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信
对着照片梳头2015-10-25 02:113,079

  ……

  曹立春每日除了陪萧岚去街上走走,便是和岳非讨论武功,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月,这一日上午突然有家丁跑来对曹立春说,有一个镖师找他,曹立春想不出什么人会来找他,便随着家丁到了前厅。

  “曹兄弟,你还认得我么?”大厅中一个镖师模样的汉子放下茶杯,满脸微笑向曹立春走了过来。

  曹立春立即认出此人便是“天马镖局”开封分局的徐镖头,忙伸出手握住徐镖头道:“徐大哥,你怎么来了,咱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哦,对了,那还是陈总镖头走之前的事,快坐,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徐镖头四十出头,方脸落腮胡,一身彪悍之气,徐镖头刚坐下便道:“曹兄弟,你在萧府过得还好么!我今天来是为了送一封信给你,陈总镖头他们走前吩咐我要常来看你,可是前一阵我出了一趟镖,到前天才回来,昨天我才接到这封信,今天早上我便送来了,就是这封信。”说罢徐镖头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曹立春。

  曹立春看了看封面上“曹立春兄弟亲启”几个刚硬的楷书字,正莫明其妙想拆开信,徐镖头又道:“曹兄弟,送信之人说要你一个人看,你待会儿再看吧,兴许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坐了,镖局里还有一大摊子事呢,我这就告辞了。”

  曹立春抬头道:“徐大哥,你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刚来就要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曹立春是个无情无义之人,不会招待朋友呢!”

  徐镖头站了起来,接道:“还是改日吧,镖局里最近不太平,我得赶回去处理,你若是有空便来镖局看我,自从总镖头走后你可是再没去过,莫非我徐镖头就不会招待你的酒饭么!呵呵!我真得走了。”

  曹立春又拦道:“镖局里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徐镖头唉了一口气,接道:“最近你听说开封城里的钱庄挤兑么,咱们镖局接了山西钱庄的镖,押银子从外地调往开封,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条线路上都有大群的人在等着镖车,好像早就已经算定咱们要押镖经过一样,咱们的镖车没有一辆押到了目的地,兄弟们死伤不少,我得赶紧回去处理这些问题,咱们‘天马镖局’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这次咱们镖局可能要赔那些钱庄不少银子,很有可能镖局也要关张。不说这些了,我得走了,记得来找我呀!”说罢便抱了抱拳走出了萧府。

  曹立春目送着徐镖头走出萧府,回到房中,房中空中没有一个人,岳非一个人上街去喝酒了,曹立春关好门坐在桌边将信拆开,一展开信页只见上面写着: 曹兄弟,见信如面,汝在萧府可好!初回家时便想给你去信,奈何镖局中俗务繁忙,时至今日方提起笔给你写信。不知怎的,自从那日离开开封,吾每日里神不守舍,茶饭难进,吾每日期盼能有镖押去开封,但吾父兄皆不允我押镖。最近开封道上常有失镖之事,如今太原的镖局都不敢往开封押镖,吾更难脱身。曹兄弟,你能否告假到太原来,若是在萧府不顺心,倒不如辞了萧府到太原来,若你能加入咱们镖局,以汝之武艺,那些镖车定不会失手。吾记得你曾说过,只要在萧府事了便来太原,你断不可食言,凤盼速回信,汝若不回信,吾定不饶你,切记!陈飞凤顿首。庚子年四月初三于太原。

  曹立春看罢,一身热血沸腾,正在找纸笔时,房门即被人一脚踢开,萧岚突然跳进了他的房间。

  曹立春一见萧岚进来,先是大吃一惊,继而赶紧去收圆桌上的那封信,可是萧岚这次却离得比他近,萧岚抢先一步把信抢在了手里。

  “快还给我!”曹立春不禁急道。

  萧岚笑道:“看把你急的,我看完了自然就会还给你!”

  曹立春胀得满脸通红,又道:“快还给我,这信你不能看,别闹了!”说罢伸手去抢萧岚手中的信。

  萧岚见曹立春来抢,把信反手放到背后,曹立春手刚伸到萧岚酥胸前见她挺着胸,信却藏到了背后,忙缩回手,道:“萧姑娘,别闹了,那是我的私人信件,你不可以看。”

  萧岚嘻嘻笑道:“你不让我看,我偏要看,看你这着急上火的样子,是不是你的情人给你写的信呀!”

