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福投到刘备麾下,已十余日了,每日除了与刘备商议军政大事,就是微服走街串巷,混迹在百姓之间。一日,刘备问其道:“先生此是何意?”
单福笑道:“我初来徐州,不熟悉民情风俗,故探访之,这几日下来,颇有收获,正好有一事欲与主公商议。”
刘备问道:“何事?先生但讲无妨。”
单福笑道:“我听百姓们说,徐州根基,‘二陈糜曹’也,不知主公可知?”
刘备道:“知道,这说的是徐州四大世家。”
单福道:“当今天下,门阀势力,不容小视,主公欲求徐州长治久安,必须善笼络之,二陈与糜嘛,皆死心塌地为主公效力,不必多虑,至于‘曹’••••••”单福低声道:“曹豹将军一家在徐州军界人脉极广,根深蒂固,如其有异心,徐州不安矣,主公不可掉以轻心。”
刘备深以为然,屏退左右,叹道:“先生所言极是,请教先生此事该如何是好?”
单福笑道:“曹豹,庸人也,只求富贵,无有大图,但难免鼠首两端,我有一计,可令其对主公忠心不二。”
刘备闻言喜道:“请先生明言。”
单福道:“此乃‘疏不间亲’之计也,我闻曹豹有一女,名铃,年方17,甚美丽(《三国演义》中写曹豹之女嫁给吕布,本书中此处所说的就是此女,名字为杜撰),主公可向曹豹求亲,将此女配与主公四位义弟中的一位,如此,英雄得配美人,一也,曹豹之女配与主公义弟,其整个家族依附主公矣,必然对主公忠心耿耿,二也,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刘备拍手喜道:“此计大妙,只是不知曹豹将军会不会答应?”
单福笑道:“曹豹贪图富贵之辈,主公现掌徐州、北海,与主公结亲,其是高攀也,必然欣喜从命,主公勿疑。”
刘备思索道:“云长、翼德、子龙、子义四人之中,这曹豹之女配与谁好呢?”
单福大笑道:“此乃主公家事,我不敢与闻,主公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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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召关羽、张飞、赵云三人入后堂,说道:“子义往长安不在,今日召集其余各位兄弟,我有一事,需要与大家商议。”
关羽道:“大哥有事请说。”
刘备将单福所言述说一遍,道:“此虽是计,但闻曹豹之女确实是百里挑一的贤淑美丽,不失为一门好亲,各位兄弟随我征战多年,十分劳苦,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成亲,我这当大哥的,想起心酸,兄弟们都能有个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各位兄弟,你们意下如何?”
张飞抢先叫道:“这事别找我,我不要。”
刘备奇道:“为何?”
张飞突然现出忸怩之色,红脸道:“大哥,你••••••以后再和你说。”
众人见之大笑,刘备问关羽道:“二弟,你觉得如何?”
关羽摇头道:“曹豹此人,我素不喜欢,当他的女婿,我不干。”
刘备转向赵云。赵云正色道:“大丈夫生于世上,只求建功立业,何忧无妻乎?天下女子不少,等大哥成就大业,我再娶不迟。”
刘备叹道:“如此奈何?”
张飞笑道:“不是还有五弟吗?五弟一定答应,让五弟娶了罢了。”
刘备沉吟道:“五弟不在,我这当大哥的也不能为其做主啊。”
关羽道:“五弟虽不在,但其老母现在北海,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其母如果答应,五弟他必无有二话。”
刘备点头道:“如此甚好,前一段北海遇险,我常心忧五弟老母安危,趁此机会,派人将其母接来徐州居住,我等晚辈也好常拜望之。”
关羽、张飞、赵云皆点头称是,刘备当即写亲笔书信一封,派简庸携之往北海搬取太史慈老母,二十余日后,简庸与太史慈母亲来到下坯,刘备闻报,亲领关羽、张飞、赵云出城接之,太史慈母亲道:“玄德公如此,太过了,老身不敢当。”
刘备躬身道:“我与子义,结义兄弟也,您也就是我等的长辈,理应如此。”
太史慈母亲见刘备持礼甚恭,欣喜不已。刘备命于下坯城中拨付一所大宅给其居住,一切用具及下人等,皆齐备。太史慈母亲甚是高兴,刘备说起曹豹之女之事,其母一口答应。刘备大喜,择日亲往曹豹府中提亲,曹豹果然喜不自胜,当即允诺,刘备亲为媒人,送过聘礼,双方算好太史慈归期,定下吉日,单等太史慈从长安归来即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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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太史慈还不知道自己的终身大事已经被做主了,他与杨修、周仓、廖化率领车队在洛阳地面上又跋涉了十多天,沿路所见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之惨状,不必细说,好在没有再碰到什么危险,有几股小蟊贼,都不成气候,被太史慈等轻易打发了。
到了长安地界,人烟渐密,沿途行人车辆也多了起来,过了天下雄关之一的潼关,又行了近百里,这日车队终于来到长安城下。长安乃是古都,历代经营,城池雄伟,高十余丈,阔数丈,方圆十几里,四周环绕3丈多宽的护城河,真称的上“固若金汤”。
杨修派人给其父杨彪和孔融送信,不多时,只见城中数十人出来迎接,为首者,杨彪、孔融也。
杨修拜见过杨彪,二人抱头痛哭,众人见之伤感。太史慈给孔融见过礼,孔融笑道:“没想到还能与子义相见,不知你与德祖前来长安,有何要事?”
