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放下刀叉,拿个本子认真的记录下来。克蕾丝吃东西很慢,动作很文雅,一点儿也不像龙女本该勇猛粗豪的做派。她对新伙伴和他们从事的事情感到新鲜,紫色的大眼睛一会儿溜向宁蓝星翻看的文件,一会溜向萧涵的记录动作。
因为敏的提议,宁蓝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为克蕾丝找寻草药,希望用自己掌握的医学基础和炼丹技艺为克蕾丝消除亏血及身体上的疤痕。可是这个大陆的植物药性,宁蓝星并不熟悉,这些事情还真得请教精灵和兽人的采药者们。于是,一份大陆医药研究的计划和征集医学能人的报告,也在晚饭后诞生了。
这个新的计划,是宁蓝星最重视的,不能依靠地球上带来的一点有限的药品和医疗设备坐吃山空,战事时有发生,减少王国将士与民众的伤痛和死亡,也就成了该重视的头等大事。
忙完了一系列的行政事务,已经是很晚了。看见萧涵打哈欠,宁蓝星决定早些离开,他打算去收容所看看贝肯侯爵,看看这位倔强的重骑兵军团长想开了没有。
尽管已经快深夜了,可是贝肯的屋里还是亮着灯光。宁蓝星礼貌地敲敲门,马上有人很快回了一声:“进来!”
宁蓝星拎出几罐捆在一起的红酒,拉开房门走了进去。五六个人围着木桌,一股劣质麦酒的味道扑鼻而来。几个人看见生人进了屋子,都站了起来。宁蓝星善意地笑了笑,将红酒放在了桌子上,打开了包装。然后笑着说道:“贝肯爵士,有客人来怎么也不让个座位喔?”
拾掇的面貌一新的贝肯站了起来,迟疑地问道:“请问您是?”
宁蓝星向他和其他几个人行了礼,自我介绍道:“我是自由公爵,我叫宁蓝星,暂时负责凯琳思王国的西南军政事务。”
贝肯啊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脸色很不好看,其他几个人也戒备地远离了桌子。
宁蓝星呵呵笑着:“大家何必这么紧张,,咱们都是军人,尽管政见或拥护效忠的主体不同,但是脱离了战场后,就不会兵戎相见了。诸位还是请坐吧,我就是来看看大家,看看你们有什么要求和难处,没有别的意思。”
说完,他自己先坐了下来。取过一罐红酒开了封放到贝肯面前,又开了一罐给自己,然后示意大家自己动手。贝肯迟疑着重新坐下,宁蓝星举起酒罐,对着贝肯示意一下,自己先喝了起来。
放下酒罐,宁蓝星对着贝肯侯爵说道:“前几天我来过一回,可是您心情不好,连瞅都没瞅我。呵呵呵,要不然咱们上次就一起喝酒了!”
贝肯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原来上次是您啊。我还以为谁跟我说那么多呢。唉!说实话,尽管站在各自的阵营里,但是您的话还是有道理的,给我的触动相当大,让我抛开了怨恨和戾气,心情和精神都好了许多,谢谢您。”说完举起酒罐与宁蓝星碰了一下,然后两人同时喝了一口。其他几人看两人谈的很好,也都坐下来,美美地喝起红酒来。
宁蓝星向大家点点头,真诚地说道:“军人不容易,上战场抛头洒血,保家卫国。也许我们会在战斗中牺牲,但是我们都希望自己做的事情有意义并被自己的国家和后人记得。我今天来,一是想了解一下,你们有什么要求和建议。再一个就是我想让你们给罗西帝国上层写书信,希望他们在指派你们出征后,也能对你们的未来命运负责,早日来与我们接洽,也好安排你们返回家园。这也是没办法,因为从瑟罗碧战役到现在,两次战役我们已经俘获了十几万罗西将士,可是贵国一直没有一点态度表示出来,连个使者或者连句话也不见捎来。甚至我们需要安葬了贵国战死的士兵后,还要主动地把死者的军牌亲自安排人送到罗西帝国去。可见罗西的统治者们,是冷血的不负责任的,是极端自私和不人道的!“
说完,宁蓝星使劲喝了一大口红酒。其他人也显得很郁闷,也都被宁蓝星说的话打动了心事。
贝肯有些激动,他站起来躬身向宁蓝星敬了个礼,感慨地说道:“公爵大人,您是个高尚的人。我代表战死和被俘的罗西士兵谢谢您!书信,我会写的,我会联络我们这里的军官和贵族子弟们,写信给罗西的国王陛下和其他的势力集团,还会写信给家人们。我们会如实的反映我们的状况和请求,请他们早日拿出态度来。”
