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果还是相当可以的,要想没有死伤,那除非是不追击。不追击又意味着他们会持续的攻击关隘,只好用攻势击溃他们,这次打掉敌人出征数量的一半力量,伤残的不算,击毙十几万,也算是大战役了。不知道未来等待咱们的是什么呢?我总觉得我该带人深入到罗西帝国去看看,了解一下他们国家的出兵动机和最终目的。不然下回再来个百八十万的,在多个地点攻击突破,还真就不好防御了!”
宁蓝星皱着眉头,边喝麦酒边说,敏和萧涵还有芮娜也是面色凝重。事情就是这样,罗西帝国,作为一个强大的存在,其国力和兵员数量,都是凯琳思王国无法比拟的,如果战火真的烧大了,那全国百姓可就遭殃了。
“你打算去罗西帝国摸情况?”敏有些焦虑地问着。她有点不想让宁蓝星去,可是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不是她个人心思可以左右的。
宁蓝星摸着鼻子窝,点点头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趁他们大军下次来袭击前给他来点狠的,直接把他们的高层指挥体系全灭了!让他们全国军队成为没头苍蝇,看他们还怎么侵略我们!”
几位女士看宁蓝星说话那么狠毒,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宁蓝星见状苦笑着说道:“一个国家,总把侵略别国当作习惯,这是不正确的,是属于国体有问题,国家指导思想错误,必须得改正,如果他们自己不改,那只好别人出手帮着他们改。这样的霸权如果不及时加以劝阻和制止,一旦国战打响,弱国的一方那惨状自不必说,就是胜利的一方也是劳民伤财,民不聊生,那时候拍大腿也晚了。所以发现苗头,赶紧去扑灭,那是最理想的了,也是为两个交战国的人民做好事!你们说对么?”宁蓝星开导的仿佛很有道理,三个女孩子勉强认同地点点头。
第二天再次打扫清理了战场,战果统计基本与前一晚的相同。十几万具敌军的尸体被按兵种做了掩埋,标明士兵身份的阵亡兵牌收集了二十几麻袋,每个士兵的尸坑前都立了块书写着名字和兵种的木牌然后下葬。
这项工作把十几万凯琳思士兵累得要死,但是谁也没有怨言。因为无论是哪国的士兵,都希望不幸战死的军人们的尸体能被有尊严的安置。而宁蓝星所要求的埋葬标准,使这个大陆上战死的平民士兵享受到了有尊严的安葬待遇。
宁蓝星让敏写了封措辞合适的书信,又派几名战士穿了百姓服装,赶着两辆马车。拉着二十几麻袋的军牌送到了罗西帝国的边境城市沙杜里的军事行政部门。
书信里,既表示了对侵略者的谴责,又书写了对伤亡的悲哀,对两国之间战争的愤恨与无奈,对未来的和平更寄予无限的期盼,令罗西帝国的接受移交的将军都很受感动。他礼待了运送军牌和书信的几位使者,并且在分手的时候亲自送出了城门。
根据送书信军牌归来的士兵汇报,离西南边塞最近的罗西边境城市沙杜里,没有战争准备的迹象,也没有大量驻军的迹象。这让宁蓝星暂时安下了心。
目前,西南地区总兵力增加到了三十五万,各个防御地段都加紧了战备和训练。宁蓝星更是将自己的几个参与军阵战斗的师侄都派到了各个主要警戒区域,组织了大型军阵的培训,一个月以后均收到了良好的效果。
西南关隘的守备战役,也作为战例写进了凯琳思军队*典教材,各个部队都进行了良好的学习和总结,极大地提高了王国军队的战力和军官们的指挥水平。而铁血公爵的绰号,也在查维湖水战`瑟罗碧平原之战和西南守备战三战之后,被稳当地扣到了宁蓝星的头上。普鲁王国`罗西帝国和凯琳思王国等周边国家的大多数国民都听说过他的传奇故事,并且添油加醋地弄出多个版本在民间传说着。
这一天,宁蓝星与敏等人研究完西南边塞工事整修计划,闲着没什么事情,来到了战俘收容所,宁蓝星是来找那个被俘虏的重骑兵队长贝肯爵士的,他想从贝肯嘴里掏一些罗西帝国上层的内情。
走进高大的木栅栏圈围起来的干净整洁的战俘营区,几十排木板房整齐地出现在一大片草皮上。巡逻士兵礼貌地朝他敬礼,宁蓝星微笑着点头,背手向一大群晒太阳的俘虏兵走去。
“请问,你们重骑兵队的贝肯将军住在几号房?”宁蓝星有礼貌地向人群打听道。
几百人听见声音一起看向他,一个腿脚没好利索的中年俘虏,拄着拐向前挪了几步,警惕地问道:“你找贝肯爵士有事情?”
