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掠空,瞬息千里。
笑穹驾驭虹光,飞行了一盏荼的功夫才到达目的地。
帝允不仅感慨道境之广,生境虽是六境中是大的一境,但是大的是海域。而陆地所占比例不及生境百分之一。
可是道境却无海洋,其境全貌皆是山土。
生境之陆,东西三万余里,南北尚不足三万里。
帝允却估计出道境之土,东西而列,南北而行,皆有数十万里,甚至上百万里。
道境之土虽浩,但其人口却不及生境之百一。因此道境之地多无人烟,一切自然和谐,让人感觉到与天地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近。
笑穹带着帝允来到一座山峰上空,就此停下,与帝允道:“帝兄弟,稍待片刻,我且先通报一下。”帝允点头称是。只听笑穹吟道:“孤山养道心,寂林历道性。
生平不入世,山水了残生。”
诗语传遍群山,惊起飞鸟连连,激起清风阵阵,荡天浮云片片。
过了好一会,山中却不见传来回音,笑穹忍不住大喝:“心静老道,故人来访,此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此次山中很快传来的回应:“清山非喜客,静林不欢人。”
笑穹狂笑道:“你这老道,逢别人这规矩当立,但遇到老夫,这规矩就立不得。”
又听山中传来:“别人是人,汝亦是人。”
笑穹听到这立时怒道:“老道儿,你是在骂我非人吗?”
“非也,一切皆出汝口。”山中之人又道。
笑穹突然笑了,而且笑的有点奸诈,一脸无赖道:“老道不用激将,老夫来了就不会清易离去的。非但如此,我还要在这里住他外三年五载,把你的清山静林弄的清山不清,静林不静。”
“识海破碎,你还在那故作无害,还是伤的不够重啊。”山中之人亦出语再次打击笑穹。
“老道儿,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亏你还是多年修道之人,你的道都修到狗身上去了。”笑穹口中大骂,脚下虹光却已疾驰而下,掠入山林之中,不一刻来到山上的一小筑之前。
小筑别致,筑风清雅,主人似是花了不少心思。
笑穹收起虹光,却见小筑之中走出两人。
一老道,一少年。
老道须发皆白,肌肤却红润如若处子。一席青灰色道袍裹身,脚踏褐色粗布鞋,一身仙气。
少年剑眉入鬓,龙眼虎目,鼻梁高挺,面洁唇朱。身材英武有力,端是人中龙凤之资。
二人迎上笑穹与帝允,老道道:“多年不见,笑老儿一样全蛮行无忌。”
笑穹丝毫不让,“老道儿,还不一样的虚伪作作。”
说完,两四目相对。
许久,两同时仰天而笑。
接着还是老道先开口道:“阳明,还不上前见过笑前辈。他可是名响六境三才四帝中‘人之剑’笑穹笑老哦。”
那名名叫阳明的少年听到老道介绍,立时面露惊容,慌恐道:“你老就是传说中的‘人这剑’?小子阳明见前辈。”
笑穹笑容不改,心中却把心静老道咒骂的体无完肤。右手虚探,手上现出一剑,交于阳明道:“你老得遇,也是有缘。老夫观你之气意,所习兵刃亦是剑,这里有一把我早年游历所得古剑,就赠予阿明你,作为定缘之物吧。”
心静道长却不依不饶道:“这个笑老儿,阳明本是生境儒学弟子,在雍朝也是功名在身,但因身正不阿,遭小人加害。老道路过,一时气愤,救下了他,收为弟子。但你也知道,儒道相驳,所以你看看……”
笑穹怒道:“老道儿,你自己收的弟子你自己教,休来烦扰老夫,老夫可是烂好人。”笑穹虽是如此说,但心中却明白,心静老道一心求道,抛却人情世故,正如其诗号一般“生平不入世,山水了残生”。但这次却救下阳明,恐怕阳明所遇之事当是悲惨之极,否则一向清心无欲的心静老道也不会救下阳明。如此说只不过放不下面皮,顺从静心老道。
所以口中虽是如此说,手中却再次出现一册书。
“老夫识海破碎,要在你这里静修一段时间,没功夫替你调教徒弟。”
“但看在要借用你清山之故,就将这气意道的《正气卷》送与他吧,算是房利。”
心静老道自是明白笑穹本性,虽说笑穹自言不会教授阳明,但是如弱阳明有不明之处,笑穹也不会袖手旁观的。同时道:“那是,那是。阳明,还不赶快谢过笑前辈。”
阳明立时作揖道:“笑前辈大恩大德,阳明感激不尽,此生不忘。”
笑穹故作姿态道:“不用谢我,我只是不愿让人说我白住在这里而已。”
心静也不点破,“我们说了这么多,笑老儿,你可还向我介绍一下你身后这位青年才俊给我们认识呢?”
