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的叶初云颇有点欧阳锋逆练九阴真经的味道,周围的学生都开始议论(话说本书的路人都十分喜欢议论,言论相当的自由哈)。“这家伙是怎么了?”
“大概昨天晚上吃了烂香蕉结果拉了一夜早上起来贫血。”
“拉稀跟贫血有屁关系!这小子大概是脑袋让驴蹬了。”
“城市好像不让养大型宠物吧?你家养的驴啊?”
“你们一个个的有正经没正经?一天到晚就想着不着调的,其实他这种现象很正常,是因为全球温暖化引起的厄尔尼诺现象改变了他的脑电波频率以至于他会时而陷入幻觉之中,只要他保持一颗淡定的心,并且将自己的信仰全部奉献给万能的主,那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信主得永生,阿门。”
叶初云也顾不得别人说什么,甚至也没跟柯文斌迟萱交代一下就背起背包直奔男厕所第二个蹲坑。入坑,关门,锁门三个动作一气呵成。他迫不及待地从背包里拿出了那一摞民意调查,也顾不得地上肮脏就把背包往地上一放就开始翻看那些调查。总算之前民意调查是迟萱整理的,不然要让叶初云现在一张张对比大小那估计他得在厕所里呆一整天。
叶初云终于找到了那张纸,兴奋地一声大叫,该死的,自己早应该注意到这点的。叶初云将那张民意调查紧紧攥在手里,而所有的答案都装在了他的脑中,他把剩下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打开门就要出去。门外,柯文斌站在那里像佛那么一尊神情尴尬地看着他,他也是一怔,不明白为什么柯文斌的表情会如此具有故事性。两人就这么对看了两秒钟后,柯文斌绞尽脑汁终于挤出了这么一句话:“弄完了?”
弄?为什么是弄?什么叫弄?如果你看到一个生理正常的男性钻进厕所的厕格十分钟不出来,而其间又没有任何的异味飘出,之后又传出那名男子爽利的叫声,最后他手上还握着一张纸,想象一下吧,那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猥琐有多猥琐。
叶初云一个爆栗敲在他脑袋上说:“叫你思想品德课不好好上!”柯文斌委屈地说:“那你这是在干嘛啊?”叶初云把那张皱皱的纸递给柯文斌说:“你看看。”柯文斌嫌脏不敢接,眼看叶初云又要打过来这才赶紧结果一看,上面歪七扭八地写着几个字,于是说:“这张民意调查我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啊。”
叶初云摇摇头说:“错了错了,你错了,我也错了,给你把尺你再仔细看看,量量它的尺寸。”柯文斌一量,顿时知道问题在哪里了,“难道……”
“是的,这张纸也没有裁过,也就是说这张纸也是代表一组一号。也就是路人甲的民意调查。”
“但是另外一张是……”
“另外一张不是路人甲的。你还记得么?在开始出题之前你把李施宁的纸踩脏了,后来老冯就给她换了一张,而她的那张也是没有裁过的。所以一组一号的纸有两张,一张是路人甲的,而另外一张就是李施宁的。你再看看这张纸上面的字迹,要结构没结构,要意境没意境,也就是毕加索手抽筋了才写得出来,绝对不是李施宁的字迹。所以这张是路人甲的,而我们发现有问题的那张,却是李施宁的!”
柯文斌不是傻子,只是有些头脑简单而已,如今叶初云把问题剖析得清清楚楚他也明白过来了。“那你的意思是,真正的第四个人是李施宁?”
“就是她不会错的。”
“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李施宁并不知道guest的计划,她怎么会知道钱包被丢在垃圾桶里?”
“这个原因嘛,说起来很简单,因为,那天,她是值,日,生。”
值日生每天要负责放学以后倒垃圾,那么李施宁身为高三三班的学习委员兼当值值日生,负责挑起这个千钧重担也是理所当然。“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李施宁为什么拿了蒋仁康的钱包却不还他?”叶初云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然后眼巴巴地看着柯文斌,可惜柯文斌也是小头爸爸的儿子——摸不着头脑。
霎时间,厕所又安静了下来……忽然叶初云隔壁的那个厕格哗啦哗啦地冲起了水,紧闭着的门也被打了开来,里面走出了个人——郭自雄。
郭自雄脸红得跟大姨妈似的说:“都在啊。”叶初云柯文斌四只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然后齐声说:“弄完了?”
