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话:八鉴锁灵
谭润康2015-10-25 02:064,104

  大家从进墓室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脚下,都不曾仔细打量过这间墓室内部的布置。现在四人顺利走过了铁索吊石,才有精力细细观察起来。

  只见这间墓室内部呈圆筒状,墓室四周间隔的站着一排黑衣陶俑,陶俑头顶安置着长明灯,虽然灯光昏暗,但也足以让众人模糊地看清四周的场景,墓室中间悬着两个似蚕茧一样的巨大椭形物,“蚕茧”下方围着一圈铜镜,那些铜镜足有一人高,铜镜将微弱的火光聚集在两个“蚕茧”之上,这样的场景将这间墓室衬托的格外诡异……

  何淼水相端了半天也看不出半点头绪,疑惑的问江山,“江兄,墓室中间那是什么东西?”江山盯着墓室中央悬着的两个“蚕茧”,沉思了一会,又回过头看了看江河和徐伯,三人似乎用眼神在交流着什么,但何淼水始终没读懂。

  江山开口答道,“我也说不准,大家还是走过去看个究竟,不过大家都要小心点!”

  于是,四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墓室中央……

  走近一看,大家才摸清了一切,原来那两个“蚕茧”似的东西是由白色丝绢层层包裹而成,通过一根铁链悬于墓室大梁之上,“蚕茧”之上贴满了黄符,似乎在封锁着“蚕茧”中包裹的东西,“蚕茧”下方摆设着八面一人高的“铜镜”,铜镜微微向上倾斜,将墓室中昏暗的灯光聚集在两个“蚕茧”之上,“铜镜”背面浇铸饕、餮、兕、魇、蠓、虵、猿、鲎八大上古圣兽的狰狞面孔,在火光下泛着丝丝寒光。

  “我看着丝绢中一定裹着什么东西,要不贴这么多黄符干什么!”何淼水自言自语地推断道。

  “江兄,这些铜镜摆在这里起什么作用?”何淼水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江山围着这八面”铜镜“缓缓走了一圈,开口说道,“这不是什么铜镜,而是铜鉴!”

  “铜鉴?铜鉴是什么?我看这就是铜镜么!”何淼水疑惑地问道。

  江山摇了摇头,回答道,“铜镜背面多铸荷花、莲花、鱼、羊等吉祥之物,而铜鉴背部则多铸饕、餮、猿、鲎等猛兽,我爷爷曾经只告诉过我,说铜鉴是避邪镇妖的神器。但对于铜鉴的渊源我却不是很了解!”

  徐伯听完江山的话,挠了挠脸上的毒瘤,开口说道,“当年盘古先祖开天辟地之后,宇宙分为青天、玄地、浊阴三界,三界分别由神、人、鬼主宰,三界中人类居住的玄地和鬼怪生存的浊阴最为混乱和凶险,于是作为天母地父的女娲和伏羲便采集天地之间纯阴与纯阳之气,分别炼造了镜、鉴各一面,镜乃纯阳之气炼造,女娲将其放于人间,督促人类正身明行,而由纯阴之气炼造的鉴则由伏羲大帝置于鬼界,用来镇压那些天性凶恶的鬼怪,虽然如此,但是仍有不少恶灵来到人间作恶,于是聪明的人类便慢慢尝试铸造铜鉴,用来避邪防妖。看看眼前这八面铜鉴,足以看出铜鉴的铸造术在汉代时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

  徐伯一番话完之后,何淼水听地目惊口呆,他吃惊的不仅仅是眼前这八面普通的”铜镜“竟有辟邪防妖的作用,更让他惊讶的是,徐伯的功夫不凡不说,就连他佩服地五体投地的江山不知道的东西,这个徐伯竟也能讲的头头是道。

  江山兄弟也暗地里大吃惊,这徐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普通的江湖散人,可他怎么会如此了解只有在墓室中才能见到的铜鉴,这些是他们兄弟从爷爷那里闻所未闻的。难道,这个“徐伯”以前也是干盗墓一行的?如果徐伯真的以前干过盗墓,以徐伯的身手,是不可能在盗墓界中一点名气都没有的,但为什么以前他们从未见过或者听过这个“徐伯”。

  还有,这个来路不明“徐伯”为什么要跟他们一同来到茂陵,他的意图是什么?莫非,他也是为人人渴求的五角雌金雉而来?兄弟两人陷入沉思……

  这时,何淼水开口打断了江家兄弟的沉思,“徐伯,照你这么说,这铜鉴是用来辟邪镇,那么这八面铜鉴放在这里应该就是镇邪用的,如此一来,这两个”蚕茧“中一定有鬼!”