其他的几个军官也纷纷站起,有感谢的,有提建议的,气氛很热烈。宁蓝星答应了合理的请求和建议,最后在彼此欣慰的笑声中与大家告别。贝肯爵士坚持要送宁蓝星出门,在小声的交谈中,宁蓝星得到了那个被抓获的二皇子的名字,了解到了一些罗西帝国的内幕。包括皇室权利的倾轧,各支势力的走向等等。宁蓝星最后答应有时间就会来陪他喝酒,这让贝肯不胜感激。
宁蓝星的卧室里。时光已经是凌晨了,可他还在练功,这已经是一种规律性的习惯。风雨不误的内外修习,才能造就出他这等纵横天下的奇才,领袖群伦的栋梁。圣洁纯净的光辉,透出柔软的衣物,从前胸后背逐渐扩大,最后弥漫着把整个人包裹笼罩。丹田的内气早已经露化,又从全液态渐渐实质化,一个寸许直径的圆珠状光球在腹内生机勃勃地旋转不息。
精力变得无比充盈,身体各个器官灵通无比。宁蓝星甚至感觉到,自己的仙识的能力,已经可以像有智慧的生命一样在身体外做一些事情。以前放出技能后,都是去探识除自己之外的人和环境,如今这仙识已经可以如另一个自己一样,在自己的身体外看着自己练功。这是一种突破,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发现和震撼。仔细体会几次,确信不是做梦。宁蓝星收了功法。暗自琢磨起来。可怎么也没个头绪,一切顺其自然吧。洗一洗,安然睡去。
早晨一睁开眼,也顾不得吃早饭,就吩咐着把收容所里答应的事情给办了。然后又跑去了监狱,他要和这个二皇子细聊一聊了。本来打算把他送回王国的,可是克蕾丝的事情不问个明白,还有那疑影重重的身份没有确定,所以这个总是不说话的皇子,还是被留了来。如今宁蓝星掌握了确切资讯,已经决定从那活哑巴口中撬出话来。
“威尔士`詹森殿下,呵呵,还真是惜字如金啊?”
宁蓝星象围着个宝贝似的转圈打量着二皇子,又说道:“不管你怎么想,你要获得自由还得看我心情,这么多天了,我也知道罗西为何不派人来接你回去了。因为你是个弃子!”宁蓝星突然在他面前停下脚步,一把捏住詹森的下巴。
“嘎巴”一声响,就把这位装哑巴的二皇子的下巴给摘了下来。“呜!”随着詹森的一声痛哼,一个镶嵌着褐色宝石的大戒指和着口水,一起掉到了地上。詹森拼命地挣扎着,向那戒指抢了过去。却早就被宁蓝星一脚踩住。詹森嘴里呜呜着,泪水和着口水一起流了下来。
宁蓝星弯腰拾起戒指,端详了两眼,走到把身上的铁链挣得笔直的詹森面前,端起他的下巴,突然使劲一抬一推,把下巴推回挂钩的原位。面无表情地望着仍在哭泣的詹森。
“这戒指里有什么秘密?你能主动告诉我么?”宁蓝星低沉着嗓音问道。
詹森恨恨地看着宁蓝星,哭泣着说道:“你不要假惺惺了,不就是想谋财害命么?里边的金钱都给你,把戒指还给我!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娘亲给我留下的唯一纪念。呜……还给我!”
宁蓝星怀疑地看着詹森,然后说道:“我说你也是一国的储君,二十多岁的人了,一个老爷们儿怎么这么个做派?连哭带嚎的,丢人啊!唉,就这脾性,还来凯琳思作恶?啧啧,我要是图财物,我他妈的跟你废什么话?你脑袋一掉,这戒指就是无主之物。还容你哭嚎耍赖?哼!”说完抛起戒指扔了两扔,走到一边想着什么。
詹森用袖子抹了一下脸,红着眼睛不相信地问道:“你真的没想谋财害命?那你夺它做什么?”
宁蓝星回头一笑。看着詹森道:“我想知道你藏匿它的目的,我知道这个戒指里的东西不简单,这里不光是你拿了龙女的财宝,一定还有其它东西。这样吧,咱们都坦诚点,我看在你对你已故母亲的孝心上,我相信你一次,你也对我坦白些,把这戒指里的东西都拿给我看,我要看全部!如果你欺骗我,你该知道我转眼就可以让你掉脑袋,你自己选择吧!”
说完,把戒指扔给詹森,走到一边抱着膀儿,就那么看着詹森。詹森接过戒指,眼泪又落了下来,满脸悲情地把它放在唇边吻了又吻。然后戴到左手中指上,定了定神,将戒指里的物品一一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