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道路上轻轻颠簸。宇文岚放下手中的书,望了望窗外的风景。
大会的会场离庆州城十分远,策马全力的话,大概需要二十天才能到。不过现在并不急于赶路。为了图个安逸,他们早早地就出发了。
白天行路,夜里住店,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由于经过的地方都不是什么大城市,客栈的房间也十分有限,宇文岚不得不说服两个女孩跟他住一间房——当然,想要做什么是不允许的。
远处是淡蓝色的山峦的轮廓,前方一片开阔的土地上是大片的农田。
春寒料峭,农田里空荡荡的看来还没有开始劳作,那一片灰黑色稍微显得有点凄凉。再往前方走七八十里路就是翔阳城了。看这天色,应该能在傍晚赶到。
翔阳以出产木材、野味、毛皮和各种中草药而闻名。靠山吃山,这一片巨大的龙脊山脉和森林给予了这里的人们似乎取之不尽的财富。这里地势偏僻,交通不是很发达,并不利于城市的发展。因此翔阳从古到今都只是个小城镇。
一般像这样的城镇客栈只有一两家。他们在城中打听了一下,这里唯一的一家客栈在城南。
“诶哟,几位客官里边儿请。”靠在柜台边抠鼻孔的店小二看到有人进来,忙不迭地上前来迎接,“请问几位是打尖儿呢还是住店?”
汪茜极为不爽地白了他一眼:“住店,你们这的客房我们全包了。”小二开始还点头哈腰,听到汪茜的话后,有点为难地说道:“这位姑娘,很不好意思,我们这里只有五间客房。你们那么多人,可能得挤挤了。”
“我才不想挤,阿岚我们换一家客栈。”汪茜掉头就走。她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小店,现在居然连足够的房间都没有。她心里更加窝火了。
宇文岚看了看外边将要降临的夜幕。“算了吧,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有一百多里路,今天是赶不及了。”他拉着汪茜的手,“你就将就一点吧,夫人殿下。”
汪茜不情愿地点点头,拉着雪嫣就往楼上走。“要是让我发现你们环境这不干净,我死也不会住!”汪茜边走还边叨叨。
“麻烦几位把马车安置一下,我会给大家开个房间,委屈你们了。”宇文岚对着那四个保镖说。
说是保镖,其实也是光武门的教头。他们跟宇文岚不算特别熟,但他们十分尊敬宇文铎。于是宇文岚也顺带着被一起尊敬了。
教头们尊照他的吩咐把五辆马车招呼到了后院,宇文岚三剑客此时也打着哈欠准备看看房间。四人刚上楼,就听到门口吵吵嚷嚷有什么声音。
小二毕竟是生意人,听到这吵吵嚷嚷的声音,想必有麻烦来来了,赶紧就往楼下跑。三剑客也懒得理他,自己看房间去了。宇文岚没跟着去,自己站在楼梯口往下看。
进来的是三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都是一副劲装短靠模样。
其中:一个穿着青衣,面容狰狞,牛高马大,个头约在一米八左右,前心上纹着一只红色的狗; 另一个是红衣,面容猥琐,一身肥肉,个头有一米七三,前心上纹着一只紫色的鸟。
走在最后的一身白衣,长相平凡,身材矮小,大概只有一米六,前心上纹着一只黑色的猫。
“哟,三位客官……”小二一脸难看的笑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甭啰嗦,给老子们找间干净的客房。”个子最高的青年说道,他长得凶,嗓门儿又大,吓得小二连退三步。“客房,客房已经没有了……”
“没有了?”大汉又吼了一声,“你敢跟老子说没有房了?把其他房的人赶出去,爷们要住!”
小二颤巍巍地说:“客官,本店五间房全被一起来的客人订满了……”
“放屁!”胖青年尖叫一声,“老子们先来的,对不对,兄弟们?”三人都是一阵笑。站在楼梯上的宇文岚皱起了眉头。
小二明显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一边是霸道的流氓,另一边是好几个人,两边都不能得罪。
小二求助般地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宇文岚:“客官,您看是不是能腾一间房出来?”要是对方能够好好的说话,腾间房出来倒是可以,顶多自己跟汪茜他们挤一下。但这三人嚣张的样子让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苍狼神从来不是老好人,别人都欺负到自己头上了,难道还能忍?
宇文岚轻蔑的笑了一下,双脚轻轻一点,从楼梯上飞了出去,灵气一动,便稳稳地落在了三个青年前面。
“居然找我的麻烦,你们脑袋里面装的是草么?”宇文岚眼神冷冰冰的,一股强烈的杀气从他体内释放出来。
宇文岚的身手和杀气把三个青年吓了一大跳。
“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跟老子们干架?”胖子大叫,“你知道我们是谁么?”
“我管你们是哪根葱?”宇文岚瞪着他。
“好哇,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直没说话的白衣青年喝道,“告诉你,我们就是修武三剑客——金焰炎狼廖寒,雷光凤凰赵源鹏,冰血灵豹陈竹音!”
宇文岚睁大眼睛,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顿时杀气全消。
“啊哈哈,真是太有喜剧效果了。害得我都没心思杀你们……”
看到宇文岚笑成这样,为首的大汉顿时火冒三丈,他大喝一声:“笑什么!老子们的名头响彻天下,你这个鸟毛都没长出来的混小子居然敢取消我们,兄弟们,今天咱把他拆了!”
“就凭你们?”宇文岚冷笑一声,杀气重新释放。好,今天就拿你们三个冒牌货来试试我的青冥斩。
他左手运气,掌心青光迸出。若是青溟看到此景,定会知道宇文岚将要使出的是自己的绝学青冥斩。宇文岚目前的青冥斩威力,或许不足以对高手造成威胁,但对付普通的习武者却是绰绰有余。
只要这一刀下去,眼前这三人非死即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