上过高中的朋友都知道(高中不是义务教育,咱们也得排除例外不是?),在学校拉屎是一件非常隐私的事情,每次拉屎都要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并且时间不能选在热门时间,比如下课,午休等等,最佳时间段是体育课,活动课,以及自修课去问老师问题问完回来途中。如果一旦在学校拉屎被人抓了个现行(请允许我用这个“抓”字,就是有这么一批无聊的人天天在学校各个厕所转悠),那么对你将来的高中生活会有极大地影响,其程度不亚于在课堂上放个响屁。可能以后的岁月伴随你的就是诸如“屎王”、“臭蛋”、“拉妹子”之类的昵称,别以为毕了业你就解脱了,但凡是久别重逢的同学凑在一起常常玩的就是回忆大家高中时候的绰号,到那时你又会跌入不堪且痛苦的过去之中。想当初笔者高中的时候就经常跑到远在数百米之外的科学研究馆顶楼的厕所方便,那里渺无人烟,虽然路远跑起来累些,但是,安全!
再回来看看郭自雄就不难理解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为了摆脱这种尴尬,郭自雄不等他们说下去就马上抢着说:“你们都傻了,要想知道李施宁的动机,不是有个现成的情报贩子么?”
叶初云有些意外地说:“大雄,你都知道了?”郭自雄脸上又是一红说:“我早来你两分钟,本来想等你走了再出来,结果你老半天不走,我就听到了个大概……”
“嗯,反正事情也了了,你知道也没什么关系。那么你怎么又出来了?”
郭自雄大概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一脸怒容地说:“老子实在是蹲不住了——我腿麻了!”
三个人忍不住都哈哈大笑。笑完之后,叶初云问说:“你刚刚说的情报贩子是谁?”郭自雄摸摸鼻子说:“黄八卦。”柯文斌一拍脑袋说:“对啊,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叶初云说:“别拍脑袋,教师队伍里就有个拍脑袋拍傻了的前车之鉴在那儿。”
叶初云跟柯文斌两个人就急匆匆地跑回教室,郭自雄却一个人留在厕所——腿麻了还没好,还得缓缓。进了教室就看到黄八卦趴在那儿愣神,叶初云上前笑容满面地说:“嗨,卦卦。”黄八卦抬起眼皮看看他,无精打采地说:“干什么?”
“嘿嘿……有个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
“没心情,最近都没新闻……”
“这样吧,我告诉你个新闻。”
“普通的我不要,我要那种特——震撼特——爆炸的。”
“绝对是特——震撼特——爆炸的。”
“什么?”
“郭自雄在厕所拉屎拉到腿发麻现在还在厕所里活血着呢。”
“真的?”黄八卦顿时双眼放光,一溜烟地冲了出去。柯文斌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叶初云说:“这样……不太好吧?”叶初云则一脸坚毅地说:“为了革命事业牺牲小他完成大我,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
过了一会儿黄八卦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一边跑还一边冲叶初云喊:“拍到了拍到了,我手机320万像素还真不是盖的,拍得真清楚!”叶初云心中默念一声阿弥陀佛,郭施主,你安心地去吧……
“那么卦卦,我有个事情要问你一下。”
“请叫我eight!”黄八卦甩了甩头发,搞得跟专业记者似的,“我现在要跟国际接轨,得慢慢开始用英文名了。”
“那好吧……eight,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拉着黄八卦走到一边,叶初云问说:“eight姐,我想问的是,李施宁跟蒋仁康之间有没有什么过节?”
“哦?问题很专业嘛!”黄八卦(或者eight黄)似乎有些意外,但是随即马上说,“这个事情没人知道,啊不是,是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其实李施宁和蒋仁康在高一的时候曾经交往过,后来没多少时间就分手了。”
叶初云跟柯文斌面面相觑,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那个强势能干的李施宁居然跟蒋仁康好过?这简直比阿麦国布九连任还有戏剧性。黄八卦十分满意那两个人的反应,接着说:“而且你们知道吗?那蒋仁康简直不是人,把李施宁追到手以后第二天就去开了房间,两个人好了大概一个多礼拜蒋仁康就腻了,甩了李施宁。从此李施宁要有多恨蒋仁康就有多恨,甚至还休学过一个月呢。”
听了这新闻柯文斌不禁问说:“黄八卦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请叫我eight!”黄八卦甩了甩头发说,“关于这点我无可奉告,我可是有专业操守的!”
有人会问,这种事情黄八卦怎么这么轻易地就告诉他们两个?我要说的是,你太不了解八卦人群的心里了,他们去打听,去研究这么多事情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到处散播跟人讨论,人家越是惊奇他们就越是有满足感,其快乐之处就是每每散布完以后对方就一脸崇敬地看着自己说:“你好厉害哦,怎么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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