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比赛之后,陈寰不得不想自己怎样把去不成B市这件事情告诉余莺,毕竟目前来看是一票难求,而现在他的经济状况又不允许自己去购买高价票,否则回来这两个月就只能喝西北风了,他不禁怨恨起可恶的学校竟然不在开学就发奖学金,还有可恶的学生会居然要等到活动结束以后才肯给活动报销。虽然说他很喜欢余莺,但是这一年最大的任务就是象棋社,如果因为一次B市之行弄得“破产”的话,那么在接下来的新生杯、社团节里他就不会有足够的银子办起活动了,他现在发现要办起活动,没有银子是万万不行的,比如今天这样一场马拉松比赛之后他就感到了购买棋钟的重要性,现在社团里虽然终于有了那么几个棋钟,但是要真正办好比赛还远远不够。
不过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他知道这个电话一打很有可能会破坏自己在余莺心目的形象,毕竟一直以来自己说什么几乎都是会做到的,比如说那一次学生会信息部请他去网吧里看比赛的时候他就为了当年给余莺许下的那个承诺拒绝了,要不是正好逢上社长大会,恐怕学生会又要多一个看他不顺眼的部门了。那么远的承诺都记得,去B市这个承诺他自然也不想违背,但是现在却又不得不违背,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好受。而且因为这段时间一直忙于新生杯,他为余莺准备的礼物还是一件半成品,因此他担心余莺就是再怎么“英豪阔大宽宏量”,也不会轻易地原谅他吧。
下午三四节课上课的时候,他就在想到底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余莺而又不让余莺生气,不过他本来昨天通宵就非常疲惫,虽然上午利用高等数学课稍补了一些回来,但是中午裁判任苹和郝运的那一盘马拉松大战又费去了不少精力,而这个问题又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因此苦思冥想之后陈寰竟然又一次地在课堂上睡了过去,直到下课的时候由于众人离开教室时移动桌凳、谈论的声音才被吵醒,自然也没有能在这两节课上得出个什么结论。
而偏偏这个时候,极少主动发短信给他的余莺又发了一条短信给他,问他明天的车票有没有买好,是否需要自己什么时候去火车站接他,看来自己这个承诺已经说了很多遍了,以至于余莺也都记得了。
可是现在自己的的确确去不成了,但是要怎样回余莺了,虽然说不是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余莺,不过陈寰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不过想了想之后他决定还是先问一问余燕,毕竟女孩的心事女孩最清楚,而且这一个月下来,自己和余燕也混得挺熟的,因此就搬了这一路救兵。
“喂,学长啊,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余燕心想大概陈寰又要关心一下象棋社的赞助之类的问题了,虽然心里想着马上都国庆假期还不让我消停消停,不过可能又有任务的喜悦感还是驱散了这样的抱怨。
“燕子,你国庆回家吗?”陈寰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所以就挑拣了一个最近的事情。
“这是第一个国庆假期,我还是需要回家去的,毕竟好多冬天的东西还在家里了。”余燕来的时候虽然行李也不少,但是毕竟一个女孩子也运不来多少东西,因此还有很多东西在家里。
“车票买了吗?”陈寰继续着这个话题,思考怎样引出他要说的话。
“还没有,据说车票不大紧张。”余燕似乎并不以为意,看来刚刚上大学的她对于这座城市的交通状况还没有一个认识。
“恐怕现在不比平时,还是要早做准备,我这几天几次去买火车票都没买到。”陈寰终于有个机会转移到自己要说的话题里了。
“我们回去不是坐汽车更方便吗?”余燕一时间还没有理解陈寰为什么会冒出这么一句,因此就根据自己的常识问了一句,他们的家乡和S城虽然距离很近,但是由于有长江阻隔,火车必须多绕三百公里。
“我这几天几次去买去B市的火车票,可是都没有买到。”陈寰心想这样一说要是余燕还不明白那也就太让他惊讶了。
‘你是想去看姐姐了吗?”虽然余莺习惯于称呼余燕为“死燕子’,不过余燕还一直都是叫”姐姐”的,毕竟她上学的时候更多的是姐姐管着她,而陈寰一说到去B市,余燕也就明白了。
“恩,可是这段时间火车票紧张,我去了好几次都没有能够有所斩获,昨天还在那可恶的代售点通宵排了一下队,谁知道被前面一个讨厌的家伙一下子买走了三张票,我就没有票买了,现在正愁怎么和你姐姐说了。”陈寰索性一股脑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向余燕说清楚了,希望余燕能帮她想个什么办法。
“这个不要担心,我想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人。”余燕自己又没有谈过恋爱,对于这样的事情到哪能有什么主意,不过劝一劝这种事情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我跟她说定了的,没想到票这么难买。”余燕的开解恐怕连自己都没有把握自己的姐姐会这个样子,因此陈寰的焦急之情自然是没有能够被缓解。
“要不要我代为转告啊?”余燕终于提出了一条还算有建设性的意见,她想这种事情陈寰亲口说出来还是可能会让姐姐愤怒的,毕竟虽然姐姐是个很好的人,但是发起脾气来也是很吓人的,她也不希望学长和姐姐之间发生什么“冲突”,因此宁愿自己被姐姐说上几句。
“这个可以”,陈寰才答应下来就又觉得不妥,“算了吧,还是我自己和你姐姐说吧。”
“你不是自己还没想好怎么说吗?”余燕依稀记得学长刚才似乎说过这么一句。
“是啊。”这件事情真令陈寰左右为难,“你容我想想,要是需要你帮忙再跟你说吧。”
“好的,我一定尽力。”
在这样一个电话之后,陈寰依旧还是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