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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衫中年人微笑着款款走下楼梯,仔细打量了一番曹立春,扬了扬眉头,道:“阁下真是曹立春?”
曹立春一抱拳,回道:“好说,在下正是,阁下是谁?有甚事找小可?”
儒衫汉子假惺惺地拱了拱手,接道:“在下贾慈,是这家酒楼的东家,阁下在我小店里大打出手,把我的客人都赶跑了,曹大侠可否能给在下一个交待!”
曹立春环视了一下狼藉的大厅,的确损失严重,不堪入目,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好吧,贾掌柜,你算算你有多少损失,我这里还有四百两银子,不知够不够?”
贾慈哈哈一笑,道:“说笑了,曹大侠威名响彻武林,在下早就想一睹真颜,今日终成夙愿,些许物件,怎敢破废曹大侠的银两,曹大侠,你身边这位是?”说罢又仔细地看了看杨婉儿。
曹立春也看了看杨婉儿,接道:“这位是……这位是杨姑娘,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贾掌柜,今日动手实出无奈,还请贾掌柜见谅,此间的损失就当在下欠的一个人情,若贾掌柜有什么需要在下帮忙就尽管开口。”
贾慈点点头,又道:“曹大侠果然是快人,在下早闻曹大侠武功盖世,不瞒曹大侠,在下幼年也习过几年武艺,却是稀疏平常,在下很希望曹大侠能在小店多住几日,也好让小可讨教些武功心得,曹大侠能否了在下的这个心愿?”
“这个……”曹立春回头看了看杨婉儿。
杨婉儿无奈地笑了笑。
曹立春只得向贾慈抱拳道:“也好,那就叨扰贾掌柜了。”
“好,好,太好了,曹大侠,杨姑娘,二位想必也没有吃好饭,不如随在下上楼喝一杯?”
曹立春拿了包袱与杨婉儿便跟着贾慈上了楼,虽是只隔了一层楼板,这二楼的大厅却是精致华美,与一楼大厅里的朴素有着天壤之别,整个大厅被屏风隔成了十数个独立的包间,贾慈领着二人走到一个靠窗的包间里,大声唤来小二,一气点了十几道菜。曹立春与杨婉儿目光交流,却不知这个面目可亲的贾掌柜为何如此客气,砸坏了他的酒店,他一点不生气,反而像捡到宝一样开心,二人心里皆起了戒心。
他三人进包厢前也眼见许多好奇的脑袋从别的包厢里探出来,但没有一人敢过来与他们搭讪,贾慈与曹立春二人说了几句闲话,待得酒菜上桌,曹立春与杨婉儿眼中的疑惑他自然看得仔细。贾掌柜干笑了数声,道:“曹大侠,杨姑娘,来,咱们共饮一杯!”说罢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曹立春看了看杯中酒,又看了看杨婉儿,再将目光投向贾慈,见他目光诚恳,便道:“贾掌柜太客气了,我夫人不会饮酒,这酒我帮她喝了吧!”说罢喝完自己杯中酒,又拿过杨婉儿手中酒杯,一口气喝完。
杨婉儿听曹立春称她是自己的夫人,心里如饮甜蜜,俏脸上不禁飞起了红霞,幸福地看了一眼曹立春,羞涩地低下头。
见曹立春喝完酒,贾慈拍掌道:“曹大侠真是爽快!往日总是听说曹大侠如何威武,今日一见,喝酒也甚为豪壮,大侠之名果真名不虚传,来,再来干一杯。”
曹立春接过酒,却没有立即喝,放下酒杯,顿了顿,忽然说道:“贾掌柜,你可知刚才为何那些人会来围攻我么?”
贾慈一愣,但立即接道:“江湖上经常会因为一些小矛盾而大打出手,贾某开酒楼也有十几年,早已见怪不怪了,曹大侠如此一问,是否有甚特别的原故不成?”
曹立春从贾慈深沉的目光中看不出一丝破绽,又闷闷地说道:“在下刚才与人打斗似乎与某人悬赏我有关,贾掌柜是否知道些这方面的事情,也好解了在下的疑问。”
贾慈心里突了一下,心想莫非曹立春已然知道我酒楼里发布悬赏他的消息不成,但见他神色似乎并不肯定。贾慈在商场与武林中打滚数十年,察言观色已臻化境,贾慈故作深思地想了想,轻轻点头道:“这个,在下也听说过,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听说‘三圣帮’出了银两要找曹大侠,但江湖上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在下也没有信以为真,莫非曹大侠也听说此事?”
“果然是‘三圣帮’,他们为何要悬赏我?”曹立春没有在贾慈嘴里问出答案,颇有些郁闷,旋即又向贾慈问道:“请问贾掌柜,那‘三圣帮’是个什么帮派,他们为何要出重金悬赏我?”
贾慈见曹立春真的不知道悬赏令的事情,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接道:“那‘三圣帮’是近几年才迅速崛起的一个帮派,在去年兼并了‘漕帮’而一举成为天下第一大帮派,如今的势力更是遍及南北数省,但他们为何要请曹大侠,在下却不得而知。对了,曹大侠这是从何而来,往何处去啊?”
曹立春简单地回道:“在下正从海外归来,正想去开封找萧云龙萧公子,我听闻以前我曾在萧家做过护院,半年前我受伤落水,被我夫人救起,却是失去了记忆,此去正是找回身世,早点禀明家人,迎娶夫人过门。”
贾慈张大嘴巴,半晌方道:“哦……原来还有这段美女救英雄的佳话,可赞可叹!”
杨婉儿听到此处羞得粉面火热,心中却是欢喜无限,朝曹立春投去深情一眸。
贾慈看了看两个年轻人眉目传情,嘴角滑过一丝狡猾的冷笑,贾慈干咳了一声,站起身来道:“在下去给二位安排下房间,二位稍待!”
曹立春忙道:“贾掌柜,不用了,刚才入店时小可便已开了两间房间,不必再麻烦了。”
贾慈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娇羞的杨婉儿,对曹立春道:“曹大侠是我最仰慕的人,怎可委屈了二位,二位能来小店是我贾某人的福气,怠慢不得,二位稍待。”说罢也不顾曹立春的阻拦便走出了包厢。
贾慈走下楼梯,回头看了看楼上,见曹立春并没有跟来,便朝一个小厮招了招手,那小厮瘦小精干,颇为聪明的样子,见掌柜招手,忙跑到贾慈面前,躬身问道:“东家,何事吩咐?”
贾慈附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那小厮猛点了几下头,风一般跑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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