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着了火,老冯小心翼翼地问:“你刚刚说要诓他们,能行么?”叶初云看也不看他一眼,吐了一口烟说:“不是跟你说了么,现在的学生一个个的都是水货,别看他们张牙舞爪拉帮结派的好像很凶狠,其实就是屎壳郎趴铁道——楞充大铆钉。在学校这种地方,比的就是谁能唬人,证据什么的有啥屁用,我说你偷了钱包你就是偷了钱包,你还就得给我交出个钱包来,至于你交的是你自己的钱包还是其他人的钱包我不管。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老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初云虽然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心里是有点没底的——人家是牵着自己的鼻子团团转,自己却一点头绪都没有。过了一会儿隗相进来了。这小子属于那种胆儿肥的,教导处都走了好几趟了一个区区教师办公室他又怎么放在眼里?一进门就往凳子上一坐,不耐烦地说:“冯老师,找我干嘛?”叶初云一拍桌子:“给我坐端正了!”隗相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正了正身子,嘴巴上却兀自强硬地说:“你什么东西,教训我?”叶初云冷冷地看着他,看了大概有半分钟,隗相被看得有些发毛,一时间却也不敢发作,好一会儿叶初云才说:“听说你跟蒋仁康关系不错?”
“这跟你没关系。”
“的确是跟我没关系,只不过我在想,如果蒋仁康知道钱包是家贼偷的,那表情应该是很有趣的哈。”
隗相的脸刷的一下白了。他到底还只是个学生,心里藏不住事,被人用话一套就什么都写在脸上了。这下隗相不敢再装逼,低下了头,一脸老实的样子让人还以为碰到了市级三好学生,他知道蒋仁康这个人最喜欢面子,这次被人狠狠地踩了这么一脚什么面子都没了,这他还不气得发疯?而且要让他知道是自己人偷的钱包,那他报复起来更加厉害。想到这里隗相有些害怕了,嘴巴像跑火车似的颤颤悠悠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初云知道隗相怕了,正所谓穿鞋的怕赤脚的,赤脚的怕拄拐的——拐杖腿踩在光溜溜的脚上多疼啊。隗相虽然比穿鞋的光棍,却还没到赤脚的地步,充其量穿着凉鞋,还是老底子塑料的那种,而叶初云却是彻彻底底地坐着轮椅来的,加上自重百来斤重量的轮子往脚上一碾……反正杀猪时候猪怎么叫唤他怎么叫唤。叶初云拿了杯水给他说:“先喝口水,冷静点。”隗相接过水杯抿了一口,叶初云继续说:“我们已经找到了guest,他也都交代了,是他通过学校校园网给你发了短消息,然后你就去拿了蒋仁康的钱包,没错吧?”隗相嗓子眼里的那口水差点没喷出来,原本他还抱着侥幸心态想靠硬撑挺过去的,没想到连主谋都被抓到了,那自己这个从犯也没跑了。叶初云看着隗相筛糠似的哆嗦着身子,说:“其实你说不说也都不重要了,guest已经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我了。我只是想跟你核实一下,看他有没有撒谎,当然,如果你表现的好,那么或许我不会跟蒋仁康说什么。”隗相此时此刻的心态如同落水狗看见另一条落水狗,心说老子挨了一顿胖揍你小子也跑不了!于是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guest说的肯定不会全是实话。”叶初云眯着眼睛点点头说:“那好,我问你,蒋仁康的钱包在哪里?”
“Guest说让我拿了钱包就扔在垃圾桶里。”
“就这么多?”
“就这么多。”
“嗯……那guest有没有交代你如果你被发现了要你说什么吗?”
隗相脸色变了变,沉着声音吐了一个字:“X。”
X,又是X!
事情已经明朗化了,正如自己预料的那样,华家驰踢破了窗子,然后伍灵蒙偷出了钱包,最后隗相捡起了钱包,出乎意料的是,事情好像还没完,钱包被丢进垃圾桶之后又是谁接应来捡这个钱包呢?而捡钱包的这个人跟两个X又有没有关系呢?叶初云有些头痛了。
之后就剩下华家驰了,华家驰人虽然高大但是胆子跟鼻屎似的,老冯还没怎么动刑呢他就全招了。等老冯送走了华家驰,叶初云才缓过劲来,转过头说:“他说了什么?我刚刚没仔细听。”老冯一脸兴奋地说:“他招了,他全招了,小叶你的办法还真管用!他刚刚还苦苦哀求我让我不要告诉他父母,哎,小叶你也知道,我爱民如子啊!面对学生这么恳切的请求我想不心软都不行,你看看,整个事情华家驰算是罪过最轻的,是不是可以忽略不计?”叶初云瞅着他那得意样,这么着就满足了老冯还真是不适合在中美合作所当白领啊,不过要让他在渣滓洞当个狱卒什么的江姐他们倒是可以少受点罪。怎么处分华家驰叶初云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一点,guest这次又给他留下了什么?他苦笑着说:“不会又是X吧?”老冯摇摇头说:“这次换了,是I。”老冯这句话一说完,叶初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顿时通体舒畅,比在泰国浴做了两个钟还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