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一摆手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红玲和暝月受伤最大的责任者不是他,是我!”,看着左玄夜心情终于有些平坦之后,唐伯虎吩咐道:“小强,等一下和玄夜带着小三,和小洛儿,还有独孤老村长先走!我留下来善后!”。樊强应了声,走到床边,就是要架起独孤老村长离开,谁知独孤老村长此时倒是神智有些清醒,推开樊强的手,突然拳腿跪而道:“唐公子,老朽可能求您一件事?”。
唐伯虎赶紧上前,伸手就要掺起老人,奈何这老村长不起,只得叹息着说道:“独孤老前辈,你有什么吩咐尽可告诉小子,若是这般,我们这些小辈怎么能堪受得起呢?”。
老人此时已是泪水泗流,声音有些嘶哑,哽咽着道:“小村此番遭此大祸,只留小三儿和锦洛两子尚在人世,真是愧对这村中数百村民,老朽已是近乎于知天命之龄,对生已无太多留恋,老朽别无他求,只求唐公子能够为这哭碑亭保住这一丝血脉!”。
唐伯虎点了点头道:“这点小子自然知晓,村中遭此大祸,其根本的原因在于我,若不是我…”,老者突然打断唐伯虎的话语道:“唐公子,此事与你无关,若不是黄小姐几年的救济,这村庄怕是于前几年之前就得以毁灭!而这次祸根更在于那二皇子!于你等有何关系”,老者说完此话,摸了摸樊强怀中那两个还处于惊慌的二小,慈祥的嘱咐道:“锦洛,小三儿,你们要记清你们的仇人,若是唐公子看得你们二人有几分武学资质,定然要学得几分本事,将来手刃仇人!”,看到两小认真的点了点头,老者这才满意,对唐伯虎一点头,叹息说道:“谢过唐公子了!”,说罢抬头望天道:“老朽于此生,更要于此亡!只是觉得愧对了列祖列宗了!”。
这话说完,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等得唐伯虎等人满意过来,早已来不及,唐伯虎轻轻拍着独孤老村长的背部,问道:“前辈这是何苦呢?”。
独孤老村长似回光返照似的笑着说道:“古人云:‘落叶而归根!’,老朽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看到这小孙女嫁人之时,除此之外,再无多少遗憾,现在只求葬于此地,便是人生完结最好的归宿!”。
说完此言,更加气息奄奄,二小看到此景挣扎开樊强的怀抱扑到老村长身上,哭道:“爷爷(大爷爷),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们该怎么办”。
独孤老村长安详的看着二小,似是想用手抚摸一下锦洛,但那支手最终还是没有抬起,在二小的哭泣声中离开人世。
黄若琳此时也是苦成泪人,上前抱住二小,看着老人撒手人寰。
唐伯虎看三人这般,给樊强使了个眼色,樊强马上会意,上前抱起二小,拉着黄若琳道:“黄小姐,请节哀吧!老村长这般做法,或许也是在害怕自己拖累咱们,而且现在道宇二哥已是气力耗尽,而红玲和暝月还处在昏迷状态,请不要意气用事,坏了大局!”。
黄若琳听完这话,心知樊强是为了大家着想,尽管心中还有几分难受,但还是擦干眼泪陪着二小跟着樊强慢慢走出房门。
那边左玄夜抱着左红玲,刘道宇背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小暝月匆忙除了房门,待得唐伯虎驾着后院的马车出了之后,三人才得以轻松,轻轻把左红玲、小暝月放于车上之后,刘道宇和左玄夜心知此时耽搁不得,赶紧加紧时间回复真气。
等及樊强放下已经苦累了,睡着的二小之后,轻轻的挪动身躯靠近唐伯虎,轻声道:“大哥,此事该当如何处治?”
唐伯虎静静得看着远方,突然深吸了口气道:“此人定不能放过,只是现在红玲和暝月还处于昏迷状态,却是分毫不敢懈怠,等得两人清醒过来再做定夺!”。
樊强心里清楚,若是大哥这般决定,定然有他的道理,也不在言语此事,从唐伯虎手中接过马缰绳,安心的驾起马来。
唐伯虎往车内看了看,小暝月还是没有清醒过来,时不时的眉头紧皱几下,惹得唐伯虎一阵心急如焚,那边左红玲也是未曾清醒,尽管伤口已经被黄若琳包扎好了,但胸口前遗留的血迹让唐伯虎心酸不已,这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为得自己差点连命都丢到了,若是醒来,又该如何对待?
思索片刻之后,却是没有丝毫头绪,唐伯虎索性不去管它,也静坐在车身之中,打坐恢复起来。
这山路不好走,更何况车上还有病者于此休息,无疑之中速度又是减了几分,樊强此时也是有几分倦意,此刻可不比来时那般悠闲,樊强打着精神掌控这马车,是不是的回头看着车中几人。
唐伯虎和刘道宇虽说是所费气力最多的两人,但刘道宇得了唐伯虎一颗药丸的相助此时已是恢复的七七八八,只是精神上还有点萎靡,一场大战过后,若是换做常人,或许早已累的趴下,刘道宇也算的上身经百战才还有如此结果。
唐伯虎也是恢复的差不多,原本所习练的心法就高人一等,在回复上也超过众人,而且此番打坐,精神也得以休息,原本耗尽了的神念也尽数得以回复。
几人本是一下午没吃饭,此时神经得以放松,都觉得肚中饥肠辘辘,幸亏这车后还有出门时所带的陈酒和腊肉,唐伯虎轻取四坛,递于三兄弟,然后解开封泥,仰头大口干尽,大吼一声:“殷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完这话,再饮一口,赫然甩着酒坛下地,只听“呯!”的一声,酒坛化为碎片。
刘道宇、樊强还有左玄夜看得大哥如此豪放之举,不觉心中一股劲气所生,纷纷举起酒坛痛饮一口,然后学着唐伯虎那般摔于地下,异口同声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