  曹立能脸更红了,吱吱唔唔道:“不…不是…你还我。”

  “就不给!”

  曹立春还没有反应过来,萧岚已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曹立春想去追,又觉不妥,只得顿住了脚步,颓废地坐在圆凳上,脑子里一下子没了主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岚突然又跑进了他的房间,将信往曹立春身上一扔,道:“还给你,你道我很稀罕看你的信么!呜呜!”说罢又跑了出去。

  曹立春愣愣望着萧岚掩面跑去的背影一脸茫然,“她这是怎么了,看了我的信还要哭,我又没有骂她。”曹立春自言自语,脑中更是混乱不堪。

  曹立春重新关上门,在桌上铺开信纸,提起笔却一时不知该写些什么,刚写两个字便将信纸揉成一团抛在地上,重新举起笔时仍是不知该写些什么,脑子里一团乱麻,索性将笔抛在桌上,一头倒在床上双眼望着床顶。曹立春怎么也理不清思绪,连婢女敲门喊他吃午饭都没有听见,婢女以为他出门了,叫了一阵便离开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辰,房门被人推开了,岳非右手提着一只酒壶,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看到曹立春在床上发呆,问道:“曹兄弟,你…你怎么一个人…一个在床上…你快起来…呃…来陪俺喝两杯。”

  曹立春这才清醒过来,看着岳非愣了好一会儿,方道:“岳大哥,你回来了,你又喝醉了,我给你倒杯茶醒醒酒。”说罢曹立春起身去倒茶。

  岳非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发现桌上的信,又道:“咦…这里有封信…没人知道我…我在这里呀…怎么还会有人…给我写信。”说完就想去拿那封信。

  曹立春正倒茶,见岳非要去拿信,忙抢先捡起来,道:“岳大哥,这封信是我的,不是写给你的,快把茶喝了吧。”

  岳非一口便把茶杯里的茶水倒下,感觉舒服了点,又道:“哦,是你的…呃…你师傅给你来信了么?”

  岳非一说到曹立春的师傅,曹立春猛然想起残废的师傅,自己已出山四个多月,一直没有办法和师傅联络,师傅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曹兄弟,你在想什么?来,陪俺喝两杯,这酒真不错,够劲!”岳非从茶盘中拿出一只茶杯,从酒壶里往茶杯里满满倒了一杯,抖着手把酒杯送到曹立春面前。

  曹立春惘然地接过酒杯,又道:“师傅没人照顾,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岳非往嘴中又倒了一口酒,道:“在想师傅了,既然…既然你师…师傅给你写了信,你…你就赶紧给他回信吧,别…别让他等急了,唉,还是你命好,俺的…俺的亲人都死了,要是…要是有人挂念俺那有多好。”

  “要是有人挂念我多好呀!”曹立春喃喃地念着岳非的话,心里的那团火焰又升了起来,撇开岳非提起毛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便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陈姑娘,见信如面,今晨刚接到来信,阅后羞愧难当。自一月前分手后,吾一直在萧府,期间发生许多事,最近方得闲暇,吾虽忙乱,然心中无一日不在挂念汝全家,陈老前辈及陈大哥可还安好,见信后请代我转达问候。在下出山原是为了找寻师娘与杀父仇人,在此之前我暂无别的打算,萧公子待我甚好,他愿帮我找师娘,前些时候我遇到一些麻烦,全赖萧公子援手,我欠他的情甚深,故我目前尚不能去太原,请见谅。但吾言出必践,敬请宽心,此间事了定去太原。今晨徐镖头送信时告之了贵镖之现状,如今世道纷乱,行镖颇为艰险,若遇到困难,捎个信来,吾定会援手。在下读书不多,写不出甚漂亮话来,望盍家保重,他日聚首再把酒言欢。曹立春顿首。庚子年四月二十九日于开封。

  将信装进信封后,曹立春把岳非扶到了床上,带上门出了萧府,直奔北大街“天马镖局”开封分号,曹立春将信交到徐镖头手上,交代一番又去看望了一下受伤的镖局弟兄,有一些他还认识,曹立春不忍看到受伤镖手们的惨状,谢绝了徐镖头留饭的邀请便又往萧府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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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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