宁蓝星很快拿出两罐红酒出来,拎高了晃一晃说道:“我来给他送酒来的,他在哪里?能告诉我么?”
看着众人眼里的冷落神色,宁蓝星又说道:“哦,顺便跟他讨论一下战俘们的生活待遇问题,如果你们不知道,我就先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说完收起酒转身就走。
那拄拐的中年战俘瞅瞅众人,赶紧说道:“哦,贝肯大人就在第四排的第一间房,他好象等您多时了。”说完欠了欠腰挤出一脸的笑容。宁蓝星憋着笑,礼貌地说声谢谢,然后向贝肯爵士的房间走去。推开房门,门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暴露出久未打扫而腾起的灰尘。一张木桌摆在小屋中央,有些阴暗的屋角里,一张做工粗糙的木床上躺着一个头发凌乱,胡须满脸的中年人,破旧的皮裤被一根绳子扎着,愣愣地睁着眼看着房梁,显得无比颓废。
宁蓝星放轻脚步,几米远处站定,看了他能有两分钟,然后转身,走到小桌前,用靴尖勾了一张椅子,吹了吹灰,坐了下来。两罐酒放在桌上,自己拿起一坛打开了封口,舔了下嘴唇,仰头对嘴灌了几口。轻轻的话音在房间里飘起。
“其实,我挺理解你的,觉得窝囊是吧?!觉得输的耻辱是吧?!还是觉得你的部下们死的可怜?呵呵。”
宁蓝星冷笑了几声,又喝了口酒吁出口气又说道:“我要知道你这个熊样儿,我都不该来。什么他妈的罗西帝国爵士?一群上门又抢又杀的强盗,失手了就耍上输不起的个性来了?”
床上的人有了动静,但是宁蓝星没有转头去看,又仰头灌了一口酒。呻吟似的说道:“这是什么世道?这人怎么就能这样?几次三番去别人家又杀又抢,被打被抓了就觉得委屈?如果换一下位置,我冲进你家要夺你家房子,抢你家糊口的粮食财物,霸占你们家女人。不知道你这伟大的骑士会做何举动,打完我抓了我,又会有何感想?是不是也给我委屈的机会?还是称赞我做得理所当然?”
宁蓝星说完举起酒罐一口气喝干里边的酒,将空罐轻轻放在桌子上。站起身走了出去。临出门扔下一句话。
“我为你感到悲哀,你不但不懂道理,而且还输不起,根本不配做什么爵士。”
木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床上的人猛然坐起,又忽悠一下站起,冲到木桌前,发疯似的舞动着胳膊,将桌子上的两个坛子全挥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望着地板上四处流溢的红酒,他颓然坐在宁蓝星坐过的椅子上,失声痛哭……
离房间十几米外,宁蓝星听见哭声,安慰地笑了笑,轻声说道:“哭出来就好了。”
一边走一边向其它地方望,突然看见一间独立的大木房子建在收容所僻静地角落里。顺着石子铺就的涌路,宁蓝星好奇地走了过去,高大的木屋犹如一个谷仓。
宁蓝星轻推门走了进去,宽敞干净的大房子中,许多大幅的白色纱布从高大的木梁上垂下,犹如贵族家里的布幔。轻轻撩起纱布缦好奇地向里望去,一张干净的床上,躺着一个熟睡的女子。
宁蓝星觉得有点儿冒失,自己不请自来,没有征得房子主人的允许就贸然推门而入,不地道哦。转身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却停留在那女人的脸上。
尽管是在闭目休憩中,这个女人雪白的面庞上,仍然漾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神圣光辉,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高贵气质,纱衣领口,一个殷红的钱币一样大小的疤痕呈现在脖子与锁骨之间,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白纱布遮盖着胸部,露到半开的纱衣外。
宁蓝星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想想自己加诸到她身上的苦痛,宁蓝星只想快步离开,好象只有这样才能甩掉心头的尴尬。快步走到门边,刚要去拉那门扇上的木杠,一个带着磁性的女中音在耳边响起。
“先生,请留步。”
“哦?哦…我想我是走错了地方,对不起女士。”宁蓝星有些紧张,脸上浮起一丝做坏事被抓了短处似的慌乱,眼睛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躲闪了一气还是选择了对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