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今天有点事情更新完了,养膘那个悔啊,前列腺都青了,下次不敢了,书友们原谅我这一回吧!
李瑶珈喝起水来还真是不要命,叶初云一口气砍了十来片芭蕉叶,结果李老师还是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叶初云按捺住即将爆发的冲动,说:“不能再喝了,刚刚大量失水马上就喝这么多你的胃会受不了的,过一个小时再喝。”李老师一撅小嘴:“那好吧。”
太阳公公准备下班了,天上被夕阳印得血红。“桐桐……萱萱……文斌……你们没事吧……但愿你们安然无恙……”叶初云看着天上的残阳,心中一片惆怅,凄然,迷惘。但是他不是一个会把心事放在脸上的人,因为他还要照顾李瑶珈,无论在什么样的恶劣环境里,想要活下去有一样必不可少的东西——求生的意志。所以哪怕是落入劫匪的手中,或是遇到吉亚家族,抑或是碰上海啸,叶初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一直都在挣扎求生,一直都把活下去的强烈意志放在首位。但凡是一个心志稍弱的人,只怕早就死在安琪拉的枪口下了。
李瑶珈解了渴,顿时来了精神,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个海岛了。作为一个一直都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到目前为止她的人生是平坦的,同时也是无聊的。她从小的家庭环境就很优越,这样的家庭当然不可能把小孩拿来贱生贱养,所以她很小就开始学习琴棋书画,糟践花鸟鱼虫。所见所闻都是所谓的精英教育,而她的父母在异性问题上对于她的帮教跟陆桐的父母几乎同出一辙:男人就是洪水猛兽。所以李父对待企图靠近自己宝贝女儿而图谋不轨的男性,采取的方针简单地用李谷一老师的一句歌词概括就是: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所以虽然李瑶珈长得跟天仙似的,但是一直都没有异性缘,从而慢慢地造就她冰山美人的孤傲性格。当然,冰山遇到温室效应,也就只有融化这一出路。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啊就五年前,李瑶珈那个时候还不是老师,而是李瑶珈同学。她还在就读滨州师大,那天天气很好,李同学兜里几张毛票子放着不踏实,于是就走上街头跟几个小姐妹胡吃海塞。结果大概是麻辣烫吃多了,所以不停地肚子疼,一开始还没注意,以为只是吃坏了,找个茅房排泄一下就好了,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小小拉稀就当减肥。后来越来越痛,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几个小姐妹赶紧拦了一辆黄鱼车——翠绿翠绿的长安之星,把她送到了市一医院。正巧那天的当值医生是宁别瑜,他看到李瑶珈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妞不错啊。经诊断发现李同学得的是盲肠炎,要立刻动手术,宁别瑜对几个小姐妹说:“幸好你们发现得早,不然……”几个人激动地说:“不然怎么样?”
“不然她就得多痛一会儿。”
要不是宁别瑜长得斯文秀气,几位巾帼只怕是早就撸起袖子揍他一顿了。手术很顺利,宁别瑜虽然年轻但是技术很好,割盲肠就跟屠户切下水似的。四十分钟后,李同学就一脸解脱地躺在病床了。
“李瑶珈,感觉怎么样?还痛么?”宁别瑜特地不脱手术袍,等她一躺下就跑了过来。这时候李同学才真正打量了眼前这个替自己动手术的人。如果医生是个长得像王宝强的,她就当做了一场噩梦过去就算了,但反而是这样一个年轻潇洒的医生在她面前,她倒有点拘束起来。一想起自己剃掉的毛毛,李瑶珈就更加脸红得不得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十分的俗套了,李瑶珈住院期间享受了厅级干部才能享受的待遇,宁医生每天定时定点地来查房,问寒问暖,一颗寂寞的芳心就这样被打动了。最让人惊奇的是,李父得知了这一消息,居然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找来宁别瑜,哥俩促膝长谈了一个晚上,接着他们两个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扯淡了半天,让我们还是回到这个孤岛上来。有了这样的生活背景,可以说李瑶珈对于自己的出境不甚了解我们就可以释怀了。李老师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奇石怪树,看着看着就不自觉地慢慢靠近了了那片丛林。
“不要过去!”李老师被叶初云的一声大喝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叶初云这么疾言厉色。“岛上的丛林是最危险的,里面有很多我们没有见识过的蛇虫鼠蚁和野兽,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最好离它远一点。”
“哼,哪有什么虫子蚂蚁的,就知道吓唬我。”说是这么说,但是热爱生命的李老师还是乖乖地躲到叶初云身边了。“天快黑了,瑶珈,你怕黑么?”