太史慈道:“原徐州牧陶谦病亡后,我主刘玄德自领徐州,特派德祖为使,上表与朝廷,我主又常念及陛下,故命德祖同我随行护送20余车贡品,聊表我主对陛下之心。”
孔融道:“玄德自领徐州,甚好,我与文先(杨彪字文先)大人明日早朝之上必在旁斡旋,此事易办,至于这贡品嘛,玄德有心,只是••••••恐到不了陛下手里啊。”
太史慈奇道:“为何?”
孔融四下一望,压低声音苦笑道:“子义难道不知这长安乃是李傕、郭汜二贼的天下?”
太史慈愕然道:“这二贼竟然连天子贡品也敢••••••必除此二贼以谢天下。”
孔融摇头道:“不可轻举妄动,陛下左近之人,皆为二贼心腹,如事有不成,恐伤及天子,如若那样,我等百死莫赎也,目前也只能静观其变。唉,投鼠忌器,左右为难啊!”
太史慈闻言默默点头,对他来说,汉献帝这天子倒是没什么分量,他考虑的是,在长安这段时间里,怎么让刘备得到最大的利益。
当晚杨修、太史慈等人分别在杨彪、孔融府中歇宿,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杨修、太史慈沐浴更衣,穿戴一新,也不敢携带佩剑兵器,随杨彪、孔融觐见天子,周仓、廖化带几十名白耳精兵,抬着贡品随后而行。到了皇宫,太史慈见宫殿气势恢宏,大小殿房,何止千百,御林军各持刀枪,往来巡视,让人顿感气夺,天子威严,果然不同凡响。到了金銮殿外,杨彪、孔融先入殿禀报,杨修、太史慈等在外等候,不一时,钟鼓奏响,一太监出来喊道:“陛下有旨,宣徐州使者杨修、太史慈觐见。”
闻听此言,太史慈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见天子啊,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可是从来未有之事,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弥漫心头,却见杨修毕恭毕敬,低头趋步而行,太史慈忙也学着杨修的样子,跟在杨修身后,进入大殿。
大殿宽阔超乎想象,按照礼仪,觐见天子无旨不得抬头,太史慈低着头走了几十丈,看见前面的杨修跪伏在地,自己也赶忙跪下,三跪九叩,山呼万岁毕。只听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传来:“卿等免礼平身。”
杨修、太史慈再拜谢恩,才敢起身,立在一旁,太史慈长呼一口气,这简直是受罪啊!稍微一抬头,看见对面一班官员皆低头肃立,偷眼往前观瞧,只见龙榻之上,有一身着龙袍的瘦弱少年,正是汉献帝刘协,其左右各有一人身着金甲锦袍,腰悬宝剑,高高端坐,必是李傕、郭汜,二人身后、大殿四周所列持戈带剑之铁甲卫士数以百计。太史慈心中感慨,皇帝!做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乡间一普通贫民之子,尚能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突然一股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太史慈暗吃一惊,偏头一望,只见对面那班官员的最后,立着一个17、8岁的少年,身长8尺开外,面目冷峻,浓眉虎目,身穿一件白色狼皮大袄,头戴狼皮暖帽,上系一条3尺来长的狼尾,正冷眼望着自己。
太史慈上下打量这少年一遍,暗自吃惊道:此人当世虎将也,勇武似乎还在自己之上,他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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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褚、曹洪、乐进领残余虎卫军秘密回到陈留,向曹*、郭嘉禀告事情经过。二人听闻事情没有成功,皆是长叹,郭嘉道:“没想到冒出来2千多人的黄巾,还如此强悍,此计不成,我之过也,望主公责罚。”
曹*笑道:“此乃天意也,奉孝不必自责,此事就到这里,任何人不可再提。”众人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