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都陈家,花园之中
杨玉儿一脸憔悴的看这身前的假山,不禁想起幼年时的陈默调皮逃学,每次都躲在这里,说来奇怪,自己儿子明明鬼机灵的厉害,为什么每次却都藏在同一地方?
就像在等待自己来捉他似的
想到这,她无奈的笑了笑,眼角轻显的鱼尾纹似乎在无声的宣告这,她的儿子已经长大了,再也回不到那时候庇护于自己膝下的无忧时光了
“玉儿快去主阁吧!你公公今天要设宴邀请一位贵客!”陈老太君见自己儿媳妇一大清早就对这花园假山发呆,哪能想不到她此刻的心情,慢慢走至她身后,轻拍了她瘦削的肩膀后,轻声说道
“贵客?!”杨玉儿愣了好一会儿神后,才将俏脸回转,诧异的看这自己婆婆问道
这贵客之说,在陈家!当真是少之又少,能被自己婆婆称之为贵客的人?南梁能有几个?
陈老太君明显知道她疑惑何来,慈和一笑后,喃喃道
“是你那宝贝儿子自认的师父!冯道冯大儒的名号,难道玉儿没听说过?”
“呀!?!”杨玉儿闻言惊讶的用手捂这嘴巴,娇躯也下意识的颤抖了下,当世读书之人,又会有谁不知道这个名字的?当今儒家学派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只是自己那儿子,什么时候拜了个这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为师了?
“那小子连你这亲娘都瞒这?那我这当奶奶的也没来由生这闷气了!还以为全家就我不知道呢!呵呵,玉儿还是快去吧,冯先生可是点名要见你!说是要看看是怎样一位不凡的母亲,才能调教出如此出色的孩子!”
听自己婆婆如此一说,杨玉儿登时霞飞两颊,自己儿子能够变成现在这样?她这个当母亲的可不敢说是自己调教的,确切应该怎么说呢?
或许是天生的吧!
回想自己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杨玉儿就忍不住温柔的笑了起来,不过又想到现在的形势,不禁赶忙将笑容收敛,朝这自己婆婆作了一福,轻声道
“如此!母亲还是快带玉儿去吧!刚刚失神间,居然忘了对母亲问安,还请母亲见谅!”
陈老太君含笑将她搀起,什么也没说,当先转身离开
陈府正阁之内,陈长青正指这坐在身旁的冯道摇头大笑,神态之轻松,已经有好久未见
“长青公还将些许旧事重新拿出来提起!难道就不怕有失身份!?”
冯道老脸此刻竟然微微泛这潮红,一脸尴尬对身旁笑的前仰后合的陈长青没好气说道
“哎呀!你这酸老九!多少年了,就是改不了一身穷酸味!自从上次听你说在我宝贝孙儿面前吃瘪!老夫我一见你就想乐呀!嘿嘿,大名鼎鼎的冯大儒居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驳得垭口无言!更妙的是!还是在你最有把握的王道问题上!嘿……嘿!”
见陈长青依旧失控的在那不停讽刺这自己,冯道也不甘示弱,一捋下巴胡须,轻蔑的瞥了他一眼道“长青公不要再为自己那了不起的孙儿沾沾自喜了!当今的形势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心?”
“哦?!让我看看今天这太阳是不是从东南角冒出来了?当年那才气傲气天下无双!拒绝老友我多次入幕之邀的冯大才子!居然也开始主动问起这事来了!?当真稀奇呀!”
陈长青说完话,当真一起身,双臂负后,有摸有样的伸头朝窗口探去,看得冯道一个劲的无语
这老家伙,心计天下无双,偏偏表面永远要装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摸样,真是让自己又好气又好笑
“难得父亲大人如此开怀大笑!想来这就是婆婆所提得冯大儒吧!犬子玩劣,以后还请先生多多指点才是!”
杨玉儿的声音此刻恰巧帮冯道化解眼前的尴尬局面于无形,只见他闻言轻轻一笑,直起身来对正委身作福的杨玉儿一挥手,示意她平身后
喃喃道:“想我初遇另郎之时!正逢与徒儿重光被一群山匪所追杀!见他言谈之间就要取那群山匪的姓命!如此年纪杀伐之心就相当果断!观其剑势更是暴戾之气犹为浓重,心生好奇之下!便与另郎长谈开来……!”
他说的正兴起,却不想陈长青当即将话截断,大笑两声后,朗声道
“却不想这老匹夫在接着与咱们默儿的辩论中大落下风!甚至没有半点还口的余地!嘿嘿!玉儿你当真是了不起呀!为我陈家生出如此了得的人才!”
杨玉儿见冯道听完自己公公的话,面上丝毫没有怒意,略放下点心来,慌忙歉声道
“犬子无知!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见谅一二!待他这次返家,玉儿当重重责罚与他才是!”
冯道见杨玉儿如此知礼,心中满意的同时,更是慈祥一笑,连连摇头道
“另郎那次所说尽是金玉之良言!老夫都从中获益非浅,怎还要责罚?”
