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韬夫妻二人走后,陈武志便停下手头所有的事情,专心致志,教授高子雄武功。
高子雄跟着师傅在后山到处奔跑玩耍,转眼已经三个月过去了。
这三个月,他跑遍了陈店所有的后山,跟着爷爷一边奔跑,一边找兔子野鸡,找到后就用早就准备好的石头砸过去,自是一只也没有打到。遇有那特别肥壮的兔子或野鸡,爷爷就对空弹出手指,指出必中,小家伙就高高兴兴地跑过去,捡起猎物,装进自己背着的小背篓。
每天回来,硕果累累,看到自己跟爷爷亲手打回来的这些野味,小家伙吃起来别提有多开心。他自己家里哪有这个条件,三岁了也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野味,自是每天高兴而去,兴奋而归。
这出生在十九世纪未旧中国的陈武志大师,虽然已经九十高龄,看上去却也只有四五十岁,腿脚矫健,身手敏捷,力大无穷,每日陪着子雄满山奔跑如飞,竟然一点都不疲惫,实在是因老人家有一身深湛的武功在身。老人家金刚门武功内功已修至八层,内观遂道奔涌如江河,全身灵力激荡,而且奔跑之间又不断吸纳了大自然造化中的灵力,补充内力,自是有了永远也使不完的劲。
作为金刚门第一百四十七代掌门,他年轻时苦研多年的佛教顿悟成佛之道,将金刚门武功发展成渐顿二法。渐法即以往历代所传,由内功第一层起,逐层修炼提高;顿法则针对有性缘和慧根之人,辅之以特别的方法或借助器具,如陨石、磁铁、阴阳八卦等,快速提升功力,便能在短期内直接进到六层以上。
在金刚门武功几千年的历史上,过去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法门。
曾有一位金刚门的师祖,四十多岁了,内功迟迟未练到三层,因虑无后,便不顾师门规矩,匆忙娶妻,还暗自对照功法口诀,与夫人修练起需要内功六层,且需师传口授才能修炼的内功——金刚门男女双修武功绝技。由于功力未到,又无法正确把握要领,竟至走火入魔,怒吼中一掌拍死了与自己双修的内人,后在师妹的帮助下,绝情去欲,潜心修练,才在六十岁时将内功练至六层,这才续娶了暗恋自己几十年的师妹。二人心意相通,无意之中修炼起师门真传金刚门男女双修武功绝技,闭关十年,二人竟将武功炼至内功十层,修成金刚如来印掌和六神通。
自此,他根据自己修炼心得,在金刚门内立下规矩,凡金刚门弟子,必须先用童子之身,将武功修炼到三层,方能结婚生子,以不失为金刚门弟子;如有幸遇到大才或想修练男女双修武功绝技者,则必须用童子之身将内功炼至六层,才可结婚。以助其碰到心意相通女子,修炼金刚门男女双修武功绝技,成就绝世武功。如有不从,便即逐出师门,永不得再入,以防重蹈覆辙,伤人害已,败坏金刚门名声。
自此,金刚门弟子,如按层修炼,待修炼到金刚门内功第三层时,一般资质的人,须到四十岁左右,就算聪慧之人,也需到三十岁左右,只有那极少数奇才,才能在几岁或十几岁便修到三层。很多弟子少有意志经此磨砺,大多便修炼到三层便放弃修炼,娶妻成家,传宗接代去了,能修炼至六层以上者越来越少,功力至化境者更是廖如晨星。
自陈大师悟得渐顿二法之后,便亲身试炼,又着可信弟子试身,见效神速。因此,他便因人施教,或渐或顿,或大诀相授,或小窍相传,追随弟子如云,声名大振。他还教育弟子忠心爱国,并率先垂范,带领一应弟子先后参加五四运动、驱除鞑虏、抗击倭寇、抗日战争等,很多弟子为民族大义献出了生命,留下英名,让金刚门名噪一时。全国解放后,他不求名达,隐居乡村,不再收徒,一心静修。直到接近师门传说中的高子雄快出生时,这才又开始收徒授武……
却说高子雄就这么每天跟着爷爷在后山奔跑。三个月下来,小家伙手脚、眼睛已练得十分灵活,再加上每天山珍野味,身体也补得壮壮实实的,个头又窜了一公分。
只是再大的兴趣,三个月下来那也不新鲜了,何况还是这么个新鲜只有三分钟心性的三岁小童,而且,他打了三个月的兔子野鸡,却是一只也没有打中,自是信心大损。
一天,当他看到爷爷只伸手一弹,什么也不用拿,就把兔子野鸡打下来了,就觉得自己发现了更新鲜的玩意,便跟爷爷说道:
“爷爷,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的吗,你怎么每天只是带着我满山跑,却不教我呢?你是不是变挂了?我要学你弹指头打兔子野鸡的功夫。”
爷爷等的就是这句话,陈武志心中暗暗高兴。
却说这几个月,老人家也发现了子雄身上与众不同之处。一般来说,小孩出生时身上的任督二脉便会自动关闭不通,但少数奇才却要等到四五岁才会全闭。而三岁的子雄就属于后者。内功精湛的陈武志自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看到子雄任督大脉尚通,老人家就暗暗调动大自然中的灵力,往子雄的经脉中凝聚。故此,子雄在三个月奔跑的过程中,内脏肌肉骨头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老人家觉得还不够,子雄是天生的练武奇才,经脉气象十分宏大,自是需要更多的灵力才能起动先天真气,但孩子毕竟还小,老人家不能蛮干,每次只能打入数量十分有限的灵力,待其自身吸纳融化,所以,还需要些时间。
“好的,子雄,爷爷这就教你喜欢的功夫。只是这弹指头打兔子野鸡的功夫,还得从打基础练起。爷爷不知道你吃不吃得苦呢。”
“爷爷,我不怕苦,只要能练得一身好功夫,再大的苦,我也不怕。”
“好样的,孩子!爷爷喜欢的就是你这样的徒弟!”
陈武志看到子雄腿脚灵活,身上的任督二脉也通,便开始传授金刚门上乘武功——金刚八卦如意步。这金刚八卦如意步实在也是逃跑的不二法门,又是追赶的法门,双腿配合呼吸起落,或打圈绕弯,或弯道超越,速度十分迅疾。
原本是要配合内功一起修炼的,但既然子雄任督二脉通畅,也就是小周天不练自通,直接修炼本功那也无妨。也只是到了陈武志手里,才会这般因人而异、因身体而异地教授功夫,如像过去的师傅一样机械地、按部就班地教授,岂不白白浪费子雄的时间、精力和天份。
子雄学起来也十分方便,不出一个月,就追得兔子无处可逃,只是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小家伙害怕兔子咬手,往往追到了兔子却不敢直接去抓,又让兔子跑掉了,即便如此,小家伙也很高兴,信心大涨,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就能跟爷爷一样,随便就能一掌击毙了兔子。
子雄追赶兔子时,爷爷自是一次又一次地调动大自然中的灵力补入子雄的经脉。子雄自是越跑越快,而且久跑不累。
又这么奔跑了一个月,子雄的金刚八卦如意步已练得十分熟练。爷爷就开始传授金刚门古传三大绝技之一的金刚门如来印掌。当然,现在子雄没有内功,只能学外形的皮毛,但此功经过陈大师修改印证之后,却可以内外兼收并蓄,即可从内功入手修炼,也可从外功入手修炼。
又一个月过去,子雄追上的兔子就再也跑不掉,小家伙上去就是一掌,兔子就不动了。
只是这野鸡,追到后却会飞走,一时半刻就没有办法打着了。不过,这又吊起了小家伙新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