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骷髅们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缺。有的缺少了一直胳膊或者一条腿,有的小半个头颅都被打碎了,甚至有的盆骨以下,什么都没有,但是还是盆骨着地直立着,坚持着向他敬礼。
海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中悲痛的感觉,好像那些白骨都是他的兄弟一般。甚至,在白骨骷髅空洞洞的眼窝里,他能也能看到同样的晶莹泪光。不知什么时候,海山的右手也同样举起,略微高于头顶,手掌外翻对着前方。他的脚步变的极有规律,踏出的步伐坚定而标准,每一步都像是用标尺丈量好了一样。
无数高矮的白骨一一在海山眼前经过。他感觉到好像自己能清楚地喊出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能感受到每一个人不同的目光,能听到每一个人不同的声音,还有他们各自与众不同的笑声。他在心中默默念诵着一堆的名字:“艾弗森,查理,海顿,杰瑞,伊欧墨,兰特……”
前方的亮光终于大到直径有四米的样子,隧道洞外的世界,是一片白茫茫的迷雾。海山没有丝毫停留的一脚踏入迷雾中,他在向前行走,踏着坚定而极有规律的步伐。
迷雾渐渐凝结,凝结成一座内部四方的高大建筑。高大的窗户上安装着亮晶晶的像是水晶打磨的东西,海山心里知道,那叫玻璃。阳光毫无保留的穿过玻璃照射在房间里。墙壁上,整齐地挂满了奇怪样式的长剑:细长,小幅度的弯曲,怪异的护手半包围着剑柄。墙上悬挂着的,还有一杆杆的老式装填黑火药打出钢珠的火药枪,枪管整齐地朝着一个方向。不远处,靠着墙排着一排一眼望不到边际的书架。
海山慢慢走到书架旁,扫视了书架上整整齐齐码放的书脊,各种质地的书脊都有,皮革,纸张,还有橡木的。
毫无理由的,海山将第一排的第一本书抽出。一种熟悉的温暖通过书传导到海山的手上。他慢慢的翻开了书,在空白的扉页上,签署着十三个长长的名字。翻过这一页,在书页的正中,用粗粗的字体印着一排怪异的文字。
海山用微微颤抖的手,翻过这排数字的书页,轻微诵读着书上的文字。
“我们认为下述的真理是不证自明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者赋予了我们,拥有一些不可转让的神圣权利,包括:生命权,自由权,追求幸福的权利,以及财产不可被剥夺的权利。为了保障这些权利,人类才在他们之间建立政府。因此,政府所有权力的取得,都是由被治理者同意并授予的。特此,不论何种政体于何时破坏此标的,人民便有权利改变或废除它,并建立一个新的政府。基于这些原则成立的政府,会深刻影响人民的安全与幸福。
为慎重起见,成立多年的政府,是不应该因为轻微而短暂的苦难而变更。过去的一切经验都说明,任何苦难,只要人民还能够容忍,人类都愿意容忍,不愿意为了自己的权利而废除他们久已习惯的政府。
但是,当社会接连发生一连串滥用职权和强取豪夺,并要把人民置于专制之下时,那么人民就有权力也有义务去推翻这个政府,并为他们未来的安全建立新的保障——这就是这些殖民地逆来顺受的情况,以及他们现在不得不改变以前政府制度的原因。
如今,王国的历史,是接连不断的伤天害理和强取豪夺的历史,这些暴行的唯一目标,就是想在这些州建立专制的暴政。为了证明所言属实,先把下列事实向公正的造物主和世界宣布——
它拒绝批准对人民利益最有益,最必要的法律。它禁止总督们批准迫切而极有必要的法律,要不就是把这些法律搁置起来暂不生效,等待他们的同意。而一旦这些法律被搁置起来,他们就会置之不理。
它拒绝批准便利广大地区人民的其他法律,除非那些人民情愿放弃自己在立法机构中的代表权;但是这种权利对人民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而且只有暴君才畏惧这种权利。
他们把各州立法团体召集到异乎寻常的,极为不便的,远离它们档案库的地方去开会,唯一的目的是使他们疲于奔命,不得不顺从他们的意志。
它建立各种奢华的新官署,增加大批的官员,骚扰我们的人民,并耗尽人民生存的物质。
他在和平时期,未经我们的立法机构同意,就在我们之间维持大量的常备军。
他力图使军队独立于人民之外,并驾凌于民政之上。
他们在我们中间煽动内乱,并挑唆印第安人来杀掠我们边疆的居民,众所周知,印第安人的作战规律,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格杀的。
在这些压迫的每一个阶段,我们都用最谦卑的语言请求改善,但屡次请求的结果都是屡次受到伤害。一个君主,当他的品格已经打上暴君的烙印时,是不配作为自由人民的统治者的。
我们不得不选择脱离,并且以对待世界上其他民族一样的态度对待他们:和我们作战,就是敌人;和我们和好,就是朋友。
因此,我们,在大陆会议下集会的联盟代表,以各殖民地人民的名义,非经他们授权,向全世界最崇高的正义呼吁,说明我们严正的意志,同时郑重宣布,这些联合一致的殖民地从此是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并且按其权利也必须是自由和独立的国家。取消一切对王室效忠的义务。
为了支持这篇宣言,我们坚决信赖造物主的庇护,以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财产和我们神圣的名誉,彼此宣誓。”
海山微微颤抖着合上书籍,端端正正的将书妥当的放回原位。海山觉得,此刻正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如同溪流一般朝着自己的脑海流去,转变成海山记忆中永不磨灭的烙印。
大量的莫名物质涌进海山的大脑,撑得他头痛欲裂。海山双手抱头,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煎熬。突然,一阵巨大的吸引力包围了他,将他拽出四方的建筑,拽进那个甬道,拽回野和尚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