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碎开来的落土门巨石夹杂着劲烈的风声快速地向流木的面门袭来,隐藏在碎石后面的是面目狰狞的逝风磊。
流木左手登时横举过头,喝道:“赑屃铠化”。那面古朴的土质盾牌倏然扩张开来,整个的护住了流木的前身,形成一面土墙般的盾牌横亘在逝风磊的眼前。
土墙般的盾牌后面,流木手腕略微一翻,手腕跟硕大的盾牌连接处顿时剥离开来。然后往身后快速跃去。
在流木后跃的同时,盾牌土墙倏然震颤起来,猛烈的晃动开来。
“好惊人的攻击力,照这样下去不到片刻就会……”
流木眼神飘忽的望着盾牌土墙,仿佛能穿透那面盾牌看见其后的逝风磊。幻化为螺旋纹路的土锥的右手倏地朝那面盾牌凌空击打,土锥的尖端骤然间散发出一股惊人的魔力压迫,随后整个变大变长,梦一般不真实的存在。
伸长的土锥在刺到那面土墙的一瞬间,流木陡然喝道:“赑屃枪化”。
顿时无数根凌厉如刀锋般的硕大土锥从盾牌正面破土而出,朝着近在咫尺的逝风磊逐电追风般袭去。
逝风磊见状右手划过一道半圆轨迹,陡然朝着直袭面门而来的土锥挥去。
尖锐无比的硕大土锥登时纷纷如同枯木一般断裂开来,无力的飘零落下。在逝风磊挥手的同时,无数根土锥朝着逝风磊的前胸与腿部如暴雨般密集的袭击而来。锋利如刀锋般的土锥竟然无法穿透笼罩着逝风磊的那层魔力屏障,就这般的停滞在空气中。
逝风磊怒吼一声,声震四野,空间隐约的产生了如波纹一般的震荡。那些扎在笼罩着逝风磊的魔力屏障处的土锥登时悉数破碎开来,土墙般的盾牌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丝丝裂缝。
一股躁动的鲜血顿时从胸腔中翻滚起来,喉咙一甜,流木强行的压制着这股翻腾的肺腑,暗道:“多了一对翅膀竟然在攻击与防御上得到如此大幅度的提升,如此下去的话只有被杀,看来只有孤注一掷再次施展千禁裂风。”
盾牌后的逝风磊陡然张开丹唇,空间此刻剧烈的震荡起来,层层叠叠,一波强于一波,风系魔力如过江之鲫般源源不绝地聚集在逝风磊的嘴前,眨眼间的时间形成了一颗凝聚压缩的魔力光球。
艾楼怛然失色,颤抖着嘴唇喃喃的道:“压缩如此高密度的魔力光球,如果打在身上的话……”
“轰——”土墙般的古朴盾牌顿时海啸山崩般破裂倒塌开来,在狂风的席卷下朝着四周猛烈地迸射开去。
流木黑色的瞳仁里漾起一丝诧异,望着疾速而来的光束,飞一般地朝身侧闪躲跃去。
“在攻破了赑屃铠化的防御之后,竟然还能有如此惊人的魔力压迫……”
逝风磊竟然发出一声似龙吟般的吼声,骤然间朝着流木激射而来。
“空间跳跃。”坚定之色散落在流木英俊的面庞上。
流木的身影一瞬间消失在逝风磊的眼里,同时突兀的来到了逝风磊的身后。流木快速地张开嘴唇,“千……”
禁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只见逝风磊陡的转过头来,右手后发而先至,死死地掐住流木的脖颈。
笼罩右手处的青色魔力顿时青芒大盛,散发着惊人的魔力压迫。
“啊——”强烈的窒息感袭击着流木昏沉的头脑,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痛苦与仓皇。
“这家伙……竟然能看破我的空间跳跃,反应如此敏捷,可恶。”
逝风磊突然高抬手臂,流木的双脚快速地离开地面。强烈的窒息感令流木似乎连思考的能力都变得迟钝下来,身体开始逐渐地抽搐起来,右手本来略微屈伸的掐印却无力的僵硬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完全超乎了流木的想象。
逝风磊陡然提着流木朝前方快速地奔跑开去。轰轰轰声不绝于耳,声震四野。参天的古树呈直线倾倒一片,翻飞的树叶跟浓厚的烟尘顿时肆虐起来。
艾楼大惊失色,朝着直线般倾倒的古树极速而去:逝风磊……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知在撞倒了多少颗古树之后,逝风磊手腕陡的一翻,流木如同逝风磊手中的玩偶一般朝着左侧甩飞而去。