  何淼水说完话后,墓室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何淼水突然间觉得这份寂静来的有些莫名,有些怪异。

  何淼水立马将目光投向徐伯和江山兄弟,只见徐伯和江山兄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两个“蚕茧”,似乎已经看穿了那两个“蚕茧”,“蚕茧”中的东西在徐伯的眼神中蠕动着……

  “徐伯,你们是不是看出什么头道了?”何淼水在一旁喏喏地问道。

  “嘘!”江山立马打断了何淼水的问话。

  何淼水立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惊恐地看着徐伯和江山兄弟,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做好了应付一切的准备。

  江山兄弟看了一会那两个悬着的“蚕茧”,慢慢将目光转向徐伯,三人就这样相视了一会,三双眼睛中露出同样的惊奇。

  江山看着那两个东西,缓缓开口说道,“这恐怕就是我爷爷说过的‘八鉴锁灵’!!”

  徐伯点了点头肯定道,“不错,这就是墓室中罕见的‘八鉴锁灵’!”

  “‘八鉴锁灵’!!何为八鉴锁灵,江兄?我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啊!”何淼水显得不安起来。

  江山望了一眼那两个巨大的”蚕茧“,又看了看何淼水,开口答道,”所谓八鉴,就是指这八面按先天八卦象徵方位排列的铜鉴,八面通鉴分主八卦的乾、坤、震、巽、离、坎、艮、兑位,八鉴背面所铸的八个神兽分别为饕、餮、兕、魇、蠓、虵、猿、鲎。按照八卦象徵和神兽的属性,这种配合刚好符合《周易》之中的乾为马,坤为牛,震为龙,巽为鸡,坎为豕,离为雉,艮为猿,兑为鲛之说。这种搭配与太极阴阳格格相符,可以将铜鉴降妖镇魔的功效发挥到极致,如果不是用来镇守极为凶恶的恶灵,建墓者是没必要这么讲究的去铸造这八面铜鉴的!”

  何淼水在一旁越听心里越发毛,“江兄,你说的那些什么八卦象徵方位,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不过从你的话里,我知道这八面铜鉴一定镇压着极为不寻常的恶灵,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恶灵?”

  江山看何淼水面露惧色,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两个蚕茧似地东西是有名字的,叫做‘锁婴囊’,里面的东西说它恶它则恶,说它不恶,它其实也没什么可怕的!”

  何淼水听了之后更是不明白,“我说江兄,你就别买关子了,赶快说说这里面到底封的是什么样的东西?”显然,何淼水急不可耐了。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吗,这两个袋子叫做‘锁婴囊’,那么你想这两个布袋中是什么东西,肯定是死婴啊!”江山在一旁笑着提醒着何淼水。

  “这两个袋子中是死婴?!可是……,我觉得就算里面是死去的婴儿,也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婴儿!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要不那些苗人何必把这这整这么复杂,又贴黄符又摆铜鉴的!”何淼水看着那八面铜鉴肯定地说道。

  “呵呵,何兄这次说的一点都没错,这锁婴囊中的婴儿的确不是一般的幼婴,他们是千百个幼婴灵魂的集成物。这就是民间流传的养婴!”

