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丫头也真是命苦!怎么三番两次地遇险呢?也不知道他父母有没有连夜做点好吃的给她吃呢,那脸色苍白的,还不知道绑匪是怎么糟蹋她的……”。
又想她有自己的父母关心,“我这是干吗了呢,怎么心里真有点放不下呢?……”
想到这儿,子雄便又强迫自己去继续改诗。
诗读三遍以后,觉得这首诗还行。这首诗,他只字未改,就这么敲定下来了。
子雄就这么一首一首地改着,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就见父亲进到书房来了。
父亲倒时差,昨晚又遇上劫机,一夜都睡得不好,天还没亮就醒了。起来想到客厅抽根烟,见到子雄书房灯亮着,便走进了儿子的书房。
看到儿子又是在修改自己写的诗,心中十二万分地高兴。
“老子的书读得不多,舞文弄墨咱不会。虽说如今是大老板了,有钱了,有地位了,但总是觉得比起某些人来,例如武浩,还是要矮半截。如果这儿子能在写诗上弄出点名堂来,老子的脸上也好过些。不要让旁人都以为咱高家的人,都是粗人一个……都是这武功练的。文(闻)不能文(闻),武(舞)不能武(舞)的。”
高文韬寻思了一阵,便信手拿了一首看看。
“这小子,人还这么小!莫不是在偷偷地早恋吧?怎么这诗读来读去,总觉得有点那个呢?”
又一想,跟儿子走得近的女孩子就两个,一个是陈好,一个是武妲。
“唉!可惜了陈好那付长相。这小子的眼光应该不会弱过老子吧,怎么也得盯着武妲呀……”
再一想,自己*心这个干吗呢。“这小子,能写点东西出来,那怎么也比成天不读书瞎混着强啊……”
于是又鼓励了几句:“儿子,那你就继续弄吧。能弄点名堂出来了,老爸就找个人帮你出一部诗集,我到北京去请名家给你写个序什么的。好好弄吧,我去抽根烟,睡不着了。”
老头子这就自顾自地到客厅抽烟去了。
第二天,蓝花市像炸开了锅一样,全城都在传着昨晚机场最恐怖的一幕,一架飞机差点就被劫机了,大家都不去议论,却对将近一个小时,不可思议的被控制的感觉,很有兴致,最后越传越玄,更传出有名有姓的某人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到一名外星人从眼前一飞而过。
有人说亲眼看到飞碟以光的速度,从机场上空滑过……
“飞碟?”
“不骗你!真的看到有飞碟呢……”
“好漂亮的飞碟——像个圆盘,发着光,一晃而过……”
还有,随后的连续三天,蓝花市所有的医院都暴满了。无数住在机场附近的市民,自言那天晚上,在家突然全身麻木,完全不能动弹,好在意识还是清醒的,问医生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刚开始,医生们还不厌其烦地给他们化验检查,但化验检查都是正常的,后来,医生就索性给大家开了一包包的VC、VB药,说回去吃上三天,就一定会好的,不好再来看。几家医院里,也有几名医护人员是住在机场附近的,当时他们也有过类似的感觉,但他们还以为是自己太困了,做了一个白日梦呢……
……
一个月后,黑虎、刀疤等五人因系从犯,不是首犯,便以绑架罪、诈骗罪、劫机未遂罪数罪并罚,被蓝花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力终身。
侏儒死活不承认自己就是陈智彪。
公安局从陈智彪的所有档案资料中,也无法查证侏儒与陈智彪有关联,甚至DNA鉴定,侏儒也与陈智彪有异(可能是陈智彪修炼的魔功改变了他的DNA,也可能是子雄的弥漫武功改变了他的DNA,但这事也就无法查证了),最后不得不开居主犯陈智彪失踪的证明,交由中级人民法院结案;侏儒来历不明,交由户藉警补办有关手续。
此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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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总和夫人这几天太累了,虽说闺女还是没有找到,但人毕竟不是铁做的,交待好阿文安顿那个陌生女孩后,二人就睡觉去了,一觉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武浩昨夜发现带回来的不是自己的女儿,原本打算送到公安局去的,后来看到姑娘满脸都是泪,又于心不忍,想到这姑娘也挺可怜的,便安顿在自己家里。这时也应该睡醒了。想起这个姑娘,武浩就叫道:“阿文!”
