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万里看着对面的张林海恢复了平静,道:“你是怎么得到这量天尺的,它原本不属于你,以你的力量也根本不可能得到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林海不愿在这上纠缠,道:“你神功盖世,我有法宝护体,你当年生命垂危,是我将你护送回华山,无论有何目的,也相当于救你一命。这么多年你没有自由,被我囚禁于此,是我对不起你,就算功过相抵,你我无恩无怨,你看如何。”
“哼哼,休要说的好听,你并非这量天尺之主,它是不会任你摆弄的,不过你和它也算相处多年,关键时刻还是救了你一命,但不会再显灵了。也罢,若不是你囚我于此,恐怕我早已死在峨眉山了,也不可能练成这阴阳转化大法,算了,我和你华山派的恩怨一笔勾销,我还有几件事未了,我要详细问个清楚。你们在此稍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他一转身又进入了洞中。
华山弟子都望向掌门,张林海尴尬道:“这其中原委,一时也说不清楚,待日后我会详细说出。你们先把这院落好好清理,今天华山派免了一处血光之灾,都亏了这个量天尺啊。”
林子笙道:“师父,这量天尺是怎么得来的啊?平常我还以为只是一般的尺子,毫无出奇之处,想不到竟然是个法宝。”
张林海见众人都期待的看着他,就道:“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待这走后,今晚我就详细的说给你们,原来不告诉你们,是我还没有参透这量天尺的秘密,消息泄露,我们华山派就永无宁日了。”
贾雪峰道:“师兄,这魔头又进去了,是不是我们跟进去看看,老菩萨和逍遥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万一……”
“你们在这守护,老菩萨和逍遥应该没事,仇万里本是胸怀坦荡之人,虽是魔教教主,杀人如麻,但为人快意恩仇,从不伤及无辜,逍遥被他打伤,他回去应该是给他治伤去了。至于老菩萨,和他相处了五十余年,更不可能伤他性命。你们都放心吧,我们几个就在此守候,其它弟子就出去吧。”
一干弟子都陆续下楼,一边窃窃私语,讨论着刚才仇万里的神威和量天尺的神奇。在它们看来,今天是开足了眼界,华山派三大高手都出手,还拜在仇万里之手,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且那量天尺更是不可思议,若不是亲眼所见,任谁说来也不可能相信,难道那真是传说中的仙人法宝不成?
逍遥被仇万里抛入洞中,浑身疼痛,尤其是后心处更是遭到重击,就在内力进入时刻体内的神玄功如同感应般从丹田处出来,欲护住心脉,但却受伤势所阻,却也化解了大部分的冲击,所以伤却不重。
他一骨碌爬了起来,摇摇晃晃,不敢出去,心中惦记老菩萨,就往洞中走去,隧洞弯弯曲曲向下,幸亏墙壁上不远处都有个油灯,偶尔还有通风孔,倒也不憋闷。没走多远,眼前宽敞起来,是个小室,有床和一些生活必备之物,想必是老菩萨的休息处所。尽头有一个小门,很不起眼,推开进去,是一个很长的隧道,他走了很远,又是一个大厅,中间有个火盆,仍然燃烧着火焰,厅内忽明忽暗,对面的墙壁上塌陷了几处,墙壁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身体蜷曲,满头白发,逍遥跑过去扶在怀里,正是老菩萨。
逍遥急忙呼唤,又用手探了探鼻息,还好,气息尚在,但老菩萨满脸皱纹,银发彻底变成了白发,脸色在火光之下一阵暗红,一阵灰暗。
老菩萨在逍遥的摇晃之下悠悠转醒,见是逍遥,沙哑的道:“猴……咳咳,猴崽子,怎么是你啊,仇万里没伤了你吧?”
“老菩萨,你怎么啦?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啊?你的武功不是天下第一吗?”
“咳咳,天……天下……第一,有谁能成为真正的天下第一啊。猴崽子,我跟你说,我已经活了快一百年了,但是和仇万里就用了一半的时间,他是我的晚辈,我和他的父亲相处时间不长,但却意气相投,咳咳,看到他当时的样子,我非常的心疼,所以才决定看守这飞云阁,一是为了华山秘笈的安全,但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仇万里重获新生,他虽为魔教教主,但其实并没有做什么恶事。这件事,张林海一直都不知道,他一心想让我把仇万里的阴阳转化大法据为己有,他为此花费了无数心思。而我始终认为华山派要发扬光大,始终要靠我们自己,怎么能窃取别人,尤其是魔教中人的功法呢?仇万里的阴阳转化大法始终参悟……不透,但经历峨眉山之劫后,他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但百会穴始终不能冲破,那时的咆哮之声就是他的生死之关,我听到后就来助他一臂之力,我倾注了毕生之功力,他终于成功了。这五十年来,我华山派欠他太多,也算是还了他一个公道。张林海知道他重见天日,必然想到是我这五十多年一直在瞒着他,唉,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仇万里脱困之后,想带我离开华山,让我回到他的祁连山去,但是,我的一生都在华山,现在心愿已了,哪都不想去。逍遥,你一定要记住,本没有什么正,没有什么魔,都是心中一念,正邪本就是一念间。”
“老菩萨,我知道了,你太累了,先休息一会吧。”
“不行,如果不说,恐怕就没有机会再说了。”
逍遥感到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当年师祖邓文超临死前就是这么说的,当即哭道:“老菩萨,你别这么说,你不能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