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气息渐渐微弱的美丽女神,宁蓝星掉下眼泪来,这个誓言与自己同生共死的女人,就要离去了,令他悲痛不已。
高不可及的夜空,一双黑色巨眼不可查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目光中除了慈爱,却是惊喜,没有半分的悲伤。
“孩子,你抱她到床上去。如果你肯,她就还有救。”清晰却显得遥远的话音在耳边响起,将沉浸在悲痛中的宁蓝星蓦然唤醒。
“哦?是谁在说话?”脸上挂着泪水,他茫然四顾,却未见人踪。
“照我的话做,就可以挽回她的生命,除了你,我想再没有人能够帮到她,赶快将她抱到床上去。”
宁蓝星一听太阴有救,赶紧照做,将太阴放在床上,然后木头一样站在那里等待着奇迹发生。
“唉,你真是个笨孩子,黄毛小子哦!”那深沉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宁蓝星身上的衣物被奇怪的外力一件不留地剥除,这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包围着他,将他赤身裸体地弄进了被窝,与太阴并排躺在了一起。
“照我的话做!与她行夫妻之礼,达成生命的另一种转换!”苍老的声音里透着威严,不可抗拒。
“你是谁?这样做将会亵渎神明!”宁蓝星想挣扎却不见效果,全身被无形的巨力箍牢,不能动弹半分,只剩下神志,在无声地反抗着。
“我就是神明!我是太阴的父亲!哼!小子,你照做吧!不然她真的会死去,这都怪你,给她吃什么天力果,你不知道她患有先天阳绝之症?你不知道她的体质是不能以这种方式进补的么?”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佯怒。
“我,我不知道会这样,前辈先放开我,不要用这种方式折辱在下的人格尊严!”
“哼!她若是因你而死,你不内疚么?不该为救她负责么?折辱人格?与我女儿的生命相比,你的人格算什么东西?”威严的声音说着,一股光芒将宁蓝星的房间包裹起来,这光芒居然是银灰的颜色。
老人的声音不再传递进来,宁蓝星身上的束缚突然卸去,他光着身体跳起来,一阵摸索,却难以行出这光幕范围半步。
“再过一会儿,我女儿就没命了,你想救也救不回来了!真要耽误了救治,看我怎么惩罚你!她为了帮你达成目的,拖着绝阳的病体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居然拿人格尊严搪塞对她的救治,可见你的人格和尊严是多么的虚伪,心态有问题哦小子。还不照做?不怕我一怒之下将沃德星碾碎么?”
“我,我……”宁蓝星吭叽半天没说出话来,抬头往天花板看了看,无奈地咳了一声,
红头涨脸地爬回床上,望着生机微弱的太阴,长吸一气,俯身吻了下去,将纯阳之气大口地度入太阴体内,半天也不见效果。
“太阴哦,我来了,我来救你!恕我冒犯了!”
……
终于结束了……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很久很久没有分开。宁蓝星吻着太阴玉一样光洁的额头,这生命中发生肉体关系的第一个女人,带给他太多太多的震撼,带给他太多太多的快乐。一种亲切,从骨子里萌发。
“太阴,对不起,苦了你了。”宁蓝星的大手,托着太阴后脑,紧紧地搂着她,似乎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主人,别自责,是您用这种方式救了太阴哦,赋予了太阴更健康的生命活力。我感激都来不及呢。”太阴娇柔的声音低低地徘徊在宁蓝星的耳际,那修长的玉臂,环扣在爱人虎背之上,好像任何力量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好了,你们两个小家伙就先别腻了,赶紧做事,再来上五次,达到六合之数。一来为我闺女彻底祛除病根,补济阳脉,使之终生受用。二来嘛,也为你小子添点儿福气,凑个阴阳相济,造就一个大浩瀚的无敌神功。我为你们护法,等天亮了我好离开,上边事情多着呢。”那威严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令太阴听后又羞又喜。
“父王,您亲自来看女儿了?母亲和弟妹们都好么?”
“乖女儿,他们都好,你莫担心,赶紧专心做事,有话以后细说。还是按刚才我告诉你们的口诀,天亮前再行五次合体之礼,父王为你们护法。”
……
天就要亮了,宁蓝星与太阴最后一次同时释放出全身心的激情,然后双双卧伏于床榻之上。
太阴沉沉地睡去。
宁蓝星缓和了粗重的呼吸,他跪坐于床,拿出一方雪白的巾帕,轻轻为太阴揩干身体。脸上的痛惜神情,如刻如凿,那么深刻,那么真诚。
“呵呵,我的乖女儿眼力不错,你们真是有缘之人,就凭你对太阴的这份真,令我很是欣慰哦!”
“前辈说的哪里话,太阴与我互济互生,我们心神相通,体气相连,她为我梳头打理,陪我战阵沙场,我实在是愧领她的这份情意哦!晚辈还要谢谢前辈成全!”宁蓝星说着,转身对着天空昂首,然后深拜磕头。
“好小子!好样儿的!越来越对我脾胃了。我说你不能再叫我前辈啦,我的宝贝女儿都给你啦,你得叫我父亲,知道么?要叫父亲!”
