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笑道:“清然师弟,有你的。咱们进去吧。”
欣月也点头,急着要进去一探究竟。
白清然看了看他们向后,问道:“欣月师姐,小云鹤到哪去了?它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欣月一听也急道:“对啊,小云鹤呢,刚才还跟着我,这会儿飞哪去了。我听到你的叫声,便急着飞过来,一时竟忘了小鹤了。”
石三笑倒无所谓,道:“放心吧,它是上古神鸟,不会出事的。肯定是飞到哪里玩去了,咱们先别管它,进去看看再说。”
欣月与白清然想了想,那倒也是,便一起进去了。
欣月祭出一颗天辰奇星,飞在前方照明。
徐了曲折蜿蜒之外,山洞内的石壁倒是颇为光滑,也无什么异味邪气,却也没有任何标记,不知当年所居者是兽是人?
没走多久,前路便为塌方的石头所阻,根本无法前行。
白清然道:“三笑师兄,欣月师姐,让我来吧,你们往后退一点。”
他话一说完,山洞内便亮起了灿烂的金色佛光,将整个山洞照射得一片辉煌。这光芒正是由神光寺佛门至宝祖师舍利所发,只见白清然口诵佛号,其身外幻化出了一个千手万臂的金身佛像,佛像的头顶上,便是金光灿灿的舍利子。
至明念诵咒语的速度突然加快,双唇微微快速的开合着,山洞之内忽然金光大盛,千手大佛的万千金色手臂,如有灵性般向前面的石头伸去,但见一阵金光流转,万千手臂便将阻拦前路的石头搬了个干净。
欣月与石三笑赞叹不已。
三人继续向前,可走了不到二十丈,便又碰到了石头。
石三笑骂道:“该死的,谁这么缺德,把山洞炸成这样?”
白清然看了看那些石头,道:“我看这是有人故意炸毁,不想让人进这个山洞,有意在掩盖什么?”
欣月道:“我同意清然的看法。”
结果白清然又以佛门神通千手神佛将石头给搬开了。
如此接二连三的遇到了几处塌方之后,三人发现了连排的石室,每间石室的石门皆已被毁,有的石室内还有残破的石桌、石椅、石床、石台,有的石室要么已经坍塌,到处都是破碎的石头,要么便一无所有,空空荡荡。除此之外,他们找不到任何东西。
是谁曾经在这里生活?绽放他们着的热情,坚持着他们的信念?
是一千五百年前的修炼成妖的禽兽吗?
又是谁的手掩埋了他们的故事?
这些沉默的石头,它们可曾记得,他们热情洋溢的面容,与执着不悔的追求?
千手神佛的万千金色手臂,能否揭开尘封的过去?
看着这一间间的石室,欣月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象,她努力的回想刚才一闪而过的记忆残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再次抬头,眼前的石室竟恍惚的让人觉得似曾相识起来,可她仍然想不出为什么会有这种奇异的感觉,她不禁说道:“三笑师兄,清然,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认得这里,好像以前曾经来过一样。”
石三笑与白清然同时一惊,石三笑道:“欣月师妹,咱们可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山洞啊,你确定认得这里?”
欣月笑道:“我只是感觉有些熟悉,却说不上为什么熟悉。”
白清然惊喜道:“欣月师姐,这或许就是你前世的记忆?”
石三笑惊道:“不会吧,欣月师妹的前世记忆!”
白清然道:“对,很可能欣月师姐前世曾经来过此处,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欣月道:“我觉得清然说的有可能,那咱们继续找吧,看看能找到什么线索。”
白清然走进一间间坍塌的石室,用千手神佛,将层层叠叠的石头搬开,希望能在石头之下找到一些线索,却什么也没找到。
石三笑推论道:“我看这很可能是什么妖兽的老巢,也许一千五百年前人妖大战的那些妖兽就住在这里,欣月的前世又怎么会来这里?”
欣月道:“也许是来这里斩妖除魔的吧。不过就算这里曾经有妖兽居住过,可是上千年过去了,当年残留下来的东西,也早已腐化成灰了。”
石三笑笑道:“说的也是。”
忽然,白清然指着一块刚刚翻出来的灰色石头道:“你们看,这好像是一个人的画像——样子竟然跟欣月师姐极为相像!”
欣月与石三笑忙向着白清然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块灰色的石头上,刻着一个女子的头像,精湛的刀工,精细而优雅的线条,栩栩如生的眉目,虽然历经了无尽的岁月,仍然丝毫未变,一如当年初刻时那样的清晰。
可以想见,刻像之人对所刻之人的思念,多么的刻骨铭心。
头像下面的肩膀只刻了一边,另一边只划了几道浅浅的、无力的划痕,一道比一道浅,一道比一道无力,肩膀之下的石块,却是已经断掉了。这石刻显然是来不及刻完,只刻了头像,想必那人原先是打算刻全身像的。
或许是他来不及刻完,便已死去,无法再刻下去了。
可是很显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在努力的刻着,从未放弃。
欣月惊诧道:“当真与我极为相似啊。”
石三笑看了着石刻头像,又看了看欣月,半开玩笑的说道:“我看这就是欣月师妹的前世。”
白清然道:“那也不尽然,世间长得相像之人在所多有,单凭这个头像,很难说明她就是欣月师姐的前世。”
欣月点头道:“没错,清然分析得有道理,我们对画像中的女子一无所知,不能如此草率的下结论。”
白清然分析道:“这块灰色的石头,像是从墙下被打落下来的。石头乃坚硬之物,一般的工匠与一般的兵器,几乎不可能在上面刻出如此精细传神的头像,因此我猜想,刻像之人必定在道法与艺术方面皆有极高的造诣,也许还是个名动一时的风云人物。”
欣月惊喜道:“那就是说,他很可能会是悦风堂第九代首座了?”
白清然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不管是与不是,目前我们都没有证据证明,还要继续找。不过从石刻之上,可以看出刻画之人用心之深挚。”
欣月道:“也许他刻的就是他深爱之人。”
此时,不论欣月还是白清然,都觉得真相越来越近了。
三人继续向山洞更深处走去,没走多久,很快又被石头拦住了去路。
白清然又祭起了祖师舍利,千手神佛随之而现,万千金手又开始移山填海般的搬运石头。
可是就在即将搬完毕的时候,突然山洞内传来了一连声的隆隆巨响,跟着整个山洞剧烈的颤动起来,仿佛整座山峰都在摇动一般,随后方才堆放石头的山洞上方就坍塌了,滚落下无数石头,万千金手不停的又接又搬,一时竟也搬不完,石头滔滔不绝的坠落下来,仿佛山洞上方有人不停的往下倒石头。
白清然急忙喊道:“师兄师姐快走,这山洞就要塌了。”三人皆修行有年之人,一见如此情景,立即身如闪电般向山洞外飞去。
不一会儿,山洞内的其他地方也开始坍塌,先是零星小块的石头掉落下来,慢慢的掉落的石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还有许多巨大的石头竟然开始在山洞内滚动起来。
一路上山摇地动,落石不断,起先三人连连左闪右躲,还可应付自如,后来越来越多的巨石纷纷砸落,烟尘滚滚,白清然便祭起祖师舍利,辉煌的金色佛光立即形成护罩,将三人罩住,落石皆被阻隔在外。同时千手神佛万千手臂连连舞动,快如闪电般的出手,将掉落下来的巨石一一接住,山洞内金色光华流转不息,三人有惊无险的冲去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