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当木瓜睁开眼时,突然发觉自己身处在一个莫名的岩洞之中,微弱的篝火在身旁点点跳动,当发现身旁正自昏迷的古怪鸟时,木瓜接连呼唤多声,却不见古怪鸟有丝毫反应,木瓜支楞着鼠耳在古怪鸟身上听来听去,只觉他气血仿佛凝滞,连心跳也愈见微弱起来。木瓜一脸凝重,似乎对古怪鸟现在的状况也束手无策,他晃晃脑袋只觉方才动作过急,现在头脑依旧阵阵发沉。木瓜振作一下精神,望望周围黑漆漆的岩壁,显然这岩洞并不十分宽阔,环视之下,目光所及已然到了岩洞的边际,木瓜忽而打个冷战,只觉阵阵寒气从洞外传来,他下意识的朝洞口望去,一望之下竟吓得叫出声来。
原来,在洞口旁竟蹲坐着一只体性硕大的白狼,那白狼体态修长身形俊美,正探身朝洞外张望,木瓜心中一惊,忽而想起枯木林中那道神秘的白光,“不错一定是这白狼把我和主人从那光焰巨龙的巨大爆炸中救了回来”,想到这,木瓜挣扎着站起,朝那白狼道:“白狼先生,请问是您把我和主人从枯木林中救到这里来的吗?”,那白狼毫无反应,木瓜接连问了三声,那白狼好似木雕泥塑一般依旧端坐洞口前,目不转睛地望着洞外,木瓜试探着前行几步,忽而那白狼将头扭了过来,一对锋利的眸子朝木瓜看来,木瓜身子一震,只觉浑身发凉,双腿发软,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白狼模样俊美,不知为什么木瓜感觉那白狼身体里透着一股如烟似雾的忧郁气质。
木瓜苦苦一笑,脸上皮肉好似抽搐一般,继续道:“多谢先生救我和主人不死,只是不知先生救了我们,还有何赐教么?”,木瓜作为鼠族“气血师”整日与鼠族的气血典籍打交道,自是比一般鼠人文化要高,眼下把话说得极是斯文,可那白狼却只冷冷看他一眼,一副高傲模样换个姿势依旧对木瓜置之不理。
木瓜见久问无果,心道:“也难怪,可能这白狼还未脱离兽形,进化成人身,那兽族的语言也就无从谈起了”,木瓜刚想往洞口挪动,忽见那白狼起身“哼”了一声道:“你才是先生”,说罢身形一晃,一道白光闪过,踪迹不见。
木瓜听着那白狼的声音只觉内里带着阴柔之美,又回想起那白狼的独特气质方恍然大悟,原来这白狼却不是个“先生”,“嗨,都怪自己太过粗心,竟把救命恩人的性别给搞错了,真是该死”想到这木瓜急行两步来到洞口,想把那白狼叫住,可刚到洞口,一股寒风吹来,扑面的飞雪片险些把木瓜掀了回去,木瓜望着眼前白皑皑的座座雪山,竟一时呆在了那里。
硕大的雪片从天而降,木瓜探身往洞外看去方知自己身处在“烈焰谷”后山的一个岩洞,而那茫茫白雪之中却哪还有白狼丝毫的踪迹。
木瓜心中不禁怅然,想象古怪鸟的身中异魔之血的剧毒,只有幻魔草仙草和融血神石能救,而此时,大雪封山,又哪里去找这仙药呢,木瓜急道:“主人此时气血已封,如果不尽快医治,便会气血凝滞,不能复原,而成为‘活死人’,现在就是找不到,也得试上一试,不我一定要找到神药,救活主人”,想到这木瓜从篝火旁的包袱中取出几片轻裘,往身上一围,记好这岩洞的方位,冒着飞雪朝山下走来。
