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辉一摸,盘古斧不知所踪,这下可真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炎老的来势何等迅速,转眼便到了诺辉的头顶。诺辉感到身子仿佛被周围空气无情的挤压,动弹不得。唯有拼了命的一矮身子,蹲了下来。
诺辉向来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男儿,此时的他却感到自己和死亡那么的接近。炎老卷起的烈焰已经灼烧到他的头顶,就好像死神的手已经触摸到了诺辉。诺辉双手双脚已经深深的被压迫的陷入了地下,他感到火焰就要席卷到自己,却好似这一刹那变为了永恒。
诧异的抬头看着那强烈的火焰旋风,明明不断的下降,却仿佛定格在了原地,总是触碰不到诺辉。诺辉心中重新又腾起了希望,之前面临死亡他已经豁出去了,如今不仅有了生的希望,同时也激发了诺辉骨子里的战意。
如今这第三招虽然不知何故,炎老明明使出了威力最大的这招,却偏偏诡异的无法击中诺辉。这自然不可能是炎老放水,诺辉心想。不过既然三招已过,自己也完成了承诺,下面就是反击的开始。
双臂灌入全身的真气,遒劲的双掌把地面硬生生的拍出两个掌印。诺辉却也借着这两掌之力,一分分的站了起来。
膝盖刚刚面前挺直,又是一酸,扑通一声,跪倒下去。诺辉个性傲然,怎么允许自己跪倒在地。他就地一滚,身子侧着在地上打了个滚,扑倒在地。
耻辱!诺辉的脸贴在地上,沾满了泥土灰尘。诺辉一生对敌,还从未这么窝囊过。然而越是到了这样的关头,诺辉越是冷静了下来。他满腔的怒火转化为冷静的战意,这也正是诺辉第五次涅槃后带来的意想不到的进步。
“呼~”诺辉上方的压力徒然一松,他双臂猛然一用力,身子一下弹了起来,倒是让他大是意外。再一看,炎老已经落在了自己身侧百米之外。
以诺辉的眼力,百米犹如咫尺,他清楚而惊讶的发现,炎老的双手竟然流了丝丝鲜血,居然在第三招之中,炎老受了伤!
“诺辉,倒是老夫低估你了,哼!”炎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诺辉的耳中,话语中蕴含了深深的恨意。
诺辉不解,然而这时,他忽然感到腰间一坠,伸手一摸,盘古斧不知何时又化作巴掌大小,钻进了他的腰带间。难道是它?诺辉心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莫非是这把神斧帮了自己,伤了炎老。
想到这,诺辉心中多了三成的把握。他不再犹豫,就手抽出了神斧,迎风一晃,盘古斧化作半米见长,诺辉单手持着,正好是个手斧大小。炎老神色有些怪异的看着诺辉手中的斧子,刚刚他全力一击意图击毙诺辉时,就是这把斧子不知怎么竟然一下破开了自己的火焰圈,自己连布七道真气防御,都被这把不起眼的斧子瞬间击破。
似乎没有什么是这把斧子“破”不了的。如果诺辉多了这么一件霸道的神器,自己倒是少了许多胜算。诺辉奋起神勇,不给炎老丝毫停留的机会。他知道自己的绝对实力不如炎老,唯有抓住炎老被盘古斧伤了的机会,争取一击制胜。
炎老人老成精,怎么会不知道诺辉的心思。无奈,诺辉手中的斧子看似不起眼,竟然每一斧劈出,都带着劈碎空间的威势。这下,炎老就陷入了被动。
战场便是如此,很可能前一秒你还占着优势,下一秒就陷入被动。炎老便是如此,他乃是神农的大弟子,自然有独到之处。尤其是在和沐月相识后,被怂恿着学习了霸道阴险的蛊毒之术,若在对阵诺辉中使出,定然可以出奇制胜。
可是偏偏朱雀焚天印封印了至刚至烈的神兽朱雀之力,蛊毒乃是阴柔险毒之术,恰恰被朱雀焚天印的力量克制。炎老融合了神印,则必须舍弃蛊毒不用。若是用了,则朱雀之火反噬己身,纵然以他千年神通,亦难敌印中神兽之威。
“可恶,这把斧子到底什么来头。”炎老有些畏手畏脚,他并没有趁手的武器,原先的武器早已在当年便赠给了沐月,多年以来,隐居在朱雀族内。虽然凤隐隐知道自己乃是神农传人,然而神农当年游历大荒海内,传人自是不少。不过连凤都不知道他竟然是神农的大弟子,可见炎老城府之深。
天网恢恢,此时的炎老终于遭了报应。他万万想不到诺辉用的竟然是盘古斧,真正的盘古开天辟地所用的斧子。当年的少典虽然也得到盘古斧,纵然少典天纵奇才,可他却少了一颗像诺辉这么执着的心……“你太自信了,唉,当年,你总是觉得自己能够驾驭盘古斧,可正是由于自信,你却少了一颗暗合盘古斧的性格的执着的心。神器有灵,或许,这就是命吧。”小咸山上,白衣美妇一个人对着墙壁自语,昏暗的屋子中鲜见光亮,唯有几颗夜明珠忽明忽暗,闪着微弱的光芒。
美妇就这么对着墙壁,细看之下,发现墙壁上有一条旧的已经发黄的腰带。腰带之上,似是血迹所书写的字迹早已变得暗红,甚至发黑。美妇颤抖的伸出白皙的玉手,纤纤素手,一寸寸的拂过腰带。美妇的眼中噙满了泪水,长长的睫毛挂着几点玉珠,令人看了心疼。
“典,当年你骗了我们,骗了这么多年,你,好狠心啊。”一句“你,好狠心啊”说的幽怨之极,却又带着迂回婉转的哀伤。“这个年轻人既然是你选定的传人,我定会悉心教导,典,你放心吧。”美妇说完,长袖一拂,墙壁上的腰带消失不见。屋子也开始变得透亮,屋内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瞬间,原本仅有美妇一人屋内,赫然出现了另外一人,却是躺在地上,似乎昏了过去。
“你叫,少昊?”美妇轻轻的在少昊的眉心处一点,她的动作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那么协调。少昊却在这一点之下幽幽醒转,迷糊的看着四周,忽然眼神定格在了美妇脸上,“这是哪?”少昊一个激灵,刚欲坐起,不妨胸口传来一阵剧痛,痛得他几欲昏阙。
“你放心,我若害你,你早就没命了。”美妇从怀中却出一个淡色的小瓶,轻轻的捏着瓶颈,瓶口对着少昊的嘴倾倒。少昊只感到入口一阵沁心的凉爽,不知什么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流入腹部,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胸口疼痛大减,少昊想要站起来,却发现四肢暖洋洋的使不上劲。他的心里忽地有一种奇怪的想法,竟然对这个美妇有一种莫名的好感和信任,就算美妇喂自己喝的是毒药,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
美妇喂了会,估计瓶子也快见底了。她看着少昊面色红润了许多,以为他受的伤已然开始愈合,不仅欣喜,嫣然一笑。少昊看着这脱俗的笑容,不禁呆住了。美妇也觉自己有些失态,脸微微一红,身形突然不见了,仅留下满肚子问号的少昊呆呆的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