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龙姥姥
对着照片梳头2015-10-25 02:122,336

  ……

  一种仿似天外而来的疼痛锥心彻骨,曹立春呻吟一声,从沉睡中苏醒过来,他已不是第一次受伤,但这一次似乎更让自己难以忍受,好在他神智已经渐渐恢复,但曹立春并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怀疑那在人们口中相传的阴冥地府,并不是那般黑暗恐怖,他躺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被褥柔软而芬芳,如果死了也还能感觉到此间的舒适,自然不会再有人会恐惧死亡。曹立春环顾这间简单但处处清洁精致的房间,耳边仿佛能听见波涛的声音,除了身体上的伤痛外,此时的曹立春更希望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餐来慰劳自己。

  就在曹立春想挣扎着坐起来时,一阵轻盈的足音传了过来,房门“呀”的一声开了,闪进一个十七八岁,姿容端庄秀美的少女,那少女双手托着一只食盘,上面有一碗稀粥和一小碟咸菜,见曹立春惊讶地望着自己,少女一点也不意外地说道:“我算到你这时候会醒,你肯定饿了吧,我们救你都已经有五天了,你总算是挺过来了,你莫动,我可以喂你!”

  眼前的少女朴实无华,却有一种令人仰视的气质,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芬芳,神秘而温柔。直到此时曹立春才庆幸自己又重归生天,刚才所有的怀疑便随着那少女关怀的微笑一起烟消云散,曹立春努力回想昏迷前的事情,但什么也想不起来,他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他心中有许多问题,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问题:“姑娘,这是哪儿?”

  那少女试了试勺中稀粥的温度,一边将小木勺送到曹立春嘴边一边回道:“这是我家啊!对了,我叫杨婉儿,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女虽及不上萧岚那么惊为天人般的美丽,但举手投足间竟充盈着女性的柔美,让人心生亲近,却不敢有丝毫唐突之念,曹立春并非好色之徒,但亦为她的优雅所倾倒,曹立春腼腆地张口吞下小木勺中的稀粥,又努力想了许久,方才闷闷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受伤前的所有事我都记不得了!”

  杨婉儿同情地望着曹立春,幽幽叹道:“姥姥说你这伤很重,没想到连记忆都失去了,待会儿我叫姥姥来再帮你看看,希望能快点帮你医好你的病。”

  曹立春虽然满腹心思,但重伤后的体力仍没有恢复,吃完那碗稀粥,深沉的睡意再次打败了他,杨婉儿帮曹立春盖好薄被,轻轻带上房门,绕过一个角门,穿过一个遍植各种草药的小院,来到一个大屋里,大屋里的堂前正坐着一个发如白雪的老妪与一个古稀之年的道人,二人正在交谈,见杨婉儿进来,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婉儿,他醒了么?”老妪问了一句。

  那老妪年近七旬,却是鹤发童颜,脸上虽也有丝丝皱纹,但却予人健康矍铄的感觉,老妪面容严肃,但看杨婉儿的目光中却暖如春阳。杨婉儿将手中的食盘放在桌上,微笑着回道:“他是醒过来了,胃口也不错,吃过饭后又睡着了,刚才我问过他的姓名,他说他什么也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姥姥,他是不是真的患了失忆症了?”

  旁边的老道接道:“他说话时眼珠有没有乱转,也许他怕仇家追杀他才故意不肯说出身份,呆会儿我去试他一试,看看他是不是在耍花样!”

  老妪横了一眼老道,道:“老东西,在你眼中这世上是否没有几个好人,我查看过他的伤势,他能捡回一条命已算是奇迹,我们救了他,他没有必要不说实话,似他这种重伤后失忆之人我也见过几个,莫有事没事就胡乱猜疑。喂,老东西,你平时很少做好事,怎会救这个小子。”

  老道一脸委屈地道:“龙姥姥,在你眼中我星云只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么!莫以为只有你们佛家爱救人,咱们道家亦是慈悲心肠,只是这世上坏人不除,好人便难过,所以说除魔卫道也是必要的!”

  杨婉儿见他二人渐渐又要扯起皮来,忙打圆场道:“好了,好了,你们都有道理,姥姥,你说那人的病能治好么?”

  龙姥姥摇头叹道:“这种病非药石可医,只有将他带回他原来生活的环境中,慢慢加以诱导,说不定还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可我们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想要找到他的家人只怕是难如登天。”

  沉默了一阵,龙姥姥又道:“婉儿,你去徐州有没有打听到那人的消息?这牛鼻子怎么跟你走到一起的?”

  星云道长听了龙姥姥的话,一旁泯嘴偷笑,龙姥姥怒道:“老东西,你笑什么?”

  星云道长吓了一跳,忙正容道:“没什么,我笑了么?”

  龙姥姥哼了一声,又道:“牛鼻子敢笑我,小心我用蓬莱仙雨侍候你!”

  星云道长似乎颇为忌惮龙姥姥口中所说的蓬莱仙雨,赶忙紧闭双唇,连眼神也不敢再看龙姥姥,龙姥姥不再理他,又向杨婉儿问道:“快说,那人有消息吗?”

  杨婉儿见星云道长噤若寒蝉,不禁莞儿,接道:“夏侯无敌的老家虽然在徐州,但五年前在漕帮的运河大会上,他被人赶下了帮主的宝座,我寻问过他的族人,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哪里,有人说他已经死在某个深山老林里,但却没人能证实这句话,姥姥,您叫我出去找他作什么,他跟我们有何关系?”

  龙姥姥突然陷入往事的回忆之中,一时间三人竟又是一阵沉默,良久,龙姥姥叹了一声,道:“孩子,你可知道我们这一家人原来是干什么的吗?”

  杨婉儿摇摇头,星云道长亦探过一丝疑问的眼神。

  龙姥姥又是一声长叹,道:“咱家祖上出身白莲教,百十年前元人治下残暴专横,汉族儿女纷纷揭竿而起,想当年咱们白莲教百万教众,声势如日中天,没想到这场胜利却被朱元璋那个老儿窃得。当时想一争天下的不乏其人,其中就有漕帮蠢蠢欲动,他们积蓄了数百年的资财,其财力富可敌国,是各方起义军竟相争取的对象。当年咱们白莲教打算和漕帮结盟,但由于多方原因,这个结盟化作了泡影。正在天下乱作一锅粥时,漕帮帮主又被人暗杀,漕帮中的元老见天下大势已倾向于朱元璋,便将帮中的积蓄的财宝都藏了起来,计划他日天下再乱时招兵买马。可是时过境迁,朱元璋建立大明后砺精图治,江山是越来越稳,他深知若不剪除有能力影响江山社稷的各方势力,他的大明江山迟早有一天会改作他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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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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