“我什么都不怕!我什么都不怕!还有,叫我李老师!”
“那好吧瑶珈。我曾经在亚马逊森林里看到过一种动物,一到晚上它就开始出动,经常蛰伏在草丛里,两只眼睛像两只小灯泡一眼盯着猎物,然后等猎物不备,就啊呜一口咬住,然后撕裂,再撕裂,再撕裂……”叶初云一边说一边一脸坏笑地看着李瑶珈紧紧抓住自己衣袖的手,“它的名字就叫——啊呜啊呜!”
“啊!”李瑶珈尖叫一声,把脸埋进叶初云的手臂,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头,冷冷地说,“你吓唬我呐吧你?”
“嘿嘿……嘿嘿……”叶初云干笑两声,赶紧转移话题,“我可不知道这里会有什么东西,所以为了你和我能够安然活下去,我们还是生个火吧。”
生火可不陌生,李瑶珈时常在电视和小说里看到古人钻木取火的美丽传说。当然,她还没傻到真的会去找两个木头在那里搓啊搓,就算真的要搓这种力气活当然也是要交给叶初云。“你身上还有什么都东西剩下的么?”李瑶珈摸了摸口袋,对着叶初云摇摇头。“那你帮我去找点干的树枝来,越多越好,对了,别走得太远。”说完话,又转头对巴顿说,“巴顿二等兵,我现在命令你协助李瑶珈上尉去捡树枝,有什么情况立刻向我报告。”
“喵!”
李瑶珈虽然不怎么待见叶初云,但是对于巴顿二等兵她还是很喜欢的,至于巴顿二等兵么,当然更加喜欢李瑶珈,也没有在乎她的军衔怎么一下子这么高,一人一猫很听话地小蝴蝶似的就去找树枝了。待这两位走远了,叶初云才叹了一口气。他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这个岛已经临近印度洋公海了,一般情况下几个月没有船只经过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最糟的,就是自己不知道其他人的生死。看了看太阳落山的位置,他确定了自己应该是在海岛的正南面,而船只失事是在海岛的西南面,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想要去寻找其他人,就不得不深入眼前这个丛林,面对未知的挑战和危险。他定了定思绪,开始整理自己身上还剩的东西。左腿绑的巴克110,右腿绑的丛林王X,裤子口袋里有一个β灯,一卷铜线,一盒防水火柴——里面还有三根,腰上绕着三米长的登山绳,摸着摸着,叶初云笑了,他摸到了从佩雷斯那里顺来的Zippo。他掀开盖子打了打,打不着,这很正常,都被海水泡了这么长时间了。“哎,73年的Zippo啊,就这么毁了……”
这时候李瑶珈抱着一大捆干树枝回来了,后面跟着屁颠屁颠的巴顿二等兵。“这些够了么?”李瑶珈嘿哟一声把树枝放在地上,找这些东西可把她累坏了。叶初云看着地上的树枝,说:“虽然你很辛苦,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像这样的分量,你起码得再去捡四趟,还有,好多都潮了,烧不起来啊,快去快去。”李瑶珈双眼带着怒火看着叶初云,但可惜他没有理会她,只是把树枝筛选了一下,挑出了受潮的几根然后一个漂亮的抛物线扔掉。
李瑶珈没有办法,只好再去捡。“死叶初云,臭叶初云,哼!等回到学校看我不整死你!”李老师一边捡一边暗暗咒骂,弯腰蹲下起身,三个动作持续不断地重复,累得她满头大汗。巴顿二等兵看着心疼,时不时地凑上去舔舔她的手,她被弄得痒痒,笑着摸了摸巴顿的头,打起精神继续扮演采蘑菇的小姑娘。
终于捡够了分量,李瑶珈气喘嘘嘘地坐在地上休息,叶初云可一直没闲着,他把几根比较脆的树枝切成了细细的木屑,然后拔出Zippo的芯子,小心翼翼地把里面没进水的打火机油滴了几滴在木屑上,然后拿出另一把武器——丛林王X,扭头对李瑶珈说:“瑶珈,离远点。”这不用他说,在他拿出武器的那一刹那李老师已经主动地躲到三米开外的地方去了。
叶初云一手一把刀,放在木屑之上不停,然后左手刀背敲打着右手刀背。哐——两把刀撞击到一起,蹦出了星点火花,但是火星太小,没有燃起。叶初云一脸平静地继续敲打摩擦着,这样的生火方式对他来说仿佛在开家里的煤气灶一样平常。李瑶珈看得有趣又有些紧张,于是走近了一些,看着叶初云的脸,发现他是那么的认真投入,连自己都有些被他感染了。
天终于完全黑了,夕阳没入海平线的那一瞬,大地归寂到了平静。哐——这一声对于叶初云和李瑶珈来说是一个不小的胜利——火终于升起来了!叶初云不紧不慢地把树枝一根根地放进火堆,他不敢放得太快,生怕把好不容易升起来的火给打灭了,李老师却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拍着手,望着扑腾的火苗子哼起了歌。
火终于旺了,叶初云这才松了口气,对李瑶珈说:“瑶珈,把衣服脱了。”
“哎,好……嗯?你说什么?”