紧随其后的艾楼看得胆战心惊,就连学院号称一等一的高手孤辰流木在逝风磊的手中都败得如此决绝,艾楼当下心里全然失了主意。
逝风磊猛地转过头来,阴森的眼神令艾楼怛然失色。
艾楼此刻似乎已经黔驴技穷,故伎重演,右手高举萦绕着雷系魔力的阿曼达战枪,朝着逝风磊快速地投掷而去。
眼见逝风磊竟然不躲不闪的站在原地,艾楼的心里莫名的雀跃起来。但是下一秒发生的事情令艾楼全然失了方寸。
只见逝风磊徒手一握,阿曼达战枪如同熟睡的婴儿一般安静的躺在逝风磊的手中。只见逝风磊毫无征兆的握住阿曼达战枪的同时,手腕略微一动,阿曼达战枪快若闪电般地朝着艾楼激射而来。
艾楼虽极力闪避,但是此时状态下逝风磊的攻击速度岂是艾楼能够闪避的。就好像是你跑三十丈的距离,而别人只是往三十丈开外扔一颗小石头,而且两人的力量存在着不可置疑的悬殊,结果可想而知。
阿曼达战枪闪电般带着呼啸的风声从艾楼的左脸侧迅猛擦过,就在同时,一阵天地嗡鸣的晕眩感从艾楼的头脑处瞬间传达到神经末梢。
阿曼达头盔在逝风磊的拳下脆弱如同水晶蝴蝶,顿时破碎开来,化作点点金色的斑点升空消弭而去。艾楼应声横躺着身子朝着身后飞速而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随风飘逝。
“艾楼。”凄厉仓皇的吼声瞬间弥漫在硝烟滚滚的树林,惊落一地翡翠绿叶,刺破拖住艳阳的千掌千指直奔苍蓝色的苍穹而去。
落云飞一般地朝着被逝风磊打飞开去的艾楼跑去,慌乱地扶起艾楼的上身,恓惶的叫道:“艾楼你没事吧。”
艾楼痛苦地咳嗽起来,殷红的鲜血随着起伏地咳嗽从嘴里汹涌而出,晕染在了金光异彩的铠甲上,“落云,你快走,逝风磊他……”下一刻,眼神一刹那呆滞了下来,眼皮沉重得像是龙城的城门一般缓慢地闭了起来。
“艾楼。”落云火红的眸子里隐隐地噙着泪光,眼神里的悲伤与痛苦消弭不去。
“逝风磊!”落云陡然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与先前判若两人的逝风磊,嘴里喃喃道:“他这个形态,背后的翅膀比先前多了一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落云快速站起身来,面目狰狞的冲着逝风磊吼道:“欲杀我兄弟者,不可饶恕。”倏然握紧的左拳瞬间袅绕着绯红的火系魔力,血一般红色的魔力。爆喝道:“赤炎拳!”
凝聚火系魔力幻化而成的拳头径直的朝着逝风磊击杀而去。逝风磊背后的双翼猛烈地扑扇开来,一股席卷八荒的狂风突兀的升腾而起,夹杂着滚滚尘烟朝着落云席卷而来。
而凝聚火系魔力幻化而成的虚影拳头就这般消弭而去,微风过后一般的不着痕迹。
落云双手握拳格挡胸前,突然迅速地打开双臂,倏地仰天爆喝一声,喝声不绝于耳,扩散在硝烟弥漫的树林,弥久不散。
仿佛一股狂风自落云的全身上下狂啸而出,朝着身前视线可见度为零的浓烟席卷而去。
沙尘暴般的滚滚浓烟中藏匿着逝风磊死神一般的闪亮眸子。被狂风吹散的浓烟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色的光点,落云还没得及看清,逝风磊的拳头就已经着实的砸在自己的面门上。
一股充盈的鲜血从落云的口中狂喷而出,英俊的面容扭曲得如同因愤怒而咆哮的雄狮。落云瘦弱的身躯霎时间朝着身后闪电般的抛飞而去,树干断裂的沉闷声响姗姗而来。不知存在了多少年岁的参天古树顿时倒下了它擎天的身躯,苍翠的绿叶如同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难民一般离开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居所,在空中划着顾影自怜的轨迹,无奈的飘零而落。
火红瞳仁里的痛苦挥之不去,狂喷的鲜血无声的叙述着这一切。
落云挣扎着从地上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摇晃着身躯呐呐道:“如此短暂的时间,实力却增进到如此恐怖的地步,这就是云城魔法学院的天才逝风磊吗?”