阿文立即应道,“武总,啥事?”
“你去把昨晚救回来的那个姑娘叫上,我们一起吃早餐。”
“可那姑娘还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会流眼泪。大小便都在裤裆里,好像裤子外面早就渗出很多血,都干了,本来昨夜就想叫你们的,看看是否送医院,但怕影响了你们休息,这几天你们也不容易。恐怕这会儿她自己吃不了饭呢。”
武浩就叫上夫人陪着,一起去看看。
只见那姑娘还是那么直挺挺地躺在那儿,跟昨天抱回来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不停地流着眼泪……
看到姑娘不能动,武浩就联想起昨晚在机场时,自己也有一个小时不能动弹,包括当时站在周围的刘爷等人,都不能动,就想,“会不会是昨天我们都‘解放’了,她还没有“解放”呢……”
他又联想起当时的一些情境,自己去求子雄和刘爷救武妲,子雄后来不见了,自己和刘爷都不能动弹,再后来,子雄抱着人质假武妲出来了,武妲得救了,这些古怪会不会跟子雄有关呢。
想到这儿,武浩又使劲地摇了摇头,“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不都变成神仙鬼怪、天方夜谭了吗?子雄怎么可能呢。”但是,子雄是怎么进的机场,又是怎么救了人质并抱出人质的呢,这一系列的问号,武浩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夫人可怜这个姑娘,就让阿文给姑娘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叫上司机,亲自送姑娘去医院检查。
夫人亲自送那个陌生女孩去医院以后,武浩就想着要不要主动问问颜局,给绑匪的那些军火、钞票是不是都追回来了,还有这个人质不是武妲,以及公安部门查找的,还有没有武妲的消息。
正想着,颜局已到自己家门口了。
武浩把颜局迎到客厅,宾主入座,就斟上了上好的龙井茶。
颜局就将一些情况和安排跟武总作了沟通。
军火已由颜局和刘团长共同清点,全数退还给坦克团(绑匪只开了两炮,其他的武器弹药完好无损),那一千万美钞,连同林肯车,现都在公安局封着,需要武总亲自去签领,只是那六张出国签证,办理的工作人员可能会有麻烦。
之后,颜局特别提到了人质的问题,“昨夜我们连夜审讯,绑匪已供出人质不是武妲,我们需要录下她的陈述和证词。”
“我和夫人已经发现她不是我们的女儿了,但看上去她也挺可怜的,便留她在家住了一夜,见她一直全身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夫人已送她去医院了,就在你来前不久走的。我也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告知此事呢。”
“我们需要对她进行一些必要的检查,看看可否从她身上留取罪犯的一些证据,还请武总马上告诉夫人,直接将她送到公安局去,我安排人员在办公楼下去接。就是需要立即治疗,也由我们来安排。”
二人就立即打电话交待、安排。
“还有一个问题,那天夜里机场上突然多了一个人,绑匪和我们的人员都发现了(绑匪怕供出高子雄的名字后又查出他们一年前劫武妲的案子,便只是说不认识他),这个人后来上了飞机,是他抱着人质出的飞机,再后来人质到了你的手上,你应该知道他是谁。本来我和刘团长开车进去时,虽然距离远,但还是也有发现(当时跑道灯很亮,雾也散了),只是我们以为是民航的工作人员,就忽略了。”
武总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子雄的名字,所以,就有些犹犹豫豫的。
颜局看到武总面有难色,想到武总会不会是担心公安局会抓了他什么的,便立即补充说道:
“这个人,我们没有发现他有犯罪的情形,只是有些情况,需要找他核实和录入证词。我们需要尽快收集绑匪的罪证,好交由司法机关惩处。”
话说到这份上了,武总便也不再犹豫了。
“只要是公安局想为难子雄,那就先把我为难了再说”。
主意已定,便说道:“他是高子雄,是我老朋友高文韬的儿子,也是妲儿的同学。”
“高文韬的儿子高子雄?高文韬,是否就是那个天天新生活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老总。可他怎么可能直接进到机场去呢,进机场只有唯一的渠道——安检,但当时因劫机事件,民航已经停止所有的旅客进站了;按当时的时间看,我们一个小时全身都不能动,后来也查出全机场的人,在那一个小时都不能动,他怎么就能动,还能进到机场去呢。难道他是跟绑匪一起进去的,但审讯中没有一个绑匪说过,还有一个人跟在他们一起。就是那个侏儒,也是奇怪的很,他怎么进到机场跑道去的,谁也不知道,他自己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
颜局在脑子里便立即打上了无数个大问号和小问号。
“我准备请他去一趟公安局,我们要从他那儿了解一些情况。”
颜局决定从高子雄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了解一些细节情况。
武浩一听说,生怕子雄会在公安局受委曲,便马上接话道:“公安局就别去了吧,他还是个学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犯什么事儿了呢。”
颜局听武总这样说,实在不好意思拒绝他的要求,这个大老板,腰缠万贯的,惹不起啊!如果不是因为女儿失踪,有求于公安局,哪会把我这个副处级干部摆在眼里……
“那好吧,你看什么时间好呢?”
