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太湖水寨又添得夏侯二将,众人在寨上庆贺的有半月。忽又有探马来报:“报大王,今朝廷差骑都尉曹*为元帅,引兵马十万,战将数十员,水路齐发,来攻我寨,望大王早做准备。”夏侯二将听的,皆噔的一声站起来,告诸好汉道:“各头领,如今曹大人引兵马来,非同小可,现下里,俺们却须寻个长久之计。”张昭道:“此间小寨不是久留之地,倘或彼军到时,四面八方各差下万人来攻,我等皆是翁中之鳖矣。”瑾也道:“更兼此寨为死地,如若不胜,纵虽逃亦不能也。”张纮道:“再加上粮草匮乏,兵马欠缺,众有许多好汉,却也是赢不得。纵有小胜,彼有十万大军,安能杀之的尽!”
众好汉见军师们都气馁,遂道:“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吗?却为何得如此泄气。”夏侯二将听的道:“众好汉有所不知,曹*字孟德,绰号“笑面鬼”。素来深通兵法,擅能破晓贼计,盖因其出生之时,便衔天书出世,书名曰《孟德新书》,是故其父取字孟德。后因其在山中读那兵法三天三夜不归,感动仙人,又赠下两把神剑,一把名叫“倚天剑”,一把名叫“青钢剑”,更兼其祖有武谱《夏氏精兵》。是此,曹*文武皆能,是朝廷之倚石,不可不小觑了他。(曹*祖先姓夏,后过继给宦官曹腾做养子,故改姓为曹的。)况且今彼引得兵马无数,其手下战将武艺皆了得,不在我兄弟二人之下,其有军师皆善谋阴险之人,更兼其水路齐发,我等安有胜算?”
从好汉听的如此了得的人物,尽皆骇然。又听的前番诸军师一番计较,越发没了争胜之心。旁有孙权道:“似好汉军师之言,莫不是要我等皆负手被擒?”众军师与夏侯二将听的,一阵叹息,却是默认了。
孙坚见如此,道:“众头领并军师且都如此计较,我等却做何策应之?是战是降?亦或是逃?”张昭道:“战是不能,纵战我等皆灭。降他却也不能,岂不弱了我等好汉的名头。只剩这逃之一途,却不知往何处逃?安有人敢接纳的了如此多好汉人马,又僻佑得了这灾厄?”众头领左思右想,没奈何的。
只见得文若起身道:“我却知道一个去处,不知众好汉可愿往?”众人听的有去处,皆问道:“是何好去处?军师何不早说。”文若道:“好汉们可曾听的涿县麒麟儿,人唤仗义郎张仁的大名。”众人听的这么一说,都点头道:“却听的人人皆道,这张仁深明大义,江湖豪杰,绿林翘首,善施仁义,但有所求,必竭力相帮。”策道:“难道这世间真有这样的男子?”文若道:“我本在北方巨鹿虎头山并了两个好汉做得山上大王,却因有风华山好汉打了邺城,闻听的有朝廷派兵来剿,遂欲北张仁,途经虎头山,因打的是官家旗号,只道是来围剿本处山寨的,遂相互厮并一场,真应了不打不相识,因我认得对方一个大王,遂同邀了那几个好汉到的山寨把酒,我思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鞋’,遂叫的山上大王一并收拾了东西共投涿县去。我因放心不下侄子公远,故千里来寻,却不料闹将出如此多事端来,现来正好,俺们可收拾了东西去投涿县。”
众好汉军师道:“只除如此,别无他法了。”旁有孙权道:“我等许多人去,但恐不纳,却不白走一遭?”文若道:“安有不纳的道理,都是江湖中人,哪有不相帮的事情,况彼那现有的许多好汉,我等去了,却不失为共聚的大义。”坚道:“既有这等好地方,能安生立命处,不去却不可惜,明日速叫的孩儿,共醉一番。若有去的一同收拾了,不去的给了银两赍发另投别寨。”众人议定,来日便行。
好汉们一清早便闹腾起来,直收拾到午时,见有八百个喽罗欲跟去的。却待出发,文若早报道:“我等如此多兵马去投,所过处皆须打官军,依例分做四队,各好汉皆随便相与了,不失妥善。”坚道:“如此甚好。”众好汉都各自分了队伍。相约了隔半个时辰便起行。却待起行,有文若公远二军师来告:“我等如此多兵马前往,焉得没人报个信。只我叔侄二人便先行,教得彼处人马好做准备,也须有人迎接了众头领。”坚道:“若如此,却是辛苦了二军师。”文若公远二叔侄刚辞了行,却见子瑜也来道:“承蒙大王款待的多日,今众好汉都要北投涿县,本是要同起登程,奈家眷兄弟所扰,今特辞拜,领了宗亲兄弟便来相会。”坚道:“既是如此要紧的事,子瑜何不早说?若说时,便早取来,如此却又要相隔多时不见,却不伤情?”子瑜道:“连日来几番厮杀,不敢相扰,现就此别过,他日再会。”瑾一一与众头领作别。也取路登程。
先道这叔侄二人,别了大队人马,取小路到奔北方来。在路行的非一月,早到的涿县,向众人打听这张仁家处,众人皆道是落迫困苦的人,一发指点了,文若道:“俺们却先在这店里住了,明早却再去打搅的。”公远道:“叔叔所言的是。”二人寻到一个住处,就在酒店里坐了,点了二斤熟牛肉和三个小菜,要了一坛子酒,两个自个儿喝起来。
不一时,见得一个汉子进来,开口道:“店家!快把了酒食俺先吃了,俺急着投义郎庄上去。”文若叔侄二人见得那汉子:头裹一顶粗布麻纱巾,上穿了白布大马挂,腰系了一条黑带束,下面麻布裤头,一双麻鞋。拿了条齐眉大棒,跨了个衣裹包袱。那汉子见四周遭都满了,惟只文若这桌只两个人,径自走来,告了声饶道:“两们好汉,可得拼桌?”文若道:“都出门在外,哪有相不相饶的。快坐的,这有些小菜并了牛肉,叫的店家拿了碗便自个儿筛酒吃。”那汉子听了,道:“恁的却不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