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五祖突然的严肃表情,左天云顿时一愣,不知道什么事让一直和蔼的五祖都如此的严肃。
“先祖,您说,是什么事?”左天云也不由的凝神。“刚才我也提过了,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每次的左家弟子血脉觉醒,都会被各界感知,我想他们应该用了某种提醒方法,使得每次都能够及时发现,我所要说的,一旦你的血脉被唤醒,必将被各界所知,给你带来杀身之祸,所以是否唤醒血脉,看你自己的意愿,你不必勉强,这个完全是你自己选择,不要急于回答,因为你的选择,将决定了你今后的命运,不唤醒血脉,做你自己,唤醒血脉,你将身不由己,好好考虑,明天告诉我你的选择。”五祖说完,就消失了,而十二祖留下了句“你好好想想吧!”,随后也与十七祖消失。
空荡荡的空间内,仅留下了左天云一人,左天云并没有去想他该选择那一个,而是在不断的回忆着五祖的讲述,一遍又一遍,而突然有一句话猛的窜入了他的脑海中,“现在的你,不是真正的你,当你变成真正的你时,你也就不是真正的你了!”左天云一惊,然后猛的想起,这是那名江湖骗子卜卦师给他的话,难到这与自己的血脉觉醒有什么联系吗?也许吧!但左天云现在不想去想,陷入了无限的脑域空间。
第二天,左天云茫然的睁开了眼睛,随后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是的,他有答案了,不管以后如何,他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没过多久,三祖先再次的出现,“考虑得如何了?”五祖依旧和蔼的说道,但三人的眼中露出了一种复杂的光芒。
“三位祖先,我想好了,我要唤醒血脉,身为左家子弟,我有义务为左家而战,寻找出左家灭亡的真正原因,为左家各位英灵而战!”左天云坚定的说完了他心中所想。五祖并未说话,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而十二祖却是瞬间来到左天云身边,拍了拍左天云的肩膀,很好,不错,没有让我们失望,如果你选的另一条路的话,我会一掌劈了你的,因为那样的话,你就不配做我左家子孙。”十二祖的话让左天云不由的苦笑,这个十二祖根本没有一个祖先的样子。
“三位先祖,怎么唤醒血脉?什么时候进行?”左天云很是好奇,不知道这个血脉该如何唤醒。“呵呵,别急,那个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我们还是先解决一下你身上的问题吧!”五祖摇了摇头,唤醒血脉可不是吃顿饭那般的简单,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些其它东西,而且还需要一些必要的准备,更为重要的是,左天云身上还有一个大麻烦,必须先处理一下。
“额,五祖,我身上还有什么事情吗?”左天云很是不解,埋头左看右看,可就是什么也没发现,自己哪儿出现问题了,疑惑的抬起头看着笑*的五祖。“小子,你身上的问题不是一般的麻烦啊,就是我们也没有半法彻底解决,而且还是看你自己愿不愿意,真搞不明白,你怎么会惹上这么个玩意儿的,麻烦,大麻烦,一个让人头疼的麻烦。”十二祖见左天云还什么不知道的样子,不由的气极败坏的说道,说话的同时,还不停的拍着自己的魂体脑袋。
左天云额头上开始冒黑线了,他自己的身体,怎么就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而外人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这让他很是不爽,“祖先,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事?”“小子,你会不知道,你身上的情障可不是好相与的,你怎么会碰到这么个让人头疼的东西?而且你小子在情障发作时,还破了身,使得情障根植于灵智深处,想彻底拔除都没有可能了,唉!”十二祖皱着眉说道。
“额,我也不知道,先祖,有办法解决吗?”一听到情障,左天云的面色变了又变,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正常情况下,没办法解决,在你愿意付出代价后,就可以解决,只不过,这个代价有点儿大啊!”五祖皱着眉说道,他的确知道一个方法,但这个方法却是个大代价啊!“什么,先祖,您说,到底是什么办法?”一听到有办法解决,左天云立马两眼放光,而十二祖与十七祖也露出狐疑之色看着五祖。
“情障之所以存在,正是依托于“情”,没有了情,情障亦不复存在,只要你付得起代价,斩断情丝,便可摆脱情障束缚,但天下之人,又有谁能够做到无情,情之一字,谁能真正摆脱?”五祖有些感慨的说道,其实他对于自己说出来的办法很不确定,根本就没什么先例,而情障的情并不单指爱情,它还涵括了亲情、友情等等,真的没“情”的人,还能算是人吗?