“下午吧,我来安排,辛苦你再跑一趟。”
“没什么,没什么。”颜副局长客气地说道。
……
却说这天上午,高子雄关了手机,一个人蹲在书房里,安安静静地整理着诗稿,他又整理出十首诗歌,心里确实有些小得意。
出版诗集的目标,正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这种感觉让他十二万分地快意。
这种快意,也随着整理出来诗歌数量的增加,一点一点地,驱逐着心中因读书带来的不爽。便随口编着几句歌,唱起了大戏:
“想当初,小爷我,在深山老林,随着师傅修炼武功,宰兔子,剥老虎,何等快意!没想到,几年书,读下来,直把小爷变态了。小爷我,原本就是个,阳阳光光一男孩,何不早,恢复我,本来面目……开开心心,哈哈哈哈!”
高子雄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从灰暗的心境里走出去。
吃午餐时才开机,餐后就准备睡个午觉,这时手机响了,却是武总的电话。
“下午有空吗,想请你来我家一趟,有事找你商量”。
武浩安排子雄先来,等把情况告知子雄后,颜局再到,这样就免得让子雄觉得太过突然。
“好的,武叔,我下午准点过来。”
武妲经此大难,高子雄有心想看看去。玉兔嘱咐的关于仙婴的那一番话,也还一直记忆犹新。于是,就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四点,高子雄依约准时来到武家。
武浩告知了上午颜局所说之事。
子雄的大脑,迅速转动起来。真话肯定不能说,说了警察也不信,还要把自己给绕进去。
这可难不倒他,为了对付老爸,这几年早就练会了编故事。
“打酱油?——大不了,咱也说自己是打酱油的呗!”
颜副局长打来电话,不能亲自来了。他发现了重大的情况。那个假人质,被绑匪实施了“惨绝人寰”的*待,而且,直到现在,全身还一直处于僵硬状态,不能说话,只会流眼泪,连蓝花市最好的医生也检查不出病因……
受颜副局长委托,刑警大队的陈大队长过来了,同来的还有两名干警。
子雄很轻松地就应付过去了。他说,当时武总过来找到我后,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就去了一趟厕所,不知道何因,就僵硬在厕所里了(反正当时很多人都僵硬过的),再后来自己就站着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机场跑道上了。既然已到了飞机旁边,就顺便上去接了父母,把武妲也抱了下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自己也是莫名其妙的。
陈大队长见子雄说话的态度和神情,都是一本正经的,加上他自己对整个情况也不是太了解。审讯绑匪时,绑匪说的话,他也觉得很多地方都莫名其妙,跟子雄所说差不多。所以,子雄的回答,也就没有让他发现任何疑惑。
履行完手续,陈大队长带着两个干警回去了。
夫妻二人殷情地留子雄再坐一会儿。坐谈中,便又谈到了武妲。公安局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仿佛武妲人间蒸发了。这次绑架案,虽让大家虚惊一场,但仍未让夫妻二人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