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月洁羞红了脸,对着古稀的老人还不能发作,用脚尖提醒杜泽宇。杜泽宇赶紧说,“王爷爷,不是,不是那样,我们两个还没拜堂……”说到这里时,腿后面一阵剧痛,这回常月洁真下劲了。杜泽宇揉着腿,咧着嘴。
厅里的人哄堂大笑,老人笑得咳嗽了几声,“一样,一个样。”老人把他的儿子王乘渊,也就是王寨主叫过来和他们认识。还没说上几句,有个小头目跑到王寨主旁边,向他说了几句。王寨主的脸色变了,对那个喽罗说:“你带上几个人,保护着我父亲到东面湖泊里躲一阵,要快。”
“我不走。”老人年龄虽大,壮志不减当年,“不就是来了几个金国狗子,我还正想杀上几个,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大宋子民的厉害。”
“父亲,来的不是一般人,他们是武艺高强的武林人士,这次只怕咱们撑不住了。”王寨主说。里面正争执着,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向外望去,是七、八个黑衣人。杜泽宇心里一颤,又是一帮黑衣人。
“杜泽宇,你去帮外面的人。山上的人打不过他们,再战下去是送死。”常月洁看到外面的形势,发话了,“尽管放心去战,鸣鸿刀法精绝,你现在有部分内力,打他们绰绰有余。”
杜泽宇抽出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门外。有一个黑衣人已冲破重围,来到厅门口,还要往里冲。杜泽宇对着他,使出鸣鸿刀法中的一招横刀立马。可怜的黑衣人,还以为杜泽宇和刚才遇到的人一样,身势不减,被杜泽宇劈了个正着。半个肩膀几乎被砍掉,鲜血直冒,当时就昏死过去。
顾不上多看,杜泽宇前进几步,和另一个黑衣人斗到一处。杜泽宇每日琢磨鸣鸿刀法,受益匪浅,感慨着这套刀法的神奇时,对练习几年的萧氏刀法有了新的领悟。这时施展出来,也比以前功效大了很多。十多个回合后,黑衣人被大刀削到。他正捂着刀口,一个喽罗乘机一枪从他的背后插入,结果了他的性命。这小兵聪明,没有冒然上前,就等在杜泽宇旁边检漏找机会。小兵拔出长枪,得意的笑了。
从山下攻到山上,八个黑衣人只受了点皮外伤,没想到顷刻间有两个归西了。这下没有人再敢轻视杜泽宇,有三个黑衣人一起围着杜泽宇,招招都奔着杜泽宇的要害。常月洁来到了聚义厅门口,王老爷子和王寨主也站到那里看着。看场面,常月洁有些紧张,一只手抓着自己的长剑,另一只手里放着两个铜钱。过了一会,常月洁看到杜泽宇的刀重新运转的自然、流畅,防守中带着进攻,她精神放松下来。常月洁心里嘀咕着,“杜泽宇这家伙的刀法又长进了,而且体内内力不弱,太不可思议了。”
杜泽宇经历了胆怯、慌张到自信、稳定的过程。三个人,三把利器直奔而来,有几次紧擦着皮肤而过,手脚有多处火辣辣的疼,杜泽宇慌了神。他招架着,心里盼望着常月洁出面,“姑奶奶,你快出手吧,再不出手我就没命了。”没有看到倩影出现,杜泽宇镇定心态,力量运足,把刀法尽情的施展。看到面前的三人开始避让,杜泽宇高兴了,“哈,原来自己的能力大着呢!”几十个回合过去,有一个黑衣人被砍翻在地。此消彼长,杜泽宇受到的压力减少,自信心倍增,发力时体内有细微气流在筋脉处流动。另外两个,倒地的时间来得就快多了。
常月洁注视着杜泽宇,身边发生的其它事也没错过。有一个黑衣人来到面前,手里的长剑直向王老爷子而去。嘡啷一声,黑衣人的剑掉落地上。他的手腕处满是鲜血,恐惧的看着常月洁,“你……是你出手?”常月洁的出手快,除受害人外,其他人都没有看到。
“是我,你倒下说话吧。”常月洁笑着说道,伸手又给他一剑。见势不妙,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向山下逃窜。常月洁要去追敌人,不能留下给王兴老人留下威胁。几个起纵后,常月洁已来到两人的身后,把两人“请”了回来。为了防止他们服毒自杀,常月洁把这两人的下巴卸了下来。
几个黑衣人都有一定的武功底子,不是普通的官兵,和泰山上面见到的那些黑衣人很相似。常月洁想弄清楚幕后的真相,可这是几个硬骨头,就是不说。有两个山寨上的人毛遂自荐,能让黑衣人招供。其中一个是跟着杜泽宇检漏的那个喽罗,叫张超运,因歼敌有功,当场被王寨主提拔为小头目。
黑衣人被带进刑堂。刑堂设在离聚义厅有段距离的几间小屋里,里面阴森森的,常月洁没有跟进去。杜泽宇木然的站在常月洁的旁边,他还没有从刚才的血腥中走出来。练武之人,磕到、碰到、流点血,这是很正常的事。杀人,杜泽宇还从来没有经历过,鲜血四溅的场面充斥着大脑的每个角落。常月洁想安慰他,伸出手,触向杜泽宇的手。就要接近时,常月洁犹豫了一下,手改变方向,变成拍杜泽宇的胳膊。两人都没有说话,四周的环境并没有适时的平静,旁边刑房里不断的传来“哎呦”惨叫声。
张超运走出来,脸上的表情很兴奋,“招了,他们招了。”常月洁和杜泽宇赶紧进去,过去没多长时间,两个黑衣人已没有人形,身上有好几次变成焦黑色。常月洁只是问个开头,两人黑衣人就把他们知道的全倒出来。
不出所料,他们和泰山上遇到的黑衣人属于同一个帮派,昌兴帮。他们奉命来袭击梁山“乱贼”的老巢,协助山下的金兵作战。至于昌兴帮的情况,他们只知道归翟坛主管,上面还有堂主,帮主等。具体的,他们并不清楚。
常月洁苦笑了笑,费了半天劲,得到的答案就是摆在面上的那些,和没问一个样。张超运见她的表情,对着两个阶下囚一瞪眼,“还有什么,快说出来?”
两个黑衣人吓得全身哆嗦,“没有,我们知道的都……”。这句话还没说完,两人的神态变了个样,“哈!还不把我们放了,金兵已攻上来,你们死定了。”外面传来厮杀声,女真人叽里呱啦的喊叫声。杜泽宇几个人的脸色全变了,啊,金兵真的杀到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