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这个时候,小虎明白了。出不出得去要靠自己了,不能够再依靠他人给自己化解。不经历磨难和挫折,永远看不到事情的本质的,只能够附在水面上。于是,他开始盘坐下来,强烈忍受着光芒化身之痛。
他闭目深思,手结印契,凝注不动。慢慢的,体内那股来自南宫艳的纯阴之气开始流动周遭,抵挡着外头进来的光芒。二气在葫芦之中交接之后,仿佛下了雨般稀里哗啦落了下来。打在了小虎身上,说不出来的舒服,好像疲劳久已之后,在浴室中淋澡一样,那种感觉,只怕唯有当事人可以体会了。
莫非这就是玄冥子所说的玄冥水不成,难不成这么快就到达了想要的境界。照说不可能的,须知修真修仙之路没有这么容易的,好像求取途中,似乎没有遇到什么门槛儿。不过顶上的雨水从何而来,还真是无法预知。
“咦,这雨水咋么这么骚啊?”小虎开始深深疑问起来。绝对不是玄冥水,肯定是自己搞错了。
“喂,你还愣在这里干嘛啊?”怎么是悟道的声音,莫非他在对着葫芦口尿尿不成。小虎又无法看见外头,可是悟道的声音,那是肯定没有错的了。想着想着,小虎感觉身体莫名的震荡起来,好像葫芦被人剧烈摇晃着。
可这是怎么回事他还不知道,当他极力想想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子一横,撞到了葫芦壁上。一阵剧痛自肩膀之上传来,这一下撞得真够痛的。上头落下来的水液浇到了身上,小虎浑身尿骚味儿。不知不觉像是飘飘欲仙般,身子不由自主被葫芦口冲了出去。
这时候,葫芦外面立着一名小和尚,正自端着葫芦,满副惊奇的表情。其实刚才是他往着葫芦口里头尿尿的。他刚来这里,有点尿急,忽见地上一直葫芦,顿生贪玩之心,遂以它来盛其尿液。
小虎的仿佛木桩子一般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悟道见葫芦里头似乎没有反应和异样,遂拍着小虎的肩膀,大声喊道:“小虎啊,你傻了啊?为什么喊了你这么久你都不应一下。”很快悟道就发现了不对劲,于是伸手到了小虎鼻尖一触。妈呀,怎么没有了呼吸,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原来刚才被葫芦吸进去的是小虎的元神,而他的真身还在外头。人的元神灵魂出了真身之后,就像是死人一样,一动不动。悟道正好逛到了这里来,突然间发觉了小虎站在这里,以为他又受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发愣。结果他推打了半天,小虎依然是一动不动。悟道气愤了,结果他还是没有反应,状如死人,看来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虎的灵魂出了葫芦口之后,才发现刚才被吸进去的只是自己的灵魂而已,而真身依旧立在外面。不过他惊奇的发现悟道站在旁边,手里面正捧着葫芦。于是,他便有了第一次扮鸡时候的感觉。灵魂往着真身里头贯去,那种感觉像是脱胎换骨般舒服,再次获得重生。
不过这次要感谢悟道,若不是他突然过来找自己的话,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从葫芦里头出来。等到了灵魂回窍之后,小虎立刻有了知觉,迫不及待惊出声音来。悟道闻声,突然间吓得一跳,还以为撞见鬼了。
“妈的,你怎么搞的?刚才还死人一个,为何会突然醒过来?你、你不会变作厉鬼了吧?”悟道指着小虎声音颤抖道。小虎惊喜,拉着悟道,大笑不已,嗔道:“你才变鬼了!”悟道抖了一下,浑身疙瘩,还是难以理解,于是忍不住问道:“小虎,你刚才是怎么搞的,为何会突然之间呼吸全无啊?”
小虎吟吟一笑,道:“呵。就是你手中的葫芦原因吧?刚才不知道为什么我被他吸了进去,然后你一来,就把我给倒了出来……”听到了这里,悟道现实惊诧难定,接着忍不住“噗嗤”一笑,刚才他还对着葫芦尿了尿,想到了小虎用自己的尿液在葫芦里头淋浴,就觉得搞笑。“你笑什么?”小虎忍不住问道,显然还没有注意到悟道笑容有异。
只见他手指捂住鼻子,将葫芦递给了小虎,匆匆跑开道:“给你!”小虎凑近葫芦口,意识到了自己身上好骚。“好啊,刚才是你对着葫芦尿尿是吧?”不由分说,对着悟道追了过去。悟道大笑着躲开,二人追逐于星河之畔,好不快活。刚才在葫芦里头憋闷了,出来透透气真是舒服。
不过小虎心里头还是有着太多的疑惑,小小的葫芦竟是将自己的灵魂给吸了进去。看来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着鬼神之说,不然的话也不会有灵魂出窍之理啊。于是,追逐了片刻之后,小虎还是停了下来,静静思考。悟道以为他耍计,想把自己骗过去,停下来问道:“咋了,小虎?”
听闻此言,望着悟道,遂问道:“小师傅,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悟道了解他不是耍计欲擒故纵,慢慢走了过来,对着小虎道:“什么事情,说罢?”小虎这才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他,而且还道出了自己的疑问。悟道听了之后,顶住下巴道:“唉,其实玄冥子这个道士很怪,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我看不如回去问问他,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小虎点了点头,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说完,二人离开了这里,朝着丞相府邸赶去。路上,他还在埋怨悟道,刚才将尿液撒到了葫芦里头,搞得自己难受,浑身骚味。岂料,悟道不仅不以此为过,反而笑得合不拢嘴巴,时不时掺杂几句猥亵的言语,小虎实在受不了,藉此想要伸出拳头来打他一顿。
不料一进门,就碰到了李飞。不用说他也知道,准是悟道做了什么惊人之举,不然的话,平日里头沉默寡言的小虎也不会一路牢骚,还要伸手打人。悟道一看到李飞,就忍不住想要戏谑,伸出手来对着李飞胸部抓去。李飞自从上回被他抓过奶奶之后,对于悟道一举一动极为防备。
“走开!”李飞伸出两根指头,在其手臂之上轻轻一弹,悟道恍如疾电劈身,连忙缩了回去。不过为了掩饰猥琐之色,还是对着李飞强颜欢笑。三人进了屋子之后,玄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师父!”小虎忽然喊出来一声,将玄冥子惊住。于是扬起手来,示意他有话就说。悟道还道小虎要告状,登时凑近来,朝着玄冥子望了望。小虎开口道:“师父,今天我到山上按照你的方法修炼的时候,突然之间被葫芦吸进去了……”玄冥子听了,简直如闻奇观,连连追问道:“是吗?怎么回事?快给师父速速说来啊?”
见到师父如此兴奋,小虎望着悟道,神色猛然严肃起来。然后便听得他道:“我感觉自己进了葫芦里面,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没有。可是后来……”朝着悟道瞥去,脸色变得极为难堪。玄冥子瞪大双眼朝着悟道望去,料知准没有好事情。悟道趁机拉住玄冥子袖袍,推着他往一边去,轻声道:“喂,我说老道啊。你给不会给那个葫芦做了手脚吧?”
玄冥子耸了耸肩,一把脱开悟道,朝着小虎笑脸相迎道:“小虎啊,恭喜你啦,你终于踏入了玄冥第一步‘化气’了。”只见他忍不住惊喜之色,点头叫好,然后道:“唉,师父我苦修了这么多年,这可惜一直没有经历和余暇修习玄冥之术,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快就达到了,师父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