  “养婴?”何淼水惊奇的喊道。

  ”怎么?何兄,这么惊奇!莫非你也知道养婴之说?”江山盯着何淼水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正想问你哩,何为养婴啊?”何淼水的脑袋摇的似拨浪鼓。

  听到这个问题,江山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缓缓道来,“养婴,是一种极为残忍的古蛊术,其源于苗地。养成一只灵婴,就得牺牲上千个无辜的婴儿的性命,而且这些婴儿都必须在一周岁以内,因为这个年龄的婴儿刚从阴间轮回到人世,阴气十足,这就为养婴创造了极为便利的条件,那些善于邪股的苗人,为了向世人炫耀自己得蛊术,丧尽天良,从窃取而来的幼婴中挑选一个婴儿作为灵婴,饲养于不见天日的暗瓮之中,然后每日杀一个幼婴,取其血髓,用以喂养那个灵婴,就这样,经过半年的血髓饲养,加上婴儿鼎盛的阴气,要不了半载,灵婴便渐渐地失去了人性,嗜血成性,沦入邪恶的深渊。这个时候,那些控制灵婴的苗师便要遏制灵婴的生长,慢慢的减少每日给灵婴喂食的血髓,直到不给灵婴喂食任何东西。然后苗师便将暗瓮封死,并在外面贴上符咒。这样,一个灵婴便养成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苗师是不会放灵婴出来的。”

  “啧、啧,他娘的这些苗人也忒毒辣了吧!老子做了十几年土匪,手上也未曾沾过妇孺的血。这些杀人的恶魔!等老子出去了,要让我见到干这邪恶勾当的苗人,爷爷要让他知道盐为啥咸,醋为啥算!”何淼水此时烈火烧胸,暴跳如雷。

  “淼水,你别太生气了,这只不过是古代人们崇尚蛊术的一种恶果罢了,现在这个年代,苗蛊早已衰退,恐怕已经没人会知道养婴的具体过程了,我想,以后也不会出现养婴这样的邪蛊了!”徐伯感慨道。

  听徐伯这样说,何淼水的气才渐渐消了一些,从他铁青的面孔和粗喘的呼吸看出,这次这个汉子是真的恼怒了。

  “虽然这灵婴可怕,但眼前这两个灵婴都已被符咒和八鉴双重封锁,只要我们不破坏了八鉴的相位和符咒,就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江山说道。

  “可我还是想不通啊,江兄!按理来说,汉武帝应该叫苗人将灵婴放开于这间墓室,以灵婴的凶恶,足以阻挡一般的盗墓者了,但他为什么要将这两个灵婴封于墓室之中,并用八鉴镇压,这样岂不是这两个灵婴就没用了!”何淼水再次提出了疑问。

  听了何淼水的疑问,徐伯和江山兄弟再次陷入沉思。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还是没人打破墓室中的这份寂静。

  “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了!”江山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原委?”何淼水立马问道。

  “这其中的原委,我想还得汉武帝那点家事说起!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建章阴宫,而建章宫在汉代时是太子居住的地方。汉武帝晚年时,太子刘据被人诬陷,遭到汉武帝的缉拿,太子四处逃窜,最终被追兵乱箭杀死,后来汉武帝汉武帝痛彻心扉,查清了一切,才明白太子刘据是被自己冤死的,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汉武帝痛彻心扉,每每做梦都会梦到太子。依我之见汉武帝建造的这间辉煌的建章阴宫就是为刘据建造的,汉武帝只不过将这两个灵婴视为自己在阴间的太子来饲养而已,说白了,就是汉武帝在两个灵婴身上寄托了自己的假象罢了!”江山慢慢地道来。

  “原来如此,看来古代的皇帝和现在的军阀没有什么两样啊!”何淼水感叹道。

  江山顿了顿,继续说道,“看到汉武帝的这两个灵婴,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们兄弟年幼时都在华山跟随黄眉道人习文学武,记得有一次我在读《史记》时,史书中说道,汉武帝晚年时,长安城遭遇了一场特大瘟疫,几天之内全城的婴儿死的所剩无几。不过《史记》对这段悲惨的历史却描写的极为简短,言辞含糊,根本不像出自司马迁之手。带着少年的好奇心,我去请教了黄眉道人,黄眉道人只是摇了摇头,让我自己参悟,但是我一直没有参透。后来慢慢就遗忘了这件事,直到今天,看到这灵婴,想起养婴这件事,我突然得到了当年那个问题的答案了,为什么那段历史会被人描写的不明不白……

  哎!罢了,不说这些了,大家在这里也浪费不少时间了,这两个灵婴就让它们继续封在这里吧!只要它们不被放出来,就不会为害人世的!我们走吧!前面的路还很艰险呐!”。

继续阅读:第二十回合:讹兽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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