说道,“无妨,这太极精髓老道当初也是很难悟懂的……”
随后,寂无为与张三丰两人随意的就地而坐,寂无为恭敬的候着,等待张三丰解惑。
“小友先说说你刚才的感觉。”张三丰出奇的说道。
寂无为想了想,回味了片刻,神色迷惑的说道,“当初晚辈明显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这种感觉非常稳定,淡然,随和,平衡,对,就是平衡的感觉。”
“那怎么平衡呢?”张三丰微笑着问道。
“晚辈能感觉到前辈身上散发的平衡,平衡姿态,平衡气势,平衡一切,万物平衡……”寂无为紧皱着眉头说道。
“对,万物平衡,太极的至高境界就是万物平衡,包括事态,动物,灵物,仙魔神等等,皆平衡……”张三丰赞许的说道,依旧一副和蔼之色。
“那到底怎样一个平衡之法呢?”寂无为疑惑的问道。
“无法,无形,无影,无味,无意,太极是一种意境……意到,形,影,皆到。”张三丰脸色透露出高深之色,说道。
寂无为依旧一翻疑惑之色,张三丰也不在意,和蔼的继续解释道,“太极是由无极演变过来,而无极又是太虚演变过来,太虚自当是由两仪所演变。要知道这一点还是当初鸿……”话到最后并很快停顿了。
寂无为当然是没有察觉到异常,心地不断揣摩着张三丰刚才所说的话,“太极,无极,太虚,两仪……”这些词不断出现在他脑海里,久久不散。
显然,寂无为已经找到了创造剑技的思绪,而这个思绪就是从太极开始,先理解,再变通,然后惯用,创剑技。
“前辈,晚辈只是非常疑惑为何刚才那种拳法会产生柔和之感?”寂无为不解的问道。
“这要归结于太极的本源,而它本源就是宇宙两仪,宇宙形成之初,显两仪……”张三丰耐心的解释道。
“那又何为两仪?”寂无为懵懂的问道。
“两仪就是宇宙的两种极端物质,属于太极的本源,也是世间之物平衡的本源……”张三丰看着天际,和蔼的解释道。
“它似何形呢?”寂无为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心里已经对太极有了一丝明悟,至少知道了本源演化,现在只要弄清楚本源的意状,他就能初步悟懂太极,当然,虽说是初步悟懂,但是用这些感悟创造剑技就有了头绪……
“这样吧,老道给你看样东西……”张三丰淡笑着说道,随即他手里出现一个巴掌大的六方棱盘,棱盘中间缓缓转动着两个蝌蚪似的黑白点。
寂无为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棱盘,更准确的说是在观察盘子上的黑白点—阴阳鱼。
“前辈,这是?”寂无为眼睛没有移开,不解的问道。
“这就是太极的一种意形,你可以把它叫做阴阳,而这黑白点就是阴阳鱼……”张三丰耐心的解释道。
随即他又看着寂无为淡笑道,“老道给你换个方式,你且观察,用心去观察,用神去感应……”
随着张三丰的提醒,他手里的阴阳盘不断放大,终于,刚才还巴掌似的阴阳盘现在已经有木盆大小,而且它表面的阴阳鱼转换速度也快了许多,每次转换,一股柔和的气势皆散发一次。
寂无为一直未闭过眼,仔细的感应面前的阴阳盘,眼睛仔细盯着,神识仔细探着,心仔细品着,整个人无论身心全部都投入了进去。
半晌,
就这样,寂无为像是发了呆,眼神披上一层疑惑之色,而这疑惑的眼色也渐渐的变着,逐渐的清晰,直至深邃,明亮。
在他眼里,仿佛眼前已经不再是黑点和白点,而是两种极端意志,它无形无态,只是单纯反应‘平衡’,两者并存,世间平衡,唯阴阳之根本。
寂无为的思绪被阴阳鱼带到另一种意境,已经不在是能用常理来讲解的意境,这里就只有‘意’,单纯的意,没有多余的杂质。
而外面寂无为身体也随着感觉盘坐了下来,他缓缓闭上双眼,张三丰见寂无为这样,他微笑着点点头,手一召,阴阳盘又恢复了原样,只听见他嘴里喃喃道,
“不错,不愧为鸿蒙前辈看上的人,也许悟性不是最佳,但是这份气运,连老道我都羡慕啊……”他说到最后,自嘲的笑了笑。
其实他说的很正确,一般人即使悟性最佳,资质最好,可是光看一看这阴阳盘也不见得会顿悟,但是寂无为就偏偏能行,这不是运气是什么?
