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浑身神光缭绕,真气流转,气势控制在身周三尺之内,身体仿佛托着一座山岳一般,飘动的长发,在脑后飞舞,形成一个个细小的势盾,把一切外来的气势阻隔在头顶上空,强大的压力,令李煜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那股传自战狼的不屈之势,开始慢慢的展现开来。
旁边一个个身影争相赶到,每个人都仿佛在沼泽中涉行一般,艰难的前进着,几个青年高手,看向李煜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丝敬佩,但更多的却是嫉妒,人性如此,根本就是无法改变。
同样的境界,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像李煜这样一步步向前走去的。
在李煜的前面,基本上都是臻玄境界的高手,就连煅魂巅峰的都很少。
雪画的成年礼,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画儿,今天你也年过十六,更是加入了拜祖认宗仪式,从此以后你就是一个真正的圣殿弟子了,切忌不可在任性妄为,胡乱破坏规矩,不然就是我也保不了你!”圣灵殿内,一殿之主宁天绝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煜进门之后像其他弟子一般,站立一旁,观看祭灵仪式。
无比宽广的大殿之上,无数的灵牌灵位一排排摆放,一个个鲜红的名字不断的在灵牌之上闪动,这些都是曾经威赫一时叱咤风云的人物,随便叫出一个,寻究历史都是有据可考的,万古流传下来,仍然被后世所流传。
“果然是天下间有数的超级势力,万圣之说丝毫不显夸张,数万年的传承确实铸就了无比辉煌的历史。”李煜不由得心里感叹。
“从今日起,面对祖师的灵堂,你就要在这里跪拜三日,以感祖宗恩德。”宁天绝不厌其烦的淳淳教导着。
出奇的,今天的雪画好像转了性一般,宁天绝说什么也都不反驳,就连让她在圣灵殿内跪拜三日,都连忙点头称是,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雪画的大眼睛是注视着祖师的灵位,可目光却不断的偷瞥站立左首上位的两名老者,两名老人装作没看见,但不时的却挤眉弄眼儿,暗中传递消息。
雪画看向故作威严的父亲,心里都笑成了一团,“我要你保?要你保,我现在犯的错早够死十万八千次了。”
右上首的两位老人见此也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时不时尴尬的一笑,对于下面“乖乖女”的小动作也是仿若未闻。
宁天绝一声哀叹,垂头丧气道:“我宁天绝一生豪气,子嗣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可偏偏出了你这么个祸害精,真是……”
雪画小嘴一撅,小魔头本性发作,“怎么,看我不顺眼?难道我就这么入不了爹爹的法眼,难道说几个哥哥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远比我强的多?”
“这个……当然不是!”宁天绝顿时语塞,自己的那几个儿子虽然优秀,但也就是比一般的人优秀罢了,还没有脱离凡躯的范畴,和这个天之娇女还是没法比的。
混沌之体,那修炼速度可不是盖的,世间谁人能比?
“这不就完了。”雪画娇笑道:“平日里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总是说什么你看你这个哥哥如何如何努力,那个哥哥如何如何上进,可到头来,他们还是没有我进步的快,那就是没有我努力,没有我上进。”
雪画得理不饶人。
“咳咳!”下面的几个特意回来观看妹妹成年礼的青年顿时面红耳赤,一个个背过身去,装作没听到。
不过当众被妹妹调侃,还是令几个青年好不自在。
“怎么能这么比!”宁天绝做佯怒状,“你的几个哥哥从小都是和其他凡人一样,哪里有你这么变态,你如果有他们一半或四分之一的努力,实力也应该早就是圣殿之内年轻一代第一人了,可你却……”
宁天绝当面被女儿顶撞,确实有些气糊涂了,有些口不择言起来。
“可我却在去年才达到的这个境界,然后一路突破到今是不是?我知道,父亲在骂我的时候,就是要夸我。”雪画掩嘴轻笑,暗地里却撅起小嘴,生气的道:“说自己的女儿是变态,老不正经!”
雪画的声音再小,也瞒不过宁靖远的耳朵,宁天绝老脸一红,背过身去,面对祖宗的牌位,凝神聚气,不理后方。
旁边的周放轻咳一声,满面红光的看向宁天绝,这位万圣殿的一殿之主,天下十大宗师之一。
“看吧,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果然是人才啊!”
宁天绝装作没看见,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看下面的众人,心里在叹气的同时也是一阵的宽慰。“这就是圣殿的下一代,尽管只是来这少少的数人,可就是这些人,每一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几百年后,待这些人成长起来,天下谁与争锋?”
似有似无的,宁天绝的目光扫过下面的蓝衫青年,心里暗道一声可惜,“曾几何时,这个少年还是敢和圣殿首席执殿长老叫板的,可如今……”
李煜的修为,让宁天绝的心中很是失望。
不过宁天绝却始终有一种感觉,就好像面前的青年即使是这种修为,可体内的傲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战意十足,就好像他的体内隐藏着一只巨大的凶兽,随时会出来择人而嗜一般。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究竟哪一种才是他的本性?”
第一次的,对于一个年轻人,宁天绝有一种不能够把握的感觉。
宁天绝到现在来都没有怀疑过李煜的身份,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原本专收宗内刺头的宝贝女儿,突然间就淘到了这么一个怪胎。
李煜的心里一凛,不知为何,每次在见到这殿主的时候,都会是另一番的感觉,仿佛面前的殿主就是一个不断转换角色的演者一般,时而高大如山岳,时而朴实如常人。
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殿主?李煜内心也是暗暗的猜测。不过李煜却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可怕。
当宁天绝的目光向他扫来之时,他就感觉那扫来的不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目光,而是一把锋利的尖刀,转眼间就把他剖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