四下白雪皑皑,木瓜正自一片茫然之时,忽然发现脚下有一串串足印,看形状是那白狼所留,木瓜寻着足印追了下去,没走出几里便发现三三两两蝎族士兵的尸体,继续前行翻过一座矮山,忽而山坳之下现出一波幽潭,那潭水錾青碧绿,甚是好看,木瓜沿着山脊盘旋而下,心道:“看来这里就是我鼠族禁地‘碧波潭’了,若不是为救主人,借我几个胆子也不敢涉足这禁地”,木瓜忽而脚下一挫,凝目往潭边望去,见前方不远处横躺竖卧遍满着鼠族和蝎族兵的尸体,木瓜心下生疑:“我鼠族禁地,为何会发现这么多蝎族兵的尸体,莫非,不好,难道蝎鼠两族已然开战”,木瓜见尸体凌乱显然是发生过一场激战,尸体上落着薄薄的细雪,显然这场激战刚发生没多久,木瓜见尸体皆身着轻甲,心道:“看来,深入这里应该是蝎族的小股部队,只是没想到他们进展神速,不知通过何种方式,竟能绕过鼠族层层防线,渗透到这鼠族禁地”。
一阵急促的踏雪之声传来,木瓜寻声看去,吓得魂不附体,原来,几个凶悍异常半蝎半兽的魔蝎正朝他疾驰而来,木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掉头就跑,然而,木瓜毕竟身单力薄,在枯木林林中虽侥幸活命,但毕竟也损了不少元气,没跑几步那几只魔蝎已然追至身前,木瓜吓得面色惨白,四肢无力只得闭目等死,那知那几个魔蝎唧唧歪歪地说了几句,其中一个凶恶吓人的魔蝎左臂的巨钳一晃,木瓜只觉头脑“轰”的一声便失去了知觉。
等木瓜再度醒来,发现已然置身在蝎族的行军营帐里,周围坐着许多蝎族首领,营帐正中一个俊朗少年正襟危坐,虽气宇不凡,但面色铁青,显是受伤不清,木瓜见营帐里在座的蝎族钳帅对他毕恭毕敬,以“蝎王”相称,心下已然明白大半,又见他身后拖着一直赤红蝎尾,料定眼前这个少年便是“赤炎蝎王”无疑。
赤炎蝎王眉目凝重,扫了一眼面前的木瓜道:“小老鼠,我且问你,你怎么来到这里,你对这碧波潭周边地形熟也不熟?”,木瓜听那赤炎蝎王说话,口齿不动,仿佛声音却是从心神而生一般,心下奇道:“这蝎王所说全然不是我们鼠族的语言,难道他和主人一样体内都具有巨*力,能够自然通晓魔界各族的语言,以前便听族中的老者说过,只要法力蓄积到一定程度,便能够用心神说话,这种心神之术,被传说成‘百兽之言’,就连鼠族历代领主都没有几个能够通晓,而在这短短几天里竟能让我碰到两个这样的高人,真也算是我的造化了,这两人一个是主人,一个便是这‘赤炎蝎王’,呕不对,怎么能拿那个魔头和主人比呢,实在是罪过……”木瓜哪里知道当日在洛法学院克兰多给古怪鸟、戴劲、窦彦三人作法打开“天魔眼”后,便已具备了天魔族的基本法力,这天魔心神术感觉起来极为平常,但在异魔兽族人眼中却如神话一般,难怪木瓜会把这等魔法奉若神冥。
“你这贼鼠,蝎王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木瓜只觉后背一阵剧痛,已然扑到在地,他这才醒过神来,见一个蝎兵侍卫手持铁杖,硬生生将自己打到在地,那侍卫刚想举杖再打却被赤炎蝎王拦住道:“小老鼠,我方才说得话,你难道听不懂吗”,木瓜见他目露凶光,心中不禁发颤道:“启禀蝎王,我听得懂,我是鼠族一个小兵,遇到蝎族来袭,被蝎兵杀散,逃命太急所以走错了路,这‘碧波潭’历来是鼠族禁地,凡人不得擅入,我对此地的地形又怎么会了解呢”,赤炎蝎王点头,忽而,嘴角见带出一丝冷笑,只见他挥手叫上一人,这人轻纱蒙面,晃着身子走到“赤炎蝎王”跟前,耳语了几句,忽而揭开面纱,朝木瓜狞笑道:“木瓜你的谎话用来骗谁”,木瓜一惊,超那人望去,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