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邪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列车刚好检票。现在的列车早已经不用以前的纸质车票,只要在网上订好票,来到之后把身份证和银行卡往入闸机上同时一插就立刻搞定。这样不但方便群众,同时也彻底杜绝了黄牛党。记得上辈子商无邪回家探亲因看到黄牛党在骗人还大打出手,差点没把那个黄牛揍死,但也听说那人最后在床上躺了大半年。
为了这事他被部队记了一个内部警告处分,但事实上却是领导找他去饭馆大吃了一顿,让他消消气,黄牛他来帮打!于是最后G市来了个黄牛党大扫荡,那个黄牛最后被判了个防碍公共安全罪和袭击国家重要领导、防碍国家重要公务、国际恐怖分子等数罪并罚。有鉴于他所做之事对社会造成了极度的恐慌,判了个终身监禁。没办法,要不把武天关了,要不就是把黄牛给关了。军方领导当然二活不说,一个电话就打到了当地政府,对当地不配合国家军事行动感到极其不解。
其实黄牛那个冤呀,好好的转手卖车票钱几个钱,而且还不是转给他。二话不说上来一顿狠揍不说,还要来个终身监禁,至于吗?当地政府接到电话时也蒙了,大哥,你没说过要让我配合呀?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不配合国家军事行动了?虽然是不同的系统,但是要是被军方坐实了一个阻碍国家军事行动的罪,那自己以后可能也得跟着坐大牢,没办法,人家手里有枪。最后不得不派了几辆车一直护送这位大神回家,又把他送回部队这才了事!
G市离T市不过一千多公里,现在高铁的速度可达五百公里的高时速,所以两个小时便可到达T市。上了列车之后,商无邪找到自己的座位后便合上眼默默催动丹田。
没有办法,他发现现在这个世界的灵气比十六年前还要少,而且差不多少了一半。只有在武当山谷那里才有以前大城市里相当的灵气密度,所以本来一年可以填满二分之一的速度不得不降至二年填满二分之一。只有自己的丹田有二分之一的真气容量时才能一次性打通大椎穴直上百汇,沟通任督二脉。如果像早两天那样的练功时间,怕是五年后也不知能不能有二分之一的气量,更不用说打通任督二脉了。
一路无事,只是在路上碰到了一个外出游玩回T市的女孩,名叫唐飞飞。女孩的性格很开活泼,看到商无邪就开口跟他搭话。聊开后知道原来她还是将来自己的师姐,音乐系的。按唐飞飞的说法是同乡三分亲,最后留了电话号码,说好以后多联系后便分道扬镳。
商无邪又辗转了两趟车后终于在下午三点回到了本来只是隔了几个月但现在成了隔别十六年的家乡。这个感觉真的很纠缠,很闷心。自己感觉只是在武当山下躺了两个月,但外面已经过了十六年,何解?他直到现在都无法适应之个时间差。
坐在回乡的公车上,看着绿油油的田野。除了三轮搭客摩托车换成了公车,泥路换成了干静的水泥路之外乡里几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看着田野里冒着烈日劳作的乡亲,商无邪觉得时间在这里似乎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一切似乎都是静止的。他突然感到时间既是运动的,也有可能是静止的。不知为什么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只是心中突然涌起这样的感觉。刚插下的禾苗还是像以前那样在阳光之茁壮的成长,山上的果子还是像十六年前那样的挂满枝头等待秋天的到来。
可能是近乡情怯,看到村口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是越来越激动。心里既希望看到妹妹已经嫁了个好人家,同时有希望妹妹还没有嫁,自己这个不能相认的哥哥可以送上一份大礼,看着她幸福开心的组建自己的新家庭。都说是骨肉亲情,可见大都是建立在骨肉血脉之上的,但是此时他这具不同血脉骨肉的躯体也随着这个外来的灵魂颤抖起来。
终于到了自己家的村口,下车便看到几个村中的叔公叔婆正在村口大榕树下打着麻将。二叔公、大叔婆…。。一个个熟识的身影现在却不能相认,终于商无邪这个七尺男儿都不禁眼中一热。
强忍着心绪,装作对一路上的乡亲视若陌路后终于走到了自己家的山脚之下。因为自己的村子地处丘陵地带,山多田少,所以村里的人都是把房子盖在小山的半山腰之上,节省一点良田用地。就是这样稀少贫脊的土地养活了一代代武家村的人。
商无邪手里提着在县城里买的一大袋水果、糖、饼一步步的往自己的家里走去。路过二叔家的时候还向他问了一声好。
眼前是一片荒芜,地上铺满了残砖断瓦,焦黑的土地上长满了人高的野草,这就是商无邪前生的家的现况。要不是刚跟二叔打过招呼,要不是门口那块磨盘大麻石,商无邪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绝对没错的,自己以前每天半夜里都会起来举这块大麻石炼力!妹妹跟白叔一定是搬走了!不会有事的,白叔的武功还那么好!”商无邪看着焦黑的残墙断壁以里立刻感到一阵恐慌,直觉告诉他家里出事了。但是想到白叔的功夫,又或是出于人之常情,他都不原意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自己的直觉救过自己几次命。
商无邪赶紧走回到自己二叔的门口,看到二叔正在喂鸡,连忙走想前去问道:“大叔,请问武天的家人到那里去了?”