半晌,寂无为的脸色明显放松,并且出现一丝即将满足的笑意。
在他的意识里,周围是一片黑白的世界,而这黑白又不是绝对的,只是一会儿变黑,一会儿变白,而且能明显感觉到这两种变化所带来的不同气势,一种如绝剑出鞘般的锐利,一股乃细水流动般平滑,两者互相依存,互相转化,中间却透露出一股无形的柔力。
寂无为当然也发现了这股柔力,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眼里的柔力不再是虚无,而且看的见的乳白色能量,这股能量就是张三丰那天阻隔剑气时所发出的柔和能量。
寂无为并没有因此而喜悦,心情稳定后投入了仔细的研究中,柔和力的构造,它与周围所产生的效应,和整个空间的意境,寂无为从一开始疑惑一直到现在有眉目,心情非常平稳,因为他悟懂了‘平衡’这个词。
突然,寂无为停止了动作,表情自信的喃喃道,“没错,一切乃平衡,平衡万物,平衡本源,而柔和之力,只是平衡的产物而已,不必深究……”
“呼……”寂无为微笑着睁开眼,抖了抖身体,满足的一笑,终于悟懂了太极本源。
“多谢前辈成全,前辈大恩,晚辈铭记于心!”寂无为脸色恭敬的说道,而面前的张三丰,依旧一翻和蔼之样。
张三丰扶起寂无为,亲昵的说道,“小友不必客气,这一切乃小友的造化,老道我也是尽天人意,还一个恩情罢了……”
寂无为心底顿时纳闷了,“还恩情?貌似他没欠我什么吧?”寂无为疑惑的想到,随即也释然了,该懂的总有懂的时候,何必深究呢?
“不管怎么说,晚辈寂无为算是记下了,假如日后有报之时,晚辈定不推辞!”寂无为依然诚心的说道,在他心底,这次欠了张三丰一个人情。
没有张三丰,他不知道什么叫太极,不知道什么叫太极,也不可能悟懂平衡,不懂何为平衡,那怎么能创造接下来的剑技呢?
“老道说一句,请小友万事随意,顺心而罢,不可牵连,不可执念……”张三丰高深的淡笑道。
“是,晚辈记下了。”寂无为正声说道,可是他真记下了吗?或许是真的记住了,但是能做到吗?最后一条—执念,也是他感情上的一次考验,日后会发生的。(小小透露)
“呵呵,对了,老道多嘴问一句……”张三丰眉目一挑,轻声说道。
“前辈请讲,晚辈知而不言。”寂无为认真的回答道。
“也罢,那柳家小丫头和你是什么关系?”张三丰眯着眼问道。
寂无为懵住了,彻彻底底的呆住了,因为他没有想到张三丰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而且这个问题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算正确。
“这,晚辈也搞不明白,对了,就是朋友吧。”寂无为一脸认真的说道。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小丫头的世家与我有些瓜葛,唉,不便多讲,事已过去。”张三丰说到最后,竟然低下头,面露微红之色。
寂无为眼神有些呆泄,“这是怎么会事?这张老道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心底疑惑的想到,不过注定没有人来回答。
“对了,前辈,晚辈也有事一直疑惑,不知前辈可否当讲?”寂无为脸色诚恳的问道。
张三丰疑惑的望了他一眼,说道,“讲吧,老道也知而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