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川带兵淮南城下,看到城门关闭,他叹了口气,命令道:“完颜洪荣将军,快退回来。你的手下都是骑兵精锐,不能无谓地消耗在攻城上面。”
“好吧。”完颜洪荣不情愿地回道,拖着带血的长枪,慢吞吞地退回来。他不服气完颜川,年龄比自己小不少,连拿得出手的战功都没有,竟然骑到自己的脖子上发号施令。奶奶个熊地,就会溜须拍马的小人!
完颜川恭维道:“洪荣兄,辛苦了,请到后面歇息。我听手下回报了,你箭射南宋大将,大功一件,我一定为你请功。”完颜川也看不上完颜洪荣,妈的,整天拉长了脸,就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不过,战事为主,当下是用人的时候,必须团结好下属。
等步兵赶上来,完颜川召集大小将领们,开始安排下一步的作战计划。他朗声道:“各位,咱们的目的是要攻下淮南城。一来,这里是进取南宋花花山河的枢纽;二来,也许很多人还记得,去年我们曾在此地受到小的挫折,我们一定要捞回来。我们要证明,我们大金儿男是最强悍的。”
众将领挥着手里的兵器,一起喊道:“我们是最强的,我们是最强的。攻下淮南城,踏平淮南城。”
“大家的精神面貌很好,我们就要有这样的狠劲。不过,大家注意听好,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支有战术素养的队伍,不是以前经常见到的乌合之众。接下来,我让你们做到的是,大张旗鼓地佯装攻城。记住我的话,所有的大鼓都敲起来,大家攻城的喊杀声要中气十足。”
“川将军,为什么要这样做?”
完颜川着重安排道:“我们要探清楚淮南城的虚实,注意听我的命令,听战鼓等发出的信号,或许虚攻当中夹杂着一两次强攻,一定要听清楚,配合好。”
冲锋号吹起,战鼓擂的震天响,加上几万人齐声呐喊,只听这声势,有不少小胆的宋兵忍不住身体直打哆嗦。王乘渊对敌经验丰富,微笑着安抚士兵道:“大家不用怕,这只是金兵玩的把戏,雷声越大,雨点就越小。大家听好了,不要轻举妄动,不要随意浪费箭矢。”
等金兵架起云梯,攻上来时,果然验证了王乘渊的话。还没等正式交手,大部分金兵已缩头退下去。连续好几次,都是这样,宋兵不再害怕了,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上下忙碌的金兵。
完颜川站在城下不远处,看着城上士兵的懈怠表情,猛的挥了两下手,下达总攻的指示:“大鼓敲起来,要密,要急促。各位,发起总攻的时候到了,你们去安排好手下,一定要打开缺口。大金的好儿郎们,加油,胜利属于我们的。”
王乘渊陪着睿王,让城上巡视。张超运跟在后面,他注意到金兵的动静不一样,大叫道:“王爷,将军,你们看,这次金兵的进攻不对头,和刚才的几次明显有区别。参与的金兵多,但向上爬的速度很慢……他们加快速度了,不好,他们这次是真正进攻。”
“张超运,你带着王爷离远些,你什么都不要做,带人保护好王爷的安全。”王乘渊脸色大变,有不少金兵已经攻到城头,这次果然够厉害。他高声命令道:“都提起精神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位置,不要让敌人突破进来。”
金兵确实强悍,冒着城上的箭雨刀枪,不顾性命地向上冲。好几处地方有金兵窜上城,没有了地形优势,金兵的身强力壮,彪悍作风占了优势,一个人挑战好几个,丝毫不落下风。即使身上受伤多处,还是瞪着眼睛血战到底。
睿王见形势危急,斥道:“张超运,别管我,带着手下,去帮其他战士们的忙。你们护着我有什么用,淮南城被灭了,我和你们一样完蛋!”
张超运一想,王爷说的对,喊着号子赶去支援:“弟兄们,杀啊!我们的援兵来了,金兵要死光光了。杀啊!”
有援兵,宋兵们精神大振,挥刀舞枪增加了几分力气。刚才有几分胆怯时,力道小不说,还扎不到正经地方。现在,眼睛睁的大大的,长枪过去,“扑哧”一声,扎进去好几寸深。在宋兵们齐心协力下,把登上城门的金兵消灭干净。
一波强攻过后,完颜川下令进攻暂缓。见金兵们撤的远远的,攻城云梯搬走,王乘渊这才下令清理场地,包扎伤号,补充兵员,填充箭支等,以做好应对金兵再次攻城的准备。一切就绪,王乘渊又召集将士们开会。
完颜川也在进行下一步的工作协商。大多数人都嚎嚎着:“杀,杀上去,不给宋兵喘息的机会,铲平他们。”
完颜川看了看身旁的商广科,挤着眼睛示意,问道:“商广科,你对南宋的风土人情,军务防备都很熟悉,说说你的想法?”
“各位英明神武,攻下小小的淮南城,自然不在话下。”商广科拍着周围众将的马屁,然后话题一转道:“只是,对方仗着城墙地利,咱们强攻难免会有损失。依我看,咱们应该把宋兵引出城,在空阔平坦的地方,更能发挥咱们的优势。”
“屁话,我们当然想在平地作战。如果在城前面这片空地上,我一万人杀他十万绰绰有余。”完颜洪荣不屑道:“只是,他们不会出来让我们砍头的。除了强攻,没有别的办法。再拖延下去,伤了我军的士气,反而更加不利。”
商广科笑道:“要是有宋兵不得不救的诱饵呢?”
“诱饵?什么诱饵?”众将感兴趣地问道。
“淮南城住着南宋的睿王爷,他的女儿在我们手上。”商广科得意洋洋道:“其实,在攻打淮南之前,我们的完颜川将军已经想到这些。在他的神机妙算下,我们成功擒获了睿王的女儿,现在正羁押在军中。大家说,我们以她为诱饵,宋兵会如何应对?”
见众将点头,完颜川笑道:“各位,有南宋郡主在我们手里,我们一定要利用好。我想向大家请教,如何充分发挥这个俘虏的作用。请大家踊跃发言,咱们要选择最好的方案,让我军的损失降到最低。”
看大家都在沉思,完颜洪荣说道:“宋兵做缩头乌龟,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把南宋郡主在城前吊上两天,看他们的反应再做决定。现在我们掌握主动,宋兵被动,他们没有办法,只有派兵出城这一条路。”
完颜川发令道:“行,就按洪荣兄说的做。大家把队伍收回来,让士兵养足精神,准备明后天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