“你是谁?”二叔听到这个年轻人提起武天,立刻退后两步一脸紧张地问道。
“我是他的朋友!大叔请人你告诉我武天的家人那里去了?”商无邪立刻追问道,看到二叔的表情,他的心情已经有如大石落水,一沉到底了!家里一定是出事了,但他还是抱最后的一线希望。
“年轻人,你走吧!他的家人都不在了!唉!”二叔一脸悲伤叹道。想想自己这个三弟不但自己夫妻早死,儿子长大后又为国战死还被定了一个叛国罪,没过半年后家里也毁于一场大火,连一点根也没留下,真是冤孽呀!
“什么?你说什么?大叔你说清楚不在了是什么意思!”商无邪虎目含泪,上前紧紧握二叔的手大吼道。
“年轻人,你还不明白吗?他的家人都死了,死在那场大火之中了!明白了吗?你明白了吗?”二叔被商无邪这一追问也是立刻感伤如泉涌上心头,激动的大叫着,最后弯腰蹲于地上,双手掩面失声哽咽起来。
商无邪人已经傻了,有如被五雷轰顶。自己死了,家里人也死了,一切都没有了,父亲传到自己这里算是绝后了。想想有如严父的白叔,活泼可爱的妹妹,如果还活着现在可能自己已经做舅舅了!
“啊!!!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你告诉我这是为了什么?说呀…。。!”商无邪睁着血红的双眼望着苍白的老天,双脚跪于地上,紧握双拳大对天大叫!
正在伤心硬哽的二叔被眼着这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吓了一跳,连忙安慰着要将商无邪扶起来。正在屋里做饭的二婶听到大叫也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帮忙,一边问情况。
二叔将前因后果向老婆子价绍了一翻后,和二婶一起扶着眼前这个双眼无神的年轻人扶进了屋里坐下。两人不心里纳闷这年轻人与武天的关系,一边倒水安慰。
商无邪此刻脑中已经是一片空白,他实是想不明白。自己一家平生不作恶,难道因为自己那双沾满鲜血的双手老天就要之样逞罚自己的家人吗?难道要我死了还不够,还要诛连自己的全家吗?
他非常后悔,不是因为死在自己手上的数百人后悔,因为那些人都该死,也不是后悔自己加入军队。他是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坚持退役,要是自己不去日本,要是自己早半年退役妹妹和白叔就不会死。都是自己不好,商无邪无视二叔二婶的劝慰,他已经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
丹田里的真气随着他思想的混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随时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就在此时不知那里来的一股清凉之气冲上了他的百汇穴之中,这才让他从极度的悲伤与自责之中及时清醒了过来!看到正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二叔二婶,商无邪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强忍着心中的的伤痛,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硬哽地对着两位现今最亲的老人说道:“叔叔,婶婶,不用担心!我没事!能跟我说说武天的家为什么会起火的吗?我知道武天的白叔会功夫,就算大火也不可能会逃不出来的!”
“唉,这个事情我们也想不通呀!就在武天那娃死了半年后,清明那天她的妹妹回来跟她白叔一起山上去拜祭一下她的大哥。没想到那天晚上就出事了!二叔痛心地提起当然的事。
“那着火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当然有听到,睡梦中我只听到你白叔大喊了一声―――谁?之后我起床来看看便已经看到屋子烟起了熊熊大火,等我和乡亲们将火救息之后,可怜武天他妹妹和白叔已经、已经被烧得焦黑,根本认不出个人样了!”二叔,二婶说完都是掩面而泣。
商无邪听到这里已经嗅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这绝对是提前准备好的有预谋的杀人放火。“你们后来没有有报警?”
“当然有了,这明明就是有人恶意纵火,但公安来了后看看现场,为我们录了口供后就不了了知,我们去追问也是说查不出真相。这个案在五年后公安局也已经放弃了追查,早几年搞什么信息化工程,到现在怕是连档案都找不到了。”二叔一脸气愤地说道,对于公安局的人那是深恶痛绝,这么明显的案子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天晚上,商无邪就睡在二叔的家。两老的热情关怀也让商无邪从打击之中恢复了以往的冷静。二叔二婶如今都是年过六十五的人了,听说大伯大婶都已经在以前之前离世。所以对着这两个自小对自己关心照顾的亲人,让他重新感受到了人间真情。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最后留了几万块给两老。钱对于两老是一把双刃剑,小钱可以让他们以后的生活过得踏实,钱太多了反而有损他们的安宁心境,对寿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