“我说你快把衣服脱了。”
“叶初云,你要搞清楚,我是一名人民教师,即使身处多么艰难的困境,我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原则和灵魂,你不要以为……”
“好了好了,我也没心情调戏你,我让你脱衣服是怕你着凉,脱下来烤烤火,等干了再穿上去。要是在这里生病,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人民教师李瑶珈这才知道错怪了他,但是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到底别扭,正在犹豫中,一阵海风吹来,她打了个哆嗦,于是马上下了决心——脱衣服。“我要脱衣服了,你……你扭过头去,不准看!”
“你脱的时候我是可以扭过头,但是等你脱完我难道也不能转过来么?总归是要被我看到的,你就省省吧。”
“不行!我衣服没干之前你不准转过头!不然……不然我就……”李老师想不出什么可以威胁他的话来,急得哭了。叶初云一见她哭了,可慌了,忙说:“别哭别哭,我不看就是,你衣服干了我再转回来。”
李瑶珈害羞地脱下了身上的运动装,只剩了贴身衣物坐在火堆前烤火,巴顿二等兵躺在她的怀里撒着娇。应该说身边有着美丽的海,美丽的沙滩,美丽的篝火,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前提是,如果另一个人不是叶初云而是宁别瑜。叶初云也算是守信了,背对着火堆一声不吭,也没有悄悄扭过头偷瞟一眼的企图,只是静静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喂,叶初云,嗯……你冷么?”
“你说呢……”
“那……你再坐过来一点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怕亵渎圣洁的人民教师啊。”
李瑶珈不言语了,她不是想跟叶初云说话,只是在这个沉寂的夜晚不说说话她会感到很害怕。叶初云迎着海风,吹着吹着,感觉鼻子有点堵了,哼哧哼哧吸了两下。
“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坏,让我一个人去捡树枝,可把我累坏了。”李瑶珈找不到话题,索性开始抨击叶初云。
“你啊,还真是不识好人心,我让你去捡树枝也是为了你好。”
“说什么呢,既然是好事你怎么不去?”
“我这不也没闲着么。”
“刨木屑我也行啊,怎么不换换?”
“你来刨木屑?你要是坐着不动,不出半个小时你就感冒了!”
李瑶珈顿时无语。的确,捡树枝虽然累,自己也出了不少汗,却从没有感觉到有多冷,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动弹,而且自己脱了衣服舒舒服服地烤火,他却没有,他依然还是穿着那套湿漉漉的衣服背对着篝火。难道是他害羞?应该不是,也许……是怕我看到感到难堪吧……想起刚才听到他哼哧哼哧吸鼻子的声音,李瑶珈的心有点软了。
“那个……叶初云……我说错话了,别生气,你也把衣服脱了烘烘干吧。”
“不用了,我不冷。”
李瑶珈看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忽然醒悟,迎着海风光膀子,这不是儿子骂爹——找抽么?“嗯……你转过来吧。”
“什么?”
“我说……你转过来吧。”
“你把衣服脱了吧,你要是生病了,我们……我和你就完蛋了。”
“好嘞!”等的就是这句话,叶初云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就剩了一条大裤衩迎风飘扬。
女人一生寻寻觅觅的,是什么?不就是个能让自己依靠,给自己安全感的港湾么?
坐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衣服终于干了,李瑶珈赶紧穿上了衣服,沾满海水的衣服被烘干以后满是结晶的小盐粒,在皮肤上磨来磨去的十分难受,但是不穿衣服又不行,李老师只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