宁蓝星略一踌躇,然后再拜,口中喊着父亲。令九天之上笑声朗朗,使乾坤动摇。
“哎呦,高兴过头了,差点儿没酿成祸事,伤了生灵们。小子,不和你纠缠了,我带我乖女儿回去修养一阵,过段时光再送还给你,也省得你母亲和弟弟妹妹们惦记,太阴出来有日子啦,分别的日子,都能使人想疯。”
宁蓝星有些不舍,却只能开口应是。一夜下来,太阴累坏了。不等他将袍子为太阴穿上,一件华美的衣袍已经从银色护罩外奇异地飘入,将太阴严实包裹,无形之力慢慢将沉睡的美女抬起,就要缓缓飞去。
宁蓝星站起身,双手抚着太阴的娇魇,深深地吻了又吻,直到她越飘越高,飞逝于黎明前的夜空。
带着一种缺失和憾念,宁蓝星走进了洗漱间,静静地看着银镜中的自己,然后拎起一桶冷水,迎头浇下。
才穿好衣袍,咚咚的敲门声就随之响起。宁蓝星静了静表情,拍拍自己的脸,快速开启了房门。
“你鼓捣什么呢你,怎么这么慢?”萧涵和克蕾丝先后走入房间,疑惑地扫视一圈,然后将眼睛对准宁蓝星猛瞧!似乎这样可以榨出风流家伙的某些秘密来。
“没什么,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天还没大亮哦。”
“你不知道?刚才出现了古怪,笑声震耳欲聋,地动山摇哦!更奇怪的是午夜前,我们离开你这里不久,突然有奇光出现天空,两道光柱拔地而起,然后交合在一起,连续出现了六次!都是在这城里出现的!旅店掌柜说是从咱们的旅馆房顶穿出的,可是当时人们都惊呆了,没敢靠近。那景象,就跟咱们当初穿越的时候出现的奇景极其相似!”
萧涵眼睛瞪得老大,向宁蓝星诉说着这奇异之事。而宁蓝星自然是心知肚明,阴阳交合,特别是特征明显的两种极端力量的互换,碰撞,融合的过程,肯定会出现一些超常的迹象,只是自己在灰色的包裹中忙碌,根本无从知晓。
“嗯,我知道了,这是我用自己的纯阳大真力为太阴恢复体力造成的一些景象,如今她已经祛除了病症,回去休养了。这件事情不要再提起,慎重保密!”宁蓝星沉静地嘱咐道。
“你们也再去睡会儿吧,离天大亮还早,我练练功,恢复一*力。”
“嗯,那我们去睡一会儿,你也早睡哈。”克蕾丝应了一声,然后扯着有些懵懂的萧涵,走出了房间。
宁蓝星盘坐床沿,两手自然垂在膝头各捏一个手印,双眼微闭。他入定了,在进行每日一课的修炼。
表面的平静下,浑身经络里气机澎湃。丹田内,原本白色气团的旁边,多了一团蓝黑色的新邻居,这就是纯阴真气。宁蓝星慢慢引导着这团得自太阴体内的纯阴真气,窜走于经络之间,气机所至,引起阵阵的战栗和森寒。
行遍一个大周天,他已经有些耐不住这出奇的劲道了。想起澎湃和熙的纯阳之气,念头轻牵,纯阳真气步着纯阴真气的后尘,轻快地踏上了大周天的循环之路,阴寒开路,阳熙疏解,矛盾的修炼中,一种奇怪的自虐感突然涌上心头。“这不是自己找罪遭么?这么练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两气同行会是什么效果呢?”
于是,两种气机被念头束缚得更细小一些,经络中,暗蓝的阴气旁边多了一条白色的气带,它们齐头并进,如影随形,所过之处,再无温阳的燥热和阴森的寒冷,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安适和舒坦。
“对!与太阴进行交合互换的时候,浑身就是这种舒爽的感觉。那时候却是一出一入的阴阳逆行,如今是双气同行,不知道这两种气息同时运行起来,这方向上有什么说道没有。看来以后有时间还是要请教一下太阴的父亲哦。”
一个小时的盘坐,宁蓝星收了功法,站起来抻了一下腰身,就听着自己浑身的骨节一阵细密的爆响,感觉精神无比舒爽,疲劳尽祛,心头那隐隐的焦躁也没了踪影。
意到气到,双色真力灌注右手指端,屈指轻弹,啵的一声脆响,地板上的磨光石砖被射出了一个规则的寸许圆洞。
宁蓝星赶紧蹲下身,伸指探向那被指力开出的圆洞,插到指根,居然没有探到底。
他缓缓站起身,素白的俊面上不见喜悲,眉头轻皱着似乎是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仿佛想通了,纠结散去,脸上居然洋溢着一片崭然,那是一种大风范,一种大气势。仿佛一夜之间,整个人从肉体到精神的修为境界,都得到了脱胎换骨的升华。
“与太阴的结合,敢情是一种高层次的缔造哦。如此机缘,真的需要大造化,方成必然!”宁蓝星拉开木板窗扇,透过晨曦,向高空深望,不见波澜的面庞上,一双大眼里跳跃着希冀的火焰,眨动中,平添几分温情。
“太阴,你还好吗?”刚刚分别的一刻还在心头,却恍如几秋,浓浓的牵挂从此镂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