“这方法……它…可行吗?”十二祖有点疑惑的问道,他可不看好这个方法。“不知道,没谁试过,但应该是解开情障的唯一方法。”五祖也不确定的说道。左天云现在很是挣扎,他也想解开情障,他深知情障所带来的痛苦,那种被欲望折磨的痛苦可不是好忍受的。
要他放弃情,这如何使得,二十年的情义,一朝斩断,他能放下吗?“先祖,有没有其它办法,哪怕只是暂时的压制,以后再想办法?”左天云试图先压下情障以后再想办法根治。
“办法也许有吧,毕竟一物克一物,只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办法,情障这东西,属于禁忌中的禁忌,万万碰不得,以前也有身中情障的例子,但这些人无不沦落为情欲的工具,为情所使,又称为情奴,所以有种说法是:中情障者,死期将至!”五祖缓缓的摇了摇头。
“对了,三位先祖,有一位前辈曾说过,某一界有一种丹药,可以压制住情障,而这为前辈已经去寻找了,不知道是否有这样丹药的存在?”左天云失望到极点,猛的想到刑老头好像去找什么丹药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迅速的问道。
“丹药?可以压制情障?有这样的存在吗?”听到左天云的话,十七祖不由的重复道,他还真的不知道有这样的丹药存在,而五祖却是陷入了沉思,左天云紧紧的盯着他,而十二祖,十七祖也看向了五祖。过了好一会儿,五祖眼中精芒一闪,左天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个丹药存在,传言称作毒丹,此丹不是炼制的,而是天然形成的,生长在绝毒之地,而这种环境只有毒界才有,十万年发芽,十万年化丹,十万年成熟,二十息落地化无,你所指的那名前辈应该是前往的毒界了,毒界是真实存在的,而毒丹……却只是传说,而且就算是真的,那个让人接受不了的产生周期也不一定正好赶上,再退一万步讲,刚好存在着毒丹,而又刚好得到了,但时间也来不及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第二次的情障发作就会在近期内出现,而一旦发作,我们也没办法了。”左天云是彻底的死心了,但五祖并没有说完,“你身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按道理,中了情障之后,并破了身,你应该是情奴了,但你却只是被情障包围着,有点儿匪夷所思,但我感觉得到,只要你情障发作,那么你将有可能沦为情奴!我也只不过是将你的情障暂时性的压了下去,但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五祖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这无遗是给左天云是给左天云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来见我们!”五祖知道这是一个很难选择的问题,还是留时间让他自己想吧,随后示意其他两人离开了。
左天云狠狠的抓了抓头发,要血脉觉醒,就必须先解决情障问题,如果真的变为了情奴的话,血脉唤不唤醒也无所谓了,难到真的要斩断情丝吗?在玄虚天,有着他无法割舍的亲情,洞玄夫妇犹如父母般的关怀,他如何能够放弃,二十年,虽为孤儿的他,并未过一天作为孤儿应该过的生活,玉珍儿那无私的关爱,不是亲母,更胜亲母,从小将他带大,每一个细微的照顾都超过了一名母亲所能够给予的,对其更是爱护有佳,不求回报,二十年的养育教导之恩,他还没有报答,难到他却得亲自斩断,将其自心间抹掉,他做得到吗?他忘记得了吗?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畜生,他做不到,也忘记不了!
同门师兄弟之间的友情,他割舍得了吗?二十年的友情,一个念头,就没了,他能做到吗?大师兄的沉稳持重,二师兄的憨厚搞笑,三师兄的正直无私,四师兄的乐观豁达……太多的人,给了他太多的感触,曾经一起奋斗的日子,是那么的弥足珍贵;面对困难的齐心协力,获得成功的喜悦分享,是那么的温馨可忆;失败后的失落放弃,在强大的鼓励支持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而这些鼓励支持都是来自于同门师兄弟的友情啊。
那个冰山雪莲般的女孩子,是那么的高贵典雅,那足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的笑容,虽然她不经常笑,但却是他的一生的难忘,一个他愿意用生命来守护的女子,他能够割断这段爱吗?不能,真的不能,“我会一直等你的!”多么的坚定,多么的执着,言犹在耳,没有海誓山盟,没有一个承诺,简简单单,一个眼神足以代表一切,他能够放弃吗?无声的吼叫,不能,不能,我做不到,心里很痛,但更难选择!
左天云盘腿坐在那儿,面部表情极度扭曲,七窍流血,成股的鲜血滴落而下,双拳紧握,其用力程度之大,使得关节宛若透肉而出,一股接着一股的能量自其体内激荡而出,冲刷着周围,整个空间不断的发出闷哼声!但不断情丝,不破情障,血脉不醒,就没有办法探寻左家的一切!他想找到祸害左家的终极人物,他想为左家英灵报仇,但他却放不下情!
痛苦,思维强烈的痛苦,使得左天云终于忍不住的叫出了声,接着整个空间内就不断的传出爆炸声,接连不断,怒吼声更是声势惊天,可谓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严厉、静天,洞玄夫妇,玄虚天众师兄,羽嫣,张柔雪,火灵的音颦笑脸,在其脑海中不断的闪现,那个对他有着特殊感情的张柔雪,那个让他不喜欢但却受到他伤害的火灵儿越来越清晰,他愧对许多人啊,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割舍了这段情感,会有多少人伤心?左家命运不断的提醒着他,身为左家人,他不能懦弱,高贵的血脉一次又一次的向他怒吼:勇敢面对,斩断情丝,身为左家人,你要为自己体内流淌的鲜血负责!你要为自己体内流淌的鲜血负责!你要为自己体内流淌的鲜血负责!……左天云颤抖了,他害怕了,“不,不……不要*我,不要*我!”左天云身上的力量不断的凝聚,对着四周就着了魔般的轰击,同是擎神杖上的异兽再现,睥睨天下的神情,不断的刺激着左天云,仿佛在说,蝼蚁,你不配,蝼蚁,你不配,蝼蚁,你不配……
“啊……我欲断情丝,挡我着死!死!死!”神识化刀,以雷霆之势进入脑域,“师祖、师尊师娘、各位师兄、羽嫣、张师姐……对不起,真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你们的恩情,来世再报!”左天云在最后“来世再报”喊出后,就疯狂的驾驭着神识所化之刀,直冲脑域!
刀起,丝断,心淌血,在情丝断的那一刻,玄虚天部分人一下子笼罩在悲痛之中,玉珍儿、羽嫣、张柔雪、楚怜儿感伤而哭,这一日,玄虚天洞玄真人、柳海龙等很难受,好像失去了什么一般,武魄门火灵儿更是伤感莫名的说出“这么快就忘记我了吗?”而严厉却察觉到,这是一股执念,是一股强大到破开了空间的执念,难到是小云出事了?
与此同时,幽冥动天内正在苦修的狼头妖猛的哭了起来:“哇哇,大哥,你怎么了,你放心,我很快就出去找你了,等我,呜呜……”
再次醒过来的左天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他感到心里好痛,好痛!