笑穹叫道:“这全是老道你的错,只顾说你的弟子,让我忘记向你们介绍帝兄弟了。”
心静刚刚在笑穹那里得了恁大好处,这会自是不与笑穹计较,还顺从道:“是,是。这全是老道与小徒的不是。那现在笑老儿还赶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笑穹这才笑道:“这是我兄弟,名叫帝允。如今尚未修行长生不灭法门。但当是惊才绝艳之辈,以后少不了要名震六境,或许再往后六境之中有他一席之地也说不定。”笑穹恐心静阳明小瞧帝允,当下把帝允推崇了一番。
心静深明笑穹其人,自他轻易不赞赏什么人。虽然话语中有夸大之间,但也明白帝允得他推崇,自有不凡之处。所以上前道:“原来是帝允小兄弟啊,果真是仪表不凡,龙凤之资。”
帝允赶忙道:“仙长言重了,帝允资质鲁钝,远没有笑大哥说的那样。”
这时一帝的笑穹却插言道:“帝兄弟,你不用谦虚,你成名立宗只是时间的问题,老哥可没有夸大其词。”与帝允说完又对一帝的心静道:“老道儿,我们再怎么说也远来是客,你总不能把我们拒于门外吧?”
心静忙道:“是老道失礼了。笑老儿,帝允兄弟,我们进去说话。”
这时笑穹又叫道:“老道儿,别尽玩那些虚的。老夫现在识海破碎,要尽快调息,修复识海。快给老夫找一清静之处,老夫要打坐修行。”
心静笑道:“笑老儿,这会儿你又急了,刚刚在天上耍大牌时怎的不急。”
笑穹无赖到底:“废话少说,赶紧的。我要修行。”
心静引领笑穹帝允二人进入小筑之中。
进入小筑之后帝允现,这小筑从外看来只是一座小小的筑楼,但内部却别有洞天。
小筑内,清风徐徐,彩动浮动,小桥流水,鸟语花香,更有楼台座座。就是一个清雅的庄园。
“果不其然,以笑大哥的能为,所识之人也是非凡。这心静道长已有另开小天地的神通,在六境中恐怕也算得上了不得的人物了。”
笑穹的怪叫打断帝允思绪:“老道儿,多年未见,修为见长啊。这静心园又圆满了不少啊。”
“如此也比不了笑老儿你啊,再次相见竟已斩却心中魔障。长生不远矣!”心静谦虚道。
“老道儿,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也不怕玩这么多的心机,影响你的道心。”笑穹鄙夷道。
“老道心清如玉,是笑老儿你着相了,还来贬低我。”心静作一副委屈道。
“你不就是想知道老夫是怎么斩除心魔的吗?老夫告诉你,省的你在哪叽叽歪歪。”笑穹说完这些向心静讲起了自己的诛魔过程。
心静听完,再次认真的看关帝允道:“没想到,帝兄弟你竟如此得天之宠。”
帝允直呼呼那里那里,并道:“福祸相兮,有此之福。自有他祸。小子也因此先天经脉俱堵。夺去小子二十年的修行时间。同辈人中资质卓越者,已将小子远远的撇开老远。若不是前时得欲贵人相助,此祸不知何时能解。”
心静听到帝允所言直呼:“天道至公,一啄一饮,莫非前定。”
帝允没有想到这静心园中不仅有云有水,有花有鸟,竟还有一座大山。心中更惊心静道人之神通。
心静将二来领至山上一排山洞前道:“笑老儿,这许多山洞,你选一口,进去修行吧。”
笑穹交待帝允一番,也不客气择一而入。
笑穹进入后,又对帝允道:“帝允兄弟,这心静园中虽有楼阁,但那里是道祖道尊所居之地,我们只能居于此山洞穴之中,望帝兄弟见谅。”
帝允道:“那里,道法自然。居于山穴,体悟大道。帝允还有谢谢道长苦心。”
心静又是眼睛一亮,道:“帝兄弟,能明此意,可见悟性非凡。今日时间不早,帝兄弟也选一口,进入居住吧。”
帝允再次道谢,选了一口洞穴,走了进去。
“到那里都要住山洞,看来今世我是与山洞干上了。”进入洞穴的帝允如是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