见杨玉儿听完话一脸好奇,冯道也不再多卖关子,直接将那日陈默与自己所说的话尽数讲了一遍杨玉儿听的可谓是既惊又喜,这平日也没见那小子怎么用功读书,却没想到他会说出如此惊人的话语来
待冯道话音落下!虽然面带喜色,杨玉儿依旧再次朝冯道陪礼道
“不管怎么说!我儿当日却是轻浮了些!玉儿这责罚他是万万少不了得!”
冯道见杨玉儿再次对自己行礼,不由想起那日陈默同样是二次行礼的情节,心中被陈长青讽刺一早上的郁闷也一扫而空,略瞥了她一眼,轻叹道
“长言道观其母而知其子!想来默公子如此不凡!玉儿当是居功至伟!不比有些老不休,都七老八十了还如孩童般喜欢瞎胡闹!”
杨玉儿听他与公公居然斗起嘴来,一时间被这愉快的氛围所快速感染,拿衣袖遮嘴,不由也“咯咯!”笑出声来“老爷!是少爷从前方命人送来的加急信件!还请过目!”一名家丁仓皇闯入阁内,居然未经通报陈长青听见是爱孙送来的信件,马上满脸严肃,将信接过,朝身旁冯道略微摇了摇,语气玩味的问道“猜猜你爱徒有什么重大发现!?”
冯道闻言嘴角轻笑,依旧语带嘲讽回答道:“我不比某些人!明明是举手之劳就可获知!却偏偏喜欢故弄玄虚!”
陈长青没好气的瞪了冯道一眼,无奈拆开信封,面上表情笑意在观信过程中,却是越来越浓重,到最后竟然大笑出来
冯道疑惑这将脸凑过去,待看完后,先瞧了眼一脸急切的杨玉儿,朝他微微一笑后,也不说话,坐在了身旁椅子上
陈长青将信递给杨玉儿后,在冯道身旁椅子上也坐了下来,二人对视一眼后,又是彼此默契一笑,就一起观看杨玉儿的反应起来
却见她面上表情越来越难看,有几次还惊讶的连连握这小嘴,娇躯更是不自觉间已经数次颤抖,到最后将美眸投向自己公公,才略微缓了口气道
“父亲想来早有定策!到是玉儿盲目了些!哎!只是如此一来!默儿的处境其不更加危险了。”
冯道闻言大笑两声,朝杨玉儿出言安慰道
“你那宝贝儿子!估计兴奋的不能行才是!一代世之枭雄的人生,怎能不经历战火的洗礼!?玉儿放心吧!若老夫所料不差,他的第一仗就要打开了!”
他这话说完,就连陈长青都忍不住疑惑朝他看去
冯道却十分有把握的接着道
“枭雄乃旷世之蛟也!而非那自命正义的真龙,蛟大多由凡蛇体内结丹所升,惯已栖息于阴寒不起眼的小河,甚至井底之中!默默隐忍与天地之间,待到风云聚会之时!方可腾飞九天,得化真龙!而今恰逢乱世,战火即将弥漫天下,而真龙注定不能在此时驾临,天下谁属?注定是那抓住时机,隐忍多时之蛟!正如另郎当日之言,枭雄在这时代注定要凌驾与众英雄之上!”
杨玉儿闻听冯道所言,花容尽失,若非竭尽全力稳住身子,差点就一头栽倒
陈长青同样心里没有丝毫准备,虎躯震动连连
对于这番话,他们公媳二人再是明白不过,难道这天下真的应了陈远山十五年前曾说过的那句话?
因为陈默迎来一场空前绝后的巨大浩劫?
“长青公又何必惊讶!?天下分了这么久!也该合为一体了!只是这次时机还未真到!默公子怕只是如那结丹之蟒化作蛟的过程!至于这蛟龙化真龙?还有待些时日!”
冯道大有语不惊人永不休之态度,正容接着再次将未完之话补充道
陈长青饱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大笑两声,站起身一把将冯道抱住,激动的颤声道
“默儿能得老友你的指导!还有何事能难倒?为兄待我孙儿谢过兄弟了!”
深知冯道为人的陈长青见他都将话说到了这种地步,怎还不明白他的用意,这可是再直接不过的投效了!能得到冯道的全力支持,那自己孙儿将来势必如虎添翼
“老哥说笑了!蛟比龙始终欠缺那成形的五爪!老朽不才,但自愿请柬来充当那缺失的两爪!”
冯道同样将话激动这说完,两位老人此刻已经将双手紧紧握上
仰天大笑后,陈长青对这杨玉儿朗声吩咐道
“玉儿快快下去!着下人备些酒菜!我要与这冯可道痛饮到天黑!哈哈!哈哈!”
“难得父亲大人如此开怀!玉儿今日势必亲自下厨弄上几个得意的小炒来,也好让二老好好乐呵乐呵!”
说完又朝陈长青作了一福,便快速退出房去
站在走廊之中,略微驻足片刻后,只见她眺望北方,喃喃自语道
“默儿!你答应过为娘的!定要好好的给娘回来呀!”
微风吹过她娇俏的脸颊,带走两滴晶莹的泪花,可杨玉儿却突然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坚定的点点头后,她缓缓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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