落云声色俱厉的朝着前方踱步而来的逝风磊喝道:“别开玩笑了,即便如此也不能成为我退缩的理由。”
“千炎拳。”浓厚的火系魔力盘旋在落云的双拳上,落云陡的朝着逝风磊双拳连挥不息,挥出的双拳宛如雨后的彩虹一般的美丽而飘渺。
无数个火系魔力幻化而成的拳头如过江之鲫般源源不绝的朝着逝风磊狂轰而去。一如既然的冷漠神态,从容不迫的镇定,逝风磊宛如睥睨天下的绝代战神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但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王者的气质却溢于言表,毫发毕现的映射在落云决然的眸子里。
似火海岩浆一般高温幻化而成的拳头悉数在砸在逝风磊的身上,逝风磊在落云的一阵狂轰乱炸下伫立的身姿不禁朝后踉跄了几步,但是却全然没有给逝风磊造成任何的伤害。火系魔力幻化而成的拳头在触碰逝风磊身体的同时,登时化为股股蒸汽般的白烟升腾消弭而去。
缓慢的带着沙哑般的声音低沉地响起,“时雨落云,难道你的力量就仅限于此?。”
落云冲冠眦裂道:“基于你对神无以及艾楼所做的一切,我就绝对不能饶恕你。”
逝风磊神色淡然,语气平静,“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之时,我就问过你一句话:‘这就是你挺身而出的理由?这就是你战斗的理由?即使在见识了我的实力之后仍然出现在我面前?’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只不过是源于心中的正义或者保护同伴兄弟的一种责任感才与我战斗,但是,我岂会被这种愚蠢的感情衍生出来的力量所打败。”
逝风磊沉吟了一会儿,突然转过头去,青色魔力幻化而成的巨龙尾巴突然朝着后方延伸开去,就像是被拉长的橡胶一般朝着身后某个不知名处席卷而去。
“啊——”一声尖锐的呐喊声倏然扩散开来,落云脸色顿时一变,这声音实在太熟悉不过对于落云来说。
“晨曦——”
丝质的华丽白衣瞬间跌入落云的眸子里。晨曦被逝风磊背后的尾巴缠绕着腾空在逝风磊身前。
落云目光炯炯,双眼都要喷出火一样的怒视着逝风磊,“你快放了她,这完全与她无关,我本身拥有的人卷以及抢夺而来的魔卷悉数的统统的都给你,只要你放了她。”魔卷是在艾楼杀死那个眉宇间有一道弓痕印记的黑衣少年而得。
逝风磊似乎笑了一声,嘴角荡漾着邪恶的褶皱,充满着蛊惑人心的邪恶魅力,“想不到你竟然如此在乎她的性命,你此时的失态神情似乎让我更加深刻的认识了你。”
落云凄惶的痛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我不是告诉过你好好的待在原地的吗,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啊!”
晨曦心中的懊恼以及牵挂瞬间涌成泛滥的决堤的泪水,啜泣道:“落云,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听你的话好好的待在原地。但是我真的好担心你的安危,我无法如此惶惶不安的思念着你,担心着你的安危。我想即使身处险境,外表看似需要关怀的时雨落云,他绝对会在危急时刻保护我,保护我安静的跟在他的身边。他的人生或许是灰色的,但是我想他的内心一定是蓝色的,充满着希望的蓝色,为梦想而奋斗的蓝色,就好像是他身穿的那件深蓝色的法师长袍。”
“这就是我一直喜欢的人——时雨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